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打成這副德行了,就算當時被藍鳥公司的人在烏金山折磨,那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借助了我體內蠱蟲的因素,而現在這樣實打實的肉體相搏,我還是頭一回吃這麽大的虧。


    我這可真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在我眼前形成了一道絢麗的血色弧線。


    媽的!


    但我還不至於這麽輕易就被打倒,那小姑娘剛才撞我的那一下明顯用了極大的力氣,導致她自己也跟著滑倒在了地上。


    我抬起一腳就對著她的臉上踢了過去,但眼看著腳就要到她眼前的時候,我還是心軟了下來。


    有句話怎麽說的?


    對了,婦人之仁……


    我雖然不是婦人,但我的“婦人之仁”卻絲毫不比那些心腸軟的女人差多少。


    關於這一點,月靈之前可是曾經親口警告過我,她說我的這種聖母心腸不僅會害死自己,更會連累到我身邊的人,現在這一點算是完全應驗了。


    隻見這小姑娘趁著我一愣神兒的功夫,一把扯住我踢她的右腳,將我直接朝著側方的牆壁再度甩了上去,感覺她是想把我在牆上活活砸死一樣。


    而另一邊的小巨蜥見我被狂毆,竟然上來幫忙了,接著就見那小姑娘直接單手對著那小巨蜥腦袋上狠狠來了一拳頭……


    難怪這小巨蜥如此害怕這小姑娘,隻見她這一拳頭打中之後,這小巨蜥整個身子都朝著側邊倒了下去,我清楚地聽到了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這小巨蜥開始在地上掙紮起來,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我也被甩到了牆壁上,又一次順著牆壁滑落了下來。


    這小姑娘現在給我的感覺像是瘋了一樣,嘴巴裏還在不停地喊叫著“壞人”,我感覺她肯定是認錯人了,把我當成了那些折磨她的人。


    但現在不管怎樣,看樣子她都是要揍定我了,而且那小巨蜥現在已經“半身不遂”了,感覺我要想帶著它離開這裏,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小姑娘打暈才行。


    額……那對不起了……


    我此時已經開始順著牆壁緩緩側移了起來,那小姑娘又對著地上的小巨蜥踢了兩腳,目光再一次定到了我身上。


    果然,她一看到我,嘴巴裏便立馬說了一聲“壞人!”


    而且她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都要大,看來她的體力也恢複了不少。


    同時我還注意到她腳上和小腿上的血已經不流了,她在剛才和我的撕打中,紅裙子的下擺已經撕裂了,完整露出了她小腿和腳上的情況。


    她這腿上和腳上的情況很怪,一方麵有明顯是新出現的傷口,這些傷口就是造成她血流如注的原因。


    另一方麵……則是在她沒有傷口的地方,我發現她那邊的皮膚顯得十分光滑細膩,就和新生嬰兒的皮膚一般。


    我尋思著這八成還是這小姑娘跟我們一樣,都擁有快速自愈的能力,她現在這些傷口,隻要給她一小段恢複的時間,定然能快速恢複原來那種光滑細膩的皮膚狀態。


    這也就是說,這個小姑娘的自愈能力恐怕比我,以及我身邊的任何人都要強。


    那小姑娘現在的瘋狂勁頭似乎稍稍減弱了一些,我本來以為她喊完“壞人”之後會立馬朝我再一次撲來,然而她喊完之後,居然站在原地開始哭鼻子了,還是那種“嚶嚶”的瘮人哭聲,哭的我渾身發毛,如果是在大黑天我聽到這種聲音,那我絕對會認為是女鬼來了。


    我才想到這裏,就發現頭頂的燈光稍微閃爍了一下,接著“啪嗒”一下滅掉了。


    擦,這還真成大黑天了。


    燈光熄滅的同時,那小姑娘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這還是那種足夠洞穿人耳膜的叫聲,尖銳異常,我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接著就看到黑暗之中那小姑娘的眼睛開始閃閃爍爍地發出頻繁的藍光,同時還伴隨著她的驚叫和哭聲。


    ……


    這給我的感覺,似乎是她很怕黑一樣,但也不對啊,她既然眼冒藍光,那就應該和我一樣也具有夜視的能力,為何還會怕黑呢?


    我才想到這裏,就發現頭頂和四周牆壁上的燈柱發出了一陣“滋滋啦啦”的聲音,四周的燈光開始像抽風一樣拚命閃爍起來。


    直到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之前腦子裏出現的那些“滋滋啦啦”的聲音,竟然是這些燈柱電壓不穩定的時候發出來的!


    說實話,這種聲音讓我很不舒服,讓我有一種狂躁不安的感覺。


    然而……比我更加狂躁的卻是那個小姑娘,隻見她本來都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了,現在被這閃爍的燈光一刺激,就變得重新暴怒了起來,對著我再度猛撲過來。


    媽的!難道這些莫名其妙亮起來的燈光,目的和那些閃光彈一樣,也是為了激怒這個小女孩兒?


    吃了兩次虧,這回我不敢再輕心大意了,從她剛才撞我的那兩次來看,這小姑娘並不是什麽天才的“武學兒童”,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隻不過身體的力量和爆發力要比同齡人,甚至比成年人都誇張了無數倍而已。


    我瞅準這次這小姑娘衝來的方向,眼看著就要近我身的一刻,我便朝著側方全力一躲閃,這次果然奏效了,這小姑娘被我這樣一晃點,直接自己懟到了牆上,我驚奇地看到那牆壁竟然被撞的朝裏彎了一大截,可想而知這小姑娘的衝力有多誇張,也難怪我剛才會被撞吐血呢,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她這一下把自己撞的也不輕,貼在牆上又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真是讓我更加難以抉擇了,該死的,我到底怎麽才能給她解釋清楚,我不是她口中的“壞人”呢?


    此時那小巨蜥也再一次證明了自己強大的自愈恢複能力,它此時已經搖搖擺擺重新站了起來,要知道我剛才可是聽到它骨頭都碎了……


    不過這小巨蜥的狀態還是讓人有些擔憂的,身子雖然站起來了,但是卻很不穩當,而且它的右眼好像還流血了,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有傷還是被那小姑娘剛才給弄的。


    可能是由於那小姑娘自己還貼著牆壁哭泣的緣故,小巨蜥這次沒有膽怯,而是快速朝著我身邊靠了過來,我心說現在不走更待何時,我最後又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心裏對她身上這股怪異的氣質還是有些納悶兒……我真的很熟!


    但我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我趁著那小姑娘還沒完全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開始帶著那小巨蜥一路朝著外邊衝去。


    這次那小姑娘並沒追來,然而我們才走到通道盡頭處大廳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身影從遠處一閃而過,閃進了另外兩個通道裏。


    我知道這肯定是剛才那倆兜帽男,雖然我現在很想親手宰了他們,但我此時已經開始擔心上邊陳夢雨她們的安危了,我決定還是先返回水庫上方再說。


    但是還沒等我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呢,那股本來已經減輕許多的眩暈感卻再度加重了起來,又是那種鋪天蓋地的眩暈席卷了我整個大腦,我急忙伸手扶住牆壁,如果不是那小巨蜥同時用身子抵住了我,我恐怕就要再一次倒在地上了。


    與此同時那小姑娘的“嚶嚶”哭聲也開始在我腦子裏響了起來。


    我去!這什麽情況?她的聲音怎麽可能出現在我腦子裏?


    而且月靈的聲音竟然也同時出現了,我現在都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月靈在跟我說話呢,因為這次月靈的聲音少了幾分虛幻縹緲的感覺,卻多了一些真實感。


    月靈在重複一句話:“我們是一類人……”


    這話之前在那古堡山洞裏,我們遭遇鬼打牆的時候也曾經在我腦袋裏響起過,當時我以為這個聲音是在提示我說我和那些活蠱人是一類,但現在給我的感覺卻不是這樣了……


    這聲音的意思……會不會是在說我們這些眼冒藍光的是一類人?或者更為廣義一些,我們這些所有經由蠱蟲病毒而改變了身體素質的人是一類?


    我腦中的眩暈感依然沒有減退,我隻能強忍著跌倒的感覺扶著牆壁站立著,那小姑娘的“嚶嚶”哭聲距離我越來越近了……


    沒錯,她趁著我眩暈的這段時間,已經再一次沿著通道追了出來,此時就站在距離我不足五步開外的距離……


    “我們是一類……我們是一類……”月靈的聲音更加頻繁起來。


    同時我注意到那小姑娘又在盯著我看了,她眼神和臉上的神色中又開始出現了那種我所熟悉的感覺,還有她這精致的五官……她冰冷的皮膚……她這種清冷的氣質……


    我突然知道我為什麽覺得她這麽熟悉了!


    這小姑娘身上的氣質……和月靈很相似!


    有一瞬間我幾乎以為這是月靈小時候的樣子化成幻覺出現在我眼前了!


    但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我開始仔細朝她臉上看去,心說這難不成……是月靈的妹妹?!


    想到這裏,我急忙衝那小姑娘說道:“小妹妹!你認識月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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