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分析
朱嬤嬤數次搬出唐二夫人，一直拿婆媳的關係來威脅江巧鳳，誰知這動不動就要哭的南方女人居然還一直不肯鬆口。看樣子這江巧鳳是不會輕易答應轉讓織機這件事情了。
算了，還是先回去把這裏的詳細情況報告給夫人聽吧。朱嬤嬤無計可施之下隻好先告辭離去，柳嬤嬤客客氣氣地將她一直送出門上了馬車才回轉過來。
江巧鳳：“剛才謝謝嬤嬤了！”
柳嬤嬤：“江娘子你客氣了，您如今可是我們大奶奶的貴客，我怎麽能不向著您呐？”
江巧鳳：“會不會給嬤嬤您惹麻煩呀？”
柳嬤嬤搖頭：“哪裏會！因為唐世澤唐大人的緣故，我對唐家的基本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的。唐大人的父親，眼下並無官職在身，唐二夫人馬氏所生的獨子隻是得了個秀才功名而已。反倒是唐大人的伯父，乃是現任刑部左侍郎，正三品！這個官職可不低了。
都說夫榮妻貴，母憑子貴，眼下整個唐家二房裏頭也隻有唐世澤大人有個官位。所以馬氏她最多也隻能在她自個院子裏頭耍耍威風而已，哪裏又能把手伸到我們伯府中來？”
說到這裏，柳嬤嬤用同情的眼光看了江巧鳳一樣，然後又說:“江娘子，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多少有些情份了。我真擔心你與唐大人成親以後，少不得要在這位馬氏手裏吃些苦頭。
畢竟這婆媳名分放到那兒呢，她想找你的麻煩那是連個借口都不需要找的。”
江巧鳳用力地點點頭：“可不是，我這還沒嫁給唐大人呢，她就能派個人過來跟我索要織機了，簡直莫名其妙的。真不知道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兒，那幾十台織機一年下來也掙不了個幾百貫的啊，難道他們府裏盡然缺錢缺成這樣兒了？”
柳嬤嬤思索了片刻之後搖頭道：“怕不是為了錢財。當初的唐老大人乃是先帝帝師，風光了好幾十年呢。這才去了也沒多少個年頭，兩兄弟分家後，唐二老爺手裏應該也有不少家當的，還不至於為了區區幾百上千兩的銀子就要來謀奪你的織機。
這裏頭啊，肯定還有別的什麽原因。甭管是什麽原因吧，不外乎就是眼下整個大梁國除了萬歲爺手中有那新式織機以外，也隻有你江娘子手中才有。
本來你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女子，要從你手裏奪點兒東西過去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惜這新式織機太罕見了，一旦誰手裏突然有了織機出現，萬歲爺肯定會命人盯著，查明原因的。所以那些暗中打主意的家夥們總還要顧忌一下萬歲爺心中的想法呢。
但是唐二夫人馬氏就不同了，畢竟她是你未來的婆婆，你作為兒媳婦想嫁入高門，討好婆婆，送出手裏的織機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即便萬歲爺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麽。”
不得不說，柳嬤嬤的這一番分析還是挺有道理的，江巧鳳聽後也是十分認同她的說法。
“照這樣來看的話，那馬夫人無論是自己需要還是受人所托，必然還會再派人來的？”
柳嬤嬤：“所以江娘子一直跟她要憑證，你是想拿馬夫人一個謀奪財物的證據？”
“嗬嗬”江巧鳳很是尷尬：“你都看出來呀，那馬夫人她們肯定也能看穿我這小把戲了吧？”
柳嬤嬤笑道：“我看未必。我能看出那是因為我畢竟跟江娘子你相處了好些日子了，對你的為人還是有些了解的。而她們就不一定了，如果織機對她們而言很重要的話，那她們會自動忽視這小小的風險，想要賭一把的。
還有，好多城裏人尤其是京城裏頭的人，普遍會認為鄉下女子大多沒見識，膽小懦弱是常態，這種瞧不起人的心態會讓她們栽大跟頭的。她們恐怕連做夢也沒想到，你在未過門之前就敢跟她們耍心計了。”
江巧鳳兩手一攤，很是無奈：“沒辦法啊，我這還沒過門呢，就敢這樣上門威脅了。還不曉得一旦以後婆媳的名分定下以後還要怎麽折騰我呢。”
柳嬤嬤點頭，她們伯府裏頭也同樣是屁事兒不斷，若不是大爺占著個嫡長的位置，這會兒還不知道坐到哪兒涼快去呢。可即便如此，伯爺到現在依舊沒有向朝廷上折子將名位給定下呢。此舉不得不讓人懷疑，老伯爺是想抓到大爺的錯處了，好有借口把爵位傳給繼室所生的兒子去。
再說朱嬤嬤灰頭土臉地回了唐府，見到了馬夫人之後把在江巧鳳那裏碰了個釘子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但是，她因為想推脫辦事不力的責任，並沒有把江巧鳳那膽小懦弱的形象給如實稟報。
“夫人，您不曉得那個鄉下女人她有多囂張！我都那麽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了，還提出拿錢購買，可她居然想都不想就給直接拒絕了。根本就沒把您這個婆婆給放到眼裏！
不光如此，她還說——”
“說什麽？”
“她懷疑我是騙子，還說她隻認唐世澤那個賤種，除非唐世澤親自領著您過去見她，不然她是不會認您的！”
“什麽？她竟然敢這樣說？”馬氏勃然大怒，氣得將手裏的茶盞摔了個粉碎。有小丫頭聽見動靜忙衝了進來要將地麵收拾幹淨，被馬氏揮了揮手打發了出去。不過經過這麽一發泄，馬氏心中的怒火倒是消去不少，理智又重新回來了一些。她指著朱嬤嬤質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點兒添油加醋？”
朱嬤嬤心中一哆嗦，但是此刻再想改口已經不行了，也隻能死抗到底了。反正這對婆媳在往後的日子裏注定是冤家對頭，她也不怕將來會漏了餡兒。
她點頭道：“是的，她說除非我能拿出證據證明我是您身邊的嬤嬤，證明這買織機的事兒確實是您的意思才行！”
“想要證明？如何證明？”馬氏在屋子裏頭踱起步子來，她又問朱嬤嬤：“她就不怕我不讓她進門？”
朱嬤嬤搖頭：“我瞧她那有恃無恐的樣子，怕是也曉得如今唐家根本就不能將這門親事退了，不然那不是在打萬歲爺的臉麵麽？”
朱嬤嬤數次搬出唐二夫人，一直拿婆媳的關係來威脅江巧鳳，誰知這動不動就要哭的南方女人居然還一直不肯鬆口。看樣子這江巧鳳是不會輕易答應轉讓織機這件事情了。
算了，還是先回去把這裏的詳細情況報告給夫人聽吧。朱嬤嬤無計可施之下隻好先告辭離去，柳嬤嬤客客氣氣地將她一直送出門上了馬車才回轉過來。
江巧鳳：“剛才謝謝嬤嬤了！”
柳嬤嬤：“江娘子你客氣了，您如今可是我們大奶奶的貴客，我怎麽能不向著您呐？”
江巧鳳：“會不會給嬤嬤您惹麻煩呀？”
柳嬤嬤搖頭：“哪裏會！因為唐世澤唐大人的緣故，我對唐家的基本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的。唐大人的父親，眼下並無官職在身，唐二夫人馬氏所生的獨子隻是得了個秀才功名而已。反倒是唐大人的伯父，乃是現任刑部左侍郎，正三品！這個官職可不低了。
都說夫榮妻貴，母憑子貴，眼下整個唐家二房裏頭也隻有唐世澤大人有個官位。所以馬氏她最多也隻能在她自個院子裏頭耍耍威風而已，哪裏又能把手伸到我們伯府中來？”
說到這裏，柳嬤嬤用同情的眼光看了江巧鳳一樣，然後又說:“江娘子，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多少有些情份了。我真擔心你與唐大人成親以後，少不得要在這位馬氏手裏吃些苦頭。
畢竟這婆媳名分放到那兒呢，她想找你的麻煩那是連個借口都不需要找的。”
江巧鳳用力地點點頭：“可不是，我這還沒嫁給唐大人呢，她就能派個人過來跟我索要織機了，簡直莫名其妙的。真不知道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兒，那幾十台織機一年下來也掙不了個幾百貫的啊，難道他們府裏盡然缺錢缺成這樣兒了？”
柳嬤嬤思索了片刻之後搖頭道：“怕不是為了錢財。當初的唐老大人乃是先帝帝師，風光了好幾十年呢。這才去了也沒多少個年頭，兩兄弟分家後，唐二老爺手裏應該也有不少家當的，還不至於為了區區幾百上千兩的銀子就要來謀奪你的織機。
這裏頭啊，肯定還有別的什麽原因。甭管是什麽原因吧，不外乎就是眼下整個大梁國除了萬歲爺手中有那新式織機以外，也隻有你江娘子手中才有。
本來你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女子，要從你手裏奪點兒東西過去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惜這新式織機太罕見了，一旦誰手裏突然有了織機出現，萬歲爺肯定會命人盯著，查明原因的。所以那些暗中打主意的家夥們總還要顧忌一下萬歲爺心中的想法呢。
但是唐二夫人馬氏就不同了，畢竟她是你未來的婆婆，你作為兒媳婦想嫁入高門，討好婆婆，送出手裏的織機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即便萬歲爺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麽。”
不得不說，柳嬤嬤的這一番分析還是挺有道理的，江巧鳳聽後也是十分認同她的說法。
“照這樣來看的話，那馬夫人無論是自己需要還是受人所托，必然還會再派人來的？”
柳嬤嬤：“所以江娘子一直跟她要憑證，你是想拿馬夫人一個謀奪財物的證據？”
“嗬嗬”江巧鳳很是尷尬：“你都看出來呀，那馬夫人她們肯定也能看穿我這小把戲了吧？”
柳嬤嬤笑道：“我看未必。我能看出那是因為我畢竟跟江娘子你相處了好些日子了，對你的為人還是有些了解的。而她們就不一定了，如果織機對她們而言很重要的話，那她們會自動忽視這小小的風險，想要賭一把的。
還有，好多城裏人尤其是京城裏頭的人，普遍會認為鄉下女子大多沒見識，膽小懦弱是常態，這種瞧不起人的心態會讓她們栽大跟頭的。她們恐怕連做夢也沒想到，你在未過門之前就敢跟她們耍心計了。”
江巧鳳兩手一攤，很是無奈：“沒辦法啊，我這還沒過門呢，就敢這樣上門威脅了。還不曉得一旦以後婆媳的名分定下以後還要怎麽折騰我呢。”
柳嬤嬤點頭，她們伯府裏頭也同樣是屁事兒不斷，若不是大爺占著個嫡長的位置，這會兒還不知道坐到哪兒涼快去呢。可即便如此，伯爺到現在依舊沒有向朝廷上折子將名位給定下呢。此舉不得不讓人懷疑，老伯爺是想抓到大爺的錯處了，好有借口把爵位傳給繼室所生的兒子去。
再說朱嬤嬤灰頭土臉地回了唐府，見到了馬夫人之後把在江巧鳳那裏碰了個釘子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但是，她因為想推脫辦事不力的責任，並沒有把江巧鳳那膽小懦弱的形象給如實稟報。
“夫人，您不曉得那個鄉下女人她有多囂張！我都那麽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了，還提出拿錢購買，可她居然想都不想就給直接拒絕了。根本就沒把您這個婆婆給放到眼裏！
不光如此，她還說——”
“說什麽？”
“她懷疑我是騙子，還說她隻認唐世澤那個賤種，除非唐世澤親自領著您過去見她，不然她是不會認您的！”
“什麽？她竟然敢這樣說？”馬氏勃然大怒，氣得將手裏的茶盞摔了個粉碎。有小丫頭聽見動靜忙衝了進來要將地麵收拾幹淨，被馬氏揮了揮手打發了出去。不過經過這麽一發泄，馬氏心中的怒火倒是消去不少，理智又重新回來了一些。她指著朱嬤嬤質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點兒添油加醋？”
朱嬤嬤心中一哆嗦，但是此刻再想改口已經不行了，也隻能死抗到底了。反正這對婆媳在往後的日子裏注定是冤家對頭，她也不怕將來會漏了餡兒。
她點頭道：“是的，她說除非我能拿出證據證明我是您身邊的嬤嬤，證明這買織機的事兒確實是您的意思才行！”
“想要證明？如何證明？”馬氏在屋子裏頭踱起步子來，她又問朱嬤嬤：“她就不怕我不讓她進門？”
朱嬤嬤搖頭：“我瞧她那有恃無恐的樣子，怕是也曉得如今唐家根本就不能將這門親事退了，不然那不是在打萬歲爺的臉麵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