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身份壓製
馬氏與唐從善夫妻多年，哪裏還看不出他此番滿麵寒霜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是不曉得所為何事。
“我問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樣的事情你竟然要讓老大家的去跪祠堂？”
馬氏雖平日裏有點兒懼怕唐從善，但是她今兒覺得自己是占了個理字的，怎可能輕易低了頭？她一臉的驚訝，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唐從善：“老頭子，你至於是為了個庶子媳婦兒這樣大張旗鼓地過來向我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唐從善的聲音也不由得揚了起來，“你也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曉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唐從善說著便拿眼去掃視了兒媳婦李氏，然後又掃了幾個孩子一眼，目光中警告意味十足。
李氏頓時就明白了公公的意思，趕緊上前拽著三個兒女退出了客廳。
一直出了馬氏的院子走了老遠，李氏停下腳步鬆開了抓著孩子的手。不過一路上李氏沒準他們開口問話，直到都進了自己的院子後，李氏才讓他們三人開口說話。
唐婉如可是憋了一路了，這會子終於可以說話，她迫不及待地問道：“娘，祖父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擺明兒就是偏幫著大伯一家的，您做什麽要把我們幾個拉出來？有我們幾個在，也好幫祖母說幾句話呀！”
“你忘了剛才你們祖母跟你們說的話啦？”
“沒忘呀，祖母說人活著得有個好的身份才行，沒了身份地位就什麽都不是！”唐玉如回答道。
李氏淡淡笑道：“對呀，在這個家裏就數你們祖父最大了，那自然是他老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唐婉如不服氣道：“可祖父他總不能不講道理吧？”
“講道理？”李氏哼哼冷笑，口氣中滿滿地不屑。“你要講什麽道理？三綱五常的道理？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有這個大道理在這兒，自然是你祖父說什麽都對了。
就比如剛才，別瞧你大伯娘的歪理說得一套一套兒的，憑她說出個什麽樣的花兒來，你祖母讓她跪祠堂她就得去跪祠堂。
同樣的道理，甭管你祖母有什麽理由，你祖父說她不對，那就是她不對。
這也就是剛才你們祖母講的所謂的身份上的壓製。”
婉如、玉如姐妹倆個一時都有些聽懵了。至於唐承嗣，他本就年紀小，再加上男孩子普遍沒有女孩子早熟，所以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一竅不通。
李氏見兩個女兒似懂非懂地，決定今天趁機給他們姐妹倆好好講講這人與人之間的利害關係，可不僅僅憑著身份的高低就能決定一切的。
卻說馬氏的院裏，唐從善見兒媳與孫子孫女兒都離開了之後，又把馬氏身邊近身服侍的人也趕了個精光。
沒了外人在場，唐從善再也不用顧忌馬氏的臉麵，直接用手指著馬氏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蠢貨——你覺得你整治了世澤媳婦兒就很開心啦？你還有沒有一點腦子啊你？”
馬氏肯定是不服氣啊：“我整治她怎麽了？這婆婆管教兒媳婦，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叫她對我不恭敬了？
這事兒你一個做公公的管不著！”
“你以為我愛管你這些雞毛蒜皮？還不是因為你蠢？你是不是不把你兒子還有孫子的路都斷絕了你就不甘心啊？”唐從善氣得胡子都上下翻飛，心底直呼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這麽個蠢貨回來。
“我怎麽就斷了我兒孫的路了？他們可都是我的心頭肉！”馬氏覺得唐從善這個說法太可笑了，可不能這樣冤枉自己。
唐從善冷笑：“說你蠢，你還不承認。先前早跟你說過，不要與大房撕破了臉皮。你看看大房，你也曉得的，世澤就不用說了，如今是正六品，過兩年說不定還有機會往上再走一走。
大房除了世澤以外，大孫子直方，孫女婿李博文，他們兩個都是年輕的舉子，將來少不得還要再出一兩個進士。”
聽到這裏，馬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麽孫女婿，誰不曉得唐錦華那個拖油瓶根本就與我們唐家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好不好！
想要乘龍快婿那還不容易？隻要把我們婉如、玉如嫁到個好人家不就有了！”
“婦人之見！沒有血緣關係又怎樣？隻要她名義上是我的孫女，那孫女婿自然就得為我們唐家所用！這樣的孫女兒有多少我都認，多多益善！
再說了，便是你親孫女兒又如何？養大了還不照樣兒是別人家的？”
唐從善是越說越生氣，覺得馬氏她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樣大好的勢頭，要換了旁人家拉攏都來不及了。你倒好，今天孫媳婦頭回上門來，你就給人家來個下馬威。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做很威風呀？”
馬氏沒想到唐從善他不僅過來得這般快，他居然連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
“你在我院子裏頭安插眼線了？”
唐從善聽了馬氏這話很是不滿。
“什麽叫做安插眼線？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想要知道家裏頭的事情還需要安插眼線？”
這話懟得馬氏一下子詞窮，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是呀，整個家都是他唐從善的，那自己還說個啥呀！
心灰意冷之下，馬氏也沒了與唐從善爭辯的心思了，任憑他怎麽說了，自己隻當是耳旁風沒聽見就好。
哼，她算是瞧出來了，這個死老頭子，他就是個勢利眼。眼見著大房那邊起來了，他就想著要貼上去。
馬氏沉浸在自個的想法中，唐世澤後麵所說的話她壓根兒就沒聽到心裏去。
“你說你現在把大房得罪慘了，世仁與承嗣往後有出息了還罷，若是沒什麽作為，你是讓他們父子連個靠山都沒有啊？
你現在隻顧一時痛快，也不曉得替他們兩個多想想。我們做父母的在世還好，看在我們倆的麵子上，世澤他不敢不管他弟弟。
可你有沒有想過等到我們兩個老的百年以後，你覺得大房他們還會管世仁父子？”
馬氏與唐從善夫妻多年，哪裏還看不出他此番滿麵寒霜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是不曉得所為何事。
“我問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樣的事情你竟然要讓老大家的去跪祠堂？”
馬氏雖平日裏有點兒懼怕唐從善，但是她今兒覺得自己是占了個理字的，怎可能輕易低了頭？她一臉的驚訝，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唐從善：“老頭子，你至於是為了個庶子媳婦兒這樣大張旗鼓地過來向我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唐從善的聲音也不由得揚了起來，“你也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曉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唐從善說著便拿眼去掃視了兒媳婦李氏，然後又掃了幾個孩子一眼，目光中警告意味十足。
李氏頓時就明白了公公的意思，趕緊上前拽著三個兒女退出了客廳。
一直出了馬氏的院子走了老遠，李氏停下腳步鬆開了抓著孩子的手。不過一路上李氏沒準他們開口問話，直到都進了自己的院子後，李氏才讓他們三人開口說話。
唐婉如可是憋了一路了，這會子終於可以說話，她迫不及待地問道：“娘，祖父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擺明兒就是偏幫著大伯一家的，您做什麽要把我們幾個拉出來？有我們幾個在，也好幫祖母說幾句話呀！”
“你忘了剛才你們祖母跟你們說的話啦？”
“沒忘呀，祖母說人活著得有個好的身份才行，沒了身份地位就什麽都不是！”唐玉如回答道。
李氏淡淡笑道：“對呀，在這個家裏就數你們祖父最大了，那自然是他老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唐婉如不服氣道：“可祖父他總不能不講道理吧？”
“講道理？”李氏哼哼冷笑，口氣中滿滿地不屑。“你要講什麽道理？三綱五常的道理？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有這個大道理在這兒，自然是你祖父說什麽都對了。
就比如剛才，別瞧你大伯娘的歪理說得一套一套兒的，憑她說出個什麽樣的花兒來，你祖母讓她跪祠堂她就得去跪祠堂。
同樣的道理，甭管你祖母有什麽理由，你祖父說她不對，那就是她不對。
這也就是剛才你們祖母講的所謂的身份上的壓製。”
婉如、玉如姐妹倆個一時都有些聽懵了。至於唐承嗣，他本就年紀小，再加上男孩子普遍沒有女孩子早熟，所以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一竅不通。
李氏見兩個女兒似懂非懂地，決定今天趁機給他們姐妹倆好好講講這人與人之間的利害關係，可不僅僅憑著身份的高低就能決定一切的。
卻說馬氏的院裏，唐從善見兒媳與孫子孫女兒都離開了之後，又把馬氏身邊近身服侍的人也趕了個精光。
沒了外人在場，唐從善再也不用顧忌馬氏的臉麵，直接用手指著馬氏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蠢貨——你覺得你整治了世澤媳婦兒就很開心啦？你還有沒有一點腦子啊你？”
馬氏肯定是不服氣啊：“我整治她怎麽了？這婆婆管教兒媳婦，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叫她對我不恭敬了？
這事兒你一個做公公的管不著！”
“你以為我愛管你這些雞毛蒜皮？還不是因為你蠢？你是不是不把你兒子還有孫子的路都斷絕了你就不甘心啊？”唐從善氣得胡子都上下翻飛，心底直呼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這麽個蠢貨回來。
“我怎麽就斷了我兒孫的路了？他們可都是我的心頭肉！”馬氏覺得唐從善這個說法太可笑了，可不能這樣冤枉自己。
唐從善冷笑：“說你蠢，你還不承認。先前早跟你說過，不要與大房撕破了臉皮。你看看大房，你也曉得的，世澤就不用說了，如今是正六品，過兩年說不定還有機會往上再走一走。
大房除了世澤以外，大孫子直方，孫女婿李博文，他們兩個都是年輕的舉子，將來少不得還要再出一兩個進士。”
聽到這裏，馬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麽孫女婿，誰不曉得唐錦華那個拖油瓶根本就與我們唐家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好不好！
想要乘龍快婿那還不容易？隻要把我們婉如、玉如嫁到個好人家不就有了！”
“婦人之見！沒有血緣關係又怎樣？隻要她名義上是我的孫女，那孫女婿自然就得為我們唐家所用！這樣的孫女兒有多少我都認，多多益善！
再說了，便是你親孫女兒又如何？養大了還不照樣兒是別人家的？”
唐從善是越說越生氣，覺得馬氏她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樣大好的勢頭，要換了旁人家拉攏都來不及了。你倒好，今天孫媳婦頭回上門來，你就給人家來個下馬威。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做很威風呀？”
馬氏沒想到唐從善他不僅過來得這般快，他居然連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
“你在我院子裏頭安插眼線了？”
唐從善聽了馬氏這話很是不滿。
“什麽叫做安插眼線？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想要知道家裏頭的事情還需要安插眼線？”
這話懟得馬氏一下子詞窮，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是呀，整個家都是他唐從善的，那自己還說個啥呀！
心灰意冷之下，馬氏也沒了與唐從善爭辯的心思了，任憑他怎麽說了，自己隻當是耳旁風沒聽見就好。
哼，她算是瞧出來了，這個死老頭子，他就是個勢利眼。眼見著大房那邊起來了，他就想著要貼上去。
馬氏沉浸在自個的想法中，唐世澤後麵所說的話她壓根兒就沒聽到心裏去。
“你說你現在把大房得罪慘了，世仁與承嗣往後有出息了還罷，若是沒什麽作為，你是讓他們父子連個靠山都沒有啊？
你現在隻顧一時痛快，也不曉得替他們兩個多想想。我們做父母的在世還好，看在我們倆的麵子上，世澤他不敢不管他弟弟。
可你有沒有想過等到我們兩個老的百年以後，你覺得大房他們還會管世仁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