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報仇


    喬凡凡一見黎辰的表情就知道喬媽的情況很不好,她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直接將喬媽翻身平躺,然後跨在喬媽身上,對喬媽做心肺複蘇,她相信,喬媽一定舍不得死,她還放心不下喬凡凡。


    一般溺水死亡,在呼吸停止五分鍾以後,還有很大可能會被搶救回來,她一定可以救回喬媽,一定可以。


    瘦弱的雙手疊加在喬媽胸前,每做十五次按壓,再做兩次人工呼吸,每分鍾保證按壓次數在八十到一百之間。


    沒過多久,喬凡凡的汗水就已經將她的頭發潤濕了,她的手酸得快要斷掉了,可是她知道,她絕對不能放棄,她要是放棄了,喬媽就真的死了。


    站在旁邊的農婦們並沒有離開,她們看稀奇一樣將喬凡凡和喬媽圍住,她們心裏想著,這是在幹什麽,怎麽以前都沒見過?喬媽死都死了,喬凡凡這麽折騰自己老媽的屍體做什麽?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的樣子,喬凡凡的汗水已經將她的衣服都浸濕了,但是喬媽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她沒有放棄,繼續按著。


    “媽,你醒過來好不好,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麽辦?”


    現在不僅要對她進行心肺複蘇,還要對她進行大腦刺激,喬媽最在乎的就是喬凡凡,由喬凡凡來呼喚,更能喚起喬媽的求生意識。


    “媽,我才十三歲,你難道要我當一個沒爸沒媽的孩子?以後別的小孩欺負我怎麽辦?我餓了沒有東西吃怎麽辦?”


    “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黎辰聽著喬凡凡這些話,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他不忍心再看下去,而是轉頭看向另外一邊。


    其實他剛才跳下水救喬媽的時候,他的左腳抽筋,差點沒能上來,這會兒整個左腳都是麻的。但是這件事情比起喬媽的事來說,太小了,根本不值得說。


    他也在想,如果喬媽真的不在了,那麽喬凡凡該怎麽辦。


    他說服他的爸媽,將喬凡凡認作幹女兒,然後供她上學?


    “媽……”


    這一聲“媽”喊了以後,喬媽吐出了一口水,然後迷迷糊糊睜開眼,圍觀農婦一個個被嚇得夠嗆,這個人怎麽死了又活了,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喬凡凡看到喬媽醒了,她激動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是她很清楚一件事情,喬媽不可能跳水自殺,她該為喬媽報仇。


    “媽,是誰將你推下去了?”


    喬媽伸著手,努力地指向栓子媽,栓子媽心虛地往旁邊躲了躲,她嘴上也不饒人,“喬媽,做人得憑良心,你分明就是自己……”


    栓子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喬凡凡已經站了起來,她借著助跑的力,朝著栓子媽撞去,一下子將栓子媽撞翻在地,然後騎在她身上,對她又抓又咬,栓子媽掙紮了好幾次,都沒能掙紮開。


    圍觀農婦看見栓子媽的臉被咬得出血,她們上去勸架,喬凡凡的餘光看見她們過來,然後一個掃堂腿,將一個農婦絆倒在地,抓住她的頭發就使力地扯,扯下一戳頭發來。


    如果說喬媽最後那一下是被栓子媽給推下去的,那麽這群農婦都是幫凶。


    另外一個農婦的手剛伸過來,喬凡凡對準她的手臂就是一口,這個農婦拚命掙紮,而喬凡凡就像是長在她的手上,她怎麽甩都甩不掉。不嚐到血腥味,喬凡凡不收嘴。


    她人小,身體靈活,更容易躲避這些農婦的進攻,她們想要抓住她,但是卻被她咬得不像話,最後一個個疼得在地上打滾。


    要不是因為她現在還小,身體瘦弱,她才不會用這麽原始的方式去打人。不過這件事情也給了她一個警示,她得趕緊把之前學的跆拳道重新抓起來,下次遇到這種需要武力解決的問題,可以贏得好看一點。


    最後她走到喬媽身邊,努力將她扶起來,她正準備背起喬媽,黎辰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左腳已經好多了。


    “我來吧!”


    “黎辰,謝謝你。”


    “別說這些,我們快些將阿姨背回去,然後去請楊醫生。”


    “嗯!”


    喬凡凡將喬媽扶在黎辰背上,然後她背上小背簍,三人一起往回趕。


    黎辰背著喬媽走在後麵,喬凡凡快速走在前麵,黎辰雖然力氣比她大一些,但是他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背著喬媽已經有些吃力,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將喬媽背上樓,所以她得在他們回來之前,在堂屋鋪一個床。


    回家以後,喬凡凡快速上樓將被子和喬媽的衣服抱了下來,然後用兩根板凳架著一塊木板,鋪了被子在上麵,搭成一張簡易的床。


    做好這些,黎辰也背著喬媽來了,黎辰滿頭大汗,走起路來明顯一瘸一拐。


    “你怎麽了?”


    “我沒事。你給喬阿姨換了幹衣服,扶她躺著,我這就去請楊醫生。”


    楊醫生的規矩是,治病之前先收錢,或許他去比較好一些,畢竟楊醫生收過他爸媽的好處。


    黎辰走了以後,喬凡凡就給喬媽換了衣服,然後扶喬媽躺著。


    喬媽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整個身體還在發抖,她的手一直握住喬凡凡的手,眼睛半睜半閉,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她的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燙。


    她好不容易將手從喬媽手裏掙脫出來,去洗了帕子,敷在她的額頭。


    “凡凡……凡凡……”


    喬媽的手在空中抓著,喬凡凡知道她是在找她,所以一下子握住了喬媽的手。


    “媽,我在呢!”


    “凡凡……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是……薛……薛……”


    喬媽現在的意識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一直念著一件事,她要將喬凡凡的親爸是誰告訴她,她要真有什麽事兒,喬凡凡還能有一個最後的依靠。


    喬凡凡隻聽到一個“薛”字,至於後麵是什麽,她既沒聽清,也沒打算聽清。


    黎辰敲著木門,“凡凡,楊醫生來了。”


    她剛才給喬媽換衣服的時候,將木門裏麵的門閂上了。


    她跑過去將門開了,楊醫生看見喬凡凡那瘦小的模樣就嚇了一跳,然後再也不敢看她了。


    在黎辰來之前,栓子媽她們也去了他家,她們一個個都說是被喬凡凡給打的,他看了那些傷口,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女娃是怎麽可以同時揍了四五個農婦,而且還將她們揍得那慘,這個女娃,真的不容小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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