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的這些人都是洪門中人,他們身杆筆直,肌肉發達,不難看出都是練家子。


    據張琦所知,洪門在海外勢力很大,麵前這些人,單看氣勢就知道實力肯定不弱。


    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上下掃視張琦,臉色明顯不悅。


    這名中年人叫趙郎,是洪門李堂主家的管家,也正因為他是李老爺子身邊的紅人,所以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傲慢。


    “四海,你什麽意思,就他能治病,你也太隨便了吧?”


    “這位先生,話不能這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鬥量,現在我還沒看見病人呢,怎麽就知道我治不了。”張琦淡淡的說。


    趙郎的神色一變,喝道:“你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沒大沒小,塗四海,你的心我們領了,但讓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子給我們李老治病,我們信不著,帶著他走吧。”


    張琦心裏有些不悅,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有求與人,隻能淡淡的說:“我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好歹讓我看一下患者。”


    “對呀對呀,他可厲害了,絕症都能治。”陳梓童搶著說。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還能治絕症,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趙郎冷笑道。


    “你說這話,就有點太沒禮貌了吧,看都沒看就說我治不了,估計你是不想讓李老爺子的病好吧?”張琦不冷不熱的說,也是用了激將法。


    “你……”


    這招果然奏效,趙郎也是高傲慣了,被扣上這頂高帽子,他可擔不起。


    不過向來高傲的趙郎什麽時候,被人這樣諷刺過,他正要招呼保鏢把張琦給轟出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門口吵什麽呢?”


    隨著說話聲音,一名年紀在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走了出來,雖然她年紀很大,但氣度猶存,穿著旗袍,珠光寶氣,特別是盤頭發,看上去就好像清末的老奶奶一般。


    她正是李老爺子的的妻子夏妍。


    一見到夏老太太,趙郎原本難看的臉色,馬上變得無比燦爛,他一溜煙的跑到了老太太身邊,臉上帶著餡媚的笑意。


    “老夫人,您怎麽出來了?”


    “你們在外麵這麽吵,我能不出來看看麽。”夏老太太語氣中帶著強烈不滿。


    “哦,我們小點聲,盡量不影響裏麵看病。”


    “這位是?”夏老太看到了張琦,有些疑惑的問。


    趙郎不失時機的煽了一把火,“塗四海這混球,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毛頭小子,來給堂主看病,不過夫人,您見過這麽年輕的醫生嗎?他能看病我信不著。”


    “老夫人你好。”張琦上前一步,客氣的說道:“我叫張琦,是華夏全科醫生,目前在華夏協和醫院就職,還在中科院掛名,是華夏醫學史上,最年輕的醫學院院士,科學院學士。”


    老太太也沒太理會張琦的介紹,但她很有修養,不像趙郎這般針鋒相對。


    “來者是客,別怠慢了客人。”


    夏老太說了一聲,變轉身進屋去了。


    李老先生的病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有名望的醫療團隊,西醫中醫都看過了,一直在治療可都沒見好轉,心裏免不了有些焦慮。


    張琦又豈會不明白老太太的心思,心中隻能暗歎,自己的確是太年輕,沒人當托都沒不信他會看病。


    “夏老太發話了,請吧。”趙郎神態不悅的讓開門口,示意張琦可以進去了。


    這孫子的表情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如果不是有求於人,張琦真有掉頭就走的衝動。


    他進屋,趙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進去後別亂說話,哪涼快哪待著,不懂可別瞎看,治壞了用你的小命都賠不起。”


    張琦火氣蹭的上來,眉頭一皺,就要發作。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透過房門,看見病房內忙忙活活的身影,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集體圍在床前討論著什麽,當中被眾星捧月的一位醫生,在醫學巔峰會上張琦還見過他呢。


    他就是第二天演講,不辭而別的醫生,名叫安德魯,主攻神經外科,在法國醫學界享有極大的名譽,而且在世界醫學周刊上發表的論文很有見解。


    張琦沒想到能在這看見他,有人認識就好說,免得被不識貨的人瞧不起,不過被認出來還有一點需要擔心,那就是張琦的行蹤肯定會暴露,隻是不知道洪門能不能扛得住共濟會給的壓力。


    趙郎見張琦在門口發呆,在身後冷嘲熱諷道:“怎麽,打退堂鼓了,也對,知道屋裏都是什麽人麽,跟他們比你也算醫生?”


    張琦根本就不理會趙郎的嘲諷,邁步進入臥室,醫生團對沒在乎有人進來,繼續圍著安德魯,討論著患者的病症。


    張琦先不急,他需要讓安德魯注意到他,到時候再出手才能名正言順,所以張琦進屋後,背著手一副牛嗶哄哄的狀態,觀察臥室的裝飾格局。


    雖然臥室頗具歐美風格,但古色古香的床,牆上的名人字畫,還有桌子上擺的古董玉石,都證明李老爺子品味,這位是個老頑主。


    臥室的床上,李老爺子安詳的躺在上麵,他做為洪門在法國區的話事人,再厲害的人物也逃不過生老病死的命運。


    張琦緩步走到病床前,先看了一眼李老的麵色,若有所思。


    夏老太太不耐煩的看了張琦一眼,也沒發作,嘰裏呱啦的用法語與安德魯交流,詢問著治療方案,語氣中滿是客氣和恭維。


    安德魯的狀態很不好,托腮思考著說:“老先生這種病,想要治肯定要開刀手術,可問題是他歲數太大,能不能挺的過來都是未知數,手術風險太大,我不敢貿然開刀。”


    一邊的趙郎端來一杯茶,客客氣氣的交給安德魯。


    他沒接也沒喝,抬手示意不用,還說了句謝謝,然後對著夏老太說:“老先生的病情真的很複雜,暫時我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他們正在聊天的時候,張琦伸手把脈,一旁的趙郎看見後,不滿的嘟囔道:“嘿,真把自己當跟蔥了,還把脈,你知道脈在哪嗎?”


    張琦眉頭微蹙,怎麽這人總懟他,真是給他臉了吧。


    也經過趙郎這番話,夏老太太回頭不滿的說:“趙總管,能不能小點聲。”


    安德魯也看了一眼,下意識驚呼道:“張先生!”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安德魯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張琦麵前,卑微恭敬的握手,表現的十分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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