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英挺的劍眉,深深地擰著。


    黑眸深深地盯著躺在床上,衝著他張開雙手的女人。


    時念卿的語氣,不高,低低的,從喉嚨裏發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撒嬌意味兒,太濃了。


    在霍寒景的認知裏,時念卿是極少在他麵前撒嬌的。


    或許是因為家庭地位的懸殊,她從來都是很拘謹的。


    類似今天這種撒嬌要他抱去洗澡,還是第一次。


    平日的話,他倒是很樂意。


    不過,今天她喝醉了,並不適合洗澡。


    所以霍寒景僅僅是沉默了幾秒,便拒絕道:“我幫你擦擦就好,明天睡醒了再去洗。”


    時念卿卻不依。


    非要吵著嚷著要去洗澡。


    最後,霍寒景隻能投降。


    時念卿不得不說,雲敏的辦法,的確很好。很多平日不敢做的事情,喝醉了做,的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霍寒景也任由她折騰。


    半醉半醒的時候,時念卿不僅覺得自己膽子大了很多,有些話,她更是從嘴裏嘣出來都不帶遲疑的。


    她甚至都敢調。戲霍寒景。


    直接建議霍寒景一起跟她洗澡。


    盡管之前霍寒景沒少拿一起洗澡洗刷她,不過她大多都是麵紅耳赤,落荒而逃。


    今天就不同了,時念卿非要纏著霍寒景。


    完了,還趴在他的耳畔,問他:“雲敏說,你們男人耳根子怕癢的,其實很怕老婆的,你耳朵到底怕不怕癢?!”


    霍寒景抱著她從浴室,到臥室,最是情不能自已。


    哪怕在最緊要的關頭,霍寒景也沒忘記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tt。


    從當初購買的時候,時念卿心裏便不痛快到了極點。


    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那般跟盒避。孕的過意不去。


    所以,在霍寒景伸手去拿tt的時候,她直接阻止了。


    以她平日的性子,這般需要考驗膽的重量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做。一方麵是害羞,另一方麵是難為情。


    不過,目前霍寒景在安全措施上,還挺執拗。


    時念卿真的都要吐血了。


    隻是,她覺得自己喝醉了,是真的膽太肥。


    她竟然當著霍寒景的麵,親自伸手給他取了……


    “……!!!”霍寒景。


    s帝國,帝城。


    宮家老爺子看到有關時念卿的那段視頻時,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岱山,宮家老宅。


    宮梵玥與宮傾琛皆挺直著脊背,坐在客廳裏。


    鋪著厚實昂貴的純手工地毯上,雕刻著宮家家族滕圖的茶具,碎了一地。


    滿室的寂靜。


    畫麵儼如靜止了般。


    在宮府上上下下的仆人眼裏,宮家老爺子最是和顏悅色,平日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總是笑嗬嗬的。


    在宮府工作,可比在別的皇室貴族心裏負擔輕鬆得多。


    然而,宮家老爺子今天發起脾氣來,是真的太恐怖了。


    滿屋子都是噬骨的凜冽殺氣。


    所有的仆人,都快速的逃之夭夭。


    唯有管事還立在宮老爺子身畔,然而卻大力呼吸一下都不敢。


    最後還是宮家老爺子率先開口了。


    他是對宮梵玥說的:“你就如此縱容她,把整個宮家家族的滕圖,鍍上一層亮油油的綠色嗎?!宮梵玥,有句話叫適可而止。如果她不能好好安分守己,那麽就今早廢了。”


    宮梵玥離開老宅的時候,臉色也不怎麽好。


    宮傾琛最近狀態也不好,所以,他跟在宮梵玥的身後,也默不作聲的。


    洛瀛從地下車庫,將車子開出來,剛穩穩當當停在宮梵玥的身畔,來不及從駕駛座鑽下車,結果……宮梵玥忽然滿身的戾氣,一腳狠狠踹向車身,陡然間,質地極好的車身,立刻深深凹陷下去,留下一枚碩大的腳印。


    不止洛瀛,就連宮傾琛都嚇壞了。


    洛瀛怔怔在車裏坐了好半晌,這才輕手輕腳下車。


    宮梵玥滿身都是凜冽的黑色瘴氣。


    臉色極差。


    洛瀛是第一次在宮梵玥麵前,手足無措到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去查查,這段視頻是怎麽回事。”宮梵玥的聲音,很冷很沉。


    “是。”洛瀛畢恭畢敬地頷首。


    在宮梵玥鑽入車身之前,他回頭淡淡看了眼立在他身後,一臉驚惶無措的宮傾琛,並沒有隻字片語,最後鐵青著臉坐了進去。


    宮傾琛杵在原地,看著宮梵玥的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許久,他這才緩緩覺得自身的血液開始流淌起來。


    他承認,把那段疑似是時念卿的視頻,發給爺爺看,他的確存有報複蘇媚的心思。


    隻是,剛剛宮梵玥看他的眼神,委實太恐怖了。


    倫敦。


    時念卿起床的時候,全身的每一塊骨頭都是疼的。


    好似要散架了。


    昨晚,她死活纏著霍寒景不要他戴tt的結果是,真的被他折騰得差點去了半條命。


    她躺在床上,看著光線昏暗的房間裏,滿屋子的狼藉,眉頭皺得死死的。


    隱隱記得,早晨她困到不行的時候,霍寒景卻起床穿衣服,在她耳畔說了句,他有急事要去趟徐則那邊。


    時念卿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這都下午一點多了。


    咕咕叫個不停的肚子,扁到不行。


    時念卿想要起床去給自己做點吃的。


    但是,酸軟的身體,根本是不是力氣。


    最後,她是在手機上喊的外賣。


    起床洗澡洗漱之後,她回到房間,看見淩亂的大床上,全是放縱之後的痕跡,時念卿一邊忍著身體的不適,一邊麵紅耳赤地更換床單。


    剛把床單換好,時念卿便聽見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響。


    她以為是外賣小哥打的電話。


    結果,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宮梵玥的電話。


    她怔怔地站在那裏,大腦久久都緩不過來。


    她明明記得,把宮梵玥的手機給拉黑了,怎麽電話還能打進來?!


    時念卿沒心思多想,直接掛斷了。


    上次她與宮梵玥出去吃飯,他說談離婚事宜,卻在中途被霍寒景知曉,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霍寒景會突然過來。


    後來,她想了半天,最終是認定那是宮梵玥設的局。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她與霍寒景之間的感情。


    這樣的伎倆,他又不是第一次。


    所以,這次他突然給她打電話,準沒什麽好事。


    時念卿原本不想理會。


    結果宮梵玥的電話卻一直響個不停。


    時念卿最後被惹心煩到極點,她直接接通,然後周身跟炸了毛一樣地衝著他嚷嚷:“你這麽陰魂不散,到底想做什麽?!”


    “宮梵玥,我明確告訴過你: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至於之前你跟我提的有關離婚的條件,我不會接受。”


    “當然你也不用顧忌我的想法。”


    “我隻想明確告訴你:倘若把那層臉皮徹底撕破了,我們都不會討到任何的便宜。”


    說著,時念卿就要掛電話。


    誰知,宮梵玥極其低沉的嗓音,卻在手機那頭不緊不慢地響起:“聽過‘你死我活’這四個字嗎?!”


    “……”時念卿眉頭擰了擰,有些聽不懂他的潛台詞,好一會兒她才機警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宮梵玥說:“還不夠明白嗎?!那我就說得言簡意賅,通俗易懂點兒,意思是:我與霍寒景,隻能活一個。而,以目前霍寒景的勢力,你覺得他有多大的勝算,能幹過我?!時念卿,是不是隻有霍寒景涼透了,你才能稍稍理智點兒,不再那麽招惹我生氣?!”


    “……”時念卿隻覺得呼吸一窒,她剛想出聲追問宮梵玥到底想要做什麽。


    宮梵玥卻說:“我所有的病容與忍讓,都變成你變本加厲的理由與接口,所以,我不會再忍了。我與霍寒景,必然隻能活一個。”


    不等時念卿開口,宮梵玥已經掛了電話。


    時念卿徹底懵了。


    隻能活一個。


    什麽意思。


    在她大腦緩過來的時候,立刻不能自控地雙手哆嗦給霍寒景打電話。以目前霍寒景的情況,自然是火拚不過宮梵玥的。他都撂出這樣的狠話來,自然不是開玩笑的。甚至,他是不是已經想好要怎麽動手了?!


    可是,這會兒,霍寒景的電話竟然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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