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曉蕾的介紹,袁語夢歪著腦袋問道:“方姐,你說的這位教官,肯定是個大帥哥吧。”


    “怎麽說哩,他不是那種小白臉,也不是糾糾武夫。身材挺拔,氣宇軒昂,反正是那種讓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沉浸於回憶之中的方曉蕾,腦海之中浮現的全是葉小龍的形象,自言自語地說著自己的內心感受。


    看到這麽一副陶醉的樣子,袁語夢嘴角一歪,心說有戲,跟著又問道:“方姐,他是哪兒人?”


    “是我們潤江人。今年轉業,和我乘同一輛火車回家的。說真話,我好想他來當特警。”


    方曉蕾沒有注意得到袁語夢搞怪的表情,沉浸在了一路同行那段快樂時光之中。


    “方姐,那你們這一路同行,肯定會摩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吧。”袁語夢促狹地問道。


    “擦你個頭喲!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方曉蕾驀然警覺起來,不客氣的彈了對方額頭一下。


    “哇,好痛。方姐,我去找幹媽告狀,說你欺侮我。”袁語夢大發嬌嗔。


    “去吧,你去說得越多越好,咱姐兒們不在乎你的威脅。”


    “我告訴幹媽,說你有了相好的男人……”


    “你敢!”方曉蕾蛾眉倒蹙,鳳眼圓瞪,伸手就要教訓袁語夢。


    鬼精靈的袁語夢哪肯吃這眼前虧,撒腿就跑,邊跑邊喊道:“幹媽,救命——”


    一直跑到門前,才算停下腳步。扶著門框,喘息個不停。


    看到方曉蕾已經追到身後,她還扮了一個鬼臉。


    到了父母麵前,方曉蕾不好再說什麽。隻得瞪了一眼,算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早晨上班之後,方曉蕾正式開始履行職責。


    辦公室的工作確實是很簡單,方曉蕾的腦袋瓜子又很聰明。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她的工作就算是走上了軌道。


    每天收發文件,填寫報表,再寫上一些粉飾太平的匯報材料。


    這種材料寫起來也很容易。就是把上級部署的工作,一條條的整理出來,然後再分門別類的進行匯報。


    沒有做的事情,要說成已經在做,或者是已經準備就緒。


    小做的事情,要說成是大做。大做的事情,就要使勁地進行宣揚。如果出了成績的做法,那更是要大吹特吹。


    這樣的文章都有套路,用不著太費腦筋。這麽一來,方曉蕾就有了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


    剛開始,她還把精力投入到對以前匯報材料的研究當中,想要從中找到一些破案的線索。


    看得頭暈眼花,也沒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想到自己所要寫的那些匯報材料時,這才恍然大悟。


    本來就是一些粉飾太平,糊弄上級的文章,要想從中尋找破案線索,豈不就等於是緣木求魚嘛。


    想通這些之後,她也就不再多動這些腦筋。拉著袁語夢在院子裏的其他辦公室轉悠了起來。


    轉到最後,她也覺得有些無趣。和那些年長的警察聊天,找不到共同語言。


    那些年輕警察倒是想陪美女警花聊天,可人家手中都有工作,哪能象這兩朵警花如此閑得無聊。


    眼看就要到下班時間,方曉蕾幹脆去了袁語夢的辦公室。在那兒再拖上一會時間,就好直接下班回家了。


    “方姐,你告訴我一句真話,是不是對那個葉教官很有感覺?”袁語夢想到了早晨的話題。


    “不能說是很有感覺,隻是覺得他很有男人味。”方曉蕾實事求是的說。


    “方姐,你讓他到來特警,恐怕打的是想要比翼雙飛的主意吧。”


    “才不是哩。他那麽好的身手,如果不當警察,才真的是有些可惜。”


    偵審隊的辦公室在一樓,透過窗戶玻璃,可以將看守所大院裏的一切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正在說笑的方曉蕾,突然停住了說話,站到窗口朝外麵觀望起來。好奇心特別重的袁語夢,趕忙站到了她的旁邊。


    看來看去,並沒有什麽值得好奇的地方。


    就是一輛桑塔納出租車,停到了拘留所的門前,從車上下來一個長得比較精神的司機。


    這樣的事情,經常都會發生。在這拘留所裏被拘留的人,每天都會有進進出出,川流不息。


    到了釋放時間,家裏人或者是朋友找輛出租車來接人,幫助遮掩一下麵子,再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方姐,怎麽啦?”袁語夢有些不解地問道。


    方曉蕾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口中喃喃道:“不對,這事情有些不對呀。”


    話剛說完,她就拔腿往外走去。


    站在原處的袁語夢,眼珠子連連眨了好幾下。她感覺到這事有些不正常,連忙也跟著追了出去。


    引起方曉蕾疑心的原因,是她看到了張峰。那天離開火車站的時候,方曉蕾曾和葉小龍說了幾句話。


    那時,張峰就站在旁邊。


    雖說不知道司機的姓名,卻也知道是葉小龍的戰友。


    三天前的那個下午,方曉蕾看到一個背影有點象葉小龍的年輕人,被警察送進了拘留所。


    當時,她隻是當作花了眼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剛剛轉業的戰鬥英雄,怎麽可能會被拘留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看到張峰出現在拘留所門前,方曉蕾覺得事情有點不太正常。


    聯想到葉小龍與德順那幫地痞稱兄道弟的情形,她的內心之中更是增加了幾分疑慮。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她都想要關心一下。


    方曉蕾跑到拘留所門前時,張峰已經從裏麵接人走了出來。


    在他身旁的那個年輕人,不是葉小龍又是哪個!


    “小龍哥,你——”方曉蕾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想得到,被拘留的人真的會是葉小龍。


    上次在燒烤店的不歡而散,葉小龍就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方曉蕾心中大打折扣。


    沒有想得到,自己走出拘留所的時候,又與方曉蕾撞了一個麵對麵。


    換作是其他人,也許會三言兩語地作個解釋,化解一下誤會。葉小龍不會這麽做,因為他心中對公安局有了一肚子的怨氣。


    “我怎麽啦?被你們警察拘留了三天唄。嗬嗬,老子自由啦。”葉小龍佯作狂放的從方曉蕾身旁擦肩而過。


    “你……你……”方曉蕾氣得淚花都流了出來。


    正好追到旁邊的袁語夢,頓時插腰教訓道:“你一個下流痞,囂張個什麽。拘留三天還不夠,還得要多關幾天才對。”


    “嗬嗬——那你再來關呀。”已經坐上車的葉小龍,探出腦袋冷冷的說了一句。


    然後不等回答,就“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了起來。這邊的門剛一關上,汽車就“呼”的一聲竄了出去。


    看著汽車卷起的塵煙,袁語夢跺腳大罵道:“下流痞子,你們全是下流痞子。”


    等她罵累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方曉蕾仍然怔怔的站在那兒,臉上甚至出現了兩行淚痕。


    “方姐,那是一個什麽人呀?”袁語夢拉著方曉蕾的胳膊問道。


    方曉蕾哽咽著聲音說:“他就是我的教官。”


    “什麽!就是你說的那個戰鬥英雄葉小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袁語夢驚叫了起來。


    剛才葉小龍走出拘留所的情景,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袁語夢這一驚一乍的表現,更是引來了不少目光。


    “語夢,你吵個什麽!”方曉蕾斥責了一句。


    “方姐,我去拘留所問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委屈。”袁語夢出主意說。


    她依然不肯相信方曉蕾剛才說的話。從戰鬥英雄到拘留所的客人,這中間的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別去啦。如果真的是有什麽誤會,他就應該要告訴我,哪會是這麽一個說話態度。我看那,他是自甘墜落,咎由自取。”


    聯想到燒烤店門前的那麽一幕,方曉蕾把腳一跺,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袁語夢抿了抿嘴,自然不會再去詢問葉小龍被拘留的原因,而是跟著回了辦公室。


    “方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袁語夢關心地問道。


    方曉蕾搖了搖頭,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到底是恨,還是怨?她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深處到底是什麽樣的感受。


    張峰的汽車出了拘留所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理發店。理完發之後,又去了浴室。


    用民間的話來說,這叫做去晦氣。


    洗了一個澡,再擦了一把背,兩人點起香煙,愜意的躺在包廂裏。


    “龍哥,沒有想到那小子會是這麽狠。”張峰打開了話題。


    “那小子?小峰,你說的是誰?”葉小龍有些迷糊的問道。


    張峰眼睛瞪得老大,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麽啦?龍哥。難道說,你還不知道自己是栽在什麽人的手裏嗎?”


    “不知道,你快告訴我。”葉小龍甩掉手中香煙,連忙坐了起來。


    張峰也坐正了身子,提醒說:“龍哥,你在火車站那兒戳破雙簧的事,難道你忘得幹幹淨淨了嗎?”


    “你是說羅之謙那小白臉使的壞?”葉小龍一楞。


    張峰恨恨地說:“除了那個小白臉以外,你說還能有誰!”


    “就為了那麽一點屁事?”葉小龍有些不可思議的說。


    “你當作是屁大一點事,可人家把你給記恨上啦。”張峰撇嘴道。


    “不對,不對,這事得讓我好好想想。”葉小龍雙手捂著個腦袋,真的是在思前想後,冥思苦想。


    在這之前,他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怪罪到了馮康樂的頭上。其他一些疑點,也就都被忽略了過去。


    此時聽到張峰這麽一說,那些疑點全都在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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