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峰的驚叫,葉小龍和王成趕忙看了過去。隻見路小明披麻戴孝,紅腫著眼睛,臉上還掛著淚痕。


    按照潤江當地風俗來說,這是家中死了至親之人的作法。


    “龍哥——”沒等葉小龍反應過來,路小明已經跪到了地上。


    “起來,快起來。”葉小龍趕忙上前一步,雙手去扶路小明。


    王成和張峰一見,也同時上前幫忙。


    三人連攙帶扶,才將路小明給拉到了沙發上。


    葉小龍也不說話,先點燃一支香煙,塞到路小明的口中。


    看到對方連連吸了幾口,噴出長長的煙霧之後,這才勸說道:“小明,別急,再喝口茶。”


    路小明就象機械人一樣,接過王成送過來的涼水杯,咕咚咕咚的就喝光了杯子裏的水。


    看到路小明的情緒有所安定,葉小龍這才說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龍哥,我姐姐死啦——”說話的同時,路小明又要往地上跪。


    坐在旁邊的張峰來得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身體,這才沒能跪得下來。


    聽說是路小明的姐姐死了,葉小龍皺起了眉頭。


    在他的印象中,路小明是有一個姐姐。


    在他不上學,總是在外鬼混的日子裏,父母親氣得與他斷了來往。


    如果不是這個做姐姐的經常偷偷支助一些生活費用,路小明早就餓得死翹翹的了。


    既然是姐姐去世,應該在家中幫著辦理喪事才對,怎麽會跑到自己這兒來了呢?


    沒等葉小龍發問,路小明已經哭訴道:“龍哥,我姐姐死得慘啊。她被三個畜生給活活的強bao……”


    “停住,停住,你姐姐是不是叫路小燕,是不是居住在開發區7號樓的17層?”葉小龍忽然想起了夜間碰上的那麽一件事。


    “是的,是的。龍哥,你都知道了嗎?”路小明有些吃驚的說。


    “我知道這麽一件事,就是沒有想到會是你的姐姐。”葉小龍口中唏噓道。


    前幾天,他還在路小燕的房間裏坐了一會,看到過路小燕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這才過了幾天時間,一朵出水芙蓉就已經被那些歹徒所糟蹋,就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小明,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葉小龍沉聲問道。


    “龍哥,我要你幫我姐姐報仇。”


    “小明,這事應該要找警察才對,你怎麽會找上龍哥我呢?”


    “龍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那天晚上從醫院出來,你突然離開時,我就打定主意要跟隨你,想要求個今後的出路。


    我想要為姐姐報仇雪恨,依靠那幫警察是沒有用的,隻有來求龍哥你。


    龍哥,隻求你看在小明往日對你的一分忠心,看在我姐姐死得可憐的份兒上,幫我一把吧。”


    不等把話說完,路小明就跪到了地上。這一次,就連張峰也沒能拉得住。


    葉小龍站起身來,沒有去攙扶路小明,而是在辦公室裏轉起了圈子。


    說內心話,他確實是很想幫路小明的忙。


    都是一起玩了十幾年的好兄弟,在這種事情上都不肯伸手,那還有人味兒嘛。


    再說,路小明已經點出了那天從醫院出來之後的疑點,想要不幫忙也是不行的事。


    如何幫,怎麽才能做到既幫了路小明,又不會影響整個大局。


    過了一會,葉小龍停下腳步:“小明,給我站起來。”


    路小明知道葉小龍的性格,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


    看到路小明筆直的站在自己跟前,葉小龍嚴峻地說:“小明,既然你想要這樣做,我可告訴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龍哥,我既然會來找你,就不會顧及這麽一條生命。你們都能幫我,我如果還要在乎這條小命,那還算人嘛。”


    路小明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好,你把身上的這些東西全部拿掉,立即給德順和大壯他們打電話。把你家的事情告訴大家,就說龍哥我出頭請客。願意參與的就來,是慫人的就不要過來。”葉小龍豪放地說。


    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打定了主意。


    剛才想找的那麽一種大張旗鼓,還又名正言順的做法,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自己為路小明出頭查找真凶,這是弟兄情義,誰也挑不出一個理兒。即使查不到什麽,也能夠起到一種敲山震虎的作用。


    “龍哥,請客的地點放在哪裏?”王成興奮的問道。


    “揀最大的飯店!我要讓潤江的人都知道,龍老大的姐妹不好招惹!”葉小龍一腳踢翻了跟前的一張椅子。


    看到葉小龍露出如此氣勢,王成和張峰二人也顯出了殺氣騰騰的風格。


    “謝謝你,龍哥。”這一次,路小明沒有再下跪,而是抹幹眼淚,給當初一起混的幾個弟兄們打起了電話。


    馬康樂說得不錯,潤江市公安局長的位置,已經因為王文澤的死,而悄悄換了人。


    趙大康接的那個電話,就是得知了這麽一條消息,才會黯然失色,才會迫不及待地把王文澤死亡事件作了一個了結。


    他心中明白,再要拖上幾個小時,等到省委組織部和省公安廳來了人,這事情就輪不到自己作主了。


    因為這樣,他才會不顧別人的反響,也不顧這事所造成的後遺症,強行作出了一個“躲貓貓”的結論。


    加上檢察院那位副檢察長繆斯,也有人幫助打了招呼,采取了一種絕不多事的態度,也就讓這麽一種荒唐結論得以過關。


    潤江發生的事情,在第一時間被陳浩然匯報給了公安廳長杜東。


    聽到這樣的消息,這對早就想把趙大康給拿下的杜東來說,等於是磕睡送了一個枕頭。


    杜東二話不說,直接去了省委組織部,又給潤江市委書記諸葛白通了電話。


    取得共識之後,就準備回省廳召開黨組會議。


    沒等離開省委大院,一個電話將杜東召去了省委書記李青柳的辦公室。


    “房秘書,李書記有空嗎?”杜東禮貌的詢問道。


    “杜廳長,李書記正在等你哩。請進,快請進。”一個年約三旬,皮膚白皙的秘書客氣的說。


    等到杜東進門之後,房秘書又拉上辦公室的門。


    “老杜,有人給你打電話了嗎?”剛一進門,李書記就詢問道。


    杜東一楞,趕忙點了點頭。


    剛才在來辦公室的路上,確實是有人給他打了電話。談的事情,也是為趙大康的職務調整打招呼。


    換個其他人,杜東肯定會置之不理,一聽了之。唯獨這個領導的電話不行,絕對不行。


    對方叫邱長河,以前是常務副省長。在好長一段時間裏,都曾分管過政法工作。


    雖說已經從高層崗位上退了下來,也還是在江淮政界呼風喚雨,有著不同一般的能量。


    如果不加理睬的話,非但要在以後的工作上增加好多麻煩,還會被人指責為翻臉無情,人走茶涼。


    “難怪哦,邱老是潤江出來的幹部。原來的市長、書記,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官員。隻要有人出來一鼓搗,邱老就有點坐不住了。”


    李書記的話中,有著一種非同一般的感慨。


    “李書記,你說得不錯。要不是這樣,我們江淮省也不會有潤江幫之說了。”杜東開了一會玩笑。


    話一出口,他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從表情上來說,好象是突然聯想到了什麽。


    “老杜,坐到這邊來談。”看到這種表情變化的李青柳,眼光一閃,拉著杜東在會客區坐了下來。


    點上香煙之後,這才淡淡地問道:“老杜,剛才想到了什麽?”


    “李書記,我剛才說到潤江幫的時候,突然間想到了這個人。”杜東低聲地說。


    說話的時候,用手點了一下外間辦公室。


    “哦,你說小房也是潤江幫的人?是哦,小房是邱老推薦給我的人。怎麽啦,你有什麽發現?”李青柳說話的聲音有些沉了下來。


    李青柳說話的表情有些嚴肅。


    作為一個高層領導,如果自己身邊的人,成了別人安插到自己身邊的釘子,這個玩笑就一點也不好笑。


    “李書記,我們的‘啄木鳥行動’,已經被人泄漏了出去。因為這樣,那個趙大康才來了個先發製人,處置了一些蝦兵蟹將。”


    杜東心知這事非同尋常,說話的用語非常謹慎。


    “嗯,這事我聽說過。”李青柳點了點頭。


    “當時,我們認為是一個年輕女警察經驗不足,在言語之間不慎泄漏了秘密。為了這個原因,對年輕女警察進行了雪藏處置。”


    杜東介紹了對方曉蕾進行雪藏的一段情況。


    “哦——”對這些具體的事務,李青柳沒有任何表示。


    “李書記,這段時間工作下來,我們發現這個叫方曉蕾的女警察做事很是謹慎。


    她和我女兒一起工作,形影不離,關係十分密切。盡管如此,也從來沒有在我女兒跟前透露過半點風聲。


    而且,潤江的那些人並沒有對方曉蕾有所提防,更沒有對她進行監視,反而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做事魯莽的丫頭。”


    說到這兒的時候,杜東的語氣有些生澀。作為廳長來說,他要對這樣的誤會承擔責任。


    “這麽說起來,你們是懷疑錯了對象。”李青柳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


    隻不過是懷疑錯了一個人,杜東的語氣不應該這麽沉重。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方曉蕾是羅老的外孫女。”杜東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哦,你說這個方曉蕾是老領導的晚輩。”李青柳終於明白了杜東語氣沉重的原因。


    “是的。”


    “會不會有其他的泄漏渠道?”


    “李書記,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安排在潤江的同誌,都沒有出現被人監視的現象。


    這也就說明,對方隻是簡單得知有這麽一個行動,並不知道行動的具體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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