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緬因人就這樣被那些冒紅光的蠱蟲鑽到身體裏咬死了。


    注意……


    是咬死,而並不是寄生,那緬因人的頭顱很快就不成人形了,鮮血順著他頭部被咬爛的傷口處汩汩流出,沒多久就將那容器填了一半,隻見那些蠱蟲一見到血之後就更加狂躁了,和之前的“心平氣和”完全沒法比。


    聖女又把那倆被我氣息擊倒的人也全部拽到了那容器邊緣,雅布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聖女便毫不客氣地把這倆人也丟到了容器裏。


    ……


    我本來還有些擔心那容器裏的蠱蟲會跑出來傷到我們,因此我都打算把蠱火槍掏出來防禦了,不過那些蠱蟲似乎根本就不想離開容器一樣,雖然上方的蓋子是掀開的,但也沒有任何爬出來的跡象。


    前後也就不到幾分鍾的功夫,這三個緬因人就徹底被蠱蟲咬死了。


    然後雅布便嘟囔了一句鳥語,一副很解恨的表情,歐陽菁菁告訴我說雅布好像是在說“以牙還牙”呢。


    以牙還牙……這也就是說,這些緬因人以前也曾經用這種方法對付過雅布的朋友,甚至是……雅布自己!


    畢竟雅布在沒有被我恢複麵容之前,那相貌也是慘不忍睹的,被蠱蟲撕咬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三個緬因人死了之後,雅布便開始在他們露在容器外邊的身子上搜尋起來,她的手在那三個人的紅袍子裏來回摸索了一陣子,最後隻找出了一些零散的小瓶子,這瓶子裏放的八成是蠱蟲。


    不過雅布也沒有打開它們,她明顯還在找其他的東西,不過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完事之後她便離開了屋子,我和歐陽菁菁、聖女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隻聽聖女略微有些疑惑地說道:“主人……她是不是在找類似鑰匙的東西?”


    “有可能。”歐陽菁菁點了點頭:“即便不是鑰匙,那也是某種通行的信物,現在這裏的防備還不算森嚴,所以這裏很可能也不是最高機密的區域,那些之前控製她的人肯定隱藏在更加嚴密的地方。”


    我們三人很快也跟了出去,隻看到雅布現在開始朝著更前方的另外幾個屋子行了起來。


    同樣的,這些屋子裏頭的紅光自然也都是由蠱蟲發出來的,然而這幾個屋子裏卻沒有任何人。


    不過雅布依舊在這些房間裏停留搜尋了一陣子,她將犄角旮旯的桌椅板凳都翻了個遍,看起來的確是在找什麽東西,但是當歐陽菁菁問的時候,雅布說出的話她卻沒辦法理解。


    沒法子,我們隻能耐著性子任由雅布自己搜尋,我則趁著這個時候想叫歐陽菁菁查看一下這些冒紅光的蠱蟲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種紅光蠱蟲跟聖女之前所控製的那些蟲子還不一樣,雖然它們都可以發出紅光,但是體型卻差別很大。


    這些蠱蟲更像是一個個縮小版的絲瓜一樣。


    另外,光的類型似乎也有很大的差別。


    說到底,聖女那些蠱蟲冒出來的紅光,和我那隻蠱蟲身上的藍光看樣子很像是一種類型的光芒,除了顏色不同之外,其他地方都很相似。


    而這些蠱蟲發出的紅色光芒……與其說是光,倒不如說是一種紅色的霧氣,而且這些霧氣好像還和暗血蠱蟲很具備粘合性,就是說它們總是聚集在那些蠱蟲的身體周圍,並不會擴散。


    即便是我們剛才打開的那個容器裏的霧氣也沒有散走太多。


    “這是什麽蠱蟲?你以前在緬甸見過嗎?”我衝著歐陽菁菁問道。


    然而歐陽菁菁卻搖了搖頭,事實上,她這搖頭也在我意料之中了,畢竟以她的性格,如果真認識的話,早在第一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告訴我了。


    不過歐陽菁菁卻可以肯定這些蠱蟲肯定是緬因人自己通過某種神秘的蠱術煉化出來的,它們身上的這些紅色霧氣也很像是戾氣的一個變種。


    戾氣的變種……


    我尋思著我身上的那些氣息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


    歐陽菁菁膽子很大,她甚至還伸手觸碰了一下這些紅色的霧氣,然後又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


    “肖辰……你聞……”歐陽菁菁把她的手指朝我鼻前放了過來……


    我一聞就發覺出問題了,這竟然是我所熟悉的那種草藥氣息!


    第一個有這種氣息的人是月靈,再然後就是我,最後則是我們其他後來注射了蠱蟲病毒催化劑的人。


    而這種催化劑又是月剛的那支研究小組的人弄出來的,我在清明夢裏又曾經親眼見過他們跟緬因人合作襲擊了藍鳥公司的一處秘密實驗基地……


    那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我們現在身上發生的變化,和這些緬因人有直接關係了?


    果然,歐陽菁菁也立馬將話題引到了這個上邊,告訴我說恐怕得格外小心這裏的緬因人,如果說我們身上的變化是由他們的研究引起的,那就意味著這些人恐怕也知道如何來對付我們。


    就類似於用蠱火來大麵積對付蠱物一樣,這些緬因人或許也很清楚我們這類人身上的弱點在什麽地方……


    接下來我們也跟著雅布在這些房間的其他物品上找了找,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更值得引起我們注意的東西。


    我們在之前從金華市的金發鐵路大廈內繳獲的一些藍鳥公司文件裏……有相當一部分的文件資料都是用一種加密形勢的密文記錄的。


    對於這些加密的文字,我雖然看不懂,但它們加密的文字序列和編排都是有很顯著的特點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一眼認出這些文字和之前的那些加密文件是完全一樣的套路!


    這是用同一種加密方式編寫記錄的文件!


    而那個來自美國的密碼破譯專家既然可以破譯金發鐵路大廈的文件,肯定也能破譯這上邊的東西啊!


    不過這裏的文件資料太多了,光憑著我們幾個人是不可能全部運回去的,不過我還是盡量撿取了一些看起來比較重要的文件,比如一些被特意保存在密封文件袋中的資料放到了衣服裏。


    那雅布見我們取資料,雖然沒說什麽,但感覺她對此似乎有點不屑一顧一樣。


    不過我可不會受到她的幹擾,我還是盡量將那些拿到的文件藏到了衣內足夠安全的地方,這還不夠,我又叫聖女也多藏了一些文件。


    就這樣陸續將這條走廊的左右房間都看完了,最終那雅布也沒找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接著我們便開始朝三層,也就是最頂層的方向走了上去。


    這三層的光線終於正常了,就是那種白熾燈泡的亮光,看起來起碼不會有讓人壓抑的感覺。


    這最頂層的布局很像是我們尋常可見的那種辦公寫字樓裏的樣子,我甚至還看到了類似於會議室一樣的小房間。


    這裏的人也比二層多多了,我看到很多房間裏都有身影在晃動。


    同樣的,雅布也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樓梯口,她隻是趴在牆壁邊緣朝外側看了一陣子,我正以為她又要帶頭進入房間施行挨個兒的“暗殺”時,她卻再度將腦袋縮了回來,同時衝我看了過來。


    ……


    她說了一串鳥語。


    歐陽菁菁這次的翻譯很迅速:“肖辰……雅布……好像……要控製你。”


    ……


    控製我?


    我有些意外。


    倒不是說我害怕被她控製,畢竟我之前出現過多次的嗜血狀態,其實就已經類似於被某個看不到的嗜血“惡魔”控製了。


    我真正意外的……是我竟然也能被她控製?


    我本來以為以我的特殊性,應該是可以免疫她的這種控製的,不過看來我想多了。


    “為毛非得她控製我?”我打心眼兒裏其實還是有些抵觸被控製的,畢竟那種感覺肯定不會舒服到哪裏去:“有什麽事情我自己來不行嗎?你問問她,要我做些什麽?”


    然而雅布聽了歐陽菁菁翻譯的話之後,卻再度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必須接受她的意見。


    我眼見著時間已經耽擱不少了,便隻好點了點頭,同時雅布又叫歐陽菁菁和聖女兩人就藏身在樓梯間裏邊,一旦有來往的緬因人路過,就立馬下殺手弄死。


    接著雅布便引導著我開始和她對視起來。


    我剛打算仔細觀察一下她的舉動,好學學這種“精神控製”的方法呢,就感覺自己兩隻眼睛突然一黑,像是一團濃霧突然包裹了我一樣。


    這濃霧的感覺的確和墜入清明夢之後的情景十分相似,不過這次的濃霧持續時間卻很短,幾乎不到兩秒的時間,我四周的場景便再度放亮了。


    我還是站在原地,視力也和剛才一樣,但是……我卻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甚至連眼球都無法轉動。


    不過雅布本來就在我對麵,我得以看到她的眼睛果然變成了那種翻著白眼的狀態。


    她這個樣子還是挺嚇人的……


    接著就見她的眼珠子迅速轉動了一下,我的身體便也緊隨著朝後邊,也就是樓梯口之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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