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曉開始發出一種低聲的痛苦呻吟聲，但我感覺這痛楚並非來自於哥猜的手指，倒更像是一種從她體內發出的疼痛。
我瞬間驚覺，這是哥猜在用特殊的方法逼出段曉曉體內的蠱蟲呢！
我的直覺還是相當準確的，下一刻就見段曉曉肚皮上被哥猜按壓的地方微微凸起來了一小塊。
我太熟悉這種現象了，這就是代表有蠱衝即將破體而出的前兆！和我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哥猜的手法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不過即便如此，光靠手法也肯定不足以成功，之所以現在能讓段曉曉體內的蠱蟲產生反應，是因為段曉曉本身的情況已經不同於以往了。
她現在身上所爆發出的寒氣肯定和蠱蟲的反應有著直接關係，很可能正是因為寒氣在段曉曉體內跟靈能發生了衝突，才使得蠱蟲的牢固性開始動搖了。
眼下這蠱蟲的蠕動幅度越來越劇烈了，我幾乎都能隔著段曉曉的肚皮看清這蠱蟲的形狀了。
這蠱蟲並不大，最多也就是半個手掌的寬度，但是從哥猜的表情來看，他應對起這蠱蟲明顯很吃力。
我在一旁急忙問道：“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哥猜吃力到連氣息都無法均勻了，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快……把你的靈能釋放出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現在也沒時間去細問了，當下我便集中精神，迅速朝外噴發了一圈靈能，接著就見我那些噴湧而出的靈能和寒氣在空中相匯，但這次兩者並沒有中和，反而在空中形成了極其強烈的波動，我甚至都能聽到細微的“嗶啵”聲了。
“不夠！”哥猜大聲說道：“快！全部的……都釋放！有多少放多少！”
我嚇了一跳，急忙調動起全身的靈能，接著我便驚恐地聽到段曉曉的身上傳出了……芊芊的聲音！
“你們都得死……你們都是壞人……”芊芊的聲音十分真實，簡直像是真人就在我麵前一般。
同時我感覺四周的光線也暗淡了下來，這不用猜也知道是進入幻境的前兆，我也不清楚這次的幻境到底是由靈能還是寒氣引起的，但我卻十分肯定這次絕對不能墮入其中。
我立馬集中精神，用全部的意誌力狠咬了舌頭，疼痛讓我暫時清醒，隻看到四周的景物重新清晰，哥猜的臉色已經變得和段曉曉一樣慘白了，屋外的其他人試圖闖進來，不過都被一股莫名的能量攔截住了。
“你們……都該死！”芊芊聲音中的怒意陡然增加了八度，我這次實在是無力抵抗第一波的衝擊了，四周的光線再一次暗淡……
不過我卻在進入幻境的最後一刻聽到了哥猜的話：“肖辰！在清明夢裏打敗她！這個小女孩兒就是幹擾段曉曉能量的元凶！”
我依然不理解哥猜話裏的意思，但我卻牢牢記住了。
幻境快速降臨，我四周的黑色背景正在漸漸由無盡的紅色氣體代替，我仿佛一瞬間置身於血海中一般。
而芊芊的身影也就是從那些血色之中漸漸顯現了出來……
我突然發現自己並非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了，在我之前和那個無名小女孩兒接觸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這種在幻境中的戰鬥。
哥猜剛才已經提醒過我“在清明夢裏打敗她”了，所以我現在隻要想方設法把這個芊芊驅逐出這個幻境就好。
根據我現在所掌握的所有蠱物知識來判斷的話，我可以完全肯定這個芊芊並非她的本體，不僅不是她的本體肉身，甚至連她的本體靈能源都算不上。
因為這股能量是明顯寄存於段曉曉體內的，充其量就是個“分身”罷了。
不過雖然是分身，可是芊芊嘴巴裏怨毒的話語卻一個字兒都沒少。
清明夢無非就是由靈能構築而成的精神世界，我想要在精神層麵打敗她，那肯定還是得使用靈能的辦法。
我試著抬了抬手，接著就看到右手之上聚集起了一團耀眼的靈能白光，接著我便對著芊芊的方向像丟鉛球一樣砸了過去。
芊芊居然沒有做任何躲閃的動作，就這樣被結結實實砸中，而且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在被我砸中之後也沒有任何襲擊我的動作。
但是……這個“沒有動作”指的隻是芊芊自己而已，我四周的那些紅色血海卻開始迅速翻湧起來，並且漸漸有了包圍我的趨勢。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聲音也同時從那些血海中鑽出。
血色快速將我包裹起來，我感覺自己一瞬間好像沒法呼吸了。
等等……
不對……
我本來就是在幻境之中，何談呼吸不呼吸？我現在的感覺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層麵上的壓抑，就像是那種人的悲傷情緒被無限放大了一樣。
悲傷情緒……
這不是寒氣才能給人帶來的感受嗎？
我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四周的血色並非源自於靈能的影響，而是寒氣導致的！
果然，我才想到這裏，就感覺周身都發冷起來。
可不適的感覺也就僅此而已了，我並沒有更多其他的負麵影響。
接著我就看到從芊芊的身上噴發出了無數的光柱，這些光柱呈許多個角度從各個方向朝我猛烈砸來，不過都被那些環繞於我的血色所擋住了。
什麽情況……
這些寒氣是在幫我？
再次品味哥猜剛剛的話，她叫我打敗的分明就是芊芊，所以我不必理會周圍的多餘寒氣。
芊芊的幾道光柱在砸到血色上消失後，芊芊自己的幻影也暗淡了下來，我趁機從血色中脫出，右手第二次聚集起明亮的靈能球狀物，對準芊芊再一次狠狠砸了過去。
這種在幻境中的精神戰鬥裏，靈能聚集的效果可要比現實中來的強烈多了，我感覺這股能量球幾乎都快趕上炮彈了。
靈能奔騰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到了芊芊麵前，隻聽到一陣近乎於毀天滅地的爆炸聲響過後，我四周的所有景物都黑了，接著我便睜開了眼睛。
我發現自己還好端端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沒有一絲的淩亂。
哥猜已經坐在了地上，段曉曉和她爸爸段龍一樣此時都昏睡在我麵前。
屋外的其他人現在都是一臉緊張的樣子看著我，不過他們的表情也沒有緊張過度，並且他們甚至都沒有靠近我的意思。
感覺我剛才在“精神世界”中經曆巨大衝擊的時候，現實中的我還是相當平靜的。
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至少不會讓現在下水道據點裏的人引起注意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門邊的人說剛才怎麽回事，和我預料的一樣，他們隻是說我剛才突然像要暈倒，不過很快就坐在了地上，然後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一直到現在我起身為止。
我點點頭叫他們退出去，這才看向哥猜小聲問道：“結束了嗎？”
哥猜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密汗珠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結束了……”
哥猜的表情中帶有一絲驚訝和疑惑的意味，我繼續問道：“剛才是什麽情況？我在清明夢裏和芊芊的影子打了一架！”
哥猜點了點頭：“看來你打贏了。”
“打贏了？”我撓了撓頭：“我不明白，剛才的戰鬥到底屬於什麽？是我自己的臆想嗎？”
“也是……但也不是……”哥猜居然笑了一下：“這一點對我們蠱師來說也曆來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事情，但我至少可以給你試著解釋一下。”
“你說吧。”我點了點頭，心說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在第一次經曆的時候就已經滿腹疑惑了，隻是一直都沒人能給我解釋。
同樣的情況甚至可以放大到島上時月靈無數次進入我夢境裏的事情，用現在的眼光來看的話，這根本就是同一種類型。
“這場戰鬥其實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哥猜解釋道：“你剛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我皺了皺眉。
哥猜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雖然不真實，可這種精神層麵的對抗卻能切切實實影響搏鬥雙方生物上的能量平衡，你剛才和那股能量的對抗是源自於你們身體和對應能量相性的匹配度上，其實說到底……你們的對抗就是單純的能量比拚，這種對抗通過你的想象和清明夢的結合演變成了幻境……”
我仔細思索了一番這話後，才緩緩說道：“你是說……我隻是將那種精神對抗在自己腦子裏用想象的方法變成了虛幻的實景戰鬥？”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哥猜點了點頭：“這些東西涉及到蠱術的深層次影響，有些事情連我們自己都沒法理清楚，你現在也不必糾結這一點。”
“那我該糾結什麽？”我疑惑地問道。
哥猜立馬指了指段曉曉：“你還是好好主意她吧。”
我立馬再一次朝段曉曉看了過去，隻見她現在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而且更加奇妙的是，她的身體外圍現在正徐徐環繞著一層白色的純淨濃霧，正是寒氣。
不過現在這些寒氣並沒有離她而去，更沒有任何散開和襲擊我們的跡象。
這些寒氣怎麽說呢？感覺更像是那些和我相性極高的靈能一樣……
而我是靈能源……
那豈不是說……
“段曉曉現在是寒氣的源頭了？”我驚奇地問道。
哥猜微微點了點頭：“根據我的推測，這個小女孩兒應該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寒氣源，和靈能源的概念是一個意思，隻是它們屬於兩種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是互斥的能量。”
“不對啊！”我搖頭說道：“段曉曉跟著我很久了！她一直以來都和我們一樣是被靈能影響的個體，怎麽會突然變成寒氣源？”
“真的嗎？你再好好想想。”哥猜搖頭說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想起一些事情，因為這個小女孩兒肯定是特殊的，在她身上必然發生過其他人都沒有的反常現象。”
哥猜這話一出口，其實我就已經想起來了。
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段曉曉的能力增長問題，她自從回到陸地之後，體質的改變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和我們一樣的遞增現象，甚至還有減退的痕跡。
這或許就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一個靠靈能強體的人，而是依托於寒氣成長的。
此外，段曉曉可是在我還沒有給她注射蠱蟲病毒催化劑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體質的猛增，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她的體質增長肯定也是寒氣帶來的。
我想起來了更多的事情，當時回到陸地後不久，我帶著段曉曉曾經執行過一次潛入香寧市海洋公園的行動，那個時候她其實就已經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一麵，不僅是體質超常，而且她對於各項事物的適應能力和應對危機時的反應都遠遠不該是一個小姑娘所有的。
而她最為出彩的時期其實也就是在那裏了，從那之後，段曉曉似乎又漸漸變回到了那個平凡的小女孩兒，這恐怕是因為寒氣一直被長期抑製所遺留下來的表現。
“那你剛才叫我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什麽意思？”我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讓我在清明夢裏打敗那個芊芊，而芊芊代表的是靈能本源……”
“對……”哥猜點了點頭，用引導我的方式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會不會是……段曉曉之所以一直沒能依靠寒氣成長起來，根本就是因為在她的身上還同時存在著靈能？而且那些靈能將段曉曉體內的寒氣壓製住了，這才使得她一直都沒法正常發揮？”
“是的。”哥猜說道：“靈能和寒氣是兩種很難共存的能量，目前為止隻有你成功融合了他們，可是這一點並非人人的體質都能做到，即使特殊如段曉曉，也一樣不行。”
“嗯！”我點頭說道：“所以我剛才將那些靈能逼走之後，段曉曉身上的寒氣就徹底占據上風了？”
“就是這個意思。”哥猜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但你別高興的太早，段曉曉之前之所以看起來正常，是因為她體內的寒氣被完全壓製住了，剛剛她之所以出現不適，肯定是因為她體內的寒氣被喚醒了！我們現在得趕緊找到喚醒的原因才行！”
我瞬間驚覺，這是哥猜在用特殊的方法逼出段曉曉體內的蠱蟲呢！
我的直覺還是相當準確的，下一刻就見段曉曉肚皮上被哥猜按壓的地方微微凸起來了一小塊。
我太熟悉這種現象了，這就是代表有蠱衝即將破體而出的前兆！和我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哥猜的手法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不過即便如此，光靠手法也肯定不足以成功，之所以現在能讓段曉曉體內的蠱蟲產生反應，是因為段曉曉本身的情況已經不同於以往了。
她現在身上所爆發出的寒氣肯定和蠱蟲的反應有著直接關係，很可能正是因為寒氣在段曉曉體內跟靈能發生了衝突，才使得蠱蟲的牢固性開始動搖了。
眼下這蠱蟲的蠕動幅度越來越劇烈了，我幾乎都能隔著段曉曉的肚皮看清這蠱蟲的形狀了。
這蠱蟲並不大，最多也就是半個手掌的寬度，但是從哥猜的表情來看，他應對起這蠱蟲明顯很吃力。
我在一旁急忙問道：“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哥猜吃力到連氣息都無法均勻了，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快……把你的靈能釋放出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現在也沒時間去細問了，當下我便集中精神，迅速朝外噴發了一圈靈能，接著就見我那些噴湧而出的靈能和寒氣在空中相匯，但這次兩者並沒有中和，反而在空中形成了極其強烈的波動，我甚至都能聽到細微的“嗶啵”聲了。
“不夠！”哥猜大聲說道：“快！全部的……都釋放！有多少放多少！”
我嚇了一跳，急忙調動起全身的靈能，接著我便驚恐地聽到段曉曉的身上傳出了……芊芊的聲音！
“你們都得死……你們都是壞人……”芊芊的聲音十分真實，簡直像是真人就在我麵前一般。
同時我感覺四周的光線也暗淡了下來，這不用猜也知道是進入幻境的前兆，我也不清楚這次的幻境到底是由靈能還是寒氣引起的，但我卻十分肯定這次絕對不能墮入其中。
我立馬集中精神，用全部的意誌力狠咬了舌頭，疼痛讓我暫時清醒，隻看到四周的景物重新清晰，哥猜的臉色已經變得和段曉曉一樣慘白了，屋外的其他人試圖闖進來，不過都被一股莫名的能量攔截住了。
“你們……都該死！”芊芊聲音中的怒意陡然增加了八度，我這次實在是無力抵抗第一波的衝擊了，四周的光線再一次暗淡……
不過我卻在進入幻境的最後一刻聽到了哥猜的話：“肖辰！在清明夢裏打敗她！這個小女孩兒就是幹擾段曉曉能量的元凶！”
我依然不理解哥猜話裏的意思，但我卻牢牢記住了。
幻境快速降臨，我四周的黑色背景正在漸漸由無盡的紅色氣體代替，我仿佛一瞬間置身於血海中一般。
而芊芊的身影也就是從那些血色之中漸漸顯現了出來……
我突然發現自己並非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了，在我之前和那個無名小女孩兒接觸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這種在幻境中的戰鬥。
哥猜剛才已經提醒過我“在清明夢裏打敗她”了，所以我現在隻要想方設法把這個芊芊驅逐出這個幻境就好。
根據我現在所掌握的所有蠱物知識來判斷的話，我可以完全肯定這個芊芊並非她的本體，不僅不是她的本體肉身，甚至連她的本體靈能源都算不上。
因為這股能量是明顯寄存於段曉曉體內的，充其量就是個“分身”罷了。
不過雖然是分身，可是芊芊嘴巴裏怨毒的話語卻一個字兒都沒少。
清明夢無非就是由靈能構築而成的精神世界，我想要在精神層麵打敗她，那肯定還是得使用靈能的辦法。
我試著抬了抬手，接著就看到右手之上聚集起了一團耀眼的靈能白光，接著我便對著芊芊的方向像丟鉛球一樣砸了過去。
芊芊居然沒有做任何躲閃的動作，就這樣被結結實實砸中，而且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在被我砸中之後也沒有任何襲擊我的動作。
但是……這個“沒有動作”指的隻是芊芊自己而已，我四周的那些紅色血海卻開始迅速翻湧起來，並且漸漸有了包圍我的趨勢。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聲音也同時從那些血海中鑽出。
血色快速將我包裹起來，我感覺自己一瞬間好像沒法呼吸了。
等等……
不對……
我本來就是在幻境之中，何談呼吸不呼吸？我現在的感覺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層麵上的壓抑，就像是那種人的悲傷情緒被無限放大了一樣。
悲傷情緒……
這不是寒氣才能給人帶來的感受嗎？
我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四周的血色並非源自於靈能的影響，而是寒氣導致的！
果然，我才想到這裏，就感覺周身都發冷起來。
可不適的感覺也就僅此而已了，我並沒有更多其他的負麵影響。
接著我就看到從芊芊的身上噴發出了無數的光柱，這些光柱呈許多個角度從各個方向朝我猛烈砸來，不過都被那些環繞於我的血色所擋住了。
什麽情況……
這些寒氣是在幫我？
再次品味哥猜剛剛的話，她叫我打敗的分明就是芊芊，所以我不必理會周圍的多餘寒氣。
芊芊的幾道光柱在砸到血色上消失後，芊芊自己的幻影也暗淡了下來，我趁機從血色中脫出，右手第二次聚集起明亮的靈能球狀物，對準芊芊再一次狠狠砸了過去。
這種在幻境中的精神戰鬥裏，靈能聚集的效果可要比現實中來的強烈多了，我感覺這股能量球幾乎都快趕上炮彈了。
靈能奔騰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到了芊芊麵前，隻聽到一陣近乎於毀天滅地的爆炸聲響過後，我四周的所有景物都黑了，接著我便睜開了眼睛。
我發現自己還好端端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沒有一絲的淩亂。
哥猜已經坐在了地上，段曉曉和她爸爸段龍一樣此時都昏睡在我麵前。
屋外的其他人現在都是一臉緊張的樣子看著我，不過他們的表情也沒有緊張過度，並且他們甚至都沒有靠近我的意思。
感覺我剛才在“精神世界”中經曆巨大衝擊的時候，現實中的我還是相當平靜的。
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至少不會讓現在下水道據點裏的人引起注意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門邊的人說剛才怎麽回事，和我預料的一樣，他們隻是說我剛才突然像要暈倒，不過很快就坐在了地上，然後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一直到現在我起身為止。
我點點頭叫他們退出去，這才看向哥猜小聲問道：“結束了嗎？”
哥猜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密汗珠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結束了……”
哥猜的表情中帶有一絲驚訝和疑惑的意味，我繼續問道：“剛才是什麽情況？我在清明夢裏和芊芊的影子打了一架！”
哥猜點了點頭：“看來你打贏了。”
“打贏了？”我撓了撓頭：“我不明白，剛才的戰鬥到底屬於什麽？是我自己的臆想嗎？”
“也是……但也不是……”哥猜居然笑了一下：“這一點對我們蠱師來說也曆來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事情，但我至少可以給你試著解釋一下。”
“你說吧。”我點了點頭，心說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在第一次經曆的時候就已經滿腹疑惑了，隻是一直都沒人能給我解釋。
同樣的情況甚至可以放大到島上時月靈無數次進入我夢境裏的事情，用現在的眼光來看的話，這根本就是同一種類型。
“這場戰鬥其實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哥猜解釋道：“你剛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我皺了皺眉。
哥猜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雖然不真實，可這種精神層麵的對抗卻能切切實實影響搏鬥雙方生物上的能量平衡，你剛才和那股能量的對抗是源自於你們身體和對應能量相性的匹配度上，其實說到底……你們的對抗就是單純的能量比拚，這種對抗通過你的想象和清明夢的結合演變成了幻境……”
我仔細思索了一番這話後，才緩緩說道：“你是說……我隻是將那種精神對抗在自己腦子裏用想象的方法變成了虛幻的實景戰鬥？”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哥猜點了點頭：“這些東西涉及到蠱術的深層次影響，有些事情連我們自己都沒法理清楚，你現在也不必糾結這一點。”
“那我該糾結什麽？”我疑惑地問道。
哥猜立馬指了指段曉曉：“你還是好好主意她吧。”
我立馬再一次朝段曉曉看了過去，隻見她現在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而且更加奇妙的是，她的身體外圍現在正徐徐環繞著一層白色的純淨濃霧，正是寒氣。
不過現在這些寒氣並沒有離她而去，更沒有任何散開和襲擊我們的跡象。
這些寒氣怎麽說呢？感覺更像是那些和我相性極高的靈能一樣……
而我是靈能源……
那豈不是說……
“段曉曉現在是寒氣的源頭了？”我驚奇地問道。
哥猜微微點了點頭：“根據我的推測，這個小女孩兒應該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寒氣源，和靈能源的概念是一個意思，隻是它們屬於兩種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是互斥的能量。”
“不對啊！”我搖頭說道：“段曉曉跟著我很久了！她一直以來都和我們一樣是被靈能影響的個體，怎麽會突然變成寒氣源？”
“真的嗎？你再好好想想。”哥猜搖頭說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想起一些事情，因為這個小女孩兒肯定是特殊的，在她身上必然發生過其他人都沒有的反常現象。”
哥猜這話一出口，其實我就已經想起來了。
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段曉曉的能力增長問題，她自從回到陸地之後，體質的改變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和我們一樣的遞增現象，甚至還有減退的痕跡。
這或許就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一個靠靈能強體的人，而是依托於寒氣成長的。
此外，段曉曉可是在我還沒有給她注射蠱蟲病毒催化劑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體質的猛增，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她的體質增長肯定也是寒氣帶來的。
我想起來了更多的事情，當時回到陸地後不久，我帶著段曉曉曾經執行過一次潛入香寧市海洋公園的行動，那個時候她其實就已經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一麵，不僅是體質超常，而且她對於各項事物的適應能力和應對危機時的反應都遠遠不該是一個小姑娘所有的。
而她最為出彩的時期其實也就是在那裏了，從那之後，段曉曉似乎又漸漸變回到了那個平凡的小女孩兒，這恐怕是因為寒氣一直被長期抑製所遺留下來的表現。
“那你剛才叫我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什麽意思？”我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讓我在清明夢裏打敗那個芊芊，而芊芊代表的是靈能本源……”
“對……”哥猜點了點頭，用引導我的方式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會不會是……段曉曉之所以一直沒能依靠寒氣成長起來，根本就是因為在她的身上還同時存在著靈能？而且那些靈能將段曉曉體內的寒氣壓製住了，這才使得她一直都沒法正常發揮？”
“是的。”哥猜說道：“靈能和寒氣是兩種很難共存的能量，目前為止隻有你成功融合了他們，可是這一點並非人人的體質都能做到，即使特殊如段曉曉，也一樣不行。”
“嗯！”我點頭說道：“所以我剛才將那些靈能逼走之後，段曉曉身上的寒氣就徹底占據上風了？”
“就是這個意思。”哥猜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但你別高興的太早，段曉曉之前之所以看起來正常，是因為她體內的寒氣被完全壓製住了，剛剛她之所以出現不適，肯定是因為她體內的寒氣被喚醒了！我們現在得趕緊找到喚醒的原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