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關係
剛才江巧鳳過來的時候跟周氏說過了，說那個石莊主不會再來提親了。她還沒來得及是什麽緣故呢，這王婆子就進了廚房裏頭來了。
既然自家老頭子把人家留下來吃頓便飯，她也不好攆人，於是對王婆子客氣道：“哪裏有叫客人動手的道理，你還是趕緊回屋裏頭坐著去吧，廚房裏頭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王婆子陪著一張笑臉道：“那屋子裏頭全都是男人，我跟他們哪裏有什麽話好說的，還不如待在廚房裏頭給你們打打下手來得自在。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當什麽客人了，那樣顯得多生分！”
……本來就不熟好吧，還很討厭呢。江巧鳳也笑眯眯對王婆子說：“王婆子，還是請你回屋裏坐會兒去吧。一來這廚房裏頭地方小，你過來我們更轉不開身了。這二來嘛，我這做菜的手藝可是我們江家的獨門秘方，可不好叫別人偷學了去。你也曉得我們江家就是靠做吃食的過活，這要是看家本領都叫你學了去，以後我們一大家子可怎麽活呀——”
王婆子聽了這話滿腦袋黑線，心道誰有心思偷學你這廚藝了，老娘才不稀罕呢！江巧鳳這裏要趕人，可是石莊主吩咐她的事情她又不能不辦了。心急之下，王婆子便打算直接問出口了。
“嗬嗬，江娘子——你過來一下，我有點小事想問問你。”
江巧鳳也不曉得這婆子到底想要問什麽事情，好奇之下便上前幾步來到王婆子跟前。
王婆子把江巧鳳拉到廚房門外，看了看左右沒人後小聲問道：“江娘子，這唐家是什麽來頭啊？我瞧著似乎來頭不小呀？”
哦，原來是打聽這個來了。江巧鳳也故作神秘的在王婆子耳邊小聲道：“來頭自然不小咯，石莊主沒告訴你？”
王婆子：“沒有啊，要不你與我說說？”
江巧鳳：“啊呀，這我不能隨便往外說的，你還是別問了。”
王婆子又問：“那你們兩家是怎麽認識的？為何那家唐老爺還讓自己管家給你們家送禮物？”
江巧鳳眼睛轉了轉，有些猶豫地對她說：“王婆子，這話我就隻告訴你一人，你可不能說給旁人聽。”
“好，好，我聽了肯定不說給別人聽去。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無第三人知曉。”王婆子忙不迭應承了下來，並將耳朵貼到了江巧鳳跟前。
王婆子心道：我先哄得你說了口，回頭我悄悄告訴了石莊主，你曉得個屁！
結果等了有好一會都沒聽見江巧鳳開口說話，王婆子忍不住去打量了江巧鳳一眼。
誰料這個拒起婚一點都含糊，說話做事甚是爽利的女子，這一刻居然扭捏了起來。
“江娘子？”
“噯——”
“你快說呀！”
隻見江巧鳳拿袖子半遮著臉道：“那個唐老爺是個鰥夫，妻子已經去了好多年了。唐老爺是個十分疼愛兒子的，他雖有心續弦，但隻要女方不得他兒子青眼，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那個唐小公子你剛才見過沒有？他與我相處很好耶，特別喜歡來我這裏——每逢休沐日都過來的，從來都沒有拉下過一天。”
王婆子一聽這話就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江娘子，那你不肯同意與石莊主成親就是因為跟那位唐老爺看上眼了？”
江巧鳳嗔道：“你可別瞎說——”
說罷，她便一個轉身進廚房去了。
語氣中盡是歡喜與嬌羞。
王婆子既探得了這樣的消息，自然不會再一同跟著進廚房去了，而是往江家堂屋走去。石莊主察覺她的到來，以眼神詢問她進展如何，見王婆子則衝著自己微一點頭就明白他交代的事情問出來了。
中午這頓飯，菜式比以往都要來得豐富，有紅燒獅子頭，大煮幹絲，水煮肉片，口水雞，清湯魚丸等近十種菜式。等到菜都上了桌子以後，江巧鳳都累得沒心思吃東西了。
沒辦法，今天借著人唐家的招牌唬人，怎麽著也得給人唐直方多點兒補償才行。至於她說的那話叫王婆子誤會了去，她也無所謂，反正她可從來沒說過自己跟唐縣令有過什麽。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唐縣令確實是個鰥夫，唐直方確實喜歡她江巧鳳——做的菜。
隻要這些能唬住那個石莊主就行，難不成他還能跑去問唐縣令：縣令老爺，你是不是看上那個江巧鳳了呀？
不可能——
中午一席飯吃得賓主盡歡，石莊主與江多福客套了幾句就告辭離去了。唐直方卻還是要留下與天祥天佑他們再玩一會子的。
出得江家大門後，王婆子立即把她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石莊主，石莊主聽了以後立即打發了此刻還在門外守候的兩個家仆去附近的村民家中打聽消息。
結果得到的消息證實江巧鳳並沒有說謊，每逢休沐日便有一輛馬車過來江家。馬車耶，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所以格外的引人注目，令人印象深刻。
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呢？堂堂一個縣令，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尋常婦人呢？難道真是因為他兒子喜歡？不過這倒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既然有意，那就請個媒人做媒就行了，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
對了，石莊主突然想起朝廷為了反腐而推出的一項法令來：凡府州縣親民官，任內娶部民婦女為妻妾者，杖八十……女家與主婚人並同罪，妻妾仍兩離之。女給親，財力入官。
意思就是這唐縣令絕對不能娶三河縣治下的女人，無論是妻是妾。不然他要挨板子，然後雙方還要和離，彩禮上交國庫。
因為這樣，地方官才不會因為姻親的關係而跟地方士紳勾結。
這麽一來似乎就有些解釋得通了。
啊呀呀，他居然在不知情的情況打了江巧鳳的主意來，也不曉得唐縣令曉得這事以後會不會給他穿小鞋呀？想他石家幾千畝的良田，等到了明年夏收賦稅之時，給他穿點兒小鞋，或是讓收糧官把控得嚴格一些，那可真會損失慘重得很。倘若再叫戶部的去量一下田畝數，隻怕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剛才江巧鳳過來的時候跟周氏說過了，說那個石莊主不會再來提親了。她還沒來得及是什麽緣故呢，這王婆子就進了廚房裏頭來了。
既然自家老頭子把人家留下來吃頓便飯，她也不好攆人，於是對王婆子客氣道：“哪裏有叫客人動手的道理，你還是趕緊回屋裏頭坐著去吧，廚房裏頭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王婆子陪著一張笑臉道：“那屋子裏頭全都是男人，我跟他們哪裏有什麽話好說的，還不如待在廚房裏頭給你們打打下手來得自在。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當什麽客人了，那樣顯得多生分！”
……本來就不熟好吧，還很討厭呢。江巧鳳也笑眯眯對王婆子說：“王婆子，還是請你回屋裏坐會兒去吧。一來這廚房裏頭地方小，你過來我們更轉不開身了。這二來嘛，我這做菜的手藝可是我們江家的獨門秘方，可不好叫別人偷學了去。你也曉得我們江家就是靠做吃食的過活，這要是看家本領都叫你學了去，以後我們一大家子可怎麽活呀——”
王婆子聽了這話滿腦袋黑線，心道誰有心思偷學你這廚藝了，老娘才不稀罕呢！江巧鳳這裏要趕人，可是石莊主吩咐她的事情她又不能不辦了。心急之下，王婆子便打算直接問出口了。
“嗬嗬，江娘子——你過來一下，我有點小事想問問你。”
江巧鳳也不曉得這婆子到底想要問什麽事情，好奇之下便上前幾步來到王婆子跟前。
王婆子把江巧鳳拉到廚房門外，看了看左右沒人後小聲問道：“江娘子，這唐家是什麽來頭啊？我瞧著似乎來頭不小呀？”
哦，原來是打聽這個來了。江巧鳳也故作神秘的在王婆子耳邊小聲道：“來頭自然不小咯，石莊主沒告訴你？”
王婆子：“沒有啊，要不你與我說說？”
江巧鳳：“啊呀，這我不能隨便往外說的，你還是別問了。”
王婆子又問：“那你們兩家是怎麽認識的？為何那家唐老爺還讓自己管家給你們家送禮物？”
江巧鳳眼睛轉了轉，有些猶豫地對她說：“王婆子，這話我就隻告訴你一人，你可不能說給旁人聽。”
“好，好，我聽了肯定不說給別人聽去。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無第三人知曉。”王婆子忙不迭應承了下來，並將耳朵貼到了江巧鳳跟前。
王婆子心道：我先哄得你說了口，回頭我悄悄告訴了石莊主，你曉得個屁！
結果等了有好一會都沒聽見江巧鳳開口說話，王婆子忍不住去打量了江巧鳳一眼。
誰料這個拒起婚一點都含糊，說話做事甚是爽利的女子，這一刻居然扭捏了起來。
“江娘子？”
“噯——”
“你快說呀！”
隻見江巧鳳拿袖子半遮著臉道：“那個唐老爺是個鰥夫，妻子已經去了好多年了。唐老爺是個十分疼愛兒子的，他雖有心續弦，但隻要女方不得他兒子青眼，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那個唐小公子你剛才見過沒有？他與我相處很好耶，特別喜歡來我這裏——每逢休沐日都過來的，從來都沒有拉下過一天。”
王婆子一聽這話就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江娘子，那你不肯同意與石莊主成親就是因為跟那位唐老爺看上眼了？”
江巧鳳嗔道：“你可別瞎說——”
說罷，她便一個轉身進廚房去了。
語氣中盡是歡喜與嬌羞。
王婆子既探得了這樣的消息，自然不會再一同跟著進廚房去了，而是往江家堂屋走去。石莊主察覺她的到來，以眼神詢問她進展如何，見王婆子則衝著自己微一點頭就明白他交代的事情問出來了。
中午這頓飯，菜式比以往都要來得豐富，有紅燒獅子頭，大煮幹絲，水煮肉片，口水雞，清湯魚丸等近十種菜式。等到菜都上了桌子以後，江巧鳳都累得沒心思吃東西了。
沒辦法，今天借著人唐家的招牌唬人，怎麽著也得給人唐直方多點兒補償才行。至於她說的那話叫王婆子誤會了去，她也無所謂，反正她可從來沒說過自己跟唐縣令有過什麽。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唐縣令確實是個鰥夫，唐直方確實喜歡她江巧鳳——做的菜。
隻要這些能唬住那個石莊主就行，難不成他還能跑去問唐縣令：縣令老爺，你是不是看上那個江巧鳳了呀？
不可能——
中午一席飯吃得賓主盡歡，石莊主與江多福客套了幾句就告辭離去了。唐直方卻還是要留下與天祥天佑他們再玩一會子的。
出得江家大門後，王婆子立即把她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石莊主，石莊主聽了以後立即打發了此刻還在門外守候的兩個家仆去附近的村民家中打聽消息。
結果得到的消息證實江巧鳳並沒有說謊，每逢休沐日便有一輛馬車過來江家。馬車耶，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所以格外的引人注目，令人印象深刻。
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呢？堂堂一個縣令，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尋常婦人呢？難道真是因為他兒子喜歡？不過這倒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既然有意，那就請個媒人做媒就行了，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
對了，石莊主突然想起朝廷為了反腐而推出的一項法令來：凡府州縣親民官，任內娶部民婦女為妻妾者，杖八十……女家與主婚人並同罪，妻妾仍兩離之。女給親，財力入官。
意思就是這唐縣令絕對不能娶三河縣治下的女人，無論是妻是妾。不然他要挨板子，然後雙方還要和離，彩禮上交國庫。
因為這樣，地方官才不會因為姻親的關係而跟地方士紳勾結。
這麽一來似乎就有些解釋得通了。
啊呀呀，他居然在不知情的情況打了江巧鳳的主意來，也不曉得唐縣令曉得這事以後會不會給他穿小鞋呀？想他石家幾千畝的良田，等到了明年夏收賦稅之時，給他穿點兒小鞋，或是讓收糧官把控得嚴格一些，那可真會損失慘重得很。倘若再叫戶部的去量一下田畝數，隻怕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