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攜緬甸人遷移又再度花費了我們一整天的時間,而且路途也並不完全順利。


    我們在遷移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零星的遊蕩者阻截,這些遊蕩者應該是打定主意要對緬甸人的襲擊發動報複了,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奔著死手來的,我們甚至還遭遇到了一些炮擊。


    期間緬甸人也有損傷,個別人因為傷勢過重還死掉了。


    我曾經提議過用靈能的方法延續他們的生命,但卻遭到了緬甸人的堅決拒絕,哥猜說這種用靈能讓死人複生的方法並不可取,因為我所喚醒的根本就不是那個人本體,而是他體內潛藏的蠱蟲病毒,我等於是讓蠱蟲病毒控製死屍來行動,這種方法相當不人道。


    我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我是想進一步提升自己在緬甸人心中的地位而已。


    另外,他們的村長德欽帛又再次用我肚裏的血蠱對我進行了威脅,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盡我最大努力避免他們的人員傷亡,如果將來因為我的某個決策造成了大量緬甸人死亡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我。


    之前我對著德欽帛還沒什麽太大的意見,但他說這話就讓我不太高興了。


    有句話叫有犧牲才有勝利,而我們所麵對的敵人都是數倍的力量強於我們,想要取得好的結果,有的時候犧牲是必然的。


    倒不是說一定會讓他們那些緬甸人死亡,而是說萬一到了一些關鍵決策的階段,我如果因為單純害怕緬甸人傷亡而畏首畏尾、錯失良機,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因此我感覺如果繼續讓德欽帛掌權的話,他和我之間早晚得爆發一場激烈的衝突不可,而這種衝突也將會極大削弱我們和緬甸人之間的同盟關係。


    這麽看來,我恐怕得找個機會把德欽帛趕下台了,甚至於在條件允許和必要的情況下,我也會痛下殺手。


    另外,從這些我們遇到的遊蕩者零星力量襲擊的情況來看,之前那幾波沒有按時前往我們新營地的幸存者恐怕也是遭到了類似的突襲,而他們由於不具備我們這樣的戰鬥素養,被一鍋端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最終,我們還是在東口省境內的新下水道營地內完成了一次勝利會師。


    我現在大致總結一下我身邊的戰鬥力。


    我和我們島上的原班人馬自然是主力中的主力,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獨特的體質,島上其他的人在我的影響下,體質也先後出現了巨大的改觀,這是其他的人根本無法相比的。


    然後就是陸明所帶領的賞金獵人和白夜帶領的前救世軍成員。


    賞金獵人的數量現在大致在一百五十人左右,而前救世軍的成員則有一百左右。


    這兩撥人雖然人數占比並不多,但卻是我手上的兩支王牌部隊,他們的價值可要比那些普通的幸存者和緬甸人裏的老弱病殘高多了。


    換句話說,如果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必須犧牲一些人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從後兩批人中挑選。


    幸存者的隊伍前後兩批次的加入,再加上半路的損耗,現在我們一共有八百多人。


    而這些幸存者的凝聚力其實十分鬆散,他們現在完全是被恐懼脅迫才追隨於我,我之前讓人挑選出來的那些幸存者中的“小隊長”負責對所有幸存者進行管理,並且要把每日的人員安排情況上報給陳夢雨和夏然。


    緬甸人相對於幸存者來說,他們的凝聚力就高多了,也就意味著管理起來會更加方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們依舊隻聽令於德欽帛和哥猜等人,對我的指手畫腳並不感冒,更何況他們之中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漢語,我也沒法跟他們直接交流。


    這些緬甸人的數量大約在一千七百人左右,其中的青壯年男女蠱師有差不多一半。


    最後則是遊蕩者了,他們隻有三個人,趙天和秦先生、劉勇,但他們對遊蕩者內部的情況極其了解。


    仔細想想也挺有趣的,之前曾經與我發生過衝突的藍鳥公司、救世軍還有遊蕩者,後來竟然都有人分批次加入了我們。


    就連這些緬甸人也不例外,畢竟我們之前也交過手,雖然可能之前交手的敵人跟這些緬甸人並不是出自同一處,但也算是同根了。


    不知道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的話,伏都教和桃源島的人裏也會有人叛逃到我這邊呢?


    到目前為止,我身邊總算聚集起了可以發動大規模戰役的部隊了,但這也隻是僅僅從表麵的人員數字而言,現在大部分的人對我們還不夠信任,所以現在一旦發生大規模衝突,那麽這些人不僅不會聽我的調遣,反倒還會瞬間分崩離析。


    對此,趙天說想要服眾,那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他們能看得見的好處,而現階段我們最容易達成的自然是攻占更多的遊蕩者據點,搶奪更多的物資,並且將我們這處新的地下水道係統營地建造的更加牢固。


    有關於這個提議還是很有必要的,更何況我現在也不可能直接著手於返回桃源島的行動,想要發動主動的襲擊,必然得先穩固自身的根據地才可以。


    我們在全麵會師的第二天便開始對整個地下水道係統進行了二次的徹底排查,我們這次拓寬了原有的搜索區域,將可居住的地下麵積擴展了一倍有餘。


    然而我們新加入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就算將這些新區域全部開發出來,也沒法提供所有人正常居住,對此哥猜告訴我說他可以讓那些小黑東西來進行迅速挖掘,隻要不被幹擾,那他們就可以在一天之內進一步將地下層的麵積擴大。


    除了麵積的擴大之外,我們還需要動用這些小黑東西來進行通風口的挖掘工作,畢竟所有的人都悶在地下水道裏,如果不做好通風工作那最終都會被活活憋死。


    對此哥猜也一口應承了下來,叫我放心就好,不過我還是特意派賀雲鬆跟進這些緬甸人的工作,一方麵是確保不要有疏漏,另一方麵也是想讓賀雲鬆借機觀察一下那些緬甸人到底是如何操控小黑東西進行精確挖掘的,這恐怕對我用靈能控製蠱物的行動也有幫助。


    在緬甸人進行挖掘作業的時候,我則開始讓幸存者從附近的地形中尋找可以用作耕作和圈養牲畜的區域,倒不是說我們現在就要開始做這些農業工作了,而是讓他們為將來做好準備,畢竟現在弄這些事情風險太大了,搞不好種子一播下去就被毀掉了。


    而具備強大戰力的賞金獵人和前救世軍成員則負責對周邊的地麵安全情況進行徹底的排查,主要就是尋找並且消滅那些巡查到附近地區的遊蕩者小隊,免得我們的行蹤被人發現。


    不過到現在為止,我們的處境還算是相當安全的,因為我們選擇的地方本來就距離遊蕩者的主要活動區域十分遙遠,再加上遊蕩者近日被緬甸人打怕龜縮了幾十公裏,所以我們隻要保持主要的活動都在地下,那就不用太過擔心被發現的問題。


    最後最為關鍵的行動自然落到了我們幾個少數尖兵人員的頭上。


    之前趙天說建議我主動搶奪下一部分遊蕩者的物資用來穩定軍心,我考慮之後認為這個方法還是相當可行的,便決定先去附近找找這樣的營地。


    對於這一帶附近的地形,就連趙天和秦先生也不是特別了解,因為這裏實在太過偏僻了,隻有極少數的一些執行特殊任務的遊蕩者才會在附近出沒。


    而想要找到這樣有物資的遊蕩者營地,光靠大海撈針式的搜索是肯定不行的,我們必須要有一個足夠熟悉附近情況的向導。


    而這個人……


    就非劉勇莫屬了。


    我事先詢問了劉勇是否知曉附近有遊蕩者營地的事情,劉勇打了個磕巴,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知道了。


    我立馬把我們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並且重點告訴劉勇,他現在和我們完全是一根繩兒上的,如果我們的情況不好,那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


    劉勇最後終於勉強答應帶我們去找,但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回來之後必須給他一定的人身自由,至少不能再讓他一直被所在房子裏了。


    自由我是當然不會給他的,不過我最終答應他每天都可以有一個小時的外出放風時間,而且必須被人嚴加看守。


    “所以我現在是你的囚犯嗎?”劉勇厲聲問道。


    “當然。”我也懶得和他拐彎抹角,我說道:“你是什麽德性你自己比誰都清楚,我就算把全世界的人都放了也不可能放了你,你現在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如果你肯配合我們,那等將來災變危機解除,我們身上的蠱蟲病毒都被消掉,大家恢複正常身,那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再也不會管你,但在這之前,你必須聽令於我。”


    “你可以的。”劉勇惡狠狠地衝我說道:“你別以為你們現在藏到這個地方就安全了,遊蕩者早晚會找到這裏!”


    “嗬嗬。”我笑道:“所以你最好祈禱我們不要遭到偷襲而全軍覆沒,否則的話還是那句話,就算我們玩兒完了,那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我現在對劉勇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那就是把強硬手段進行到底,因為從島上的無數次事情就能看出這家夥是個吃硬不吃軟的東西,你給他好臉色,他還以為你好欺負呢。


    劉勇最終在我的威逼之下,被我束縛著雙手帶了出來,由陸明帶著一隊賞金獵人親自看守,再加上我和趙天兩人一同外出尋找附近的遊蕩者營地。


    這個“附近”其實也是相對來說的,因為根據劉勇的預估,離我們這裏最近的遊蕩者據點應該要臨近此地二十公裏左右處的一處大河附近了。


    這河叫追夫河,是東口省內數一數二的主河流,兩側分布著數量龐大的村莊城鎮,還有不少的水庫都是依靠這河建立的。


    不過在災變之後這條追夫河有過多次的決堤泄洪,導致幹流路徑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現在它的支流差不多已經遍布東口省了。


    而我們所要找的幾處營地全部都是分布在這追夫河附近的。


    並且,劉勇還特意提醒我們這些據點都是建立在地下的。


    嗯……


    偏僻地帶,又是建在地下,那就讓我很容易聯想到這些據點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用來研究蠱物或者是蠱蟲病毒的,否則他們為什麽不在自己人集中的地方進行呢,畢竟那樣一來,出事後友軍的支援還可以迅速一些。


    我們一行人搭乘了三輛小型的民用車,這些車子是我們從下水道係統附近的幾處村落裏找來的,因為我們不想動用那些越野車,畢竟這些車輛是我們手裏所擁有的最豪華的交通工具了,像這樣前景未知的任務我是不會用它們來冒險的。


    我自己開車在前邊帶路,而指路的任務則交給坐在我身側的劉勇身上,我的車後則坐著陸明和另外一個賞金獵人。


    三輛車從清晨時分出發,沒到中午我便看到前方的追夫河出現了。


    災變後的天氣狀況其實一直都是越來越冷,所以現在的東口省氣溫要比往日更低,整個追夫河的表麵早就有了凍層。


    劉勇說他之前也隻來過幾次,所以具體的方位還不太確定,他告訴我隻要沿著河流行進,他最終肯定能找到那些暗藏的據點所在地。


    果然,我按照劉勇的說法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劉勇突然指著前邊的一片枯木林子說道:“就在那裏邊!看到那些枯萎的樹木了嗎?這是因為他們在地下進行蠱蟲病毒活動造成的!我當時記得很清楚,還有很多的幸存者也別帶到這裏了呢!”


    我們迅速將車子藏到了隱蔽處,畢竟這處據點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看守,我不想過早暴露我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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