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線索,又斷了


    何錦繡疲乏的睜開眼,身體虛弱的知覺在回複的途中受到了阻礙,驚駭萬分的發起抖來。


    因為她看見了封清彥。


    “你怎麽會在這兒,你沒死?”


    她中彈時已經神智不清了,執念造成的錯覺,誤讓她以為,她真的開槍打中了封清彥,直到醒來以前,她的夢裏都是這樣的畫麵。


    “怎麽,很不期待見到好端端的我?”封清彥搭在輸液管上的兩指修長柔韌,好像僅僅一掐便能決定她的生死。


    然而他沒有。


    他徐徐擱下雙手,搭在膝蓋上合攏,居高臨下的看著病床上有如廢人,喪失所有反擊能力的何錦繡,“你應該知道,你為什麽沒死,如果不是蔓蔓,你的墓,說不定已經選址修葺了——不過我剛剛得到一個令人不快的消息。”


    “你似乎並不是陰性血,與蔓蔓血型不符。”


    “何錦繡,我給你機會,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修遠和蔓蔓的生母是誰。”


    如果是親生母親,就用不著虛構鋪設這麽嚴謹的謊言來欺騙他了。


    動機可疑,目的不純,她就是活生生一個用來挑起他最低忍耐度的工具。


    秘密被揭穿,何錦繡眼睛睜大,瞳孔絕望的有了渙散的跡象。


    她的心跳和身體發抖的頻率撞在了一起,捆綁著控製她的身體在怒海的浪濤中搖曳。


    何錦繡詭異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笑到最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你想知道嗎?”她沙啞的問,喉嚨漫上一絲腥甜,“現在才知道,不覺得太晚了嗎,被我騙這麽久,一點也不生氣嗎?”


    她伸手想撫摸封清彥的臉龐。


    被他一巴揮開,冷厭無比的掐住她的下頜,力道之大,好像何錦繡的麵部骨骼,都承受不住他的怒潮,“你還不說?”


    “我不告訴你,你越想知道,就越休想知道……咳,封清彥,這是報應,你也有今天?”何錦繡眼角溢出清亮的淚珠,弄花了她臉上殘忍決絕的笑。


    她眼前從未有一刻這樣亮,麵容從未有一瞬這樣狠,好像要用眼睛將封清彥的魂魄刻下骨髓,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一般。


    “封清彥,你完了……”


    何錦繡口中,忽然湧出了大股大股的鮮血,她顫抖著用手去碰,看著沾了滿手的血,卻滿意的微笑。


    她雙手高高的舉起,在空中虛無一抓,淒厲又哀婉的低叫了一聲什麽。


    雙手墜落,伴隨著瞳孔徹底渙散,失去呼吸。


    湧進的醫生飛快的采取措施,然而忙的滿頭大汗,也回天乏力,隻能宣告了死亡時間。


    “她怎麽死的?”封清彥目光發直。


    “是咬舌頭,整根舌頭幾乎全部斷裂,舌下大動脈也破了,因為剛剛輸血不久再度大出血,人很快就沒了……”


    何錦繡的血濺的到處都是。


    即便這不是陰性血,封清彥也觸目驚心,倒抽一口涼氣——因為線索斷了。


    蔓蔓的血源也斷了。


    何錦繡一死,帶走的是孩子生母的消息,也讓蔓蔓的病,陷入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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