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念叨我名字的人很快就引起了更多其他人的注意,沒多久,更多的人便聚攏到了我周圍。


    我剛尋思著要不要悄聲詢問一下這些家夥的情況,但是還沒等我來得及開口,這群人就被那幾個緬甸蠱師給趕走了。


    看得出來這些緬甸蠱師對於這部分不屬於“同胞”的人態度就明顯要差了不少,雖然談不上惡劣,但至少也已經可以用粗魯來形容了。


    那些家夥自然也很害怕這些緬甸蠱師,聽了之後急忙朝外部跑了出去。


    我急忙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家夥行進的步伐,果然發現他們的步伐都變得有力了許多,完全不像是才被吊起來過的樣子。


    如此看來,這個地方的確是用血腥氣息來影響人體,進而達到增強他們戰鬥力的目的,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在增強的同時,居然還可以避免嗜血引起的失控衝動。


    簡直就像是他們用人為的方法來避免了嗜血帶來的負麵效應。


    這些人離開之後,一時間我所在的這麵屋子裏就隻剩下了我自己和對麵的那幾個緬甸人,同時我也依舊能清楚地感應到段曉曉還停留在之前和我們分別的地方,距離我的位置並不遠,以我的速度,我可以保證在十幾秒內和她接觸。


    我趁著那幾個緬甸蠱師還沒有動手的時候,迅速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從我剛才進入到這塊區域開始,我就一直在仔細感知周圍的能量分布。


    除了我之前所說過的那些能量外,我也依舊沒有放棄尋找歐陽碩和歐陽菁菁的能量痕跡,可惜依舊一無所獲。


    但我卻有其他的發現,我注意到這裏的能量呈現出一種非常雜亂的現象,而通常這種情況隻有在蠱物數量極多、且都存活的情況下才會發現。


    我之前來時的路上並沒有發現任何大型蠱物的跡象,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聽到,所以可以暫時把這一類蠱物排除掉。


    而這個地方四麵的屋子又都是朝外通透的,我依然沒看到什麽蠱物的跡象,所以現在就連小體型的蠱物也同樣可以排除掉了。


    那麽……其實也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蠱蟲。


    蠱蟲個體雖然細微,但是倘若數量足夠集中的話,一樣是可以出現能量雜亂的情況的,所以我初步斷定在這個區域內,其實還藏著數量繁多的蠱蟲,而這些蠱蟲毫無疑問是那些緬甸蠱師帶過來的。


    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蠱蟲肯定也被“改進”過了,它們現在肯定不會再懼怕寒冷的天氣,因為它們體內現在定然也已經具備了寒氣能量。


    要知道我之前已經對這種具備寒氣能量的蠱蟲有過一次控製了,甚至於都不能稱得上是我主動的控製,而是它們自願跟隨我的。


    那麽……如果有先例的話……會不會意味著這裏的蠱蟲同樣也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嗯?隻要這些蠱蟲一旦發生混亂,那勢必對我逃離這裏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這一切暫時還隻是猜想,由於我現在還是沒法應對眼前的這些緬甸蠱師,所以我必須繼續裝慫……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恐慌,因為我總感覺這些緬甸蠱師,甚至於包括趙有匡在內都小看我了,也或者說是我高看他們了。因為有一個最明顯的點,那就是他們竟然沒有發覺到我身上的能量恢複,按照我對他們之前的預估來看……這簡直都有點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現在我身邊還有這些緬甸蠱師的存在,而他們居然也沒有發覺。


    嗯……


    我越尋思就越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要知道這些緬甸蠱師對於靈能的敏感程度應該不亞於我,甚至於要比我高才對,可是為什麽他們卻絲毫沒有發覺呢?


    難道他們在故意對我放水?這也不太可能,畢竟這些緬甸蠱師現在已經被趙有匡抓住命門了,別說這些家夥本來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就算是有心想幫我,那他們恐怕也沒這個膽子,說白了……這些人根本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那幾個緬甸蠱師強行架了起來,開始朝著附近的一個吊環上邊綁了過去。


    我擦……


    我心裏很詫異,難道這些家夥也想把我的嗜血狀態激發出來?可是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要知道就連之前的那幾批人都沒有失去自我意識,那他們如果隻是單純讓我變強,又不掠奪我的思維意識,豈不是給自己徒增危險?


    我尋思著這些王八蛋肯定沒這麽好心,他們現在既然敢於把我往“嗜血”的狀態上引導,就意味著定然也有十足的把握應對我身上出現的巨大變化。


    我自然不可能做任何反抗,就這樣裝成一副無比虛弱的樣子被他們雙手吊起,掛在了牆上……


    這個姿勢其實讓我自然而然想起了島上那處被水淹沒的地下樓房中……曾經出現的無數被掛在牆上的屍體……


    隻不過那邊的屍體可要比這裏的規模大多了,簡直可以用屍體展覽館來形容了。


    在掛我的期間,我聽到從另外幾個房間處又傳出了幾批腳步聲,看樣子是有更多被血腥刺激過的人離開了這裏,感覺他們應該離開之後就直奔前線去應對月靈和伏都教的威脅了。


    從剛才那些人的態度來看,我發現除了緬甸蠱師本身的完全自願之外,其他的華國人應該也不完全是被逼的,至少他們投奔趙有匡的懷抱就肯定是完全自願的。


    要知道救世軍和藍鳥公司可都是和遊蕩者有著血海深仇的,這兩批人裏的幸存者想要加入遊蕩者,那是門兒都沒有,現在看來,他們隻是投身到了趙有匡的麾下,然後趙有匡又用瞞天過海的手段把這些人藏到了秦淮山脈的地底……


    因為我從剛才那些人的眉宇間也能很清晰地看出他們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真正的陽光了。


    趙有匡自然也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做無利的買賣,所以作為生存的交換條件,這些人應該是為了活下來才答應成為了趙有匡手下的棋子。


    我不知道類似於這樣的鬼地方還有多少個,但我卻敢肯定絕對不止這一處,因為趙有匡剛才連續下達了那麽多的命令,感覺至少也得有十幾處。


    ……


    我被吊起來之後,有兩個緬甸蠱師又從附近找來了一些枷鎖,然後又將我手腳都綁縛住了。


    媽的,我心裏有些惱火,這些緬甸蠱師對待我的態度明顯跟前邊的人截然不同,對我的謹慎程度明顯上升了一個檔次。


    然而……單純用這些手銬鉸鏈就想要束縛住我,那未免也太天真了,看來這些緬甸蠱師恐怕對我的認識還真是不夠徹底,甚至於他們恐怕連剛才的那一批人都比不上。


    但這對我而言卻是天大的好事,我繼續示弱,在他們用鉸鏈束縛我的時候,我甚至還稍稍掙紮了一下,結果卻隻惹來了他們幾個人訕笑聲,其中一個人甚至還指著我鼻子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髒話。


    我心裏雖然火大,但也隻能默默忍受,同時我也做好打算了,這幾個緬甸蠱師雖然同樣也被趙有匡打壓,但是他們的地位應該還是高於其他的緬甸蠱師的,應該也屬於整個蠱師隊伍裏的關鍵人物,我待會兒如果行動的話,一定得第一時間把他們弄死。


    不過嘛……


    還沒來得及等我動手呢,他們自己就已經出現麻煩了。


    我才被吊到鐵環上不到五六分鍾的樣子,接著我便聽到從側邊的另外一個大房間裏傳來了又一串腳步聲,這次的腳步聲顯得十分雜亂,而且還有幾個人的慘叫聲,同時還伴隨著一些類似於嗬斥謾罵的聲音。


    無論是慘叫還是嗬斥謾罵,聽上去都是緬甸語。


    同時我麵前的這幾個緬甸蠱師也探頭朝那邊看去,順著這幾個家夥的目光,我很快就看到那邊的血融石入口又化開了,然後走進來了十多個人。


    通通都是緬甸人的五官樣貌,我看到有五個人被鐵鏈所連接,看起來是被串在了一起,而另外的五個緬甸蠱師則明顯是押送他們到此地的。


    我有些納悶兒,心說這幾個人莫非是緬甸蠱師裏的逃兵?他們不想再聽從趙有匡的命令打算趁亂逃脫,然後被抓回來了?


    但感覺這個可能性似乎也不太大,因為他們如果想逃走的話,以前大有機會,更何況現在外邊的伏都教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能跑到哪裏去?


    那幾個被串在一起的緬甸蠱師很快就被推到了我麵前,我看到他們紛紛用驚奇的目光掃了我一眼,其中一個人甚至還張大了嘴巴,擺明了是認識我的。


    然而我卻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們,其實我最近除了和哥猜的那夥緬甸人有過接觸外,根本就沒碰到過任何其他的緬甸人,而這幾個人又明顯不是哥猜那邊的人,這樣一來我就更加迷惑了。


    不過他們也僅僅隻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我本來以為他們或許會和我一樣,也被吊起來,可是他們卻隻是被強迫跪在了地上。


    這下所有的緬甸蠱師,包括之前押送我而來的那些家夥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了,而是轉到了那幾個“囚犯”身上。


    我聽到有一個緬甸蠱師在大聲嗬斥詢問著什麽,一邊問,還一邊用手裏的彎刀朝著那些人的天靈蓋上滑動,一副要隨時把他們開顱的樣子。


    那幾個被俘的緬甸人看起來的確很害怕的樣子,但卻沒有一個人吭聲。


    就在這時,那個拿彎刀的緬甸蠱師突然毫無征兆地一抬手,沒等我反應過來呢,彎刀的末端就刺入了其中一個緬甸人俘虜的臉頰內側,這人吃痛,叫喚了一聲,但還沒等聲音發完呢,那彎刀就被那緬甸蠱師橫著一拉,接著就見那人半個下巴都掉了下來。


    我看到四周的人,包括幾個緬甸蠱師都被嚇了一大跳,我雖然也見過各種虐殺場景,但這樣的景象著實少見……


    那個被砍掉下巴的人還沒死,而是捂著自己的臉頰上半部分發出一陣陣詭異的抽氣聲,此時第二個緬甸蠱師上前對著那人的後背狠狠踩了一腳,然後第一個手持彎刀的緬甸蠱師便再一次把刀子刺入了他後背……


    同樣沒有刺到致命的位置,這個被刺倒的緬甸人就這樣在折磨中一點點死掉了……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鍾,期間另外幾個緬甸人俘虜試圖轉開腦袋,但是都被強行掰了回去……這些人就這樣眼睜睜目睹了自己同伴的死亡。


    拿彎刀的緬甸蠱師又說了一句簡單的緬甸語,聲音相當嚴厲,而且我也猜出這句話的意思了,應該是在脅迫他們如果不說的話,那下場就跟這個屍體是一樣的。


    因為在他說話的時候,彎刀一直都在那具屍體上晃蕩。


    我的目光自然也聚焦在那屍體上……隻看到屍體傷口處不斷有黑血流出,隨著黑血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些細微的寒氣能量,雖然不多,但卻十分清晰。


    看來寒氣能量無論是對誰,都已經或多或少開始蔓延入秦淮山脈內的人或者是其他動物體內了……


    那幾個緬甸人俘虜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終於支持不住了,我看到剩下的四個緬甸人俘虜先後做出了討饒的姿勢,接著拿彎刀的緬甸蠱師便衝另外幾個同伴點了點頭,立馬就有兩個緬甸蠱師離開了。


    不到幾分鍾的功夫,他們又回來了,而且身後還拖了一個新的東西。


    我擦……


    居然是一隻太歲!


    這太歲的體型並不大,大約隻有成年母牛的大小,但這太歲卻無疑是一隻體內藏著眾多蠱蟲的活母體。


    拖進來之後,那幾個緬甸蠱師便指著太歲給那幾個緬甸人俘虜看,看起來很像是在要求那些俘虜告知他們這太歲身上的某些知識……


    同時我也反應過來這些緬甸人俘虜是從哪裏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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