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寂靜歡喜(2)


    某日,紀深爵帶著言歡去棋牌室娛樂放鬆。


    言歡在家休養身體這段日子,所有工作都推了,紀深爵除了陪著鍛煉身體外,在家待的快發黴了。


    約的傅寒錚一家子,江清越一家子,還有陸湛這個萬年單身狗。


    容岩那家夥帶著小女朋友約會去了,不跟他們玩。


    拖家帶口兒那種打牌。


    也就是女眷們玩女眷們的,爺們兒玩爺們兒的。


    慕微瀾和陸喜寶她們沒怎麽玩過桌遊,孩子們年紀小,也不怎麽懂規則。


    言歡帶著他們一起玩了倆小時桌遊。


    大人們都玩累了,小糖豆小手拍著桌子說:“還要玩!還要玩!鹽豆,江陸弟弟!我們一起再玩一局好嗎?”


    兩個男孩子雖然年紀小,可精神頭足,腦子也好使。


    小鹽豆說:“玩就玩,姐姐你輸了別哭!”


    糖豆哼唧了一聲:“我才不會哭,我都七歲了,你才三歲,你玩不過我。”


    江陸:“糖豆姐姐是個愛哭貓,恒哥,我們還是讓著糖豆姐姐吧,否則,惹哭了糖豆姐,傅叔得來揍我們!”


    鹽豆:“行吧行吧,快來,我考慮一下,讓讓你。”


    糖豆:“我才不要你讓著我!我能贏,是因為我厲害!”


    孩子們一言一語的,惹得旁邊看熱鬧的大人們姨母笑。


    話題一下子轉移到孩子身上。


    陸喜寶無意提起:“歡哥,你打算什麽時候跟爵爺生個孩子玩玩兒啊?”


    言歡微怔,沒想到話題會忽然到她身上,一時間沒想好怎麽回答。


    陸喜寶和慕微瀾對她的情況都不甚了解。


    言歡不知從何解釋。


    忽然,紀深爵從牌桌那邊信步走過來,對言歡道:“坐我旁邊去吧,你不坐我身邊,我心不在焉總是輸。”


    言歡起身,對陸喜寶和慕微瀾打過招呼後,坐到了紀深爵身邊去。


    言歡是個老年人作息,晚上剛到十點,就犯了困。


    靠在紀深爵肩上,打起了瞌睡。


    紀深爵把牌給丟了,道:“不打了,回家睡覺。”


    陸湛把牌一推,抱怨道:“嗐,沒意思,你現在都快成妻奴了!”


    紀深爵丟了句:“我本來就是妻奴。”


    而後,抱著打瞌睡的言歡,直接離開了包間。


    到了車裏,言歡清醒過來,有些迷糊:“怎麽不打了?”


    紀深爵探過身子來,幫她扣上安全帶,低頭親她一口,“你坐在我旁邊打瞌睡打成那樣,我還打什麽牌。”


    “我打我的瞌睡,你打你的牌,不耽誤。”


    “老婆睡覺是大事兒,打牌算個屁。走了,回家睡覺。”


    言歡看著他清雋臉龐的匪氣模樣,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注視著他問:“剛剛為什麽叫我坐到你旁邊去?”


    “我要再不叫你坐我身邊去,陸喜寶那個沒眼色的家夥,就快要追根刨底的問我們打算生幾個孩子了。下次不帶你來這種聚會了,那幾個太太跟你也沒什麽共同話語。你要說拍電影導演什麽的,慕微瀾跟陸喜寶也一臉懵逼半點兒不懂。”


    言歡看著他,溫柔的莞爾。


    他總是最懂她的那個。


    即使她不說,他也懂得。


    就像他今晚不動聲色的把叫去他身邊坐著一樣,他對她的那份溫柔,靜謐而私/密的隻屬於她,恰到好處,不為外人道也。


    其實,坐在他身邊打瞌睡,在家看看書,看看電影,也比跟太太們嘮家常有意思。


    紀深爵正要發動車子,言歡說:“等等。”


    “嗯?”


    言歡解開安全帶,傾身,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紀深爵微怔,抬手摟著她的背脊,輕撫了撫,笑著問:“怎麽了,歡哥?”


    “紀深爵,這無聊又沒意思的人生裏,有你,真好。”


    “才發現?”紀深爵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痞氣笑著,“我可比那些太太們有意思多了。以後不帶你來這種聚會了,那幾個太太的話題永遠都是孩子、孩子,沒點兒新鮮花樣,以後你有什麽想聊的話題跟我一個人說得了,我總之比她們有意思。”


    言歡動容的笑,眼裏滿滿都是他,眷念依賴的抱著他的手臂說:“那是自然,紀深爵肯定比太太們有意思多了,聊弗洛伊德這種話題,還是跟紀先生比較好聊。”


    紀深爵揉了揉言歡的長發,寵溺的跟言歡說道:“我在牌桌那邊,一直聽著你那邊的動靜。你們玩兒桌遊時,你說慕微瀾是麥克白夫人的時候,那個陸喜寶竟然義正言辭的反駁你,說慕微瀾是傅夫人,不是什麽麥克白的夫人。當時我跟老傅那幾個差點笑出聲。小糖豆問你什麽是麥克白夫人的時候,你竟然還說沒什麽,隻是因為慕微瀾寵愛糖豆所以才做了麥克白夫人。就連小糖豆都知道麥克白夫人是幫凶的意思了,讓慕微瀾不要再幫她,陸喜寶還不知所謂,你也太給陸喜寶麵子了。她今晚要是回家查一下麥克白夫人是什麽,她會不會一晚上睡不著把莎士比亞往死裏看?江清越怎麽找了個那麽缺根筋的媳婦。”


    “可能是因為喜寶不陰鬱,總是很樂觀吧。”


    紀深爵挑挑眉頭,不予置否,“跟那些不知所謂的太太比起來,越發覺得我家歡哥有意思多了。漂亮聰明又通透,天上掉下來的?我看看。”


    紀深爵捏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最後在她紅唇上重重吻了吻,饜足的低歎一聲:“隻應天上有。”


    言歡笑著扭他腰間的肌肉,“皮夠了沒,紀三歲?”


    “老子十八,到開/葷年紀了。”紀深爵發動了車子。


    言歡笑著點頭,讚同,“嗯,至死少年。”


    車子到了院子裏,紀深爵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半蹲在言歡麵前,拍了拍肩膀,“夫人,上來。”


    婚後這些日子,言歡不是被紀深爵抱著走,就是背著走,雙腳沾地的次數為數不多。


    言歡習以為常,趴到他肩上去。


    紀深爵背上她,還喲嗬一句:“背老婆回家!”


    言歡抱著他的脖子,看向夜空,拍了拍他的肩說:“深爵,抬頭,今晚月亮好圓。”


    紀深爵揶揄道:“月圓之夜,我該化身為狼,跟嬌妻圓房。”


    “不正經!”


    “進屋圓房咯!”


    紀深爵背著言歡往家裏衝。


    言歡抱緊他的脖子,笑容璀璨。


    言歡忘了說,紀深爵身上這股子少年匪氣勁,可以讓她著迷一生。


    跟不懂得的人說,說三句,嫌多。


    跟懂得人說,說三千句,都覺得說不夠。


    浮世萬千,噴薄朝陽,皓腕皎月,不及眼前這如斯土匪流氓,妙趣橫生,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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