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獨孤石的逼迫


    清晨的微風吹不散昨夜的酒氣,大漲內橫七豎八的躺了近二十人,灑了酒的桌麵上還有濕潤的痕跡,大塊的牛羊骨頭擺在酒碗旁邊,一副亂糟糟的景象。


    整個大帳中彌漫著醉酒的氣息,幾名穿著露臍短襖的女子頂著滿屋子酒氣仔細的收拾。


    門簾被拉開後一縷清風吹來,暈沉沉的眾人,晃著頭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急忙又喝了幾口清酒,總算是回過神來。


    鮮卑族的壯漢酒量驚人,不論喝成什麽樣也不影響第二天的狀態。


    尉遲烈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陽光,搖搖晃晃向前走了幾步,大聲說道“拓跋槐從現在開始,你我恩斷義絕,再見就是敵人!”


    昨晚的豪言壯語已經拋在腦後,尉遲烈知道自己的任務,不可能因為多喝了幾杯而被拓跋槐收買。


    “恩斷義絕。”拓跋槐拿起酒壇用力摔在地上,表明自己的決心。


    在戰爭麵前感情顯得不堪一擊,倘若下不去狠心又怎能雄霸整個草原。


    尉遲烈氣勢洶洶的走出大帳,倘若有人阻攔必定以死相博,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十多名將軍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沒人敢上前一步。


    看著尉遲烈出了大帳一千名士兵立刻圍了過來,甚至擺出戰鬥的準備,尉遲烈才不會畏懼這些普通士兵,攥緊了拳頭隨時迎戰。


    “尉遲叔叔,您多慮了,雅露是來送您離開的。”拓跋雅露笑著從對麵走過來,在她身後還有八名壯漢肩膀上抬著沉甸甸的木箱,裏麵裝滿了閃閃發光的黃金。


    “哈哈,笑話,竟然想用黃金收買我。”尉遲烈放聲大笑,片刻後露出陰冷的目光“拓跋丫頭,你未免太小瞧尉遲叔叔了吧。”


    這四箱黃金足足有一萬兩,抵得上幾萬隻羊,足夠五萬大軍一個月的口糧,確實很誘人,隻可惜尉遲烈態度堅決。


    拓跋雅露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尉遲叔叔說的是哪裏話,這隻是雅露的一片心意,並沒其它意思。”


    尉遲烈沒時間想拓跋雅露的用意,他也不願考慮拓跋雅露有何用意,邁著穩健的步伐一點點走向城門。


    拓跋雅露也不阻止,命令千名士兵在兩側護衛,實則為了掩藏街道兩側的異狀。八名抬著黃金的士兵緊緊跟在後麵。


    就這樣尉遲烈在千名士兵的“護送”下,安全抵達南城門,拓跋雅露不僅命令守城士兵打開城門,還特意牽來五匹良馬。


    八名抬著黃金的士兵把四箱黃金拴在馬背上,跟隨尉遲烈一起出城,他本想著拒絕,怎奈這四匹馬一直跟在後麵,總不能為此浪費了珍貴的時間,再者說拓跋雅露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這些黃金不拿白不拿。


    尉遲烈出現的那一刻受到三方勢力的注意,尉遲家族自然是歡喜的,賀樓家族保持觀望狀態。獨孤石卻滿臉憤怒,尤其是看到萬兩黃金的時候分明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單於不可。”獨孤尋急忙阻攔,臉上露出狡黠的目光“就算要殺他,也要讓眾人知道是尉遲烈投靠了敵人。”


    獨孤尋這招的確狠毒,倘若無緣無故的殺了尉遲烈未免引起尉遲家族跟賀樓家族的不滿。若是坐實了尉遲烈背叛的罪名,那時候殺他也便順理成章。


    獨孤石點點頭表示同意,對著身後數萬大軍說道“眾將士聽令,隨我出征!”


    所謂的出征有種開戰的意思,也就是說獨孤石已經把尉遲烈當成了敵人,幾萬名士兵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為了不影響圍困鮮卑王庭的氣勢,獨孤石隻調動了兩萬大軍,一旦跟尉遲烈開戰,身後的八萬大軍能在半個時辰內進行支援,更何況尉遲烈理虧,賀樓逸也不能坐視不管。


    尉遲烈平安歸來受到數萬名士兵熱烈歡迎,十幾名將領問東問西,不明白他是如何脫身。


    “哼,亮他拓跋槐也不敢拿我怎樣,這一萬兩黃金賠禮。”尉遲烈爽朗的說道“趕快給弟兄們分了,每人有份!”


    此話一出整個軍營開始沸騰,一萬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換成白銀就是十萬兩,即便五萬人均分每人也能拿到二兩。


    就在眾人興高采烈,歡呼雀躍的時候,突然發現獨孤石帶著兩萬騎兵,雄赳赳氣昂昂的逼近。


    “獨孤石?他怎麽來了?”尉遲烈吃驚的看著不斷逼近的兩萬騎兵,按照規定他們各自守護城門,獨孤石不應該帶兵來他的領地。


    身為士兵最基本的危機意識他們還是有的,五萬人不再因萬兩黃金而歡呼雀躍,紛紛拿起手中的彎刀,甚至騎上戰馬。


    如此一來雙方立刻處於敵對狀態,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尉遲烈騎著駿馬立刻來到獨孤石麵前,態度還算平和的問道“獨孤兄你這是何意?”


    獨孤石擺了擺手示意兩萬騎兵原地不動,他此行的目的並非要討伐尉遲烈,而是要個說法,倘若雙方真的打起來,反倒是讓拓跋一族高興。


    “何意?”獨孤石驅使著坐騎來到尉遲烈麵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尉遲老弟投靠拓跋槐又是何意?”


    “血口噴人,你這是血口噴人。”尉遲烈身邊的一名將軍辯駁道“我們單於跟拓跋槐不共戴天,又怎會跟他聯合?”


    尉遲烈是怎麽進的鮮卑王庭隻有他們清楚,獨孤石卻不這樣認為。


    “血口噴人?難不成拓跋雅露深入五萬大軍卻平安離去也是血口噴人?尉遲烈被拓拔族幾百名士兵恭迎進城,又滿載而歸也是血口噴人?”獨孤尋不依不撓的說道“尉遲烈分明已經投靠了拓跋槐。”


    “你!你!”這名將軍氣的暴跳如雷,又不能說尉遲烈是被人挾持走的,這種理由顯得有些滑稽,也會被人笑掉大牙。


    “尉遲單於,您可別忘了拓跋槐的屠刀是如何殘害草原上的兄弟,您的行為不怕寒了兄弟們的心嗎?”獨孤尋不愧為軍師,先是從道義上職責,接著從情意上動容。


    空有一身蠻力的尉遲烈怎是獨孤尋的對手,也隻能滿臉漲的通紅,大聲喊道“夠了!我要怎麽做你們才能相信?”


    聽到這話獨孤尋臉上露出奸詐的目光,顯然是正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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