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取出來的這東西有什麽用,因為無論是在我對戰救世軍還是剛才那個二次變異的黑巨人時,它都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感覺這似乎就是一塊普通的破石頭而已。


    紮卡見我將那東西拿了出來,眼睛立馬就睜得老大,感覺跟要放出光來一樣。


    不過紮卡卻沒有伸手接,他隻是定定地看了大概一分鍾左右,接著便衝我點了點頭說道:“對!是它!”


    “所以呢?”我皺眉問道:“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紮卡嘴巴裏支支吾吾了一串緬因語,感覺他是不知道如何用漢語表達了,但是他的手卻一直都在指點我,感覺這玩意兒和我有著某種關聯一樣。


    “行了,別磨蹭了!”牛壯這時有些著急了,我見紮卡那樣子明顯是讓我將這石頭繼續帶在身上呢,便也懶得多問了,我叫他倆繼續找地方藏好,自己則隨著牛壯一起朝營地裏再次潛了進去。


    這裏要順帶說一下日記本的事情,紮卡叫我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明確道明是要看那塊黑石頭,然而我還是隻拿出來黑石頭,卻把日記本給自己保留了。


    因為我覺得紮卡是不可能知道這日記本的事情的,而且我也不想將這本子拿給別人看……尤其是在牛壯還在身邊的時候。


    ……


    牛壯帶的路很明確,就是直奔著中央區域,也就是那些關押黑巨人的牢籠附近走去的。


    不過現在這裏的牢籠已經被外力損壞了,入口也被大量的土石碎塊所填壓。


    牛壯上前輕而易舉就將那些障礙物全部推開了,而且他隨身居然還攜帶者小型的血液瓶子,看來是經常出入有血融石封堵的出入口一樣,很快這裏的入口便再度被血化開了。


    牛壯回頭看了我一眼,感覺是想叫我先下去的樣子,然而我可沒那麽傻,我立馬給他打了個手勢叫他先跳,牛壯撇了撇嘴,這才縱身跳了下去。


    我怕那口子重新封上,所以在確定牛壯下去沒有危險之後,便也跟著跳下來了。


    下邊還是漆黑一片,但牛壯的眼睛卻再度在黑暗中散發出了藍光,就跟我之前和他第一次遭遇打鬥時的藍光一模一樣,而且……也正是我身上的這種光芒。


    這麽看來,牛壯八成也是具有夜視能力的。


    果不其然,牛壯在黑暗中行進的很快,沒有任何視線受到阻礙的痕跡。


    這倒是也省事兒了,我之前本來還打算要給他在前邊引路呢,這樣一來,我也就不用擔心他在背後偷襲我了。


    我繼續緊跟在牛壯身後,很快我就發現他果然也是朝著之前那個放有祭台裝置的房間走著呢。


    現在我已經對著祭台房間周邊的地形有了一個大致了解了,大概以那祭台房間為圓點,朝四周均勻分散出了八條狹長的石道,這些石道分別連接了整個地下層的各個大區域。


    按照我之前在這地下層穿梭時的感覺來看,最外層很可能就是一個環形的總石道,連接著所有的岔路口和小房間。


    我突然發現這地下層的構造貌似還挺對稱的,似乎在挖掘建造過程中有意被弄成了這樣,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首先美觀是不可能了,救世軍不可能為了“美感”如此大費周章,而緬因人也更不可能有這種興趣,那就肯定是有某種作用了。


    什麽作用呢?


    聯係上祭台的構造,我感覺這很可能還是和某種儀式有關,會不會這是一種近似於迷信的說法?假如這裏真的是一種有關蠱術的祭祀場所的話,那建造成這種對稱結構的地下層似乎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呢,突然發現自己前邊的牛壯沒了!


    ……


    我草!


    要知道我們剛才一直走的都是狹窄的長條石道,兩側沒有任何的岔路口和房間,牛壯怎麽就這樣突然沒了?


    這可要比我第一次下來的時候還要離奇了!


    莫非這小子是在詐我?


    我急忙又回頭朝後看了一眼,後邊也是空無一人,而且牛壯剛才假如真的反身朝我身後逃走的話,我是不可能不發覺的。


    好在我肩膀上的那隻蠱蟲現在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它身上也一直在發出淡淡的幽藍光芒,倒是多少給了我一些心理安慰。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多享受一會兒呢,就發現這蠱蟲竟然也不見了!


    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它就是在我眼前憑空消失的!


    ……


    接著詭異的情景就出現了。


    隻見那石道兩側上的牆皮突然像是冰塊融化了一樣跌落而下,露出來的則是內層的一幅幅壁畫!


    當然,這些自然不是普通的壁畫了,而是那些我之前見到過的會動的壁畫!


    壁畫上的各種蠱物如同鬼魂一樣朝我張牙舞爪撲來,我甚至都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血腥……


    草!還有一個鬼影在用手指狠狠戳我的胸口!


    好疼!


    “啊!”我忍不住喊了一聲,接著四周的這些詭異景象便消散一空了。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發現兩側的牆皮並沒有脫落,更沒有那些從壁畫裏鑽出來的“鬼影”,甚至於這兩側壓根兒就沒什麽壁畫!


    我肩膀上的蠱蟲也還在,同樣的,牛壯也沒消失,他現在正一手拿著剛才的那瓶血放在我鼻子旁邊,另外一隻手則在不停地搗我的胸口。


    搞了半天剛才的血腥味和胸口被狠戳其實是牛壯弄的,不過我也沒有怪罪他,因為我知道他剛才這是幫我擺脫了幻覺,也就是那些障眼法……


    “別動!深呼吸!”牛壯見我恢複過來了,便立馬拿開了血水,手也不再戳我了。


    我趕忙按照他的吩咐狠狠吸了幾口氣,果然發現自己的腦子進一步清晰了起來。


    “剛才怎麽回事?”我急忙問道。


    牛壯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隻見他皺著眉說道:“肖辰……你的定力有這麽差嗎?”


    “怎麽了?”我很疑惑:“這和我的定力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牛壯說道:“這種障眼法也是和清明夢有關的,兩者說到底那都是一個體係,你自己不是就會清明夢嗎?為什麽你對清明夢的抗性這麽低?”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難道你剛才一點事都沒有?”


    “廢話。”牛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肖辰,就憑你現在這情況,去了也是找死,我們不如趕快走好了!”


    我剛打算叫牛壯不要廢話,就發現他的身子再一次憑空消失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自然還有我肩膀上的那隻蠱蟲。


    四周牆壁上的壁畫圖案也再次“如約而至”,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對於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發現自己腦中開始劇烈眩暈起來,擺明了是要墜入到清明夢裏了!


    現在可不是進入清明夢的時候!我急忙對著自己的舌根兒狠狠咬了幾口。


    四周才出現的黑霧隨著痛感的出現開始快速散去,我腦子裏的眩暈感也減輕了不少。


    不過那些壁畫裏的“鬼影”又開始張牙舞爪冒出來了,好在我現在已經很清楚這些隻不過是“障眼法”。


    對付這世界上所有的障眼法,都有一條通用的準則,那就是在心理上無視它,這樣就可以從根本上擊破障眼法對我們造成的影響。


    我在腦子裏迅速回憶了一下之前牛壯的位置以及前方的石道方向,接著我便伸手朝著牛壯的大概位置摸索起來。


    果不其然,我很快就抓到了牛壯的身子,隻不過牛壯現在居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擦……


    這貨是什麽情況?我本來還指望著他再次給我解除這障眼法呢,但感覺他現在自己好像也失去行動力了,難道是暈了?


    我急忙又喊了他幾聲,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現在周圍的那些從壁畫演變出來的“鬼影”已經和我自己“融為一體”了,它們在我身體四周來回穿梭著,但是和之前的那些小孩子鬼影一樣,它們沒有任何的實體感,完全就像是空氣在我四周穿過一樣。


    但它們卻又和小孩子的鬼影不同,小孩子的鬼影是切切實實可以對敵人造成實體影響的,但這些障眼法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想到這裏,我內心更加安定了幾分,也感覺周圍的這些幻象沒什麽可怕的了。


    我又頂著那些幻象繼續在牛壯身上找了一會兒,很快就把他那個裝血的瓶子找到了,我記得牛壯剛才是給我聞這血味兒來著,當下我也把這瓶子湊到鼻前聞了起來。


    呼……


    好像還真的是有點用!


    這血腥氣息似乎刺激到了我體內潛藏的“嗜血性”,不過由於我現在對於嗜血的控製已經比原來強多了,所以我在沒有發狂的同時,卻能進一步抵禦這些障眼法帶來的幻象。


    但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沒法繼續抵禦了……


    因為幻象裏出現了一個讓我無法抗拒的人。


    月靈……


    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這分明還是之前那個月靈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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