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斯塔倫守備部隊剛剛緩過氣來的時候,地行者軍團的攻勢再次發生了變化。(.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巨大化的掘地者放棄了噴吐酸液的遠程攻擊手段,從地底下爬出來撲向城牆。他們張著血盆大口將所到之處的一切都吞吃進去,包括城牆與城牆上的士兵。而他們巨大化之後的身體則變成了阻擋人類弓箭的防護牆,寧可被射成刺蝟也要為後麵的地行者部隊提供掩護。


    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放在人類身上必然是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但對於地行者來說隻不過是一種傳統的戰術而已。這些臨時孵化的量產部隊根本沒有自我意識,隻是作為消耗品無條件地服從指揮官的命令。


    當地行者軍團投入真正的正規部隊開始全線進攻後,人類立刻陷入了苦戰。


    埃爾掄圓了斧頭劈開一隻恐蛛騎士的腦殼,險而又險地避開了趴在它後背上的曼特斯劫掠者的偷襲,將它一腳踹下城牆。他抹了一把臉上粘稠的綠色血液,定下神來向四周望去,發現伊斯塔倫北側的城牆已經全部陷入混戰之中。


    伊斯塔倫的人類軍隊並非沒有與地行者軍團交戰的經驗,對於地行者軍團的作戰風格也略有所知。在地行者軍團的戰鬥序列中,那些臨時孵化出來的量產部隊就像人類儲存的弓箭一樣屬於戰爭消耗品。


    在上一次紅石嶺戰爭中,人類與地行者連續數日的戰爭實際上就是在比拚消耗,蘭伽莉亞的正規部隊幾乎沒有進入戰場,而人類方麵的騎士團也保存著完整的建製。那場戰爭對於雙方來說都隻能算是無關痛癢的摩擦,因此後來的和平談判也異常順利。


    按照埃爾事先的預計,如果現在出現的這支地行者軍團想要攻占伊斯塔倫,對方的指揮官肯定會派遣大批量產部隊晝夜不停地進攻城市,消耗人類防守力量的同時伺機尋找破綻,等到人類軍隊露出疲態之後,再動用正規部隊一鼓作氣攻破城牆。


    從理論上來說這是最穩妥的戰術計劃,伊斯塔倫兩麵受敵,根本無力發動反擊,隻能被動應戰。任何一個思維清晰的指揮官,哪怕是像埃爾這樣火線提拔起來的貨色都知道該做出何種選擇。


    然而地行者軍團卻毅然決然地發動了喪心病狂的全麵總攻。


    包括恐蛛騎士在內的各種地行者正規部隊,以小隊為建製混雜在火焰獵犬的浪潮中,向伊斯塔倫發起了聲勢浩大的進攻。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異蟲借助著巨大化掘地者的身體掩護衝到城牆下,與人類士兵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因為生活在地下世界的緣故,除了偵查部隊之外,地行者軍團幾乎很少配置具有飛行能力的兵種。不過有很多正規部隊都具有強力的攀爬和彈跳能力,伊斯塔倫高大的城牆對於他們而言算不上是麻煩。


    真正的麻煩在於,除了全力進攻之外,這些正規部隊沒有接到任何具體命令。


    地行軍團的作戰方式非常注重於戰術配合,為了適應各種戰場,軍團中往往會配製數十種作戰單位。軍團直屬的正規部隊戰士在戰爭中習慣於聽從指揮官的具體指令,比如何時進入戰場,選擇什麽目標,與哪支部隊配合,怎樣撤退等等。


    但是由於某些難以啟齒的原因,這一次的前線指揮官在被迫無奈之下下達了全麵進攻的命令,卻沒想到這個命令這讓嚴格遵守秩序的正規部隊戰士陷入了混亂的局麵之中。


    那種情形就像是人類軍隊的雇傭兵、治安部隊、守備部隊和騎士打亂編製擁擠在一起,其中的混亂可想而知。


    伊斯塔倫的城牆看似寬闊,但其實隻能容納有限數量的部隊。mianhuatang.info當上百隻恐蛛騎士跳上城牆與人類士兵殺得難解難分之後,這裏就再無立足之地。在廝殺中不斷有雙方的倒黴者從牆頭摔落,其中絕大部分是被活生生地擠下來的。站在城牆內外幹瞪著眼睛擠不上去的人類和地行者戰士都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地行者首先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它們在城牆外麵用掘地者的身體搭起雲梯,讓火焰獵犬爬上了城牆,一陣絢麗的連環自爆之後,敵我雙方都損失慘重。


    在前線指揮官無理的命令下,地行者軍團的弱點也明顯地暴露出來。戰爭王蟲孵化出來的量產部隊針對性太強,一旦戰局出現變化就很容易變成廢物。專門用於攻城的自爆火焰獵犬根本不適合與其他部隊配合,隻好撤退下來待命。人類士兵很快填補上了城牆的空缺,地行者也再次登上城頭,戰鬥又回到最初的糾纏階段


    在短暫的混亂過後,地行者的正規部隊終於憑借著以往的戰鬥經驗表現出應有的姿態,開始各種花樣表演。帶翅膀的撲騰起來飛到半空中,會挖洞的開始刨牆根,總之各顯其能翻過城牆向城市內部展開進攻。


    但在人類這一邊,城牆後方的街區早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層層的街壘。事實上隻有伊斯塔倫的內城才是當初真正的軍事要塞,後來發展起來的外城區從建造時便被設計為防禦地帶,甚至比城牆上的防禦設施更加複雜。


    即使地行者軍團翻越城牆,也要麵對磨刀霍霍的伊斯塔倫老兵。


    埃爾攀登到塔樓頂上四下望去,發現四周觸目所及之觸都是戰火紛飛,地行者已經入侵到城牆內側的八個城區之中,和人類預備部隊展開了血腥的近身肉搏戰。幾乎所有的建築都變成了雙方殊死爭奪的陣地。


    他抬頭眺望遠處,看到籠罩在東方的黑暗天幕也正在一點點逼近,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吞噬這座城市,伊斯塔倫已經瀕臨淪陷。


    一道閃光從城牆邊緣劃過,帕蘭蒂捂著肩膀抽身飛退到塔樓下方,一頭身形龐大的蟲人戰士揮舞著門板大小的戰斧大踏步向她衝來。


    埃爾之前讓帕蘭蒂回去接受家族傳承,原本是希望她直接撤離,沒想到小姑娘性格執拗,竟然一個人跑了回來。不知道她究竟繼承了什麽東西,竟然能將她的實力直接提升到白銀高階,但就算是這樣,她的力量也無法扭轉這場戰爭的局勢。


    地行者軍團中同樣不缺乏白銀位階的強者,以他們的實力足以在埃爾和阿默德照顧不到的地方大殺特殺,普通的人類士兵根本無法抵抗。眼前這個大塊頭的蟲人戰士最為猖狂,依仗著自己身體上甲殼的強大防護能力,根本不畏懼同位階的弓箭射擊,自己留在這裏反過來牽製住了阿默德。


    埃爾眼神一凝,張弓搭箭瞄準他的眼睛一箭射出,阿默德使用短弓擅長快箭,在威力方麵自然有所不足,而埃爾使用的龍牙滑輪弓恰好是另一個極端,講究穩準狠。就算射不穿黑曜石構裝泰坦的皮膚,至少對紫色魔神那種怪物也能造成有效傷害,他不相信這個傻大個也有不死之軀。


    不知道是不是信心太過於充足,蟲人戰士壓根就沒有閃避的意思,他隻是下意識地偏了偏頭,呼嘯的長箭噗嗤一下射穿了他脖頸下的鎖骨,從背後穿透出來。


    蟲人戰士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身上這一箭,臉上沒有半分痛苦的表情,反而顯露出一種扭曲的興奮。他抓住露在身體外麵的半截箭柄,哢吧一下掰斷了捏成碎片,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箭夠勁兒,但是想要殺死老子還遠遠不夠!你們這些可憐的蟲子再怎麽徒勞的掙紮也沒有意義,蘭伽阿卡蓮殿下萬歲!”


    “被蟲子叫做蟲子這可真是尷尬啊,難道你們這些臭蟲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埃爾笑罵了一句,抽出斧頭從塔樓上跳下來,向蟲人戰士頭頂劈去。


    “來得好!讓我見識一下人類的強者吧!我是蘭伽阿卡蓮殿下的前線指揮官利爾沃特!”蟲人戰士大笑著舉起斧頭,卻沒有注意到帕蘭蒂偷偷地靠著牆站了起來,衝著他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


    一聲震耳欲聾的雄獅咆哮在蟲人戰士耳邊突然響起,巨大的音波震得他腦袋裏麵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埃爾趁著這個機會踢翻了他手上的巨斧,手中斧頭劈在他粗壯的脖子上,將他的脖頸整整劈開了一半。


    “該死!你們這些無恥之徒!”利爾沃特憤怒地嚎叫起來,他猛地縮了一下脖子,將埃爾的斧頭緊緊夾住,然後伸出手想要抓住埃爾的身體。埃爾緊握住斧柄翻身掛在他背後,在自己的胸前拍了一下,與他心意相通的小蘭伽飛快地竄了出來,揚起蠍子一樣的尾巴在利爾沃特的腦門上狠狠地蟄了一下。


    利爾沃特發出比剛才帕蘭蒂的獅子咆哮更加尖銳的慘叫,他被埃爾差一點砍下半個腦袋都沒什麽反應,卻無法忍受小蘭伽的一記暗算,再也顧不上埃爾,捂住腦門疼得滿地亂滾。


    作為地行者的王族血脈,小蘭伽天生就擁有上位階級的天賦能力,對於普通地行者的攻擊特別有效,就像是巨龍對於亞龍獸的天生壓製。


    埃爾拍了拍小蘭伽的腦袋表示嘉獎,然後趁著利爾沃特滾到城牆邊上的時候及時地送上了一腳,將地行者軍團的白癡前線指揮官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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