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出現幻象和現實交織的情況!


    而且兩次都是和寒氣有關的!


    隻不過這一次的驚悚感更加提升了幾分,我感覺那無名小女孩兒仿佛隨時都會從回憶畫麵中衝出來和我決鬥一樣。


    我不由得往後退縮了幾分,同時眼角的餘光不小心撞到了段曉曉身上。


    段曉曉現在也明顯感受到了異樣,但是她並沒有退縮,而是繼續定定地坐在原地,隻是身子微微後靠了一些。


    “這是怎麽回事!”我急忙問道。


    “肖辰哥哥……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段曉曉立馬回應道:“但是……你沒必要害怕!”


    我本來想強辯自己壓根兒沒怕,但感覺在段曉曉麵前似乎又沒有什麽裝蒜的必要,於是我便如實說道:“這到底是回憶還是現實啊!”


    “當然是回憶。”段曉曉篤定地說道:“你現在感受到的能量壓迫……應該是因為附近充滿了構築回憶的寒氣能量所導致的。”


    我心說這也似乎也解釋不通啊,如果說壓迫完全來自於周圍的能量,那為什麽回憶畫麵中的小女孩兒會朝我看來呢?


    我剛想避開那無名小女孩兒的眼神,就感覺自己體內的寒意又家重了幾分,我現在已經感覺自己的血液仿佛要隨時凝固了一樣。


    我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做出反應了,否則任憑這樣下去,早晚得出大事。


    我立馬強迫自己抵禦著寒氣站立起來,同時將自身的靈能全部調動起來試圖來對抗這些寒氣,但是不調動還好,一調動之下,我反倒覺得自己體內連靈能都跟著紊亂了起來。


    現在的靈能紊亂程度就跟我以前受到重創後,體內能量流失的情況差不多,隻不過這次並不是失去靈能,而是感覺自己對體內的能量失去了控製力,他們雖然還停留在我體內,但是卻不受控製地亂竄起來,我現在感覺自己體內除了寒氣的冰冷感外,靈能的炙熱衝撞也跟著出現了。


    草!


    這是給我玩兒冰火兩重天呢!


    回憶畫麵中的無名小女孩兒臉上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懦弱不堪一樣。


    這嘲笑讓我多了幾分憤怒,接著我便想到了萬金油的“疼痛療法”。


    這次由於我並沒有全身僵直,所以我有更好的方法來讓自己疼痛,我掄起右拳對著自己右下巴狠狠來了一拳……


    疼痛感從下巴迅速蔓延開來,劇痛讓我體內的寒氣瞬間被驅逐了不少。


    草!


    我直接破口大罵起來,現在也顧不德在段曉曉麵前保持什麽文明形象了,因為隻有破口大罵才能讓我腦中的負麵情緒大大降低。


    眼見著那回憶中的無名小女孩兒還在看我,我幹脆跳起來對準幕布一腳飛踹了過去……


    啪嚓!


    我清楚地聽到了一聲像是薄玻璃被踹碎的聲音,就好像那回憶是由一片薄薄的鏡片構成的一樣,被我一腳踢爛了。


    而且那回憶畫麵,包括幕布裏的無名小女孩兒也都隨著我這一腳變得灰飛煙滅了。


    我身上的寒意和負麵情緒都迅速消退,當我完全恢複正常的時候,隻看到幕布依舊好端端掛在原地,段曉曉自己也已經恢複正常,繼續在我對麵坐著。


    我緩緩吐了口氣,看著段曉曉問道:“你沒事了吧?”


    段曉曉露出了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說道:“我一直都沒事……肖辰哥哥,其實你剛才也沒事。”


    “怎麽可能!”我大聲說道:“剛才我如果不反抗,恐怕就要被那小女孩兒控製了!”


    段曉曉這次直接笑了起來:“你真的這麽認為嗎?她無論是肉體還是精魄都早就已經四分五裂了,怎麽可能控製你?”


    “但我確實能聽到她的聲音!”我回道。


    段曉曉搖了搖頭:“肖辰哥哥,你剛才所感受到的隻不過是寒氣能量帶來的衝擊罷了,它並不會控製你,更不會對你造成實質傷害。”


    “那我為什麽……”


    我本來想說為什麽自己會感覺到被控製,但是仔細一想的話……我剛才從頭到尾其實都沒出現過完全失控的情況,我的那些類似失控的感覺貌似更多的來源於我自身的緊張無措……


    我現在已經被段曉曉和剛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弄的無法理清頭緒了。


    “肖辰哥哥,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你還沒能適應它們而已。”段曉曉繼續補充說道。


    “它們?”我皺了皺眉:“你指的是……寒氣?我沒法適應寒氣?”


    段曉曉點了點頭:“但是你剛才做的已經很好了,一般的人是肯定沒法這麽快擺脫影響的。”


    段曉曉這話讓我瞬間警覺了起來。


    她之前那些反常的、類似於成年人一般的講話方式已經讓我有所疑惑了,現在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


    按照她剛才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好像……她的經驗十分豐富一樣,就跟她曾經見過很多類似於我的人一般。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以前……難道還見過其他類似的人?”


    段曉曉聽了之後自己似乎也微微愣了一下,她這次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遲滯,表明她也有些困擾。


    隻見段曉曉撓了撓頭之後說道:“沒……”


    “那你為什麽會說出剛才那樣的話?”我皺著眉問道。


    “是……”段曉曉又仔細思索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說道:“應該是那些……殘留在我體內的記憶告訴我的……”


    “殘留在你體內的記憶?”我發現現在事情正在朝我剛剛猜測的方向發展著,我指著幕布說道:“你的記憶不是都顯示在那上麵了嗎?”


    段曉曉再度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肖辰哥哥……我的身體裏……好像有其他人。”


    段曉曉的這個動作神態……我真的是太熟悉了。


    因為……


    同樣的情況,在月靈身上也曾多次出現過,就是那種“多重人格”或者說“精神分裂”的樣子。


    隻不過段曉曉之前在這方麵的表現一直都不明顯,一直到她說出現在的話,以及做出現在的動作,才讓我有了這樣的感覺。


    這莫非表明月靈之所以會出現之前那種精神分裂的樣子,其實也是因為她的體內存留了其他人太多的相關記憶?


    “其他人?是誰?”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段曉曉咬著嘴唇說道:“但是我現在卻知道很多以前完全不理解的事情。”


    “這種現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概……大概就是在我們進入東口省之後吧。”段曉曉稍稍思索了一下說道。


    “能不能再準確一點?是在進入東口省多久之後?”


    “大概……半天左右。”


    ……


    半天……


    如果是以靈能為例子來看的話,這種能量在人體內從“隱沒”到“凸顯”的過程也是需要一個時間段來過渡的。


    以此推類,如果說是在進入寒冷地區,以及其他一些未知的啟動元素前提下喚醒了段曉曉體內的寒氣能量,那定然也是需要一個時間段的,而這個時間段就是這個“半天”的時間。


    所以讓段曉曉能量覺醒的條件就肯定是東口省的寒冷,如果說還有其他因素的話,那極有可能和本地遊蕩者的相關活動也有關係,比如之前那幾個趕來監視我們行蹤的遊蕩者就有很大的嫌疑。


    此外,前邊的一個回憶畫麵中秦瑤曾經喂段曉曉吃過一種食物,這個食物也值得我留意。


    “那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很混亂?”我再問道:“那麽多的記憶摻雜你在腦子裏,會不會讓你……難受?”


    “還好。”段曉曉說道。


    “那你這次讓我跟著你一起來發覺回憶內容,也是你你腦子裏的其他記憶給出的提示嗎?”


    “差不多……”段曉曉現在的思維似乎被我攪的有些混亂了,我甚至都看到她的眼睛開始出現了一種閃爍的神態,如果不是我對她十分了解,我甚至都懷疑她現在是在撒謊心虛呢。


    我還想再詳細問一下,就見段曉曉突然兩眼一翻,身子朝後一仰,竟然仰麵跌倒在了床上。


    我嚇了一跳,想要上前幫忙,但段曉曉卻及時用手勢製止住了我,然後又指了指幕布。


    我急忙回頭朝幕布看去,這才發現下一段回憶居然開始出現了。


    這一段回憶和前麵的幾段回憶畫麵有很大的差別,首先是畫麵本身,這次的回憶鏡頭想當的模糊,就像是在透過濃霧觀察一樣,而且有的時候還會出現畫麵的輕微抖動,總之看起來極其不舒服,而且一些細節方麵的東西也很難看清楚。


    其次就是視角問題了,前邊的回憶畫麵視角都是那種第三人稱的形式,而這一次竟然成了第一人稱,我完全是在透過一個人的眼球來觀看這次的回憶。


    ……


    不過……


    雖然是第一人稱,我沒法看到主角的身份,但我還是很快就知道主視角是誰了……


    畫麵起始於一輛越野車之內,主角坐在後排,對麵和身邊各有一個男子。


    而且我認識這倆男子……


    這居然是杜月所在的那支南麓山探險隊的人,也就是“藍鳥文件”上的那些失蹤人員。


    透過車窗和後視鏡我能看到在越野車側方和後方還跟隨著另外三輛同樣款式的汽車,裏邊所乘坐的應該也都是那支探險隊內的人。


    現在車內的氛圍很是歡快,主視角兩旁的男子都在喊著“小月”,說明現在的主視角正是杜月本人!


    對於杜月出現在段曉曉的記憶中我還不算是特別意外的,畢竟兩人在島上也同在一個營地內相處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期間發生過什麽,我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但是這卻說明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杜月體內的能量恐怕也沒那麽簡單!


    這一點其實在之前的寒氣回憶中已經有所體現了,畢竟月靈曾經親手操控過這些探險隊的人,這些人身上的能量絕對不會隻有靈能那麽單一,肯定也摻雜了一部分寒氣,甚至還有更多的其他種類的能量也是有可能的。


    很快杜月本人也開始說話了,她在和那兩個男子插科打諢,看的出來他們的關係相當融洽,而且也相識很久了。


    這些人的關係越是親密,我就對他們之後的遭遇越是感到同情和憤怒……


    畢竟是回憶,所以事情的進展肯定不會太慢,車子繼續前行了不到五分鍾就陸續停了下來。


    杜月跟著其他的人一起下了車。


    視角一離開車子,我便發現原來他們現在已經距離南麓山很近了,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在我曾經去到過的南麓山進山口,這個地方現在還屬於旅遊區的規劃範圍內,一些旅遊設施正在加緊建設之中。


    但現在這裏的進度似乎都暫停了,隻有一些零星的施工車輛在出入。


    在他們的越野車前方有一道路障攔住了去路,附近有幾個人正在招手讓他們停下。


    這幾個人我都沒見過,但他們都是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壯年男子,光看身體素質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可他們現在身上也沒有穿任何的製服,似乎表明他們並不隸屬於任何政-府部門的人士。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幾個人極有可能是藍鳥公司手下派來的。


    一個司機上前開始和那幾個看守路障的人交涉起來,這司機也同樣是藍鳥文件上的人,我在後來第三次進入地下樓房的時候還曾經看到過他的屍體。


    這司機告訴那幾個看守路障的人說他們是來此地探險的驢友,而且也獲得了當地的通行允許,接著又拿出來證件給他們看了看。


    那幾個看守路障的人說南麓山內出現了山體滑坡,有幾段山路被封掉了,修路工人正在搶修當中,說是隻要半天時間就可以搞定。


    然後他們又一副很熱情的樣子要求這些探險隊的人暫時住到旅遊區旁的賓館裏。


    感覺杜月這支探險隊的人身份要比我想的高很多,因為如果光是單純驢友的話,他們是不可能受到如此款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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