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卿剛要稱讚霍時安真聰明,誰知,坐在對麵的男人,陰冷的聲音,便沉沉地壓過來:“時念卿,兒子還這麽小,你怎麽隨便亂教育他男女朋友關係?!”


    聽了霍寒景的此番言辭,時念卿當即覺得無比好笑。


    什麽叫:兒子還這麽小,隨便亂教育他男女朋友關係?!


    這話題,究竟是誰先挑起的?!


    其次,霍時安雖然還隻是小孩子,但是,對於兩性之間的話題,並不是完全應該屏蔽。正當的男女關係,完全可以跟他分享,這對於男女之別的認知,有很大的幫助,沒必要刻意隱瞞。


    “時念卿,我必須鄭重警告你:在兒子的自我意識形成之前,沒有分辨能力,你外麵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最好給我藏好掖好。作為他的母親,我並不希望,你純粹的個人行為,對他造成不良的影響。”


    父母的男女關係交往,倘若太過隨便,反饋給孩子的影響便很直接:孩子會認為,不停更換伴侶,是特別正常且理所應當的行為,對於他們以後婚後的忠貞程度,有極大的副作用。


    霍寒景冷漠的聲音,犀利又霸道,落入時念卿的耳膜,簡直難聽之極。


    她不服氣,忍不住勾起嘴唇,反唇相譏:“我外麵的關係,再怎麽不清不楚,對他造成的影響,恐怕不及閣下大人行為的十分之一。”


    霍寒景聽了她的話,深褐色的瞳孔,驟然一眯。


    時念卿瞄到他表情的變化,心裏有些害怕,不過,她卻揚了揚下巴,叫囂道:“不要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瞪我,霍寒景,我隻是實話實說。不要仗著自己是總統的身份,便來壓我。你就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外麵的關係,再怎麽混亂,對於安安來說,也頂多是耳聽為虛,可是你,卻是眼見為實。”


    “你耳聽為虛,我眼見為實?!”霍寒景的眸光,愈發黯沉。


    時念卿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髒都在劇烈地咚咚狂跳。她拚命壓住住心底的恐慌,盡量顯得平靜:“霍寒景,在義憤填膺指責別人之前,先要檢討下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對兒子造成傷害,或是更惡劣的影響。”


    “我怎麽對兒子造成傷害,或是惡劣的影響了?!”霍寒景對於自己的智商,向來信心滿滿。可,這會兒,他竟然有點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根本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時念卿,到底說得是什麽跟什麽。


    瞄到霍寒景那副沒有絲毫過錯的坦蕩模樣,時念卿隻覺胸腔內積壓著一團火,她原本想要忍的,可是,她卻實在忍下去,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古思媞!!!!你是總統,有新的女朋友,不僅無可厚非,反而全民祝福。可是霍寒景,你交往女朋友,能不能低調點兒?!你女朋友來總統府,可不可以不要剛到,兩人就往房間裏跑,然後,一直不出來?!”


    說著,時念卿忍不住翻想翻白眼。


    上次,古思媞來總統府的時候,霍寒景上樓後,便一直沒在下來。


    霍時安不止一次詢問她:“媽媽,閣下叔叔和古阿姨,在房間裏做什麽?!他們怎麽不下來陪安安?!”


    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跟霍時安解釋。說實話吧,她又害怕對於霍時安的心裏健康發育不好;說假話吧,她又不想騙自己的兒子。


    “我和自己的女朋友,呆在房間裏怎麽了?!”霍寒景英俊的臉孔,沒有一絲的表情,“房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自己的私人領域,受法律保護。我在自己的私人領域呆著,能影響到別人?!”


    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強詞辯解,頓時忍不住想笑。私人領域,法律保護,不會影響到別人?!嗬嗬~!!


    “霍寒景,你是總統,無論你說什麽,都是準確的,而且是s帝國最高的言行準則。”時念卿冷冷地笑道。


    “怎麽,你有意見?!”霍寒景變換一個坐姿,眸色淡漠地睨著她。


    “我能有什麽意見?!”時念卿笑道,“我的意見,總統大人聽了,恐怕隻會毫不猶豫地駁回。”


    “沒關係,今天心情好,允許你發表意見,不駁回。”


    “我真沒意見,總統大人。隻是下次古小姐再來總統的時候,你們再徹夜呆在房間裏,麻煩你自己跟你兒子解釋:你們在房間裏做什麽。”


    “怎麽時念卿,你是在吃醋麽?!”


    “我吃什麽醋?!”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那話,情緒激動得差點炸毛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能理解成年人之間正常的生理需求,我有什麽醋好吃的?!”


    “嗯,你說得很對,是個成年人,解決生理需求,很正常。”


    “……”時念卿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聽了霍寒景那不鹹不淡、不冷不漠的話,心裏一下就憋屈了,而且壓抑得難受,她倏然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有些惡劣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著,時念卿轉眸看向坐在旁邊沙發上,一臉懵逼的霍時安,她低聲說:“安安,媽媽下周周末,再過來接你。”


    說著,時念卿都不等霍寒景那邊有動靜,已經順手拿過包包和手機,疾步地往外走了。


    總統府大門。


    時念卿在手機上,約了車。


    她站在那裏,等車。


    走的時候,忘記拿圍巾了,加上天色暗了,冬季的冷風,呼呼地往她脖子裏灌。


    時念卿冷得縮成一團。


    她咬著嘴唇,一邊扯著外套把自己裹起來,一邊絮絮叨叨地自我念叨:“不是說,女人懷孕,火氣重,是兩個人的溫度,所以不怕冷麽?!我怎麽覺得自己都快要冷死了。”


    嘴巴這麽說著,可是她腦子裏想的,卻是那次在禦府,不小心聽見霍寒景與宴蘭城、蕭然的對話。


    那次,好像是霍寒景與古思媞第一次發生關係後,宴蘭城和蕭然很錯愕,質問他為什麽要碰古思媞。


    他是怎麽回答的?!


    他好像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霍寒景的這話,明明沒有一點的錯。人,有七情六欲,上個床,解決其中一種,沒有一點毛病。


    可是時念卿,還是好難受。


    心口,悶悶刺刺的。


    有風吹來,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風吹得酸澀地脹痛。


    時念卿覺得自己站在總統府門口,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見有網約車過來。在她掏出手機,想要查看車子的定位路線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超跑,緩慢停在她的麵前。


    時念卿先是冷冷掃了眼,並沒有注意,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在副駕的車窗降下的時候,霍時安聲音傳來,她才警覺到:開車的,竟然是霍寒景。


    “媽媽,上車。”霍時安聲音裏,透著無限的驚喜。


    時念卿有些泛紅的眼睛,卻直直盯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她咬著嘴唇,忍了忍,最後低聲說:“我自己叫了車。”


    “媽媽,閣下叔叔說,在總統府呆著無聊,要帶我們去玩,你快上車吧。”霍時安的聲音,興奮到不行。


    可是這會兒,時念卿哪有心情上車去玩兒?!


    她現在看見那男人,心裏都有氣。


    “我有點累,想回家休息了。”時念卿皺著眉頭對霍時安說,“你跟著父親去玩,記得開開心心的。”


    “媽媽……”霍時安見時念卿又鬧別扭不去玩,頓時眼睛紅紅的,都要哭了,“你就陪我們一起去吧,你都沒好好陪我出去玩過。”


    “……”時念卿。


    在時念卿磨磨唧唧,無比掙紮的時候,單手隨意撐著方向盤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了:“時念卿,你到底要不要上車?!”


    “……”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話,瞬間火氣又上來了。她真的覺得,自己要被霍寒景給氣死了。說話溫柔點兒,要死?!對她,連一點耐心都沒了?!就因為,他不喜歡自己了?!


    想到這裏,時念卿心裏愈發難受與憋屈。


    她惡狠狠地瞪著霍寒景。


    明明想用眼神把那混蛋殺死,可是瞪著瞪著,卻委屈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懷孕,她不僅沒有兩個人的體溫,反而很多愁善感,異常地脆弱,一顆玻璃心,隨時都能炸裂。


    “……”霍寒景看見她被氣哭了,表情變得很奇怪,他一副像看到怪物的眼神盯著她,驚悚到不行,“時念卿,你哭什麽哭,我又沒欺負你。”


    “你還沒欺負我?!你明明隻知道欺負我!!霍寒景,你現在是不是看見我就煩,是不是不想再看見我?!”時念卿鼻尖紅紅,淚眼汪汪地瞪著坐在駕駛座的男人。


    他看見古思媞,想睡古思媞。而看見她,就心煩。這是什麽東西。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在霍寒景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時念卿卻大力一下拉開副駕的車門,將霍時安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伸手麻利係安全帶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還哽咽沙啞到不行。她衝著霍寒景吼:“我就是要讓你看見我,時時刻刻都辣眼睛,分分秒秒都鬧心,開車——!!!”


    “……”霍寒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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