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金錢攻勢
唐世澤見苗姨娘半信半疑的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又繼續對她說：“您覺著不大可信是吧？”
苗姨娘點點頭，說：“我印象中萬歲爺給她賞賜並沒有多少東西呀，尋常得很。哪兒有你說的這麽誇張，還什麽從手指縫裏漏一點都花不完，你也太能吹了些。”
“娘，我一年的俸祿才有多少？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攏共才三百兩多點兒。您知道我要花銀子的地方有多少麽？家裏家外的開銷加起來一年至少也要花銷一兩千兩銀子，除此以外還要給父親奉養銀子，另外還有五千兩的外債沒還。
您不曉得，我們這個家呀一直都是靠巧鳳她撐著呢。若不是有她，我們一家子現在也隻能擠到衙門的後院兒當中去。那巴掌大個院子，攏共就七八間屋子，根本就住不下這麽多人。
那就不是接您過來享福了，是接您過來受罪的！”
苗姨娘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道：“當官兒的這麽慘，那怎麽還一個個的還削尖了腦袋往裏頭鑽啊？”
唐世澤：“我的意思不是說當官兒的就沒有好處了。我隻是想告訴您我這一個六品通判的俸祿沒有您想象的那麽多。即便收點兒孝敬什麽的，一年下來能有多少？至多有個千兒八百兩就不得了啦，再多就要掉腦袋了！”
“掉腦袋！”苗姨娘聽了差點沒嚇得從座椅上跳起來。她在京裏住了幾十年，再怎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隔上個幾年總是會聽說京裏哪個什麽大官兒或是哪個勳貴家給抄了的。偶爾也聽說過有砍頭的，總而言之她曉得唐世澤並沒有說假話騙她，貪贓枉法是真的有可能要掉腦袋的。
“照你這麽說我們一家子還真是靠那村姑養著的了？”
“是的，兒子沒騙您！”
苗姨娘一下子就沒了聲音，整個人都癱坐到椅子上了。想想自己本來在身份上就壓製不住江巧鳳，現在得知整個大房都是江巧鳳拿銀子養著時，她心裏的失落就別提了。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己再是長輩，也沒有道理一邊花著人家的銀子，一邊還對人挑三揀四的吧！
“行了，娘知道你說這些話的用意了，娘以後不找她麻煩便是。”
苗姨娘的樣子叫唐世澤看了有些不忍，隻得又畫個大餅哄哄她開心。
“娘，您別不高興。您呀，得好好兒的保重身子，等到兒子以後做出政績來了，兒子一定為您向朝廷請個誥命！定讓您風風光光地走到人前去！”
唐世澤不提這誥命還好，一提這事兒來就讓苗姨娘心裏窩火得很。
“算了，娘才不要你給我請什麽誥命夫人呢。沒得先白白便宜了旁人去！”
誥命夫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加封的，以唐世澤目前的品級還不夠格，至少都要往上再升一級才行。除非唐世澤的功績特別大，不然一般情況下隻能請封一個誥命。毫無疑問，這唯一的誥命頭銜必然先落到馬氏頭上去。
若是皇帝開恩了，願意給他嫡母生母都加封，苗姨娘的誥命品級依舊隻能屈居於馬氏之下。
唐世澤本意是想哄自己親娘開心的，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令苗姨娘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來。他隻得又換了個隱晦的說法來哄她，“那娘您更加要好好兒地保重身體了，隻要您長壽，往後什麽榮光享不到？”
知子莫若母，唐世澤話中隱含的意思苗姨娘當即就聽明白了。
“你說得沒錯兒，隻要我熬得過她，等到她再也沒機會擋在我頭上時我就什麽仇都報了。”一提起這個宿敵，苗姨娘也沒心思跟江巧鳳計較了。“我往後隻管專心享福就成，兒孫自有兒孫福，懶得管你們的閑事了，每回還不落個好！”
唐世澤聽了心中大喜，能得到自己親娘這句話也不枉自己費了這麽多的唇舌。
“多謝娘親體恤，兒子往後不用再為家事所累，必定能做出一番政績來！”
唐世澤把手中的貂裘交與史嬤嬤，笑著對苗姨娘說：“家中的情況將會越來越好，娘親您往後享福的日子長著呢！”
“好，娘親等著！”
唐世澤把苗姨娘哄好了之後又說了兩句話就告辭回自己屋去了。他得把這個好消息快點兒告訴江巧鳳去。
唐世澤剛一離開，史嬤嬤立即把手裏的貂裘送到了苗姨娘的手中。
“姨娘，您摸摸，這手感可真是沒得說！奴婢瞧大奶奶這人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這心直口快的人雖然說話不中聽，恨不能把人給氣死。可是回頭一想呀這種人可是從來都沒什麽壞心思的啊。”
自打史嬤嬤得了江巧鳳一身羊皮襖之後，她就很少主動在苗姨娘麵前說她的壞話了。但是為了照顧主子的情緒，偶爾也會在苗姨娘罵江巧鳳兩句時她跟著附和兩聲。
如今她察覺到這婆媳兩個之間似乎有冰釋前嫌的跡象，便趁著苗姨娘滿心歡喜地看江巧鳳送來的貂裘時壯著膽子替江巧鳳說兩句公道話。
“嗯，嗯。”苗姨娘此時的眼裏心裏除了那件貂裘以外再沒別的，聽見史嬤嬤的話便隨口敷衍了兩句。手裏正摸著人江巧鳳送來的貂裘呢，嘴裏也實在拉不下臉來不認人家的好。
苗姨娘的手順著貂裘的毛輕輕地撫著，摩挲著，忍不住讚歎道：“這手感可真是舒服，從前隻能在旁人身上瞧兩眼的好貨色，沒想到臨老了還能有機會穿上一回。”
史嬤嬤打鐵趁熱，又繼續說：“您瞧大奶奶她給您送的這件裘衣，可不是那什麽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這樣好的皮子，放到京城裏頭五百兩銀子怕是根本就買不下的來吧？”
苗姨娘偏著腦袋仔細回憶了一下後才說:“前幾年在大房夫人身上見過一回跟這差不多的貨色，聽說可是花了近八百兩銀子呢。”
史嬤嬤故意張大嘴巴，大吃了一驚。
“這麽值錢呀？原以為五百兩銀子就夠嚇人的了，沒想到京裏會貴成那個樣子。姨娘，您見京裏二房的奶奶啥時候給夫人送過這麽好的東西？除了有一年送了一件價值十幾兩上好的衣料之外其餘都不值一提了吧？”
唐世澤見苗姨娘半信半疑的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又繼續對她說：“您覺著不大可信是吧？”
苗姨娘點點頭，說：“我印象中萬歲爺給她賞賜並沒有多少東西呀，尋常得很。哪兒有你說的這麽誇張，還什麽從手指縫裏漏一點都花不完，你也太能吹了些。”
“娘，我一年的俸祿才有多少？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攏共才三百兩多點兒。您知道我要花銀子的地方有多少麽？家裏家外的開銷加起來一年至少也要花銷一兩千兩銀子，除此以外還要給父親奉養銀子，另外還有五千兩的外債沒還。
您不曉得，我們這個家呀一直都是靠巧鳳她撐著呢。若不是有她，我們一家子現在也隻能擠到衙門的後院兒當中去。那巴掌大個院子，攏共就七八間屋子，根本就住不下這麽多人。
那就不是接您過來享福了，是接您過來受罪的！”
苗姨娘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道：“當官兒的這麽慘，那怎麽還一個個的還削尖了腦袋往裏頭鑽啊？”
唐世澤：“我的意思不是說當官兒的就沒有好處了。我隻是想告訴您我這一個六品通判的俸祿沒有您想象的那麽多。即便收點兒孝敬什麽的，一年下來能有多少？至多有個千兒八百兩就不得了啦，再多就要掉腦袋了！”
“掉腦袋！”苗姨娘聽了差點沒嚇得從座椅上跳起來。她在京裏住了幾十年，再怎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隔上個幾年總是會聽說京裏哪個什麽大官兒或是哪個勳貴家給抄了的。偶爾也聽說過有砍頭的，總而言之她曉得唐世澤並沒有說假話騙她，貪贓枉法是真的有可能要掉腦袋的。
“照你這麽說我們一家子還真是靠那村姑養著的了？”
“是的，兒子沒騙您！”
苗姨娘一下子就沒了聲音，整個人都癱坐到椅子上了。想想自己本來在身份上就壓製不住江巧鳳，現在得知整個大房都是江巧鳳拿銀子養著時，她心裏的失落就別提了。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己再是長輩，也沒有道理一邊花著人家的銀子，一邊還對人挑三揀四的吧！
“行了，娘知道你說這些話的用意了，娘以後不找她麻煩便是。”
苗姨娘的樣子叫唐世澤看了有些不忍，隻得又畫個大餅哄哄她開心。
“娘，您別不高興。您呀，得好好兒的保重身子，等到兒子以後做出政績來了，兒子一定為您向朝廷請個誥命！定讓您風風光光地走到人前去！”
唐世澤不提這誥命還好，一提這事兒來就讓苗姨娘心裏窩火得很。
“算了，娘才不要你給我請什麽誥命夫人呢。沒得先白白便宜了旁人去！”
誥命夫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加封的，以唐世澤目前的品級還不夠格，至少都要往上再升一級才行。除非唐世澤的功績特別大，不然一般情況下隻能請封一個誥命。毫無疑問，這唯一的誥命頭銜必然先落到馬氏頭上去。
若是皇帝開恩了，願意給他嫡母生母都加封，苗姨娘的誥命品級依舊隻能屈居於馬氏之下。
唐世澤本意是想哄自己親娘開心的，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令苗姨娘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來。他隻得又換了個隱晦的說法來哄她，“那娘您更加要好好兒地保重身體了，隻要您長壽，往後什麽榮光享不到？”
知子莫若母，唐世澤話中隱含的意思苗姨娘當即就聽明白了。
“你說得沒錯兒，隻要我熬得過她，等到她再也沒機會擋在我頭上時我就什麽仇都報了。”一提起這個宿敵，苗姨娘也沒心思跟江巧鳳計較了。“我往後隻管專心享福就成，兒孫自有兒孫福，懶得管你們的閑事了，每回還不落個好！”
唐世澤聽了心中大喜，能得到自己親娘這句話也不枉自己費了這麽多的唇舌。
“多謝娘親體恤，兒子往後不用再為家事所累，必定能做出一番政績來！”
唐世澤把手中的貂裘交與史嬤嬤，笑著對苗姨娘說：“家中的情況將會越來越好，娘親您往後享福的日子長著呢！”
“好，娘親等著！”
唐世澤把苗姨娘哄好了之後又說了兩句話就告辭回自己屋去了。他得把這個好消息快點兒告訴江巧鳳去。
唐世澤剛一離開，史嬤嬤立即把手裏的貂裘送到了苗姨娘的手中。
“姨娘，您摸摸，這手感可真是沒得說！奴婢瞧大奶奶這人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這心直口快的人雖然說話不中聽，恨不能把人給氣死。可是回頭一想呀這種人可是從來都沒什麽壞心思的啊。”
自打史嬤嬤得了江巧鳳一身羊皮襖之後，她就很少主動在苗姨娘麵前說她的壞話了。但是為了照顧主子的情緒，偶爾也會在苗姨娘罵江巧鳳兩句時她跟著附和兩聲。
如今她察覺到這婆媳兩個之間似乎有冰釋前嫌的跡象，便趁著苗姨娘滿心歡喜地看江巧鳳送來的貂裘時壯著膽子替江巧鳳說兩句公道話。
“嗯，嗯。”苗姨娘此時的眼裏心裏除了那件貂裘以外再沒別的，聽見史嬤嬤的話便隨口敷衍了兩句。手裏正摸著人江巧鳳送來的貂裘呢，嘴裏也實在拉不下臉來不認人家的好。
苗姨娘的手順著貂裘的毛輕輕地撫著，摩挲著，忍不住讚歎道：“這手感可真是舒服，從前隻能在旁人身上瞧兩眼的好貨色，沒想到臨老了還能有機會穿上一回。”
史嬤嬤打鐵趁熱，又繼續說：“您瞧大奶奶她給您送的這件裘衣，可不是那什麽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這樣好的皮子，放到京城裏頭五百兩銀子怕是根本就買不下的來吧？”
苗姨娘偏著腦袋仔細回憶了一下後才說:“前幾年在大房夫人身上見過一回跟這差不多的貨色，聽說可是花了近八百兩銀子呢。”
史嬤嬤故意張大嘴巴，大吃了一驚。
“這麽值錢呀？原以為五百兩銀子就夠嚇人的了，沒想到京裏會貴成那個樣子。姨娘，您見京裏二房的奶奶啥時候給夫人送過這麽好的東西？除了有一年送了一件價值十幾兩上好的衣料之外其餘都不值一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