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媒人的嘴
江巧鳳覺得這王婆子的話八成兒不可信。
“嗬嗬，那我覺得這個石員外他缺的不是女人，而是廚子。我想他家既然都良田百傾，騾馬成群了，想必家中請上幾個廚子還是不費事的。
勞煩您替我謝過轉告那位石員外了，就說我呀沒有嫁人的打算，請他另覓佳人的好。”
周氏見這王婆子剛才說到那個什麽石員外的年紀時，一點實話都不肯交代，這讓她一下子有些惱了。所以這會兒江巧鳳直接說出沒有再嫁的打算時，她雖有些憂心，但也想等到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再跟江巧鳳說這件事。
王婆子依舊是不肯放棄，想再爭取爭取：“你放心，嫁過去之後哪裏還用你時時下廚呀，隻要偶爾給人家石員外露兩手就行了。萬貫家財，奴仆成群，隻要你肯點頭，這往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的你都不動心？”
江巧鳳依舊搖頭：“我不愛看人臉色，即便那人是丈夫。更不喜歡伺候人，即便那人是婆婆。我靠自己便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作甚還要去嫁人？
王婆子，您也是過來人。這做人妻子，做人媳婦的，能有多少自在？我這人呀，最是怕這些麻煩了。”
王婆子聞言卻是喜逐顏開：“啊呀，江娘子你哪裏還用伺候什麽公婆呀。你嫁過去以後直接就做婆婆了呀，自然是有那石家的兒媳婦來伺候你的。你說說這種好事去哪裏找？”
嗬嗬，隻要肯嫁過去就能撈的現成的婆婆來做，享兒子兒媳的孝敬。乍一聽，似乎還挺美的，簡直就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的好事兒。
問題是她江巧鳳根本就不想嫁人。還有，便宜婆婆就那麽好做？
“王婆子，我家巧鳳不嫁，你還是請回吧。”這回連周氏都聽不下去了，聽聽這王婆子說的，嫁過去就能直接做婆婆了，那個男人得大巧鳳多少歲呀？
若不是曉得這做媒婆兒的嘴巴太厲害，不能得罪，她都想直接把這王婆子攆出江家去了。
豈料這王婆子隻當沒聽見周氏的言語，反而是目光轉向了江巧鳳。“這初嫁從親，再嫁由己。江娘子，你自己來說。”
這婆子剛才聽到江巧鳳說那些嫌麻煩，不愛看人臉色伺候人的話以後，便以為她說的嫁過去直接當婆婆的話肯定能打動江巧鳳。
“不嫁——”
“江娘子你可不要犯傻了喲。這麽有錢的大財主，他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你還是趕緊答應了吧！”
這人怎麽這樣？拒絕的話說了多少次了，聽不懂還是怎麽的？
江巧鳳上前幾步來到王婆子跟前，雙手挽著她胳膊就往屋外走。王婆子起初還以為江巧鳳是拽著她去院子裏避開周氏說點什麽悄悄話呢，所以她一直都很配合。走著走著，不對勁了，這江娘子哪裏有跟她說什麽悄悄話的意思，根本就是把她往院門那邊拽好不。
“江娘子，停——停——”王婆子止住了腳步，想跟江巧鳳再說兩句。
江巧鳳依舊是拽著王婆子的胳膊往院門那裏移動，“王婆子，你就是再說八百遍我也是不嫁。您老人家還是請回吧。”
王婆子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是一想到石家應承的那豐厚的說媒錢，她哪裏舍得放棄哦。
“江娘子，我說你怎麽就生了個榆木腦袋呢？那麽好的人家你都不想嫁，你到底想嫁個什麽樣的人家？”
江巧鳳把臉一沉，咬牙切齒道：“記得王婆子你剛才還誇我聰明伶俐，天下少有來著。怎麽才一會兒功夫，我就成了榆木腦袋啦？你給人做媒，總要雙方都有這說親的意願才行吧？我就是不想嫁人怎麽了？輪得著你來數落我？”
江巧鳳先前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王婆子倒還沒覺著什麽，這會子把臉往下一拉，那眼底散發出來的寒氣真正是令人覺得望而生畏。
這不奇怪，江巧鳳從來沒覺得她自己是個良善之輩，對付吳氏還有許孝賢時可從來沒有半點猶豫過。所以她身上這股子陰狠氣息往外一放，立即鎮住了王婆子，使她明白這媒是做不成了。
江巧鳳趁王婆子愣神的功夫，已經把她拖拽至院門處，打開院門後將她推了出去，然後關門，上栓，往回走。
誰知剛進屋裏沒多久，就聽見院門再次“咚咚——”的被敲響。
“娘，一定是那個討厭的媒婆兒在敲門！”剛才一直靜靜聽大人講話的妞妞這會兒終於可以說話了。
“別搭理她，讓她敲去吧，敲累了她自然就會放棄了。以後看見這婆子可千萬別開門放她進來，囉嗦死了不說，還聽不懂人話。”江巧鳳這話是對周氏與妞妞說的。
祖孫倆點點頭，確實如此。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更響了了。既然這王婆子都不嫌手疼，就由她去吧，愛怎麽敲就怎麽敲，她還能把門給砸爛了？
“巧鳳——妞妞——你們快點過來給我開門呀！”
汗——原來在大門外頭敲了半天門的居然不是王婆子，而是江多福呀。江巧鳳立即出了屋子，邊走邊回應：“來了——來了——”
江巧鳳走到院門邊後，一邊抽門栓一邊問江多福：“爹，大門外頭隻有你，沒有旁人了吧？”
“沒有啊，怎麽了？”
院門打開以後江巧鳳仔細看了看，外頭果真隻有江多福一個人。
“巧鳳你找誰呢？”
“哦，剛才有一個討厭的媒婆兒過來了。”
“媒婆子？我剛才是看見一個老婆子過去了。怎麽，我家妞妞這麽小就有人上門來說親啦？”江多福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驢往院子裏頭拉。
江巧鳳等到驢車完全拉進院子以後過去把院門給關上。
“是我不是妞妞，這媒婆子是給附近一個石家莊的什麽石員外來說媒的。爹你聽說過這人沒有？”
“什麽？給你說親的？石家莊的石員外？”江多福很是詫異，他立即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問江巧鳳。
江巧鳳覺得這王婆子的話八成兒不可信。
“嗬嗬，那我覺得這個石員外他缺的不是女人，而是廚子。我想他家既然都良田百傾，騾馬成群了，想必家中請上幾個廚子還是不費事的。
勞煩您替我謝過轉告那位石員外了，就說我呀沒有嫁人的打算，請他另覓佳人的好。”
周氏見這王婆子剛才說到那個什麽石員外的年紀時，一點實話都不肯交代，這讓她一下子有些惱了。所以這會兒江巧鳳直接說出沒有再嫁的打算時，她雖有些憂心，但也想等到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再跟江巧鳳說這件事。
王婆子依舊是不肯放棄，想再爭取爭取：“你放心，嫁過去之後哪裏還用你時時下廚呀，隻要偶爾給人家石員外露兩手就行了。萬貫家財，奴仆成群，隻要你肯點頭，這往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的你都不動心？”
江巧鳳依舊搖頭：“我不愛看人臉色，即便那人是丈夫。更不喜歡伺候人，即便那人是婆婆。我靠自己便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作甚還要去嫁人？
王婆子，您也是過來人。這做人妻子，做人媳婦的，能有多少自在？我這人呀，最是怕這些麻煩了。”
王婆子聞言卻是喜逐顏開：“啊呀，江娘子你哪裏還用伺候什麽公婆呀。你嫁過去以後直接就做婆婆了呀，自然是有那石家的兒媳婦來伺候你的。你說說這種好事去哪裏找？”
嗬嗬，隻要肯嫁過去就能撈的現成的婆婆來做，享兒子兒媳的孝敬。乍一聽，似乎還挺美的，簡直就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的好事兒。
問題是她江巧鳳根本就不想嫁人。還有，便宜婆婆就那麽好做？
“王婆子，我家巧鳳不嫁，你還是請回吧。”這回連周氏都聽不下去了，聽聽這王婆子說的，嫁過去就能直接做婆婆了，那個男人得大巧鳳多少歲呀？
若不是曉得這做媒婆兒的嘴巴太厲害，不能得罪，她都想直接把這王婆子攆出江家去了。
豈料這王婆子隻當沒聽見周氏的言語，反而是目光轉向了江巧鳳。“這初嫁從親，再嫁由己。江娘子，你自己來說。”
這婆子剛才聽到江巧鳳說那些嫌麻煩，不愛看人臉色伺候人的話以後，便以為她說的嫁過去直接當婆婆的話肯定能打動江巧鳳。
“不嫁——”
“江娘子你可不要犯傻了喲。這麽有錢的大財主，他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你還是趕緊答應了吧！”
這人怎麽這樣？拒絕的話說了多少次了，聽不懂還是怎麽的？
江巧鳳上前幾步來到王婆子跟前，雙手挽著她胳膊就往屋外走。王婆子起初還以為江巧鳳是拽著她去院子裏避開周氏說點什麽悄悄話呢，所以她一直都很配合。走著走著，不對勁了，這江娘子哪裏有跟她說什麽悄悄話的意思，根本就是把她往院門那邊拽好不。
“江娘子，停——停——”王婆子止住了腳步，想跟江巧鳳再說兩句。
江巧鳳依舊是拽著王婆子的胳膊往院門那裏移動，“王婆子，你就是再說八百遍我也是不嫁。您老人家還是請回吧。”
王婆子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是一想到石家應承的那豐厚的說媒錢，她哪裏舍得放棄哦。
“江娘子，我說你怎麽就生了個榆木腦袋呢？那麽好的人家你都不想嫁，你到底想嫁個什麽樣的人家？”
江巧鳳把臉一沉，咬牙切齒道：“記得王婆子你剛才還誇我聰明伶俐，天下少有來著。怎麽才一會兒功夫，我就成了榆木腦袋啦？你給人做媒，總要雙方都有這說親的意願才行吧？我就是不想嫁人怎麽了？輪得著你來數落我？”
江巧鳳先前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王婆子倒還沒覺著什麽，這會子把臉往下一拉，那眼底散發出來的寒氣真正是令人覺得望而生畏。
這不奇怪，江巧鳳從來沒覺得她自己是個良善之輩，對付吳氏還有許孝賢時可從來沒有半點猶豫過。所以她身上這股子陰狠氣息往外一放，立即鎮住了王婆子，使她明白這媒是做不成了。
江巧鳳趁王婆子愣神的功夫，已經把她拖拽至院門處，打開院門後將她推了出去，然後關門，上栓，往回走。
誰知剛進屋裏沒多久，就聽見院門再次“咚咚——”的被敲響。
“娘，一定是那個討厭的媒婆兒在敲門！”剛才一直靜靜聽大人講話的妞妞這會兒終於可以說話了。
“別搭理她，讓她敲去吧，敲累了她自然就會放棄了。以後看見這婆子可千萬別開門放她進來，囉嗦死了不說，還聽不懂人話。”江巧鳳這話是對周氏與妞妞說的。
祖孫倆點點頭，確實如此。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更響了了。既然這王婆子都不嫌手疼，就由她去吧，愛怎麽敲就怎麽敲，她還能把門給砸爛了？
“巧鳳——妞妞——你們快點過來給我開門呀！”
汗——原來在大門外頭敲了半天門的居然不是王婆子，而是江多福呀。江巧鳳立即出了屋子，邊走邊回應：“來了——來了——”
江巧鳳走到院門邊後，一邊抽門栓一邊問江多福：“爹，大門外頭隻有你，沒有旁人了吧？”
“沒有啊，怎麽了？”
院門打開以後江巧鳳仔細看了看，外頭果真隻有江多福一個人。
“巧鳳你找誰呢？”
“哦，剛才有一個討厭的媒婆兒過來了。”
“媒婆子？我剛才是看見一個老婆子過去了。怎麽，我家妞妞這麽小就有人上門來說親啦？”江多福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驢往院子裏頭拉。
江巧鳳等到驢車完全拉進院子以後過去把院門給關上。
“是我不是妞妞，這媒婆子是給附近一個石家莊的什麽石員外來說媒的。爹你聽說過這人沒有？”
“什麽？給你說親的？石家莊的石員外？”江多福很是詫異，他立即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問江巧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