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網絡環境,再也不似曾經的網絡環境。


    現在的網絡,是真的能徹底黑得一個人沒有半點翻身的餘地。


    與霍寒景剛剛相識不久,阮遇便暗暗知曉了他的身份。


    皇室家族權力爭鬥的落敗者,在任何人眼裏都是不堪的,盡管霍寒景的那張臉,的確很帥很養眼,但是,他沒有權啊。


    阮遇在網絡上流傳的私密種子庫裏,翻到了霍寒景落敗後,霍家總統府遭遇國民打砸搶燒的視頻。


    那畫麵,太慘不忍睹。


    以皇室的尊貴程度,那絕對是不能抹去的恥辱。


    那種皇室醜聞的視頻,早早就被禁了。


    但是,現在網絡這般發達,想要禁得幹幹淨淨,也是不可能的。


    阮遇心裏很清楚,霍寒景與她交往,是真心實意的,但是她也清楚,霍寒景的心裏,一直都住著一個人。


    他連喝醉的時候,做夢都在叫那人的名字。


    一邊夢囈,一邊流淚。


    第一次聽見時念卿名字的那晚,阮遇心如刀絞。


    阮遇清楚,這輩子都無法驅走時念卿。


    交往期間,霍寒景對她很放縱,放縱到幾乎沒有任何的脾氣。


    可是就是沒有任何的脾氣,這才讓阮遇氣憤又惱火。


    太過的放縱,其實真正的潛台詞是不在乎。


    阮遇想要在鋼琴界聲名大振,單純靠著她的天賦,沒有權勢的打理,是極度艱難的。


    霍寒景的放縱,甚至在得知她去陪投資方喝酒,他都能熟視無睹。


    所以她提出了分手。


    再次複合,也是阮遇提的。


    她沒想過霍寒景會那般爽快的答應。


    起初她以為他是漸漸有些在意她。


    直到機場宿舍好友給他打電話,說她暈倒,卻是徐則趕來,那一刻,阮遇才知道:在霍寒景的心裏,她根本什麽都不是。


    也許時念卿不出現的話,霍寒景根本就不會同意跟她複合。


    當然,阮遇心裏也一直清楚,她與霍寒景並不能長久。因為,隻有錢權才能夠支撐她的夢想,繼續在圈內走下去。


    她也一直告誡自己,對霍寒景要抱著那種可有可無的心裏,因為哪天如果遇到更好的男人,她遲早是要跟別人的。


    直到她被網絡的負麵新聞纏身,她這才真正見識到霍寒景隱藏的權力到底有多可怕。


    事態剛剛爆發那會兒,輔導員找到她,去陪了個有錢有權的人吃飯喝酒,然而那人剛剛壓下去兩天,新聞卻再度爆發出來。


    那時候阮遇這才意識到這次的網絡暴力有多可怕。


    很多人分明就是想踩著她的身體,把她踩進泥濘裏,再也爬不起來。


    直到霍寒景給她打電話。


    他提出分手。


    給她的分手費是:幫她撂平網絡上所有的負麵消息,並且重新幫她正名。


    她喝了那麽多的酒,陪了那麽多笑,然而卻抵不過霍寒景給她打了電話的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她的新聞被壓得幹幹淨淨。


    沒兩天,正名的視頻又鋪天蓋地。


    那些想要黑她的人,再也沒有出現。


    那時候阮遇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霍寒景的強大。


    隻是,她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與霍寒景分了手。


    如果她當初沒那麽多心思,安分了跟了霍寒景,也許現在就不一樣了。


    阮遇越是細細往下想,眼底越是猩紅一片。


    刺骨的寒風,吹得她周身都沒有一點溫度。


    她想到前幾天給霍寒景發的消息,直至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心裏清楚,霍寒景是跟她斷幹淨了。


    但是,他想要跟她斷幹淨,不能代表她想跟他斷幹淨。


    阮遇深深呼吸了口氣,想要轉身進包房,但是,轉身的刹那,眼尾餘光不經意瞄到大街對麵的寬敞餐廳的落地窗戶前,有個很眼熟的身影。


    她凝神細細看過去,竟然是時念卿。


    時念卿的對麵,坐著一個男人。


    很眼熟。


    但是,隔得太遠,加之角度願意,她並看不清他的容貌。


    隻是根據對方的衣著,大概揣測出:那人應該不是霍寒景。


    意識到時念卿居然跟別人在約會的時候,阮遇的眼底都徹底紅了。


    霍寒景收到阮遇電話的時候,正對著電腦修改圖紙。


    這圖紙,他反反複複修改了不下五十遍。


    每次都不怎麽滿意。


    當時,他還在跟蕭然開著視訊。


    瞄了眼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霍寒景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


    他不想接。


    蕭然聽到電話鈴聲,忍不住詢問道:“誰的電話你不接?!”


    霍寒景沒回應蕭然的意思。


    阮遇電話響起的第三次,霍寒景這才皺起眉頭,隨手抄起手機,詢問的時候,聲音很冷:“喂。”


    “景,救我,景。”


    “滾開。”


    “你不要碰我。”


    “滾遠點。”


    霍寒景剛剛出聲,聽筒裏便傳出阮遇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霍寒景立馬從電腦桌前站起了身體,連視訊都沒關地往書房外走,他詢問阮遇:“你現在哪裏?!”


    阮遇並沒有告知霍寒景地址,電話便被急忙切斷了。


    霍寒景給徐則打了電話,根據手機定位鎖定了阮遇的精準位置。


    霍寒景用最快的速度帶著徐則楚易和陸宸,趕往會所的時候,因為紅綠燈的緣故,他們的車,剛剛在路口停下。


    徐則根據定位係統顯示,判斷了會所的方向,他給霍寒景指了指:“爺,應該就是那家會所。”


    霍寒景掃了眼大街對麵顯示的紅燈剩餘時間,還有66秒鍾,他幾乎想都沒想,直接推開後車廂的車門,快速鑽了出去。


    駕車的是徐則。


    楚易和陸宸見狀,也立馬跟著下車,神情焦急地快步跟上前。


    霍寒景的表情不怎麽好。


    不過,在他急急忙忙從一家餐廳疾步而過之時,不到三秒鍾,忽然又折了回來。


    跟在他身後的楚易與陸宸,不明白霍寒景倒回去是什麽意思。


    剛剛明明徐則說的,在大街對麵啊。


    之時,他倆跟著霍寒景倒回去,立在忽然就站在街邊不動的男人身邊,楚易剛好奇地開口詢問霍寒景:“爺,你在看什麽?!”


    然而,他倆剛抬起視線順著霍寒景的眸光看過去,立刻嚇傻了。


    透明的玻璃牆裏,時念卿和宮梵玥麵對麵坐著,正在吃飯。


    刹那間,陸宸的眼睛都猩紅一片。


    “時念卿怎麽和宮梵玥在吃飯?!”陸宸是個暴脾氣,想都沒想直接就要往裏衝。


    不過卻被楚易給一把抓住。


    霍寒景的表情很難看。


    眉眼間,又黑又冷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楚易示意陸宸安分。


    在陸宸咋咋呼呼的時候,霍寒景忽然又調轉了頭,往會所的房間走。


    “爺……”陸宸在身後剛要咋呼兩句。


    霍寒景卻突然再次陰沉著黑壓壓的俊臉,勁風般再次折了回來。


    宮梵玥來這種大眾餐廳,不帶警衛是不可能的。


    霍寒景進入餐廳,便衣警衛分辨出他的身份後,自然會阻攔。


    隻是,霍寒景滿身凜冽的黑氣,一路猶如暴風過境般,全是一片狼藉。


    時念卿傻眼了。


    在霍寒景周身都騰繞著無盡寒氣,出現在她的餐桌前時,她呼吸都是凝固的。


    她坐在餐椅上,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眼底深處,是濃烈的害怕與恐懼。


    霍寒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時念卿動了動嘴巴,情緒激動的忽然站起身想要解釋。


    然而,不等她站直身,她的手腕,忽然就被霍寒景一把掐住。


    霍寒景的力氣很大。


    甚至有些粗魯。


    他拽著她,幾乎想都沒想,便要把她拖出餐廳。


    可時念卿剛踉蹌兩步,她的另一隻手,突然又被宮梵玥一把死死拽住。


    “霍寒景,我來這裏是跟他談離婚的。”霍寒景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怕太恐怖,時念卿解釋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霍寒景眼尾餘光瞄到宮梵玥那隻拽著時念卿的手,忽然順手抄起桌麵上的高腳杯,眼睛不眨地狠狠砸了下去。


    宮梵玥見狀,立刻機警鬆手。


    霍寒景一把摟住時念卿肩的時候,俊臉已然風卷雲湧,滿是冷冽的殺氣,他語氣異常惡劣與凶狠地對宮梵玥咆哮道:“談離婚,找我,我跟你聊!!!”


    時念卿暈頭轉向的。


    她被霍寒景強製帶回家,扔在沙發上坐了許久大腦都暈暈乎乎的反應不過來。


    她縮在沙發上,看著麵色鐵青的男人,英俊的臉孔仿若擰著一層厚厚的冰渣,連呼吸一下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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