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上分為兩種,第一種就是敘事畫的風格,不過這次的這些壁畫上的寫實程度似乎更加高一些,有的地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肖像畫了。


    第二種就是那種表達了各種活動儀式的場景,包括類似於祭祀、宗教和集會式樣的圖案。


    第三種則是一些靜態物體的輪廓像,這部分壁畫的數量要稍微少一些,但基本上都涉及到了我之前經常見過的那種末端帶有圓球的棍棒。


    我現在已經知道這些末端的圓球其實大部分是骨頭了,不過我一直不明白這棍棒為什麽會出現在壁畫上,因為這些奇怪的棒子和壁畫上的其他內容相比的話,會顯得十分唐突。


    因為大部分的壁畫內容都偏向於“古代”風格,就是說他們是一種完全脫離於近代社會的事物,可這些棒子,尤其是那些造型精致的棒子將這種風格完全顛覆了。


    當然了,這些東西我暫時都是毫無根據的猜想,但我卻感覺我的直覺現在已經越來越準確了。


    和以往一樣,這些壁畫圖案也同樣給了我一種詭異的精神汙染……尤其是現在的壁畫圖案數量如此密集,更能幹擾的意誌了。


    我隻好盡量讓自己的目光不去注意那些牆壁和天花板上的壁畫,而是開始朝著兩側的其他東西看了過去。


    綁縛我們的三個石台子周邊放了不少的瓶瓶罐罐,有些罐子裏放了那種我很熟悉的綠色粘稠液體,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蠱蟲屍體,這些蠱蟲屍體有的被裝在了密封的罐子、瓶子裏,有的則直接撒在了桌子上。


    這時我對自己那隻蠱蟲的感應強度更加劇烈了,而且我漸漸地發現這蠱蟲的所在地似乎也並不是垂直於我頭頂的天花板正上方,而是……而是更偏向於我身側的位置。


    身側……


    我嚇了一跳,心說這該不會是說我的蠱蟲現在也在那些蠱蟲屍體堆裏吧?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如果我的蠱蟲造已死去,那也不可能會被我感應到靈能了。


    我現在已經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蠱蟲身上了,然而我的這個希望幾乎瞬間就被打破了。


    ……


    靈能和我的契合度的確越來越高了,這導致我很快就真正確定到了自己那隻蠱蟲的方向。


    一方麵是我靈能的感知……另一方麵其實也是因為我看到了自己那隻蠱蟲身上的劇烈藍光,畢竟以我作為靈能源發出的藍光和月靈的還是有顯著差別的,因此我才可以這樣斷定。


    我那隻蠱蟲的藍光果然是從斜側方的一個……瓶子裏發出來的,它現在居然也被浸泡在了那種綠色的溶液之中,身體一動不動,雖然沒死,但看上去也不具備任何的作戰能力了。


    我有些惱火,更有些害怕,他們竟然連我的那隻蠱蟲都能輕鬆捕獲?


    我可不認為這是閃光彈的功勞,他們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我身邊的這隻蠱蟲了。


    我隻好開始思考別的辦法……


    現在我身邊沒有任何的工具,而且我的手腳都因為被注射的藥物而無法自如活動,所以我現在唯一能仰仗的還是靈能了。


    我的靈能從蘇醒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劇烈湧動了,事實上,這也是最讓我詫異的地方,按理來說這幫家夥既然如此了解我和我們身上的這些靈能,那就沒理由放任我去發揮它們才對。


    就在我打算進一步調集自己體內的靈能,以便逃脫救人的時候,我邊上之前那個求饒的女子似乎也終於發現我醒來了,她衝我大喊了一聲:“別動!”


    她這聲音十分淒厲,嚇了我一大跳……我趕忙收住手上的動作,衝她疑惑地問道:“怎麽了?等我逃離之後,我也會救你的啊!”


    “不!你不能走!他們一旦發現你逃脫了,肯定會發怒……然後又會把怒火發泄到我頭上的!”


    這女子的表情不僅可憐……而且可怕!因為我驚恐地發現她這個半感染者的蠱化程度似乎要我以前見到過的其他半感染者要更更為嚴重一些,她現在不僅眼睛發紅,而且整個臉龐都出現了一種近乎於扭曲的模樣,另外我甚至還隱隱看到從她的口鼻中有一些細小的蠱蟲穿梭而過。


    我草……這樣的女人……還能受孕?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被他們抓到這裏來的?”


    然而這女人根本就不回答我的問題,隻是一個勁兒地警告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並且很快看管我們的人就會回來。


    “不動?不動難道在這裏等死嗎?”我無奈地說道:“你以為你被綁在這裏,什麽都不做,他們就會放了你?我剛才已經聽到了,他們想讓你懷孕對嗎?”


    那女子點了點頭。


    “為什麽?”


    “他們想讓我懷上蠱嬰!”


    ……


    果然和我之前猜測的完全一致,這麽看來,這幫人對蠱嬰的認識恐怕要比我們先進很多,也難怪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將秦曉露的兩個蠱嬰燒死,感覺他們當時不僅僅是用了蠱火,肯定還有一些別的手段,畢竟兩個蠱嬰也不是吃醋的,沒那麽好殺死。


    “還有人和你一樣被抓了嗎?”我繼續問道。


    一方麵是可以確認他們的人數,另一方麵我也是想再次打聽她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抓了很多!我們的營地被他們襲擊了!他們抓走了所有的女人!而且還把村子裏的物資搶掠一空!”


    ……


    營地……村子……


    看來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半感染者生存體係。


    “你是從什麽地方被擄來的?”


    “東口省……”這女子在我的循循善誘之下終於開始說出自己的所在地了。


    “你是從東口省來的?”我吃了一驚:“難道那邊現在也不安全了?”


    “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對我們這些半感染者的恢複也很有幫助……可是那邊現在也出現了一些情況……”


    “什麽情況?”


    “因為越來越多的幸存者知道了東口省的安全狀況,所以開始大批量湧入,你也知道……人多了就難免會起騷亂,現在那邊主掌權利的遊蕩者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局麵了,我們本來就是受他們庇護的,現在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絕對安全。”這女子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我本來還想讓她多說出一些東口省的消息,但是她這一咳嗽就完全停不下來了,感覺她整個人都要咳的背過氣一樣。


    過了大概半分鍾,她的咳嗽程度達到了最大化,接著我便看到從她嘴巴裏爬出來十幾隻細長的黑色線蟲,簡直有點像是絛蟲的樣子了!


    這些蟲子的身長極其誇張,感覺已經快接近兩米了!之前應該是蜷縮在那女子身體裏的。


    “你……這些蟲子是怎麽進到你身體裏的?”


    “是在我被截到這裏的路上被鑽的……我手腳都被綁著,有些蠱蟲路過便會直接鑽到我身體裏……他們也不管……”


    這個“他們”肯定就是說的鞭子男那幫家夥。


    我現在對這幫人的身份已經徹底絕望了,看來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我也有疑惑,按理來說一個宿主體內,絕大多數情況都隻能存在一隻蠱蟲,現在她身體裏爬了如此多的蠱蟲,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這些蠱蟲並不是把她當成宿主……而是母體……


    就是類似於太歲那種情況了,而且之前同樣的事情我也遇到過。


    應該是蠱蟲對於宿主的選擇還是有主動權的,如果一個生物被放棄了作為宿主的可能,他恐怕就會被大量的蠱蟲當做生命養料的母體了……


    這時我又掙紮了一下,那女子由於自己劇烈咳嗽之後精神開始變得恍惚了,這次也沒再阻攔我。


    我把自己調動起來的靈能沿著自己的身軀快速流淌著,隻希望這樣可以緩解我的四肢麻痹症狀。


    ……


    似乎可以把靈能改成“萬能”了,因為還真的起效果了,我的四肢在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裏就恢複了過來。


    媽的,看來這幫人最終還是小瞧於我了,我一旦掙脫,那不僅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更可以免費到達他們的聚居地,畢竟我們現在被綁縛的地方就算不是他們的營地,那也是他們的一個哨站了。


    力量恢複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我便輕輕一抬胳膊,瞬間掙脫了手上的鐐銬,接著我又把腳上的鐐銬也打開,剛打算去側方解決那個女子,卻聽到另一側的男子突然怪叫了起來。


    這聲音極其難聽,像是有人在他的喉嚨裏卡了個硬核桃一樣,這男子嗷嗚了幾聲過後,眼睛便猛然睜開了。


    沒有藍光……


    甚至也沒有眼黑和眼白……


    他壓根兒就沒眼睛!


    空洞的眼眶內,隻有兩隻蠱蟲一閃而過鑽了進去,我剛想後退,就見這男子的身上又騰騰鑽出來好幾隻蠱蟲,直奔著我飛了過來。


    好在我的靈能恢複之後,五感也緊跟著回到了正常水平,這幾隻蠱蟲被我直接從半空中抓住,然後按死在了剛剛綁縛我的那個石台子上。


    再看那女子,她現在身體裏也鑽出來了更多的蠱蟲,這麽多的蟲子,我除非有蠱火槍,否則肯定應付不來,這時我想起來了自己的那隻蠱蟲,便趕忙一個箭步退到剛剛看到的那個裝滿綠色溶液的瓶子旁,一腳下去之後,瓶身開裂,我那蠱蟲也隨即飛了出來。


    我長籲了一口氣,看來剛才抑製它行動的隻是溶液,一旦被我手動脫離溶液,它也會恢複。


    我這隻蠱蟲瞬間發揮了它的“王霸之氣”,將附近的其他蠱蟲通通驅散幹淨,房間裏很快就清淨了下來。


    但是……


    剛剛那個女子也徹底昏迷了過去,無論我怎樣喊她都醒不來。


    就在我打算推門而出的時候,剛才那個男子卻突然間再一次怪叫起來,我以為他體內又有蟲子爬出來呢,然而他這次卻自己坐了起來,並且也把鐵環掙脫了!


    我本來不想傷害他,可是這男子卻一副瘋了的樣子朝我狂撲而來,我眼見著這個男子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或者說就算是活著那也是生不如死,當下我便用手邊的一個大號量杯對著他腦袋上狠狠砸了過去,接著又朝他肚皮上補了一腳,把這男子直接踹到了他自己的那個石台子上。


    這男子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也跟著不動彈了……


    雖然這房間裏的情形相當詭異,但我現在已經顧不上管這兒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解救!


    抵達房間門口後……我才發現這裏的房門竟然都是島上所見到的那種密碼防盜門,我現在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回到島上了。


    這種門鎖對於島上的我來說無異於堅不可摧的屏障,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和土牆沒什麽區別,我輕輕一腳就把這門踹飛了出去。


    門外是一條長走廊,走廊兩側有無數的房間,有一部分的房間造型也是我相當熟悉的那種……


    就是那些斜上方帶有透明觀察室,下方放置有床鋪、安全椅、實驗台一樣的房間,這種房間不僅關押過月塵,還關押過芊芊等許多的人,以往大多時候我都是在清明夢裏見到的這些房間,現在卻近在眼前。


    不得不說我對這幫人的身份越發好奇和疑惑了,從我目前見到的聽到的東西來看,他們似乎和很多我以前所見過的勢力都有相似之處。


    比如伏都教的壁畫,藍鳥公司的設備,救世軍和遊蕩者的武器裝備,甚至還有緬甸人對付蠱蟲的獨特方法……


    難不成這些家夥真的是誰都搶掠的集團盜匪?所以才能把“各家之長”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些帶有觀察台的房間也都是用透明的落地玻璃構成牆壁的,除此之外的其他房間則都是正常的牆壁。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透明牆壁的房間裏也都有很多被綁縛在石台子上的人,有的人甚至都已經被開膛破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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