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卿的酒量,特別差。頭天的酒都還沒醒徹底,又被灌酒,她真的是難受到極點。


    那麽烈的酒下肚,此刻,她的胃部,火辣辣的,像似有團火在熊熊燃燒,疼得厲害。


    她趴在馬桶上,捂著胃部。


    可是,霍寒景仍然沒有消停的意思。


    她賴在衛生間內不出去,他就強行拽她出去。


    直到她把整平的威士忌喝得一定不剩,這才滿意。


    時念卿整晚都在吐。


    她沒有多餘的意識,隻有那無法自控、無法忍受的強烈惡心。


    吐到最後,她覺得自己的胃都要吐出來了。


    第二天,時念卿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太陽穴那尖銳的疼痛,一刺一刺的,疼得她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要炸裂了似的。


    屋內,並沒有霍寒景的蹤影,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時念卿的胃,真的太難受了。


    疼痛得讓人犯惡心。


    她跑去衛生間,抱著馬桶,惡心幹嘔了半天都緩不過那勁兒。


    最後,時念卿去客廳翻出醫藥箱,欲找找裏麵有沒有解酒的藥物。


    她估摸著霍寒景這般喜歡喝酒,多多少少都要備著的。


    隻是,她翻來覆去找了許久,也沒找到解酒的。


    醫藥箱內,還剩著兩支葡萄糖。


    時念卿兩天沒怎麽進食,身體的能量處在嚴重缺失的狀況。


    葡萄糖能盡快讓人恢複體能。


    時念卿擰開葡萄糖的玻璃蓋兒,幾口就喝下了。


    原本她還想廚房去熱點牛奶喝的。


    喝點熱牛奶,胃部就沒那麽難受了。


    但,她實在沒什麽力氣。


    連續宿醉,她身體軟得不像話。


    她有氣無力趟回沙發上,扯過毛毯抱著,打算再睡會兒。


    結果,她剛昏昏沉沉陷入沉睡,自己的手機,便發出特別刺耳的視頻來電的聲音。


    手機在包包裏。


    昨晚她回來後,隨手把包包扔在小沙發上了。


    時念卿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拿手機的時候,手機忽然就安靜了。


    時念卿於是躺在沙發上不打算動了。


    可是,手機沒安靜多久,再次響起視頻來電的提示音。


    時念卿心裏想著,自己的朋友不多,能給自己打視頻電話的就那麽幾個人,連續打兩次,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她起身去拿手機的時候,剛剛站起身,天旋地轉的,甚至眼前黑光都一閃一閃地乍現。


    時念卿跌回沙發上坐著,穩了許久,那眩暈感才消失。


    視頻,是雲敏打來的。


    時念卿特別好奇,好端端的,雲敏怎麽會給她打視頻電話。


    不過,她並沒有怎麽猶豫,直接接通。


    然,視頻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雲敏的尖叫聲,便震天動地地響起。


    那高分貝的嚎叫,嚇得時念卿手抖得手機都差點掉在地上。


    她驚恐地詢問雲敏怎麽了。


    雲敏卻激動的口齒不清,好半晌才說了句:“小卿卿,太恐怖了。”


    時念卿眨了眨眼睛。


    顯然不明白雲敏那“太恐怖”所形容的到底是什麽。


    直到雲敏把手機的攝像頭調至後攝像頭,對準電腦屏幕。


    在瞧見她電腦屏幕的網頁上,出現了霍寒景,陸宸,徐則等等的百度百科,她這才:“……!!!!”


    這會兒,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雲敏的聲音是有點發抖的。


    她說:“我滴個老天鵝呀,我前天晚上到底是遇到了什麽妖魔鬼怪,哦,不對,確切來說,是什麽超級大人物呀。嗚嗚~,小卿卿前天晚上我一直都覺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到底為什麽眼熟,直到剛剛才徹底了然。小卿卿,你真的是總統夫人麽?!”


    時念卿渾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雲敏。


    掛斷視頻電話的時候,時念卿叮囑雲敏不要聲張。


    畢竟霍寒景現在失了勢,還是低調點最好。倘若暴露了,害怕招來禍事。


    時念卿想要睡覺,卻怎麽也睡不著。


    她在沙發上躺了會兒,或許是喝了兩支葡萄糖,體力恢複了些,身體沒那麽虛了,這才起身。


    先是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時念卿瞄了眼客廳牆壁上的掛鍾,發現已經下午五點了。


    也不知道霍寒景今天去哪裏了,晚上回不回來吃飯,但時念卿還是決定去廚房把晚餐準備好。


    隻是,她去到廚房,瞧見洗碗池裏,放著兩碗一口也沒動過的炸醬麵,忽然就特別泄氣。


    前天晚上,她害得阮遇被鳳燁霆灌醉,霍寒景怕是沒這麽容易消氣吧。


    估計最近,霍寒景又不會隨隨便便吃她做的飯。


    不過,時念卿還是按照他以前的喜好,準備了飯菜。


    她的胃不舒服,給自己熬了營養粥。


    等到晚上七點鍾,也不見霍寒景回來,時念卿坐在餐桌前,盛了一小碗的粥,決定自己先吃點東西。


    或許有食物墊著,她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隻是,她沒吃幾口,胃部那翻天覆地的惡意又湧了起來。


    時念卿捂著嘴巴,快去跑去了衛生間,抱著馬桶吐得眼淚都滾了出來。


    晚上九點,擺放在餐桌上的飯菜,徹底涼了,也沒見霍寒景的蹤影。


    時念卿忽然就有點擔心。


    她在客廳,來來回回踱步,每隔幾分鍾便瞄一次牆壁上的掛鍾。


    從來沒有覺得,每分每秒都過得如此漫長與煎熬。


    她想:霍寒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想要給霍寒景打電話,她又不知道霍寒景的新電話號碼。


    徐則他們的也不知道。


    心急如焚的時候,時念卿拉開門,站在門口,眼睛不眨地盯著道路的盡頭。


    霍寒景是晚上十點才回來的。


    看見他身影的那一刻,時念卿如釋重負般深深呼出一口大氣,隨即她連外套都沒拿,穿著單薄的睡衣,便衝了過去。


    她跑至霍寒景的身邊,仰起頭望著他:“你今天去哪裏了?!怎麽回來這麽晚?!”


    剛靠過去,很清晰的,時念卿便嗅到霍寒景身上有股濃烈的酒味兒。


    那酒味兒,濃得都刺鼻了。


    時念卿皺起眉頭望著他:“你去酒吧喝酒了?!”


    霍寒景卻沒有理她。


    準確來說,是連正眼都沒看她一下。


    邁著長腿,進門以後,順手就脫了外套,直接扔沙發上。


    時念卿一路都小跑跟在他的身後。


    原本她想要跟著霍寒景一起進入他房間的,誰知,她還沒邁進去,霍寒景便“碰~”的一聲,把房門重重砸上。


    “……!!!”時念卿怔怔地站在門口,不明白他那渾身的怒氣,到底因何而來。


    霍寒景再次出來,是二十分鍾後,他先是去衛生間洗了個澡,之後穿著黑色的睡衣出來。


    他沒有吹頭發。


    出來的時候,黑發都還在滴水。


    時念卿揣測不出他的心思,更不知曉今天發生了什麽事,隻能挺直著脊背,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


    瞧見他出來,連忙站起身。


    “你怎麽沒吹頭發,現在天氣這麽冷,不要感冒了。”時念卿想都沒想,直接進入衛生間拿出吹風。


    當她去到客廳的時候,發現霍寒景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又擺放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副沒有開封的紙牌。


    “……!!!!”這是還要喝酒的節奏麽?!


    時念卿真的無語到極點。


    她拿著吹風,僵硬地站在那裏。


    霍寒景英俊的臉孔,冷冷嗖嗖的板著,除了陰森,沒有半點其他的情緒而言。


    時念卿咬著嘴唇,猶豫著怎樣開口。


    霍寒景卻幽幽淡淡的率先道:“今晚,我們繼續。”


    時念卿頓時噎了下。


    她用特別恐怖與驚悚的目光瞅著她,半晌後她才說:“今晚,我們不喝酒了吧,我昨天的酒都還沒醒呢。對了,你吃晚飯了嗎?!我幫你去把飯菜熱一熱。”


    說著,時念卿就想腳底抹油。


    誰知,霍寒景卻聲線陰冷地命令她:“過來,發牌。”


    時念卿都要吐血了。


    在她絞盡腦汁想要勸霍寒景打消這麽恐怖的想法時,霍寒景不僅冷冷地勾出,露出特別血腥的笑意。


    他說道:“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言出必行,既然說了每天陪你喝酒,必然是一晚都不會落的。”


    聽了這話,時念卿就來氣。


    她咬著嘴唇,目光幽怨地瞪著他:“什麽叫陪我喝酒,你分明一滴都沒喝,全是我喝的。你不要隨隨便便侮辱‘陪’這個字。”


    話音剛落,時念卿便清晰感受到霍寒景那仿若要吃人的目光。


    最後,她慫了。


    乖乖過去洗牌。


    當然,走過去的時候,她多多少少都是抱著僥幸心理的。


    她不信那個邪,一個人會黴到每天都輸得一塌糊塗。


    然而,事實卻證明,她是真的輸得一塌糊塗。


    而且,霍寒景是真的特別信守承認:每天晚上都陪她喝。


    為此,時念卿過起了那種:每天昏睡,晚上喝醉的日子。


    第四晚的時候,時念卿喝了三杯就毫無知覺,不省人事。


    徐則接到霍寒景電話,單獨趕過來的時候,霍寒景剛剛換了衣服從房間內出來。


    他手裏,拎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徐則規規矩矩,筆筆挺挺地站在客廳的門口。驚悚的目光,一直眼睛不眨地盯著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他剛想開口詢問霍寒景今天叫他過來有什麽指令,卻來不及開口,便瞧見時念卿突然從沙發上翻了起來,伸手去撈沙發旁邊的垃圾桶,卻沒來得及,直接吐了一地板。


    客廳裏,安靜至極。


    徐則瞧見吐嘔心瀝血得隻能用淒慘兩個字形容的女人,眼底有同情。


    時念卿吐到最後,吐出來的東西,全是暗黑色的汙物。


    徐則的目光,頓時變得特別驚悚。


    他直直看向身畔的男人,猶豫了下,這才低聲詢問道:“爺,時小姐好像胃出血了,要不要我先送她去趟醫院?!”


    然而霍寒景卻眸色陰森地瞄了眼難受得蜷縮在沙發上、臉色都泛白的女人,無動於衷地冷冷道:“就讓她好好受著。”


    完了,霍寒景領著徐則,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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