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陳浩然說的這話,袁語夢立即就跳了起來,大聲問道:“陳局長,你說的是真話。”


    “你這個丫頭,是這麽對局長說話的嘛。”陳浩然佯裝不高興的說。


    這一套,對於袁語夢來說,那是完全沒有效果。


    她直接無視陳浩然的不滿,直接衝著陳浩然發飆道:“陳局長,快說,快說嘛。”


    麵對這個不講上下尊卑的下級,陳浩然隻能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口中嗔怪一句說:“你這個丫頭,性子可急得很呐。”


    說完這話以後,他也不用袁語夢再加催促,主動介紹起了看守所那邊的最新情況。


    一大隊的刑警在揚誌宇的親自帶領下,當場抓獲了黃小毛那幫流氓之後,就在政委景德龍的帶領下,秘密開始對“躲貓貓”案件進行複查。


    有了新任看守所長陸華的緊密配合,景德龍的複查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他們先是秘密傳喚了當初在監控室值班的那個退休老警察。


    老警察叫汪六如,見過的風浪也不是一回兩回。王文澤突然死亡的消息剛一傳到他的耳中,他就知道孔一凡有著重大嫌疑。


    發生事情的那天下午,孔一凡和一個叫阿鎖的輔警,就在監控室裏看熱鬧。


    看到方曉蕾和袁語夢在提審王文澤,當時大家還在發笑,說這兩個警花是在豆粕之中榨油,又想著要做立功的白日夢了。


    當王文澤說到江邊那一段的時候,孔一凡就變了臉色。時間不長,他就和那個阿鎖鬼鬼崇崇的走了出去。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汪六如說出自己遭到威脅的經過,還說出了孔一凡的妻子給自己送了一萬元錢的事。


    看到這麽一筆錢,汪六如心中更是明白,這個孔一凡就是殺害王文澤的凶手。


    為了孫子的安全,汪六如不敢拒收這麽一筆錢,但也知道收下這麽一筆錢的後果。


    他在孔一凡的妻子走後,就將收下這筆錢的前後經過給記錄了下來。


    然後,又用一隻塑料袋將這筆錢包裹得嚴嚴實實,埋在了窗台上的花盆底下。


    說到這兒,陳浩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喝茶的同時,他的目光在大家的臉上掃了一圈。


    其他警察的表現都很正常,一個個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聽局長的進一步介紹。


    對這樣的情形,陳浩然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要觀察的對象,隻有袁語夢一個人。


    這一次,袁語夢沒有再進行催促,而是乖巧地拎著開水瓶,幫陳浩然和其他領導加滿了茶杯。


    看到袁語夢如此乖巧舉止,陳浩然得意的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自己那位老領導,在單位裏的地位雖然很高,可要想享受到這樣的服務待遇,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盡管心中得意,陳浩然可不敢真的笑出聲來。那樣的話,惱羞成怒的袁語夢可不會有什麽好事做出來。


    真的讓這小姑奶奶發起火來,她可不管你是什麽局長不局長的事情,就連自己跟前的茶杯也照樣能給砸到地上。


    想到那樣的後果,陳浩然心神一凜,也不用袁語夢催促,趕忙繼續介紹起了景德龍等人的審查進展情況。


    有了汪六如的交代,景德龍帶領一大隊的刑警,分別秘密傳喚了輔警阿鎖和孔一凡的妻子沈文秀。


    阿鎖的大名叫尤成強,在看守所打工也有了好幾個年頭。算起親戚關係,他是孔一凡的遠房外甥。


    平時在看守所裏,他就是孔一凡的跟屁蟲。幫著孔一凡做一些不方便出麵的事,從中獲取一些小恩小惠。


    那天在監控室裏,他被孔一凡喊了出來。


    然後,就按照孔一凡的吩咐,冒充大門口那兒的值班保安,給方曉蕾打了一個電話,把方曉蕾給調離了審訊室。


    檢察院那個丁斜眼兒,是孔一凡自己打的電話。


    當時,尤成強也在旁邊,聽到孔一凡讓丁斜眼兒出麵,催促袁語夢把王文澤給送回監房。


    事後,孔一凡被關到了水響縣。


    他的妻子沈文秀專門找到了尤成強,也和到汪六如那兒一樣,送上了一萬元錢的封口費。


    說到這兒時,陳浩然的眼光閃爍了一下。他的手,又伸到了茶杯那兒。


    看到他一停,心中焦急的袁語夢連忙催促說:“陳局長,後來呢?”


    “後來?還有什麽後來呢?”陳浩然輕笑一聲,喝了一口茶後,繼續回答說:“那個沈文秀也做了交代。


    承認自己丈夫被關的當天晚上,是有一個蒙麵人,登了他們家的門,給了她16萬元錢。


    孔家得十萬元,汪六如、尤成強和丁斜眼兒各得兩萬元的封口費。在實際操作過程中,沈文秀又吞噬了三萬元。


    給了其他三人,各是一萬元錢。嗬嗬——他們夫婦倆都是一對財迷。”


    聽到這兒,大家都在跟著點頭。


    自己的丈夫都已經被關進了監獄,還想著要呑沒同夥的錢,這不是財迷又能是什麽?


    “陳局長,後來呢?”袁語夢又追問道。


    “還有什麽後來?所有的人都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法律的懲處。所謂的‘躲貓貓’事件,也就得到了徹底否定。”陳浩然又作了進一步的說明。


    “陳局長,我說的是那個蒙麵人呢?追到那家夥,不就可以追到‘校長’了嘛。”袁語夢說著自己的思路。


    “語夢不錯,對案件的分析推理能力,要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陳浩然表揚了一句之後,又歎息地搖了一下頭說:“沈文秀說不清那個蒙麵人的特征,根本無法加以尋找。”


    “嗨!又斷了線。”


    袁語夢有些泄氣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孔一凡真的是該死。本姑娘好好的一次大功,就被他給攪亂了。”


    聽到她對當初那個大功還在念念不忘,在場的警察,從陳浩然開始,全都轟的笑出了聲。


    “你們別笑話我,難道不是這樣嗎?”


    袁語夢不服氣的分辨說:“這個該死的孔一凡,毀了我和方姐的立功機會。這一次,又是巴祥雲毀了我們警隊的立功機會。”


    聽到這兒,大家不再發出笑聲。


    是滴,如果不是巴祥雲當了內奸,玫瑰警隊的出擊哪會出現這種功敗垂成的結果!


    想到這樣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開心得起來。因為這樣,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陳局長,既然已經查明了王文澤的死亡原因。那麽一個荒唐的‘躲貓貓’結論也就應該要徹底推翻才對吧。”


    方曉蕾用手捋了一下額前散發,打破了會議室的沉默。


    “對滴,對滴。就是趙大康做的這個‘躲貓貓’結論,還把我和方姐給趕出了偵審隊。


    既然事實已經查清,姓趙的也應該要有一個處分才對吧。”袁語夢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語夢,善惡到頭終有報,隻是遲與早的區別而已。那些製造‘躲貓貓’結論的人,得知案件已經取得突破的消息之後,想必不會很舒服的吧。”陳浩然冷峻的說。


    “是誒,是誒。那個趙什麽康的人,肯定會是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如坐針氈的感覺。”袁語夢拍手叫好了幾句,又歎息道:“可惜——”


    “語夢,你可惜什麽?”方曉蕾有些不解的問道。


    袁語夢回答說:“可惜不能把那個校長給揪出來。就這麽一個巴祥雲,估計也和那個汪六如差不多的貨,說不出什麽大的名堂。”


    “巴祥雲不可能會有多大的線索,不是還有那個潘正壽嘛。”一直沒有吭聲的曹洋洋,終於找到了抬杠的機會。


    “潘正壽——”袁語夢撇了一下嘴角說:“依照本仙女的掐指一算,估計那個潘正壽如果沒有被人滅口,也是下落不明的結果。”


    聽她這麽一說,其他人倒也沒有什麽異常,車益峰卻是頓時瞪大了眼睛。


    傳說之中的袁語夢,除了心地善良,愛鬧愛笑,有點小孩子脾氣,並不是什麽善於開動腦筋的人耶!


    之所以會有那麽多出類拔萃的表現,全是因為背後有一個神秘的“表哥”在幫助出主意。


    聽她剛才這麽一段話,好像並不簡單。能一眼看清整個案情走勢的警察,絕對就不是一個簡單的警察。


    就在車益峰暗自感慨的時候,陳浩然咂了一下嘴巴,心中雖有苦澀,還是得要出麵激勵士氣。


    他打著嗬嗬說:“語夢的推理能力,真的是讓我老陳刮目相看。不過嘛,你也用不著如此悲觀。


    解放戰爭的時候,老祖宗曾經發明了一個‘敲牛皮糖’的戰術。那就是打掉一個敵人,敵人也就損失一分力量。


    我們現在也是一樣,打掉一個‘校長’的手下,那個什麽校長,不就少掉了一分力量嘛。


    語夢,你算算看。從王文澤的死開始,校長的手下已經損失了有多少?你可不能隻算孔一凡哦,水響那一邊也得算上才對。”


    袁語夢蹙了一下那精致的鼻子,扳著手指頭算了起來:“看守所這邊,是孔一凡夫婦加上丁斜眼和汪六如、尤成強,算是五個人。


    殺害路小燕那兒,死掉了三個手下。水響那邊,也滅口了一對夫婦。歌舞廳那兒已經滅口了五個人,如果再加上潘正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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