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王不易的弟子。”明月道。


    鄭飛躍扭了扭脖子,獨秀棒化作一道金線回到手中:“明月,咱倆的仇怨,不僅是一把魔刀,這次我來禁山,一是來救黑紗,二是取你的人頭。”


    明月舒展手臂,身上綻放出耀眼的銀色光芒,道:“當年你跳入極魔海,不但沒死,反而拜入王不易門下,真是造化弄人。不過,當年王不易勾結邪神,消極抵抗魔軍,陷我正道於危難之中,如此叛逆之徒,死有餘辜!”


    鄭飛躍額頭青筋猛跳,怒道:“老王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因嫉妒陷害他與整個八極宗,心思何其歹毒?和你比起來,東岸的人就是十世修來的大善人!”


    “嗬嗬。”明月冷笑起來,對於當年的事情,她並不想多說什麽,轉而提起了魔刀,“刀呢?我並未感受到它的氣息。”


    “東岸呢,沒帶過來。”鄭飛躍道。


    明月臉色一沉,怒意情不自禁地湧出:“魔刀在誰手裏?”


    “怎麽,我說了你還想去搶過來不成?”鄭飛躍露出戲虐的表情,“真別說,你若去西岸,我肯定給弄個隆重的歡迎儀式。”


    明月的回應,隻有一個字:“殺!”


    魔刀不在的消息,徹底消磨了明月的耐心,或者說,在這個消息的刺激下,她整個人都癲狂了。


    銀色光芒炸裂。


    明月頭上的發帶應聲而斷,長發飄忽,在銀光的照耀下,鋪天蓋地!


    鄭飛躍也不甘示弱,魔氣爆湧,在體表形成了張牙舞爪的形狀。


    天空被一分為二。


    一邊銀光狂舞,一邊魔氣滔天。


    轟隆!


    這場光與暗的爭鬥,很快就拉響了帷幕。


    鄭飛躍手持金色長棍,如同戰神附體,實力已全部恢複的他,當真不虛任何人,每一棍落下,都有地動山搖之勢。


    而明月也無愧於她寒星宮首領的身份,體內綻放的銀色光華,攻防都極為厲害,完全不遜色於候小柔的太陰之力。


    交手之處,兩人竟打了個旗鼓相當。


    相比之下,戰場的另一位主力,天風長老,就跟個太上老君爐邊的扇火童子似的,抱著扇子在旁邊一個勁蹭助攻。


    可惜,她扇出的狼煙雖然厲害,卻始終跟不上那快如閃電的兩道身影。


    到後來,天鳳也急了,幹脆收起扇子,幻出本體,一頭長者彩色羽毛的飛禽,殺入戰局!


    轟隆隆!


    鄭飛躍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


    他的棍子之上火焰蒸騰,身體纏繞著龍龜之力,體表覆蓋著一層冰霜鎧甲。


    明月和天鳳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斬魔台之戰,世人皆知鄭飛躍是雙道齊修的天才魔孽,他人窺覬一道便難如登天,他卻連修兩道,簡直羨煞人也。


    可現在看來,哪裏是兩道?


    明明是三道,除了冰火之道外,還有一道厚重如山的氣息,也是一場強悍!


    明月的老毛病又犯了,嫉妒!


    當年的王不易以一人之力創造八極宗,已經讓她嫉妒的眼眶發紅,可鄭飛躍的天賦比起王不易,又是一個階梯式的飛躍!


    相比之下,她最得意的徒弟,掌控太陰之力的候小柔,真算不得什麽了。


    嫉妒如同一顆毒草,在明月的內心迅速生根發芽,她必須要毀掉鄭飛躍,一如當年她毀掉鄭飛躍的師傅那樣。


    “天鳳!”


    明月大吼了一聲。


    天鳳作為明月的心腹,此刻聽到宮主叫自己,立刻就明白她的意圖,長嘯一聲,巨大的禽身劃過夜空,向鄭飛躍撞去。


    “來得好!”鄭飛躍眼前一亮。


    天鳳作為禽類妖獸,速度方麵有著人類無法企及的優勢,鄭飛躍本來還發愁怎麽抓住這隻大鳥,想不到它主動撞上來了。


    那就別怪我了!


    鄭飛躍獰笑一聲,幹脆收起了冰與火之道,全心全意催發玄龜,玄龜散發出黃色的厚重氣息,揚天長嘶不止。


    唳!


    天鳳襲來。


    妖獸強大的肉身,本就在肉搏方麵有極大優勢,更別說對手收起了冰與火之力,僅留一道,不是取死之道是什麽?


    “來吧!”


    鄭飛躍狂吼,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金色長棍也被他棄用,張開雙手撲了過去。


    咚!


    天鳳本以為自己會占據絕對優勢,可撞上鄭飛躍後,竟感覺撞在一座鋼澆鐵鑄的大山之上,不但沒能撼動對方,反把自己震得頭暈眼花。


    這家夥的身體,怎麽比妖獸還要堅硬?


    它的腦海剛浮現出這個念頭,鄭飛躍的兩隻大手便狠狠抱住了它。


    明明天鳳的身軀遠遠超過鄭飛躍,可當鄭飛躍抱住天鳳的那一刻,給人的感覺很像是他掐住了一隻雞。


    對,是掐!


    恐懼像是電流,迅速傳遍了天鳳全身。


    它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好友夜梟,就是這麽被鄭飛躍掐住脖子,然後……


    天鳳發出驚恐至極的吼聲:“宮主!”


    明月在遠處凝神發功,看起來在憋大招,短時間內救不了天鳳。


    很快,鄭飛躍便雙手用力,將天鳳身上的彩色羽毛一把一把薅了下來,大聲吼道:“疼嗎?疼嗎?疼嗎?”


    “疼!”


    天鳳發出淒厲的喊聲,它也知道這樣很丟人,可毛羽被硬生生拔走的痛苦,不亞於淩遲處死,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恐懼,讓它渾身顫抖。


    鄭飛躍手上動作不停:“應咒之物呢?把令牌拿出來,我立刻放了你!”


    天鳳下意識就要取出令牌,心靈的恐懼和身體的疼痛,令其度秒如年,一時間,它滿腦子都想著逃離這個修羅場。


    可在關鍵時刻,天鳳一個激靈,大吼:“不!”


    交出令牌,就是死!


    鄭飛躍連夜梟都毫不留情殺了,更別說是它,兩人之間的仇恨,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就說不久前,在斬魔台上,天鳳可沒少羞辱鄭飛躍。


    眨眼的功夫,天鳳身上的彩色羽毛已經被薅下大半,變成了一隻半禿的大鳥,看起來無比醜陋。


    鄭飛躍將它提起,獰笑道:“不交也行,回了東岸,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吐出令牌!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殺你,我都舍不得呢。”


    天鳳聞言,簌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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