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的材料,二流的構思,三流的做工以及完全不知所謂的用途。比?奇?中?文?網?首?發”這是羅拉娜仔細檢查過寶石武裝之後得出的結論。這些價值連城的凶器在她眼中和一堆廢料無異。


    “就連老師在高塔上安裝的折光塔都沒有用過這麽奢侈的材料……看來北風劍聖大人當年一定是得罪了哪位煉金術士,才會被坑的如此之深。”大小姐一邊感歎一邊撫摸著臂鎧上鑲嵌的寶石,臉上滿是肉疼的神色。


    無論是以女人對於珠寶、商人對於利潤,還是煉金術士對於原材料的渴求來說,她都無法容忍這種敗家子式的浪費行為。


    “或許還有重新改造升級的可能,但以我們現在的條件是做不到的。我想帕蘭蒂肯定會愛死這玩意,但這東西對於她的成長來說沒有什麽好處。”羅拉娜從袖口抽出一些零碎的小工具,在臂鎧上敲打了兩下,托起香腮有些猶豫地說道:“青銅位階晉升白銀的必要環節就是生死磨練,這道理你也知道。如果讓帕蘭蒂使用寶石武裝的話,確實能發揮出最大威力,但也等於限製住了她未來的道路。”


    “如果這種小玩具就能讓她迷失的話,那隻能說明她確實沒有這方麵的天分。”埃爾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當然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換在他自己剛從山裏走出來,在伊斯塔倫討生活的那個時候,如果自己等得到這樣一具寶石武裝,那還不知道會樂成什麽樣子。


    不過他對於帕蘭蒂很有信心,那姑娘不是嬌弱的貴族千金。雖然大家都不願意當著她的麵承認,以免這孩子尾巴翹到天上,但她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戰士。而真正的戰士,絕不會被手中的武器影響到戰鬥的意誌。


    “既然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那地方應該不會缺少原材料吧。”羅拉娜用小錘子敲了敲臂鎧上麵最大的那顆寶石,抬起頭對埃爾問道:“還有沒有這種級別的寶石,哪怕是原石也可以,隻要上麵還沒有刻上烏七八糟的東西就行。我突然感覺自己找到了一些靈感,也許可以做點有趣的東西出來。”


    “確實還有,但都在席馬科手上,畢竟是人家的財產,咱們也不好意思一掃而光。”埃爾從腰帶裏掏出一顆圓形的寶石原石放到桌子上笑道。隻怪他沒有見識,還以為那些寶石武裝才是值錢貨,根本沒有注意這些沒動刀的原材料,隻是臨走時隨手拿了一塊作為紀念。現在聽羅拉娜這麽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北風家族已經煙消雲散,作為目前唯一繼承者的席馬科還是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以後再找時間隨便找個理由剝削他就是了。在這方麵埃爾同樣對羅拉娜充滿信心。


    “如果沒什麽其他要緊事的話,我想去看看那個俘虜。”看到羅拉娜將注意力投放在那顆寶石原石上麵,埃爾撓了撓頭說道。


    “喔,憐香惜玉了嗎?”羅拉娜抬起眉毛意味深長地問道。


    “誰會對那種老女人感興趣,我隻是有點好奇罷了。”埃爾沒好氣地說:“她這個奸細做的也太沒有職業水準了,居然被幾個孩子嚇唬了一下就露出了馬腳。單從她的來曆上看,可完全看不出奸細的樣子啊。”


    “如果連你都能看得出來,那還做什麽奸細。”羅拉娜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看來先知是早有預謀,讓兄弟會的成員假扮成難民。如果沒有我們的存在,想必他這個時候就應該是要用這些難民來算計劍堡了。不過他既沒想到我們會來,也沒有想到劍堡內部發生的一係列劇變,這些提前撒出去的棋子就失去了用處。”


    “既然已經失去用處了,按理來說,他現在就不應該再動用這些棋子,那這個女人突然暴露出來又是什麽情況?難道說我們有什麽重要情報值得她暴露身份嗎?”埃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們手上就隻有一支殘兵,一堆難民,人吃馬嚼的事情都顧不過來,能有什麽秘密可言?如果真要說有秘密的話,你和蒂雅娜的身份問題不就是最大的秘密嗎?”羅拉娜眼睛轉了轉,搖頭道:“不對,我們的想法已經走進了誤區。既然我們這裏不可能有什麽情報,那也就是說,她並不是為了情報而暴露。她聽到了我和蒂雅娜的談話……一定有一個關鍵詞,詛咒教派?血祭?還是別的什麽?”


    “你認為是你瞎蒙胡猜的時候被她聽到了一個關鍵詞,而那個關鍵詞正是她所知道的真相?”跟羅拉娜相處的時間久了,埃爾也差不多能抓住一點她的思路。


    “我們假設她就是兄弟會派出來潛伏的奸細,而作為奸細的她必然也是兄弟會的內部人員,肯定知道兄弟會隱藏的真正底牌。在這種前提之下,當她聽到我們猜測的結果時才會產生慌亂,而這種慌亂就意味著,兄弟會的底牌極有可能是一把雙刃劍。”羅拉娜眼中閃過思索的光芒,飛快地將所有的線索連在一起,逐漸拚接出事實的真相。


    “與其這樣胡思亂想,為什麽我們不當麵去問一問她呢,也許在她那裏你能得到更多的線索。”埃爾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著說道,對於這種燒腦的問題他從來都是敬而遠之,有的時候想得太多反而浪費時間,實在避不過去唯有一戰而已。


    “你說的沒錯,我和你一起過去吧。”羅拉娜戀戀不舍地將寶石藏進袖口,站起身披上鬥篷對埃爾說道。寶石的加工畢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現在她必須要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


    緹瑪就被關在附近的民居裏,鑒於她的特殊體質,羅拉娜專門選了一間堅固結實的房屋,親自布置了囚禁犯人的牢籠。從外麵望去就像是一隻被黑色荊棘藤條團團包裹的獵物,從荊棘上生長出來的巨大倒刺封鎖住了所有的門窗,任何人形生物無論大小都不可能逃脫。


    也許是羅拉娜想要用以這個女人為餌釣出其他的內鬼,這座民居外麵並沒有布置其他守衛。除了附近的衛兵之外,就隻剩下身為舉報者同時也是嫌疑人的幾個小鬼和法拉男爵,被勒令等候在此處不得離開。


    埃爾和羅拉娜走過來的時候,看到雷恩正握著木棍一臉正色地把守著民居的大門,法拉男爵蜷縮在大樹底下摸著腦袋唉聲歎氣,剩下兩個女孩都圍著哭成淚人兒的小茉茉低聲安慰。那孩子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究竟出了什麽事,與其說是擔憂,更多的像是不知所措的害怕。


    “埃爾將軍!”看到埃爾走過來,雷恩眼睛一亮,立刻擺好姿勢立正,大聲報告道:“報告大人,沒有發現情況,犯人也沒有異常!”


    “別裝了,滾一邊去。”埃爾拍拍他的腦袋,看到這小鬼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心裏頓時不爽起來。這小子眼巴巴地守在門口,其實就是想向自己給那裏邊的女人求個情,他在像他這麽小的年紀時,可沒這麽多的鬼心眼。


    羅拉娜伸出手指搖動了兩下,纏繞在門口的荊棘藤條飛快地退縮到一邊,房門自動打開。埃爾抬頭望過去,看到房間裏麵同樣鋪滿了黑色荊棘,而那個女人被五花大綁牢牢地困住動彈不得,還有荊棘纏繞在她身上像水蛭一樣緩慢地吸取著血液。緹瑪的臉色蒼白如紙,看樣子別說掙紮,就連維持住自己的性命都很不容易,生死全在羅拉娜的一念之間。


    埃爾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羅拉娜,他以前也見過羅拉娜使用過這一招,可是沒想到這些黑色荊棘這麽可怕。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她這個煉金術士的實力還真不可小覷。


    “我們把你從法拉男爵那裏救了出來,現在看來是純屬多管閑事啊。不過就算你自己不領情,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的孩子吧?”埃爾看了看趴在門口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茉茉,歎了口氣來到緹瑪麵前,輕聲說道:“這世道大家活著都不太容易,何必為難自己。有什麽想說的現在說出來,就不用我一句一句的問了吧?”


    緹瑪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將軍,蠕動了一下嘴唇,卻什麽都沒有說。


    “她要是在乎自己的孩子就不會一個人逃跑了,或者這孩子是不是她的也說不定……還是交給我來吧。”羅拉娜推開埃爾,活動了一下手指,俯下身對著緹瑪露出標誌性的商業化笑容,輕笑著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對吧?現在我來問你,你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不回答,我都可以得到答案。但是你的態度會決定你的生死。”


    不等埃爾反對,羅拉娜一抬手指,緹瑪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拉到半空中,少女緊盯著她的表情,突兀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兄弟會的奸細?”


    不等緹瑪開口,她又緊接著問道:“你為什麽逃跑?”


    “詛咒教派、邪神、血祭?”


    “是血祭?兄弟會要進行血祭?要殺很多人?”


    “非常危險?有多危險?”


    “你是兄弟會的核心成員……不,你是核心成員的家屬?”


    當羅拉娜好不停頓地說道這裏時,緹瑪已經是臉色大變,她努力咬緊牙關,可是站在自己麵前的小惡魔似乎學會了讀心術,將她心中所想一點點地壓榨了出來。


    “穆罕默德?海格南?你是海格南的女人?不……你是他的女兒?你在擔心他?他會死嗎?不,他會受到傷害?這就是兄弟會的底牌?”羅拉娜死死地盯著緹瑪的眼睛,飛快地自問自答,臉色也越發嚴肅。


    隻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緹瑪就兩眼無神地癱倒在地上,而羅拉娜無視了埃爾“臥槽這是什麽鬼?”的震驚眼神,沉下臉對他正色說道:“我們恐怕要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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