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肖正春終於鬆開手來,將嘴巴離開了妻子的嘴唇。


    “正春,你想悶死我嘛。”陶芳吐出一口濁氣,不滿的翻了丈夫一下白眼。


    她站起身來,先用茶幾上的麵紙擦了一下嘴巴,又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身上的衣服。


    陶芳的性格雖說是豪放了一些,對這麽一種辦公室調情的做法,卻是一點也不能適應。


    看到妻子的白眼,已經退回到原來位置上的肖正春,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隻是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整理好頭發和衣服的陶芳,也重新坐了下來。她繼續用手抹著臉龐說:“說吧,到底是想要說什麽?”


    她心中明白,平時總是應酬不斷的丈夫,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還在說正事之前,花了這麽大的力氣先與自己調情。這就說明是有大事要讓自己出麵,而且是與葉小龍有關。


    想到葉小龍,陶芳心中就有一種熱呼呼的感覺。


    加上肖正春剛才的那麽一番親吻,更是讓體內產生了一股暖流在流淌,在全身上下到處流淌。


    她恨不得現在就能躺在葉小龍的懷中,讓小龍兄弟好好安撫一下自己那火熱的心。


    為了不讓丈夫察覺自己的心思,陶芳趕忙用詢問丈夫來意的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c聽到妻子問起,肖正春也就把林中傑打電話過來,過問葉小龍遭遇警察不公平執法的情形說了一遍。


    沒等到他把話說完,陶芳就皺眉頭說道:“正春,你這個堂弟是得要好好管教才行。不但是社會上議論紛紛,就連我們衛生局機關裏,也是怨聲載道。


    大家都在說肖正夏與莊二寶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說得難聽一點的話,就連你也給扯上了關係。有人就公開說過,如果沒有你的撐腰,肖正夏就不敢這麽猖狂。”


    “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給正夏撐過腰啦。”肖正春氣得臉色有些發青。


    “正春,你和我吼什麽!有本領,你就到大街上去吼,看看大家會是什麽樣的反應!”陶芳也沉下臉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芳,我不是吼你的。”看到妻子發火,肖正春連忙就軟了下來。


    發現妻子不肯搭理自己的話,肖正春又說:“小芳,過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就來好好收拾正夏這小子,你看怎麽樣?”


    “你怎麽收拾正夏,不關我的事。你這樣的話傳到正夏耳朵裏,還以為是我這個嫂子容不得他,在背後挑唆你們弟兄不和哩。”陶芳的反應很快,根本不答丈夫的問話。


    “失言,是我失言。”肖正春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不妥,用手撓了一把頭發說。


    停了一下,他又瞟了一下陶芳的臉色。


    發現有所平靜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小芳,家裏人的事,關起門來怎麽說都行。現在的問題,是要讓正夏過好眼前這一關才行。”


    “正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有你這棵大樹在這兒撐著,公安局那幫人還能對肖正夏下手嗎?”陶芳有些好奇的問道。


    “小芳,縣局的那幫領導,是會給我一點麵子。問題出在市局林局長那兒。他那邊不鬆口,縣局這邊就不好放手呀。”肖正春苦惱的說。


    “正春,你這話說得我有點糊塗了。林局長不鬆口,你就找林局長唄,怎麽又扯上了葉小龍呢?”陶芳那兩排長長的眼睫毛,連連跳動了幾下。


    “對,是我沒有說得清楚。我已經與林局長通過電話,老林給我的答複,是要讓葉小龍滿意之後,才好再談其他的事。”肖正春介紹說。


    “正春,葉小龍的人在哪裏呢?”陶芳追問道。


    “他的人守在‘平安鏢局’,說是要等莊二寶的處理結果,才回市區。”肖正春搖了搖頭說。


    陶芳站了起來,在沙發跟前來回走了幾步。


    她用手托著下巴,有些疑惑的問道:“正春,你這話有兩個地方說得不對,我不能相信你的話。”


    “小芳,我說的都是真話。你有什麽問題,盡管說出來,我給你進行解答就是。”肖正春的臉上,是一種誠摯的笑容。


    陶芳看了一眼丈夫臉上的表情,這才說道:“正春,據我所知道的葉小龍,在政界並沒有什麽朋友。要是真有林局長這樣的朋友,當初的工作就不會被人給換掉,也不會拘留所、看守所的換著關進去。”


    “呃,這……這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後來才相處的吧。”肖正春隨口推測的話,還就說了一個準。


    “第二點,你說正夏過不了這一關,我覺得也有些不對。難道說,是葉小龍堅持著要處理正夏的嗎?”到底是官家子弟,陶芳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毛病。


    “小芳,這倒不是。”肖正春搖了搖頭說


    “既然不是葉小龍要處理正夏,那又為什麽要找葉小龍呢?”陶芳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芳,葉小龍不肯放過莊二寶。你剛才也說過,正夏與莊二寶的關係不一般。真要讓莊二寶進了監獄,那就壞了大事。


    很難說,莊二寶不會把正夏給攀咬出來。為了這麽一個原因,才會要請葉小龍放手的。”肖正春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用意。


    說來說去,就是想保肖正夏,就得先把莊二寶給保下來。


    “正春誒,剛才說到正夏與莊二寶的關係,你還露出發火的樣子。這下子,全都露餡了吧。”陶芳嘲諷了一句。


    “咳、咳……”肖正春無以為言,隻好幹咳了兩聲。


    看到丈夫流露出這麽一種尷尬的表情,陶芳裝作沒有看見,把目光轉到了窗外。


    “小芳——”肖正春喊了一聲。


    “說吧,我在聽哩。”陶芳淡然地說。


    “小芳,我想請葉小龍吃一頓晚飯。喝酒的時候,你再幫助說上幾句好話。求你啦,幫我們弟兄一回。”肖正春哀求說。


    “正春,我就有點想不通。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常務副縣長,幹嘛非得要讓自己卷入這麽一種事情呢?”陶芳有些不滿的問道。


    “小芳,你不知道。小時候,我家裏窮,經常到我叔叔家去蹭食。就連我上大學的報名費,叔叔也幫助出了一半。你說,我能怎麽辦?”肖正春苦著臉說。


    聽到丈夫說的話以後,陶芳緩緩的轉過頭來。在丈夫臉上打量了幾眼,覺得這不是假話。


    “行,我幫你請這個客。不過,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麵,以後可得要把正夏給管好了。”陶芳提醒說。


    “一定,一定。過了這事之後,我把叔叔請過來,當麵把話說清楚。要是不聽的話,我也就管不了那麽許多了。”肖正春表態說。


    “正春,這話我可記好啦。”陶芳又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肖正春拍著心口說。


    夫妻二人把話說到了這麽一個程度,陶芳嫣然一笑,也就回到辦公桌這兒,從辦公桌上取過手機。


    “小龍嘛,我是陶芳。”


    “怎麽會是我?哼,我還沒有教訓你哩。到了豐水也不給我打電話,反了你啦。”


    “要不是你姐夫告訴我,還真的就不知道你到了豐水城哩。”


    “沒說的,現在就給滾到‘豐水賓館’來,我和你姐夫在門口等你。”


    陶芳凶巴巴的把話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掛斷了電話。


    對於妻子這麽一種強勢的作風,肖正春豎起了大拇指頭,表示了自己的佩服之情。


    對於丈夫的這麽一種示好,陶芳傲然一笑。想要讓葉小龍過來,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人家給了他那麽多,就連二人的寶貝兒,也都給懷到了肚子裏。這麽一點麵子,葉小龍肯定是要給的嘛。


    接完電話的葉小龍,聽著手機之中傳來的忙音,怔怔的站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肖正春讓陶芳給自己打電話,請自己吃飯。其中的用意何在,用不著去想也能明白。


    如果不去,不但會傷了自己與陶芳的感情,還會得罪了肖正春。


    那樣的話,自己倒也沒有什麽。拔腿走人,肖正春的權力再大,也管不到自己的頭上。


    真正要吃苦頭的人,是古家三代人。他們的家搬不走,“平安鏢局”也搬不走。


    還有一個人,將要會受到傷害,那就是陶芳姐。駁了這個邀請以後,芳姐在丈夫跟前可沒有麵子嘍。


    “小龍,是誰打來的電話?”古久成關心的問道。


    “師父,是我的一個老同學打來的電話。她的丈夫,就是肖正春。”葉小龍簡潔的介紹說。


    “噢——”一聽這話,古久成就能理解葉小龍陷入苦惱的原因。


    肖正春與葉小龍之間,沒有半毛錢的交情。他的主動出麵請客,肯定是要為莊二寶那邊打招呼。


    不管葉小龍是不是肯給肖正春的麵子,古家都會處於一種極為不利的處境。


    給吧,古家就得要讓很大的步。不給吧,也會讓古家陷入與肖縣長正麵為敵的困境。


    葉小龍拉了一張椅子,自己坐了下來。他掏出香煙,悶悶的連吸幾大口,這才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


    “小龍,你也別想得太多。大不了的事,就把這鏢局給關了吧。”古久成倒也看得開,立即就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爸爸——”古川叫了一聲。


    “爺爺——”九哥也跟著叫了起來。


    這是全家人的心血,也是這麽多師門兄弟的心血。哪能說放手,就這麽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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