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等人趕到屍體附近時,打前站的特警已經讓開了位置。在他們眼前,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杜廳長,這具屍體就是苟宜標,這具屍體不熟悉,沒有打過交道。如果估計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一同消失的徐來銀。”黃萬成介紹說。


    聽說這兩具屍體就是消失的那兩個人,杜飛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


    “好,這就好嘍。”聽到匯報之後,陳浩然不加掩飾的笑了起來。


    不管是杜飛,還是陳浩然,都對屍體檢驗有著充足的經驗。他們走到屍體跟前,蹲在地上仔細觀察了起來。


    從死亡現場來看,雙方應該是進行過一番搏鬥。


    苟宜標是背後中了一刀,徐來銀是心口處中了一刀。


    按照這個情形加以分析,應該是走在後麵的徐來銀,在執行“校長”的滅口指令。


    乘苟宜標沒有防備的機會,突然從背後捅了苟宜標一刀。


    隻是由於苟宜標的體力強,反應快,或者是一直都對徐來銀有所防備,這才迅速還擊了一刀。


    地道裏本來就不寬敞,根本沒有避讓的空間。


    無論是徐來銀偷襲的那一刀,還是苟宜標反擊的那一刀,都是直接刺中目標。


    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雖說沒能一刀致死,也隻能是苟延殘喘,等待死亡的降臨。


    由於身處地道之中,雙方都無法得到有效治療。經過一夜的折磨,最後雙雙失血過多而死亡。


    不管是什麽的原因導致苟宜標死亡,都讓杜飛、陳浩然等人鬆了一口大氣。


    由於苟宜標、袁三才和湯明生的死亡,也就等於是斬斷了“校長”的三隻胳膊,也就實現了這一次圍剿行動的戰略目標。


    這麽一場對潤江黑澀會的圍剿戰,到發現苟宜標的屍體為止,算是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在地道裏的特警,一個個都豎起大拇指,在誇獎袁語夢的神機妙算時,杜飛的臉色卻是有點難看。


    其他警察不能明白廳長的心思,陳浩然卻偷笑了起來。


    他知道,眼前這位廳長大人,正在考慮如何麵對自己那刁蠻女兒的嘲諷呢?


    杜飛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哪能真的會讓女兒的刁蠻給嚇倒!很快,他的心情就變得大好起來。


    指揮特警處理現場之後,他們幾人就順著地道往前走去。這一走,他們足足走了三裏路。


    當他們從出口走出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處於大路旁邊的一套農家小院之中。


    在這兒,他們發現了有人潛伏的痕跡。估計不管是苟宜標,還是徐來銀逃到這兒,都不會逃脫死亡的陰影。


    有了這麽一個發現,所有人都對“校長”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此人不但是心腸狠毒,手段殘忍,心思還是特別的縝密。


    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把自己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絕對不會讓自己置於危險之處。


    從別墅回到會所辦公室,杜飛咂咂了一下嘴巴,想要對女兒說上幾句賠禮道歉的話。


    他在心中打著嘀咕,希望女兒能給自己留上一點情麵才好。


    進門的時候,杜飛楞了一下,因為他沒有看到女兒和那個曹洋洋。


    沒等到他開口,守在這兒的常副局長走了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地介紹說:“杜廳長,陳局長,袁政委已經走啦。”


    “走!她上哪兒去?”杜飛一楞。


    常副局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到杜飛在盯著自己,這才忍笑說道:“袁政委說了,說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一點也不好玩。她要自己去找,找個能犒勞自己的地方。”


    能犒勞自己的地方?不管是杜飛,還是陳浩然的第一反應,都把這個地方想成了葉小龍的飯店。


    想到這一點,他們又都同時皺起了眉頭。這丫頭,怎麽就不知道事情的輕重哩。


    葉小龍是什麽樣的身份?怎麽能輕易去進行公開接觸呢?


    依照杜飛往日的脾氣,很有可能就立即取出手機,把女兒好好教訓一番。


    今天不同,今天沒有采用這樣的方法。他站在那兒,眉頭皺過之後,就立即鬆了開來。


    這麽長的時間裏,女兒都沒破壞這樣的規矩。哪有可能在立下大功之後,突然又犯糊塗哩。


    想到這一點,他朝著準備打電話的陳浩然輕輕搖了一下頭,示意不用如此擔心。


    有了他的這一個動作,陳浩然也反應了過來。


    這幾個月來,袁語夢的成長是突飛猛進,日新月異。這麽一種常識性的錯誤,怎麽說也不可能會在她的身上出現。


    “算啦,袁政委不願意陪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一起吃飯,那我們就自己吃吧。”杜飛自我解嘲說。


    “是誒,年輕人是與我們有點代溝。不在一起吃飯,也就罷了吧。她這一次的功勞,老常和老黃,你們都幫著記住啦。”陳浩然笑著說。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袁政委的推理能力,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她的功勞,哪能忘記哩。”常伯超樂嗬嗬地說。


    說話的時候,他在心中覺得有點奇怪。杜廳長和陳局長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好。


    怎麽聽到“糟老頭子”這種極不禮貌的稱呼時,一點生氣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呢?


    這樣的事情,此時的常局長打破腦袋瓜子,也不可能會找到準確的答案。


    杜飛和陳浩然分析得不錯,袁語夢確實沒有去葉小龍那兒。她的性格喜歡嬉笑,卻不代表她是個糊塗人。


    平時私下與葉小龍的接觸,也都是秘密作出的安排。象今天這樣的大白天,她哪會去冒這樣的風險。


    從內心來說,她很想立即給葉小龍打個電話,把自己的功勞報告給葉小龍,好能得到龍哥的表揚和誇獎。


    隻是想到旁邊有個曹洋洋的存在,她還是把這麽一種欲望給控製了下去。


    不過,她也沒有太多的擔心。用不了多久,龍哥就會通過其他的途徑,得知自己所立下的功勞。


    想到龍哥那麽一種開心的笑容,袁語夢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晶瑩剔透的亮光。


    “語夢,我們去哪兒犒勞自己?”汽車剛一開動,曹洋洋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去醫院,去找方姐。”胸有成竹的袁語夢,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哇——語夢,你這是想去揩方隊長的油喲。”聽到這種雷人的回答,曹洋洋實實在在的給嚇了一大跳。


    生活當中,隻看到人家去慰問傷病員,從來沒有看到過惦記著去沾傷病員光的人喲。


    “洋洋姐,方姐那兒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她一個人哪能吃得掉。我們一起去幫忙,這是節約食物的好傳統,免得造成浪費唄。”


    說到自己的創意,袁語夢有些得意洋洋。她笑的原因,並非是為了要去醫院沾方姐的光。


    而是想到老爸聽到自己找地方犒勞的時候,臉上會出現的驚愕表情。


    說你們是糟老頭子,那都是客氣了。哼!還是龍哥好,知道本姑娘的才華橫溢。


    你們就隻是知道門縫裏看人!嘿嘿——這下子,一個個都傻眼了吧。


    想到開心處,她那俊俏的臉龐,出現了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兒。


    對於袁語夢這樣一種自圓其說,曹洋洋伸了一個小手指頭,表示了自己心中的鄙視。


    “洋洋姐,方姐一個人在醫院也會覺得無聊。特別是我們昨天參加了那麽大的行動,她的心中肯定是格外的鬱悶。


    我們這會兒去陪她,也就是去與她一起分享行動的快樂。”袁語夢又為自己的舉動,額外增加了一點理由。


    “對呀,語夢你說得對。我們不但要告訴方隊長夜裏的行動,還得要把剛才的事,好好給方隊長說道說道。”曹洋洋頓時也來了勁頭。


    “正是,正是。象我這樣的天才,全國一年,全潤江五年才能出上一個。你說,是不是應該要好好宣傳一下才對。”袁語夢得意地說。


    “應該,絕對應該。”曹洋洋一個勁兒的點頭說。


    剛才會所裏的那番推理,在她此時的回憶之中,也還是一種有如夢幻一般的境地。


    在這種事情上,她算是徹底的服了袁語夢。


    二人下車之後,直接就去了病房。到了那兒以後,她們先去了高秋蘭的房間。


    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鄧華在給高秋蘭喂飯。


    “高姐,感覺怎麽樣?”袁語夢大大咧咧地問了起來。


    身體已經明顯恢複的高秋蘭,用身邊紙巾擦了一下嘴角說:“語夢,我好多啦。你瞧,我這不是很精神嘛。”


    “姐夫,給我姐吃的什麽呀,讓我瞧瞧。嗯,不錯,有冬瓜排骨湯,還有老母雞。姐夫,你很稱職的嘛。”袁語夢滿意的誇獎說。


    已經站直身子的鄧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袁政委,你可誇錯人啦。這些有營養的好菜,都是你幹媽做好,給送過來的。”


    “喲,這是我幹媽做的菜,高姐,你一定得要好好吃。我幹媽做的菜,那可不是吹的。”說到這種有麵子的事,袁語夢又得瑟了起來。


    聽到袁語夢這樣的語言,再聯想到袁語夢平時那副小饞嘴的樣子,高秋蘭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袁語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說啦,我去看方姐了。姐夫,你可得把我高姐給照顧好啦。”


    說完這話,她就拉著曹洋洋快步跑出了病房。在她們的身後,鄧華和高秋蘭夫婦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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