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安坐不動,一隻手拿著酒杯輕輕搖晃,另一隻手豎起兩根手指,眉宇間傲態畢露。


    “別叫本少兄弟,你還沒資格跟本少稱兄道弟,想跟本少玩,沒問題,但你做好輸光的心理準備了嗎?”


    “切,拽什麽拽!”


    坐在另一邊的青年看林肖極不順眼,見林肖如此目中無人,忍不住出言諷刺道,“別以為有點臭錢就了不起!來參加派對的人這麽多,又不隻是你一個人有錢!”


    他被林肖扇了一巴掌,此刻半邊臉頰仍舊紅腫,看向林肖的眼神隱含怨恨和憤怒,打定主意要在賭桌上找回場子。


    “孬種不要說話。”


    林肖搖了搖手指,下巴微抬,用輕蔑的眼神斜視青年:“沒錯,本少確實很拽,但那又如何?本少有拽的資本,如果你敢再多說一句廢話,本少就打你個滿麵桃花開,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你....”


    青年被林肖氣得說不出話來,麵孔漲得通紅,眼中的怒火猶若實質,似乎恨不得把林肖生吞活剝。


    察覺到青年身上的恨意,林肖神情微冷,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嘴角露出冷笑:“怎麽?你想讓本少再替你鬆鬆筋骨?”


    聽到林肖的話,青年的臉色不由一僵,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顯然對林肖那一巴掌心有餘悸。


    “好了好了,兩位都消消氣,咱們是來找樂子的,沒必要弄得太僵,和氣生財嘛。”


    賭桌上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人站出來打圓場,他看起來大約在四十歲左右,西裝革履,文質彬彬,雙手修長而整潔,兩隻眼睛精光內蘊。


    “就算有恩怨,也可以在賭桌上解決,你們說呢?”


    青年就坡下驢,移開目光,再也不看林肖一眼:“閣下說得有道理,我倒要看看,等下某人還拽不拽的起來!”


    說完,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張支票,遞給站在旁邊的泳裝女郎:“拿去,幫我換成籌碼。”


    “好的,請您稍等。”


    泳裝女郎接過支票,扭動著腰肢轉身離開了。


    過了幾分鍾,當她再次回來時,手中已經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堆滿了籌碼,看起來竟然比林肖麵前的籌碼還多。


    “先生,這裏共有五百個籌碼,每個籌碼價值一百萬,請您清點一下。”泳裝女郎臉上掛著甜笑,把籌碼放在青年麵前。


    周圍眾人看向青年的眼神頓時變了。


    五百個價值百萬的籌碼,也就是五千萬。


    雖然在場的基本都是有錢人,身家普遍在千萬以上,但五千萬不是一筆小數字,並不是誰都能拿出來的。


    感覺到眾人驚訝的目光,青年如同吃了一個人參果,全身毛孔張開,說不出的舒爽。


    他示威般地瞪了林肖一眼,隨手拈起一枚籌碼,塞進泳裝女郎的懷裏,“賞你了,算是給你的小費。”


    泳裝女郎笑得更甜了,眼神火辣辣的,向青年拋了個媚眼兒。


    “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了。”正所謂有錢底氣壯,把那張支票換成籌碼之後,青年徹底抖了起來,故意擺出和林肖一模一樣的姿勢,把腿架在賭桌上,“黃老哥,沈先生,你們兩位的籌碼呢?”


    看到青年一幅小人得誌的模樣,林肖眉頭微揚,把玩著酒杯一言不發。


    黃老哥就是那個暴發戶,他姓黃,名士德,因此青年叫他黃老哥。


    “放心吧,我早就準備好了。”


    他嘿嘿一笑,肥胖的大手在頭上抓了抓,然後從桌子下麵提起一個皮包,從裏麵倒出一大堆籌碼。


    這些籌碼價值不等,既有十萬的,也就一百萬的,在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


    “不好意思,有些亂,都是剛剛在其他桌贏來的。”黃士德臉上的表情頗有點得意,像守財奴般挑出一枚價值十萬的籌碼,肉痛地遞給一名泳裝女郎,“請給我一杯葡萄酒,要跟那位大少一樣。”


    他朝林肖努努嘴。


    林肖自顧自地喝著紅酒,懶得搭理對方。


    雖然這個叫黃士德的胖子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林肖的感知何等敏銳,仍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隱藏極深的惡意,也不知那股惡意從何而來。


    “我的籌碼也準備好了。”


    另外那個叫沈先生的中年人手腕一翻,一疊籌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桌子上,每一枚都金光閃閃,竟然是價值最高的千萬級別籌碼。


    “哇喔!”


    周圍頓時響起低低的驚歎聲。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中年人不顯山不露水,竟然是最有錢的一位。


    一億夏國幣,或許對那些豪門貴閥而言算不得什麽,但對普通人而言,已經算是天文數字,就算奮鬥一輩子,也未必能掙到這麽多錢。


    比起周圍眾人的震驚,賭桌旁的四人反而相當淡定。


    青年神情陰沉,眼睛不斷瞟向林肖,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黃士德則端起酒杯,大口喝著葡萄酒,殷紅的酒液從嘴角流下,滴落在西裝上,然而他自己對此卻似乎渾然不覺。


    “好酒!”


    黃士德把滿滿一大杯的葡萄酒一飲而盡,滿足地打了個酒嗝,粗鄙之態令人側目。


    他坐在林肖的正對麵,隨著這個酒嗝,濃烈的酒氣朝林肖撲麵而來,其中還夾雜著難聞的口臭。


    林肖厭惡地皺起眉頭,放下酒杯,冷冷瞪了黃士德一眼。


    黃士德小眼睛中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陰險和狡詐,他其實是在故意惡心林肖,當然嘴上絕對不會承認:“大少,不好意思,我這個酒嗝是是不是熏到你了?”


    他嘴上把林肖叫做“大少”,然而語氣中毫無半點恭敬之意,反而是調笑的成分居多。


    “黃士德,你就別再往他臉上貼金,叫他大少了。”


    坐在另一邊的青年突然冷笑道:“你見過這麽寒酸的大少嗎?他麵前的籌碼,最多隻值三千萬,嘖嘖,估計玩幾次就輸光了,我看啊,他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貨色,在故意跟我們裝模作樣呢。”


    聽到青年的話,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林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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