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許孝賢回家
村民們說什麽的都有，為此還險些爭論起來。
“停，都別吵了！沒看見許孝賢回來了？我們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就行了。”
“對，聽聽許孝賢他自己怎麽說的。”
許孝賢遠遠看見有不少人在村口張望，此刻他臉上肯定不好看，不想被人瞧見。可進村就這一條路，他就是有心磨蹭，等到村口的人散了再回家。可村口到他家要拐好幾個巷子呢，這中間他不可能一個人都遇不到吧？
村子裏頭是沒有什麽秘密的，一個人知道跟全村人知道也沒什麽區別。想到這裏他硬著頭皮往村子裏走去。
“許孝賢，把你的舅子們都送走啦？”
“嗯。”許孝賢低頭側臉，加快腳步意圖給眾人留下一個完美的背影。
但是——
“啊呀，孝賢你怎麽啦？你怎麽受傷啦？”一個嗓門超大的八婆擋住了他的去路。
“快拿開手讓嬸子瞧瞧。”八婆扒拉開許孝賢的手，失聲驚呼：“孝賢，你怎麽傷這麽重？你舅子們打的？”
“是摔的，我走路沒看地上，不小心跌到溝裏去了。”許孝賢解釋道。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好了嬸子我先回家去了。”許孝賢說完也沒勇氣去記住那些幸災樂禍的嘴臉就低著頭匆匆回家了。
“看樣子是真被他舅子們給打了。”
“嗬嗬，活該。”說這話的正是那個先前給江家人出主意打許孝賢的婆娘。
“那麽多人都是江巧鳳的娘家兄弟？不是聽說隻有一個哥哥的嗎？”
“親哥是隻有一個，可人家堂兄弟多呀。”
“娘家兄弟多就是好啊，有人給撐腰。”一個年輕媳婦兒不無羨慕地道。
許孝賢踏進家門時，許忠全早已將村老們送回家去，並約好了日子請他們來家裏吃酒。
吳氏已經此刻既沒坐著也沒躺著，而是蹲在雞窩柵欄外數雞呢。剛才聽見母雞下蛋後的“咯咯”聲，她像往常一樣過來撿雞蛋。
她在不經意間掃過雞群時感覺似乎少了一隻雞。仔細一數，果真少了一隻，還是那隻最大最會能下蛋的那一隻。
“阿秀——阿秀——”
“怎麽了，婆婆？”二兒媳黃氏聽見婆婆的叫聲急忙就抱著孩子過來了。
“那隻最大最能下蛋的雞沒了，你昨天晚上關雞窩門時就沒發現少了一隻嗎？”吳氏質問道。真是不省心啊，她才昨天一天沒顧上家裏，結果就丟了一隻雞。
黃氏眼珠子轉了轉，非常肯定的道：“沒有啊，昨天傍晚我過來時可是仔細數過，一個不差的。”
“那雞哪兒去了？”
“雞哪兒去了？”黃氏哪裏知道雞哪兒去了，她要知道還能讓雞丟了？
“婆婆，剛才家裏來了那麽多的人，指不定是哪一個手腳不幹淨的給渾水摸魚了。”
“不會吧，誰這麽厲害能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能悄無聲息的把一隻雞給偷走？”吳氏根本不相信。
“這我也不清楚啊，我又沒做過小偷，哪裏知道人家有什麽本事。”黃氏她可不想擔了這看雞不力的責任，也隻能把這屎盆子扣到小偷頭上去了。
小偷兒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偷走了雞，一大家子都在場誰也沒發現，所以不能隻怪她了是不是？
“哪個下三濫的偷了我家的雞，也不怕吃了以後嘴上長瘡——”
……
許孝賢進了院門以後耳朵聽見的全是吳氏在那兒喋喋不休的罵偷雞賊。黃氏則領著孩子躲回到她自己屋裏去了。
許忠全正在跟小兒子許孝良說著話呢，看見許孝賢回來了就打算問他江家人對他的態度有沒有好轉一下。
“孝賢你臉咋了？被江家人給打了？”
許孝賢還在那兒躊躇他是一口咬死摔跤摔的還是實話實說的好。那邊吳氏耳尖的聽到許忠全的話後趕緊跑過來了。
“孝賢，叫娘看看傷到哪裏了？真是江家人幹的？”
許孝賢見根本瞞不過去索性就實話實說了。
“嗯，讓江家人給打了。”
“什麽？他江家欺人太甚！他們憑什麽打你？”吳氏忿忿不平。
“憑什麽？就憑她江巧鳳上吊了唄。”許孝賢沒好氣的回了這麽一句。
“那是她自己想不開要上吊，又不是旁人拿繩子套到她脖子上去的。要不是你，她這會兒身子早涼透了，他們江家人怎麽這麽不講理？”
“娘，你以後就少說幾句吧。”許孝賢很委婉的勸道。
“什麽，少說幾句？我偏要說，我說她幾句怎麽了。這婆婆管教兒媳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孝順公婆那是犯了七出。我叫她做什麽，她就得做什麽。叫她往東不能朝西，叫她打狗不能攆雞。”
吳氏說得慷慨激昂，臉頰因為激動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
“停下。”許忠全抬手示意吳氏不要再說了，“老婆子你以後呢就少操心這些事情了，該吃吃，該喝喝，別的啥也別管了。”
“那不行，我不操心能行了？年輕媳婦兒不懂事，我不管著點能行？”吳氏哪裏能同意這些，這有兒媳婦不使喚那不是傻麽。
許孝賢見吳氏連許忠全的話都聽不進去心裏也有些急了。
“娘，人江家兄弟都說了，以後她江巧鳳在我家受了啥委屈，他家都會在我身上找補回來的。娘您要還心疼我這個兒子以後就別總是針對巧鳳了。”
這話一出口簡直就像捅了馬蜂窩，吳氏立即炸開了。
“什麽？這哪裏是兒媳婦兒，這是活祖宗啊。我早就說過休了算了，你們還非不讓，這下子你們總知道後果了吧。”
“行了，老婆子你少嚷嚷。巧鳳嫁到我們家好幾年了，除了沒能給孝賢生個兒子外，也沒別的什麽大毛病。就你一天到晚地雞蛋裏麵挑骨頭，換誰誰都受不了。”
“什麽？你個沒良心的老東西，我侍候你這麽多年，你還挑我的不是？我是她婆婆，我就挑她刺兒了怎麽了？”吳氏不依。
“挑你的不是？吳氏，你要再這麽胡攪蠻纏你就自己個兒回娘家去吧你。”許忠全也是來火兒了。
村民們說什麽的都有，為此還險些爭論起來。
“停，都別吵了！沒看見許孝賢回來了？我們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就行了。”
“對，聽聽許孝賢他自己怎麽說的。”
許孝賢遠遠看見有不少人在村口張望，此刻他臉上肯定不好看，不想被人瞧見。可進村就這一條路，他就是有心磨蹭，等到村口的人散了再回家。可村口到他家要拐好幾個巷子呢，這中間他不可能一個人都遇不到吧？
村子裏頭是沒有什麽秘密的，一個人知道跟全村人知道也沒什麽區別。想到這裏他硬著頭皮往村子裏走去。
“許孝賢，把你的舅子們都送走啦？”
“嗯。”許孝賢低頭側臉，加快腳步意圖給眾人留下一個完美的背影。
但是——
“啊呀，孝賢你怎麽啦？你怎麽受傷啦？”一個嗓門超大的八婆擋住了他的去路。
“快拿開手讓嬸子瞧瞧。”八婆扒拉開許孝賢的手，失聲驚呼：“孝賢，你怎麽傷這麽重？你舅子們打的？”
“是摔的，我走路沒看地上，不小心跌到溝裏去了。”許孝賢解釋道。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好了嬸子我先回家去了。”許孝賢說完也沒勇氣去記住那些幸災樂禍的嘴臉就低著頭匆匆回家了。
“看樣子是真被他舅子們給打了。”
“嗬嗬，活該。”說這話的正是那個先前給江家人出主意打許孝賢的婆娘。
“那麽多人都是江巧鳳的娘家兄弟？不是聽說隻有一個哥哥的嗎？”
“親哥是隻有一個，可人家堂兄弟多呀。”
“娘家兄弟多就是好啊，有人給撐腰。”一個年輕媳婦兒不無羨慕地道。
許孝賢踏進家門時，許忠全早已將村老們送回家去，並約好了日子請他們來家裏吃酒。
吳氏已經此刻既沒坐著也沒躺著，而是蹲在雞窩柵欄外數雞呢。剛才聽見母雞下蛋後的“咯咯”聲，她像往常一樣過來撿雞蛋。
她在不經意間掃過雞群時感覺似乎少了一隻雞。仔細一數，果真少了一隻，還是那隻最大最會能下蛋的那一隻。
“阿秀——阿秀——”
“怎麽了，婆婆？”二兒媳黃氏聽見婆婆的叫聲急忙就抱著孩子過來了。
“那隻最大最能下蛋的雞沒了，你昨天晚上關雞窩門時就沒發現少了一隻嗎？”吳氏質問道。真是不省心啊，她才昨天一天沒顧上家裏，結果就丟了一隻雞。
黃氏眼珠子轉了轉，非常肯定的道：“沒有啊，昨天傍晚我過來時可是仔細數過，一個不差的。”
“那雞哪兒去了？”
“雞哪兒去了？”黃氏哪裏知道雞哪兒去了，她要知道還能讓雞丟了？
“婆婆，剛才家裏來了那麽多的人，指不定是哪一個手腳不幹淨的給渾水摸魚了。”
“不會吧，誰這麽厲害能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能悄無聲息的把一隻雞給偷走？”吳氏根本不相信。
“這我也不清楚啊，我又沒做過小偷，哪裏知道人家有什麽本事。”黃氏她可不想擔了這看雞不力的責任，也隻能把這屎盆子扣到小偷頭上去了。
小偷兒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偷走了雞，一大家子都在場誰也沒發現，所以不能隻怪她了是不是？
“哪個下三濫的偷了我家的雞，也不怕吃了以後嘴上長瘡——”
……
許孝賢進了院門以後耳朵聽見的全是吳氏在那兒喋喋不休的罵偷雞賊。黃氏則領著孩子躲回到她自己屋裏去了。
許忠全正在跟小兒子許孝良說著話呢，看見許孝賢回來了就打算問他江家人對他的態度有沒有好轉一下。
“孝賢你臉咋了？被江家人給打了？”
許孝賢還在那兒躊躇他是一口咬死摔跤摔的還是實話實說的好。那邊吳氏耳尖的聽到許忠全的話後趕緊跑過來了。
“孝賢，叫娘看看傷到哪裏了？真是江家人幹的？”
許孝賢見根本瞞不過去索性就實話實說了。
“嗯，讓江家人給打了。”
“什麽？他江家欺人太甚！他們憑什麽打你？”吳氏忿忿不平。
“憑什麽？就憑她江巧鳳上吊了唄。”許孝賢沒好氣的回了這麽一句。
“那是她自己想不開要上吊，又不是旁人拿繩子套到她脖子上去的。要不是你，她這會兒身子早涼透了，他們江家人怎麽這麽不講理？”
“娘，你以後就少說幾句吧。”許孝賢很委婉的勸道。
“什麽，少說幾句？我偏要說，我說她幾句怎麽了。這婆婆管教兒媳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孝順公婆那是犯了七出。我叫她做什麽，她就得做什麽。叫她往東不能朝西，叫她打狗不能攆雞。”
吳氏說得慷慨激昂，臉頰因為激動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
“停下。”許忠全抬手示意吳氏不要再說了，“老婆子你以後呢就少操心這些事情了，該吃吃，該喝喝，別的啥也別管了。”
“那不行，我不操心能行了？年輕媳婦兒不懂事，我不管著點能行？”吳氏哪裏能同意這些，這有兒媳婦不使喚那不是傻麽。
許孝賢見吳氏連許忠全的話都聽不進去心裏也有些急了。
“娘，人江家兄弟都說了，以後她江巧鳳在我家受了啥委屈，他家都會在我身上找補回來的。娘您要還心疼我這個兒子以後就別總是針對巧鳳了。”
這話一出口簡直就像捅了馬蜂窩，吳氏立即炸開了。
“什麽？這哪裏是兒媳婦兒，這是活祖宗啊。我早就說過休了算了，你們還非不讓，這下子你們總知道後果了吧。”
“行了，老婆子你少嚷嚷。巧鳳嫁到我們家好幾年了，除了沒能給孝賢生個兒子外，也沒別的什麽大毛病。就你一天到晚地雞蛋裏麵挑骨頭，換誰誰都受不了。”
“什麽？你個沒良心的老東西，我侍候你這麽多年，你還挑我的不是？我是她婆婆，我就挑她刺兒了怎麽了？”吳氏不依。
“挑你的不是？吳氏，你要再這麽胡攪蠻纏你就自己個兒回娘家去吧你。”許忠全也是來火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