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苟宜標說得如此客氣,葉小龍趕忙抑拳說:“苟幫主,盡管直言。小龍洗耳恭聽。”


    “龍兄弟,我看你身手了得,在這潤江城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有沒有興趣,和咱們兄弟在一個鍋子裏吃飯。”苟宜標笑道。


    這話說的意思很是明白,是想將葉小龍招到新區幫中。葉小龍聽了之後微微一怔,立即搖了搖頭。


    “怎麽啦?是嫌我們新區幫的廟小,還是怎麽啦?你放心,隻要你肯入幫,我老苟絕對虧待不了你。”苟宜標有些不高興的說。


    “苟幫主,你誤會啦。大壯知道我的根底,從小到大,就為我在外麵打架的事,老爸不知打斷了幾根木棍。”葉小龍解釋說。


    “龍兄弟,這事我也聽說過。由此可見,你我兄弟有緣哇。”苟宜標還是不肯放棄招納的想法。


    “非也,非也。小時候那是年少無知,現在這麽大歲數了,怎麽也不敢這麽做啦。真要入了幫,老爸恐怕就得用上鐵棍了。”葉小龍依舊拒絕說。


    “嗬嗬,龍兄弟經得住打的。”苟宜標風趣的補上了一句。


    聽苟宜標說得有趣,大家跟著笑了起來。


    “苟幫主啊,一家不知一家事。就為這兩次拘留的事,那些鄰居早就嚼爛了舌頭。我那老媽的眼淚,也不知淌了多少。


    說真的,我這人不怕打,也不怕罵,就是不敢擔上不孝之名。要是再讓父母親傷心,我是死也不會做的。”葉小龍說得很堅決。


    “可惜,真的是很可惜。”苟宜標的表情上好像是有點失望。


    葉小龍看得清楚,苟宜標那本來繃著的臉皮,聽了自己的答複之後,反而鬆懈了下來。


    他在心中一笑,就又來了一句:“苟幫主,小龍雖然不能入幫,還是能和你老作朋友的嘛。”


    “做朋友,好,好,說得好。”苟宜標一拍桌子,立即舉杯敬酒說:“從今天起,你龍兄弟就是我苟某人的朋友啦。”


    一餐午宴,吃得賓主皆歡。


    將客人送走之後,葉小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對王成和翁偉才笑道:“我看這混黑.道的買賣,還真的蠻有錢途的嘛。”


    “前途?”王成先是一楞,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龍哥,你說的這個前途,恐怕是指金錢的錢途吧。”


    事實也是這樣,這麽一會兒功夫,葉小龍就輕鬆入帳90萬。


    新區幫給了50萬的招呼費,又為老小孩的事,賠償了20萬的醫藥費。就連那個繆經理,也是丟下20萬的招呼費地才被放了人。


    這麽說起來,不但是有錢途,而且是有很大的錢途。


    說笑過後,葉小龍朝王成撅了一下嘴。王成會意,出門到走廊上把起風來。


    葉小龍取出手機,把昨天晚上到現在的情況給馬康樂匯報了一遍。


    “小龍,昨晚的事情,你處理得很果斷。不但是免除了出錯同誌暴露的可能,也洗刷了自身的嫌疑。”馬康樂表揚說。


    從馬康樂的介紹中,他對那位同誌也沒有批評,隻是讓對方好好休息。


    “馬先生,你這一招比批評還要狠上幾分。”葉小龍笑了起來。


    這一招,他在部隊時也曾用過。說到效果,真的要比批評還要管用得多。


    “嗬嗬,聽說那位同誌上班時的臉色很憔悴,恐怕是沒有睡得好的緣故吧。”馬康樂在電話中也笑了起來。


    “高,實在是高。”葉小龍送了一頂高帽子給領導。


    “小龍,今天這事,你處置得也很妥當。答應和解,但又不肯入幫,合情合理。這為你今後的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礎。”馬康樂可不聽這種不值錢的好話,直接說起了工作。


    葉小龍問道:“老馬,我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要這麽做呢?又是打招呼,又是送鈔票的。”


    馬康樂的解釋也很簡單,對方是覺察到了“啄木鳥行動”,這才會竭力避免新的衝突。


    同樣,昨天電子知了的暴露,更是證實了“啄木鳥行動”的存在。為了這樣的原因,對方更不想再樹立新的敵人。


    “馬先生,有了昨晚這麽一鬧,青石巷這條線路又算給廢啦。費了這麽大的勁,什麽收獲都沒有。”葉小龍有些遺憾的說。


    “小龍,你太謙虛啦。如果不是你的加盟,我們就不會發現青石巷的秘密。還有,我們現在已經能夠確認,溫平和苟宜標就是校長的人。


    那個穆山寶,恐怕也是八九不離十。這麽說起來,我們的偵查工作,已經是大大的進了一步。”馬康樂樂嗬嗬地說。


    葉小龍思索了一下,覺得也對。轉過念頭,他又想到了一件大事。


    “馬先生,從出獄到現在,我已經收到185萬的錢。這麽一大筆錢,應該怎麽來處理?”葉小龍疑問道。


    “小龍,那個45萬是你們三人的補償費,當然應該歸你們所有。至於那個50萬的轉業安置費,就作為給你黑了名聲的補償吧。”馬康樂慷慨的表態說。


    “還有90萬呢?”葉小龍又問道。


    “老小孩的20萬,你就給他吧。其餘的70萬,先作為辦案經費。等到案件結束,如有多餘再上交吧。”馬康樂的表態,還是十分的寬鬆。


    看守所裏,午覺剛一睡醒,方曉蕾就換上了早就取出來的連衣裙。


    見到方曉蕾的行動,袁語夢頓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舉臂歡呼起來:“噢——出去玩嘍。”


    “瘋丫頭,還不趕快換衣服。”方曉蕾笑罵了一句。不大一會兒,二女就已經換好衣服,推著電動車走出了看守所。


    心中有事的張玉富,根本沒有心思睡午覺。站在樓上朝外眺望,正好看到二女的背影。


    想到自己的處境,他哀歎一聲道:“沒有吃到肉,反而惹來一身腥氣味,我這是作的哪門子孽喲!”


    他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麵龐,剛剛碰了一下,就疼得直是咧嘴。這一疼,還又帶動了身上的疼痛。


    隻好屏氣慢慢走回沙發那兒,輕輕的坐了下來。腦海之中,還是飄動著方曉蕾身上的那條白色連衣裙。


    他不停地咂嘴弄舌道:“這麽好的一朵鮮花,怎麽就會被羅少爺給盯上眼了哩。”


    方曉蕾身上的那條白色連衣裙,還是前幾天休息的時候,由林天明陪著去商場買下的。


    不但是林天明覺得美,就連父母親也讚個不停,說是體現了年輕姑娘的本色。


    陪在旁邊的袁語夢,今天穿了一條黃色連衣裙。這樣的顏色,到也挺適合她這麽一種跳脫飛揚的性格。


    剛一上路,穿著一黃一白長裙的二女,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珠。如果算起回頭率,絕對是一個很高的數據。


    對於路人的目光,二女也不以為意。我美麗,我驕傲,她們就這麽說說笑笑的一路前行。


    到了市區之後,二女先去開發區分局南河派出所。取好陸隊長所要的報案紀錄,再玩也不遲。


    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要以工作為第一要務。在這一點上,即使是好鬧好玩的袁語夢,也是同樣的看法。


    南河派出所設在老街人民路旁的路邊上。一幢三層樓房,再加一個能停放四、五輛汽車的院落。


    將電動車停好之後,二入就朝辦公樓走去。沒走幾步,就聽到一種欣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曉蕾,你怎麽有空深入基層來啦。”


    方曉蕾回頭看去,一個圓麵龐的女警察正朝著自己快步走來。


    “向琴,怎麽會是你。”方曉蕾驚訝道。


    向琴抱怨道:“你還是我們的班長呐,這才分開了幾天時間,就把我們這些老同學都給忘得一幹二淨啦。”


    “你瞧我這記性,怎麽會忘記你被分配到這兒哩。對不起,對不起。”方曉蕾連聲道謙。


    向琴是方曉蕾的高中同學,也是省警官學院畢業的學生。去年同學會時,雙方見過麵,也知道向琴分配在了市區派出所。


    說起來,這也怪不得方曉蕾。怨隻怨家鄉的變化太大,她根本不清楚這些派出所的地點。


    性格爽直的向琴,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看到方曉蕾連聲道歉,也就爽快地笑道:“都是老同學,說什麽對不起的話哩。快說,是什麽風把你吹了過來?”


    得知方曉蕾的來意之後,她大大咧咧地說:“就這取旁證的事?小菜一碟。放心,這事交給我就行。”


    向琴就在派出所的案件組當內勤。這樣的事情,都是由她來負責。


    她從方曉蕾手中接過寫著時間、地點的調查提綱,招手喊過一個輔警吩咐說:“老王,請你幫我辦一下。”


    輔警接過調查提綱,點頭而去。看到任務有了落實,方曉蕾和袁語夢也就跟著向琴去了辦公室。


    剛一坐下,向琴就來了一句:“曉蕾,你可真的是牛人哦。”


    “向琴,這話怎麽說?”方曉蕾楞在了那兒,連手中的茶杯都沒有來得及放下。


    向琴笑道:“你還不牛嘛,報到那天,拳打小衙內,一點事兒也沒有。前天又來了一招腳踢老狼,全局上下都在喊好呐。你說這麽做了以後,還能不算牛嘛。”


    “哦,你說的是這麽一回事。說真的,我也是逼上梁山呐。”方曉蕾有些無奈地解釋說。


    怎麽說也沒有想得到,這才發生的事情,就連這基層派出所都已經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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