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些怨念靈體為什麽現在又偏偏朝峰頂那邊靠攏過去了?要知道剛才那最後一個遊蕩者已經說過歐陽碩等人早就從峰頂位置撤離了,那個地方現在理應沒有戰略價值了。


    難道是說……我一直沒看到的大批由遊蕩者變成的麵具人現在就聚集在那裏?


    而這些怨念靈體前去那邊……要麽就是為了徹底消滅這些家夥,要麽就是想把他們控製住?


    當下我也迅速跟著那一批怨念靈體開始朝著頂峰附近移動起來,現在的情況是頂峰下方的地下監牢位於頂峰靠東的位置,而我現在所移動的方向則是朝著頂峰西邊而去的,兩個地方雖然平行距離不算太遠,但實際上卻還是隔著一段行程的。


    靠近的過程中,那些怨念靈體也根本就沒有留意我的存在,我看到他們迅速匯聚到峰頂腳下之後,便開始一個接一個朝上邊飛了過去……


    這些怨念靈體行動的軌跡和之前相比要明顯快了許多,而且這並非是單純從速度上來講的,而是說這些怨念靈體跟以前對比又多了幾分明確的目標性,他們更像是受到了一個遠程指揮官的精準調動。


    雖然怨念靈體本身可能不會具備太多的思考模式,但是他們現在卻等於是有了一個遠程的“大腦思維”在控製他們,我必須得多加小心才是。


    不過從目前來看,這個遠程的家夥應該還是不知曉我存在的,否則也不可能放任我這樣跟隨上去。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控製怨念靈體的家夥恐怕也不是什麽高明的存在,也更加不可能是月靈本人了。


    此時那些怨念靈體基本上都已經隔空飄蕩到峰頂附近了,普通人想要到達峰頂,基本上都是靠著升降台而去的,不過現在附近的絕大多數升降台都已經在之前的衝突之中被損毀了,少數的一些還算完好的升降台裝置距離我現在的位置也比較遠,而且我注意到那邊隱隱還有一些奇怪的氣體在晃動,我一時間也不敢貿然前往。


    感覺上這峰頂上現在百分之百是有東西的,而桃源島人為了不讓其他的人接近,八成也是將附近所有還完好的升降台都做了手腳,我現在再上去的話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當下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直接開始順著峰頂側方的山崖攀爬起來。


    這邊的山崖雖然陡峭,但是山壁之上的凸起相當之多,配上我的力量和經驗,至少爬到中部位置還是很輕鬆的。


    而抵達中部之後,我便可以沿著環形的類似於盤山路一樣的道路朝上而行。


    前半段的攀爬過程都很順利,我既沒有碰到襲擊我的蠱物或者人,附近也沒有其他的突發情況發生,但是才爬到一半多的時候,我便猛然聽到從我耳朵裏傳來了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


    這聲音分明是月塵的,但是和她之前在地下層裏的詭異笑聲不同,之前她的笑聲雖然聽起來不舒服,但聲音卻很小,甚至屬於那種比較收斂式的笑聲,可現在的笑聲卻分明就是那種放肆的狂笑、癲笑!聽起來……很是讓人驚懼。


    同時她似乎還在說著一些讓人很不舒服的話語。


    有人在向她求饒,而她則在用各種言語折磨著那個人,再然後就是一聲慘叫傳來……


    這還不算完,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


    這個聲音讓我自然而然想起了當時第一次見到月塵的時候,她在地下層裏虐待其他蠱物和人時的情形,隻不過這一次似乎要更加殘暴一些。


    感覺這個月塵像是無處不在一般,因為我先後數次都感覺到她在附近,包括這次也一樣,但是卻隻能聽到聲音,完全看不到她人的所在,哪怕是最近一次在地下通道裏聽到的那個聲音,最終也被證明很有可能隻是我自己的幻象……


    她難道是在利用我身上的清明夢特性來故意對我精神摧殘嗎?


    這種求饒加上虐殺的聲音很快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倒不是說被聲音本身分散了,而是因為隨著這種怪聲的傳來,我發覺自己腦子裏又開始出現那種嚴重的眩暈感了,而且這的眩暈感肯定是和靈能還有寒氣無關的,這一定是第三種能量在作祟。


    單從眩暈的程度上來看的話,這第三種能量很可能與靈能、寒氣還是“師出同門”的,因為他們至少在這一點上是具備同樣的效果的,而且對我的幹擾程度也都是旗鼓相當。


    由於劇烈的眩暈加上那種言語聲音的騷擾,導致我單純維持不掉落山崖就已經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朝上攀爬。


    現在想解決這個困難,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把這種幹擾從我的頭腦中剔除出去。


    我開始用老方法,也就是給自己製造疼痛的方式來進行抵抗,由於現在手腳幾乎都沒有騰出來的空間,所以我依舊用狠咬舌根兒的方式來讓自己陷入劇痛之中。


    ……


    情況並不好,雖然暫時讓我的眩暈感減輕了一些,可是我的手腳卻同時出現了比之前更為嚴重的麻痹,我心說這下糟糕了,因為我在半山腰上,這要是等到手腳全麻的時候跌落下去……我恐怕得粉身碎骨!


    感覺給我支撐下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必須得盡快想到辦法才行,我迅速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能被我利用的也就隻有一些橫長在山崖上的草木了,這些耐寒植物的最大優點就是本體是相當牢靠的,現在距離我斜下方的位置就有一棵從山崖壁上延伸出來的枝幹,我迅速集中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然後鉚足勁兒跳了上去!


    或者說……是直接跌落上去的,因為就在我身子行動的那一刹那,我也感覺自己的手腳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我隻能完全憑借自己的意誌力強行抓住樹幹邊緣,再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了過來。


    我擦……


    這是要進入清明夢了嗎?


    好像並不是,這次應該隻是我單純的眼前發黑,而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則是因為我腦中缺氧導致的。


    我死死用自己全部的力氣攥住那樹幹邊緣,現在並沒有其他的人能幫我,我隻能依靠自己,就這樣強行在枝幹上支撐了十多分鍾的樣子,漸漸地我便感覺自己的氣力重新湧回到了身體裏,眼前那種發黑的症狀也逐漸消失了。


    媽的,我暗罵了一聲,心說這也不是個辦法,因為我本人其實一直都深受這種時不時的劇烈眩暈幹擾,如果我旁邊一直有其他的人還好說,至少可以幫我分擔或者是在我本人失去行動力的時候幫助我一下,可是一旦像如今這樣單獨行動的時候,出現如此狀況無疑是十分致命的。


    也就是我現在身邊沒有更多的敵人了,否則我現在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繼續朝頂峰的位置看了過去,隻見那上邊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一股股的淡色煙霧了,這看起來並不像是任何能量弄出來的霧氣,而更像是普通的煙火。


    難道上麵著火了?


    看火勢也不像是房子被點燃了,倒更像是對屍體在進行集中的焚燒。


    如果是在焚燒那些麵具人的話,那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因為在我最開始的計劃裏,就是有打算讓這些麵具人牽製住這裏的桃源島人的。


    我的手腳現在雖然已經全部恢複了正常,但我依然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能切實感覺到第三種能量對我的衝擊依然存在,現在之所以暫時消失,很有可能也隻不過是因為我的體質暫時適應了這些能量的幹擾而已,說不定什麽時候這種幹擾就又會重現。


    所以我現在最穩妥的辦法還得是盡快抵達中部的盤山路段。


    其實這盤山路原本就是從底部一直延伸到峰頂的,比如我之前第一次來的時候所行走的就是這樣的路徑,隻是現在這些下半部分的路徑大多被土石填充物堵死了,我隻能從半路著手進入,而我現在所處的高度其實是恰到好處的,唯一的難點就在於一個橫向的跨度問題。


    我大致看了一下,我現在距離最近的一道盤山路徑隻有不到十米遠的距離,而其間的山壁上還是有不少可供我攀爬的物體的,我現在隻要保證在這十來米的攀爬過程中不要出現二次的手腳麻痹,就可以成功抵達。


    然而我現在卻實在不敢確認這一點,因為就在我打算橫向跳躍的時候,之前那種麻痹的感覺卻再度出現了。


    這就有點類似於上一個麻痹的循環了,也是一開始輕微,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劇,最終一並爆發出來,而我現在明顯就是處於這個“周期”的初始階段當中,至於這次的周期總長到底是多少……誰也說不清楚。


    由於已經出現了先兆,我現在也沒有第一時間心動,而是開始試著靜下心來尋找這種麻痹的源頭到底是什麽。


    從之前我對靈能的了解來看,這肯定還是一種基於能量幹擾造成的肢體影響,而想要從根源上解決這一點,就勢必得對相應的能量進行完全的掌控。


    比如靈能,我之前之所以無法對清明夢進行自如掌控,其實從根本上來講是因為我沒法對靈能形成有效的控製,一旦靈能這方麵達到強有效的控製的話,清明夢的困擾自然也能解除。例如後期我對清明夢出入的自如控製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現如今靈能被完全抑製,寒氣之前也未曾出現類似的狀況,所以最大的嫌疑也就隻剩下第三種未知的能量了。


    而這個能量也很可能僅僅是對於我未知的,恐怕在月靈那一邊早就已經是嫻熟運用的能量之一了。


    我現在想要完全把這第三種能量變成自己可控的、主動趨使的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光是對靈能的適應就足足持續了一年左右才完成,這麽短的時間內,讓我對一種完全陌生的新能量進行掌控完全是天方夜譚。


    所以……我現在必須得換一個思維角度才行,既然沒辦法主動利用,那我何不幹脆暫時把這第三種能量全部排出去?


    就算這第三種能量如同靈能一樣可以在我的體內進行二次再生,那也不意味著這種再生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的,這至少需要一個過程,哪怕這個過程短到一個小時,甚至是十幾分鍾,那也足夠可以給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了。


    想到這裏,我也沒有再躊躇,就這樣直接繼續趴伏在樹幹上,盡全力開始感應起自己體內的能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能和寒氣都已經相繼被遏製的緣故,現在在我的細心感受之下,我竟然真的發覺到了體內第三種潛藏的陌生能量。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的陌生,因為對於這第三種能量在體內的流動感覺,我以前就曾經有過,這第三種能量要比寒氣更為冰冷一些,但卻要柔滑許多,如果說寒氣是一股“寒冰指氣”的話,那這就如同一塊柔和的、略帶溫度的冰塊,而且給人的感覺也沒有那麽多的棱角刺骨。


    這種感覺隨著我體內的自行氣息運行而變得越發明顯起來,到了後來,我竟然可以開始試著把這些氣息朝著體外噴吐了出去……


    與此同時,我體內的筋脈也有一種奇妙的順暢感,有點類似於打通血脈的效果,又更像有人在對我體內的五髒六肺進行柔和的按摩……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從附近再一次傳來了月塵的聲音,這次的聲音就和剛才我在地下時聽到的月塵聲音很類似了,都像是從我附近發出的實體聲音,可我卻又看不到月塵本人。


    另外,這次的聲音和上次也有第二個區別,那就是這次的月塵是直接在和我進行對話,或者說……是她在單方麵對我講話,因為我不確定自己當時的回話有沒有被她聽到。


    隻聽月塵用明顯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道:“你還挺能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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