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麵前的人撕下了臉上的那層麵具後,露出來的那張臉讓慕時年震驚地失去了言語。


    “你……”


    ……


    第三層郵輪的甲板上,沈若白正在抽煙,他抽得凶,腳邊已經堆了好多煙頭。


    黑夜籠罩在了頭頂,海風夾帶著的腥味兒撲麵而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抽煙的動作停了下來,“找到了嗎?”


    長時間抽煙導致了他嗓門的沙啞,一開口就是濃鬱的煙嗓子。


    身後的人靠過來低聲道。


    “郵輪一共有七層,下方三層和上方三層都排查過了,第五層和第六層是最有可能的,因第五層有不少娛樂設施,比較嘈雜,所以,應該在第六層!”


    “那一層安排的防守人最多?”沈若白轉過身來,好幾天沒有刮胡子的他臉色憔悴,臉色也不大好看。


    “第五層和第六層防守的人都差不多!”


    沈若白直接掐了煙頭踩在了腳底下,“那就兩層都找一找吧!”


    “可是若白哥……”下屬聽了他的決定一臉的不讚成,“yk還在郵輪上!”


    他們就這樣去找,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而且這段時間是很敏感的時期,r少在南三角的所作所為引來的蝴蝶效應讓yk變得比以前更多疑更善變,昨天晚上才清理掉了一批,手段是一如既往的殘忍,他們現在若是撞上去,很有可能會步了那些人的後塵啊!


    沈若白腳尖還碾著煙頭,用了點力道,腳底的煙頭被踩成了碎末。


    “我知道,所以,這一次我自己去,你們不用跟著,出了什麽事情我自己一人承擔!”


    沈若白說著推了一下下屬的肩膀,大步走開,身後的下屬趕緊追上試圖還要再勸再攔,可終究是徒勞無果,隻能眼睜睜看著沈若白的身影消失在了甲板那邊。


    他要去確認顧言溪現在是否安全!


    第五層!


    這一層樓是休閑娛樂中心,有大型賭場,健身運動場地,以及影院和餐廳,不過今天晚上來這裏的人卻幾乎沒有。


    除了靜候在過道上的那一批批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沈若白從電梯裏出來時就被候在門口的人攔下。


    “我不能來這裏吃點東西?”沈若白指尖轉動著一支煙,視線朝一家西餐廳那邊看了一眼,“晚餐還有的吧?我現在有些餓!”


    攔他的人便收回了手,“s少,晚餐時間已經過了!”


    沈若白,“夜宵也不讓人吃?”


    保鏢:“……”r少已死,現如今,麵前的這個s是yk最得力的助手,他們雖然奉命守在這裏,但卻沒有說一定要防著他啊,能不得罪盡量就不要得罪了。


    “請這邊!”


    沈若白便晃悠著進了那家西餐廳。


    雖然沒人光顧,可整個西餐廳裏卻是在營業的,他一進那個門便有服務生上前服務詢問他想要吃些什麽。


    沈若白報了菜名便坐在那邊等,目光在過道上轉了轉,看來這一層樓不適合藏人。


    藏人?


    其實yk根本不需要藏。


    “牛排煎得不錯!”沈若白吃完後出了餐廳,到了門口問了保鏢一句,“yk今天的藥吃過了嗎?”


    保鏢,“這不是我能知道的!”


    “我聽說老齊已經醒了!”沈若白閑適道,“怎麽樣?他還老實嗎?”


    保鏢想了想,“他還好,醒來後自己跑出來了一趟,後來又被關回去了,yk還沒有說要見他!所以,應該還沒有煎藥!”


    這也叫不能知道?明明就知道得很多!


    沈若白,“我能去見見他嗎?”


    保鏢蹙眉。


    沈若白,“yk讓我負責清理r少事件後續,而老齊可是最先被r少要求上四樓的人,他既然醒了,我也該去問問了!”


    保鏢,“……”yk確實有委派過s去負責查這件事,所以,他提出來的要求其實也合情合理。


    “他人在哪兒?”沈若白又問了。


    保鏢打了個響指,立馬有人走了過來,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麽,對方點了點頭。


    “s少,他會帶您過去!”


    沈若白跟在那人身後,說起來,找老齊是他大腦裏突然想到的,對啊,他不能直接去找顧言溪,但是可以去找老齊。


    同在第五層,沈若白推開一扇門時就被裏麵雜亂不堪的畫麵給愣了一下,再看了看地上滾做一團的中醫師,手腳被綁住了,嘴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還在艱難地滾來滾去。


    聽到門被打開的動靜,他警惕地停了下來,因現在的姿勢是背對著門這邊,看不到身後的人,趕緊使出力氣又翻滾了一下,這一次直接滾到了來人的腳邊,一抬臉就看到居高臨下的沈若白,嗚嗚嗚地叫得更來勁了。


    沈若白蹲下身將他嘴裏塞著的那團布給取了下來,立馬迎來的是對方劈頭蓋臉的大罵。


    “門外的混賬東西,誰特麽讓你用臭襪子堵我的嘴了,你給我過來,看老子不打死你……”


    沈若白這才留意到,他從對方嘴裏扯出來的是一雙臭襪子,把襪子往旁邊一扔,目光嫌棄地坐在了一邊。


    “老齊啊,別罵了!你再吵的話,我隻能把襪子重新再塞給你了!”


    中醫師一聲倒抽氣,瞪著他,嘴巴無聲地動了動,罵不死你!


    沈若白吩咐門外的人,“把門關上,我私下裏審問他!”


    中醫師一聽,“審問?唉,我是犯人嗎?需要你審問?”


    沈若白,“你現在跟犯人沒什麽區別!所以,老實點吧!”


    中醫師:“……”


    那邊門一關,沈若白的臉色就變了變,“顧言溪在哪兒?”


    中醫師還沒有從憤怒的躁鬱中回過神來就被他問及到了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我憑什麽告訴你?”


    沈若白,“齊叔,咱們好歹也共事多年了,你給我方便,說不定我能讓你在這裏的待遇好一些!”


    齊叔好像吐他一口唾沫,他現在四肢被綁著,像個鬆果似得在房間裏滾來滾去的沒人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居然還跟他談條件。


    不過……


    “她就在這一層樓,隔著四個房間就是了!”齊叔沒好氣道,“我之前就是因為跑出去看了她一眼就給人逮回來綁在了這裏!鬱悶了!”


    沈若白聽到這個消息懸在嗓子眼的心髒就落到了實處,“她現在,怎麽樣?”


    齊叔白了他一眼,“還能怎麽樣?吊著一條命唄,人好像還沒有醒,不過以yk的手段,應該也不會讓她現在就醒!”


    沈若白深吸了一口氣,蹙著眉頭,正好被七叔看到了他的這個表情,齊叔在地上動了動,“你趕緊扶我一把,你讓我一個長輩趴在地上看著你下巴跟你說話,你也好意思?”


    沈若白這才想起了要扶他起來坐著,伸手將他拉起來坐好,用小匕首將他手腳上綁著的繩索給割斷。


    “你自醒來後就沒見到yk嗎?”沈若白問。


    中醫師,“沒!”


    “那你這個月的解藥拿到了?”沈若白挑了一下眉頭。


    中醫師神色凝重起來,很難得的,臉色有了一絲慌亂的情緒,“那我是不是要去求見一下!”


    沈若白,“我覺得也是!事關性命,你若是不主動點,沒命的可是你!”


    中醫師嘴角抽了一下,“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想把他拿去當槍使!


    沈若白,“你去嗎?”


    中醫師把手腳上的繩子給全被扯掉後看了他一眼,恨恨道,“你有給我選擇嗎?”


    沈若白,“我就是來詢問你的意見的!”


    中醫師轉開臉去,一副不想跟他說話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現在yk正在見一個人嗎?這個時候去,你確定不是要我去送命?”


    沈若白從地上爬起來,“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在見誰,所以……”他說著轉過臉來,看著地上坐著的人,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意來,“就要麻煩齊叔你了!”


    齊叔:“……”


    個王八蛋啊!


    之前在南三角裏,r那個短命鬼就是把他當槍使推上的四樓,他命大,沒死成,現在又落在了沈若白的手裏。


    這一個二個的都很不是個東西!


    沈若白進了房間沒多久就出來了,轉告門外的人,“齊叔說要見yk當麵說有關r少的事情,煩請你們代為轉告!”


    門後麵的齊叔嘴角直抽,如果可以,他真的一輩子都不想去見好嗎?


    ……


    “站在高處的風景是不是很好?”


    郵輪的第六層甲板上,最高處,夜風陣陣,涼意讓人愜意。


    慕時年看著麵前的人,視線如同之前一樣,但那目光又恍若是陌生的,麵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是一種讓人極度糾結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心情。


    他上了年紀,六十五歲,頭發已經斑白了一大半,撕開麵具的那一刻,臉上是歲月留下來的斑駁皺紋。


    而那張臉,早已不似十幾年前那般。


    老了,也變了!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南三角?”


    慕時年的聲音夾帶著海風的清冷,垂放著的手微微拽緊著,他垂眸苦笑一聲,“我找了你很多年,我以為……”


    那人轉過身來,臉上笑容慢慢隱去,沒有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卻轉開了話題。


    “時年,從剛才到現在,你都沒有喊過我一聲!怎麽?這麽多年不見,你是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想認了嗎?”


    慕時年:“……”瞬間啞聲,唇瓣在輕顫著,像是在努力地調整自己的情緒想要自己冷靜下來,但最終,張了張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過很多種有生之年能再與自己父親想見的情景,也做好了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他的心理準備,不過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心裏的堅持。


    就如之前他所說的那樣,他從小就固執得可怕,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會堅定不移地去堅持下去。


    隻是,為什麽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找了這麽多年的罪魁禍首,找到的卻是他的父親——慕白揚!


    十七歲那年,他被父親扔去了蛇島,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他在蛇島上被人追殺,留意到了太陽紋的紋身,因此便將那個標誌牢牢謹記。


    他一直覺得,他的父親應該是被某個有著太陽紋的組織給控製了,所以才消失了這麽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要找到他,順著那個標誌去找,十幾年來從未懈怠,撒開大網地找,有好幾次都因為追蹤那個標誌而陷入了危機。


    十七歲在蛇島上他差點死了,年前在榕城他也因此差點喪命,而後在帝都,想要弄清楚那紋身標誌不得不跟心懷不軌的喬思悅見麵。


    若不是他早有防備,那天晚上,他已經死在那艘船上了。


    就連這一次孤身進入南三角,也是因為他得到了密保,多年前,他就查到,慕白揚最後是出現在了k國境內,之後便再無音信。


    他這些年從未放鬆過對k國這邊這條線的調查,所以借著重傷的緣由避開了尹家的人來到了k國。


    他數次以身犯險其真正的目的都是為了要找到他慕白揚,如今這個人就好好地站在他麵前,他該高興的,但是,為什麽,為什麽又覺得這人讓他無比陌生。


    他是yk?他怎麽能是yk呢?


    “報!”三步遠之外,有人站定,“s少帶著齊叔過來了,說是有要事要匯報!”


    慕白揚看了慕時年一眼,對著那邊的人輕輕一揮手,“讓人在裏麵等!”


    待人離開後,他走到慕時年身邊,“這個沈若白你應該是認識的,要去見見嗎?”


    慕時年抬眸看向他,搖了搖頭。


    慕白揚,“也好,那你就在一旁聽著吧!”


    他說著邁步離開,慕時年轉身叫住他,“這艘郵輪的目的地是什麽地方?”


    慕白揚停步,“你當年待過的地方!”


    慕時年眼瞳微微一怔,“蛇島?”


    慕白揚微微一笑,“怎麽?不想故地重遊?”


    慕時年震驚之餘很快回神,“現在這裏是哪國地界?距離帝都的回江入海口還有多遠?”


    慕白揚轉過身來,踱步到他麵前,看他半響,“怎麽?想送人下船?”


    被他一言說中,慕時年也便直接說了,“我要送她回帝都!”


    慕白揚挑眉,“你都不問我為什麽要去蛇島,卻隻想著一個女人,時年啊,這麽多年不見,你這脾氣還真不討喜!”


    他最後的話語氣有些冷,轉身離開時,慕時年才反應過來,“爸!”


    慕白揚再次停下來。


    慕時年追上他,低聲,“我不問你這些年為什麽會以yk之名在南三角稱王稱霸,也不問你這一次要去蛇島的目的,你若是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帶上我,我什麽都可以不問,但唯一的,我要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對慕時年來說,言溪跟在他身邊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而且他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她留在這裏太危險,既然還能有談條件的機會,為什麽不用上?


    慕白揚眯了眯眼,唇間笑紋浮現,“你要送她走?那萬一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她了,你也要送走嗎?”


    慕時年:“……”神色微微一凝,“我不明白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慕白揚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沒有再說什麽,卻吩咐身邊的人,“讓人準備一艘快艇,送那位顧小姐到回江入海口處,並通知帝都警方!”


    他說完看了慕時年一眼,“這樣,可以了嗎?”


    慕時年:“……”


    “可以了就去吧,你親自送她上快艇!”


    ……


    慕時年被人帶去樓下一層時,慕白揚慢條斯理地朝著第六層的方向,不遠處站定的人待他走過來時跟在他身後,低聲道。


    “老爺,真要送走那位顧小姐?”


    慕白揚,“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鬆口,他可不會乖乖跟我走,送走就送走吧!”


    那人麵色疑惑,“老爺難道不想留著,隻要那位顧小姐在手裏,他不可能不聽話的?”


    慕白揚淡淡地看他一眼。


    “你不懂,我這個兒子,你若是跟他對著來,他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還不如順了他的意,更何況,這一次勢力大清洗還不夠徹底,等上了島之後還有不少事情要做,我不能讓他在一個女人身上投注太多的精力,太分心了!不是一個男人該幹的事情!”


    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從樓梯間的入口走入,一步步踩著樓梯,聲音幽幽,“南三角那邊處理得怎麽樣了?交代過的事情都完成了吧?”


    跟在身後的人低聲答,“您放心,一切處理妥當,k國警方那邊現在已經介入,後續的問題都交給他們了!”


    “嗯!”慕白揚很滿意。


    “那地方一待就是十幾年,環境不好,確實該換了!”


    ……


    此時的k國,殷璃和秦晉之一行人順利抵達‘慕時年’所待的那家醫院,各自休整一個多小時。


    說是各自,其實全都在一個套房裏,如今事態不明,他們不能分散,萬一立馬要離開也方便。


    殷璃左臂的傷得到了秦晉之很好的處理,宋靖白比較慘,磕破了腦袋,頭上裂了好大一個口子,逢了七八針,不得不找了頂帽子臨時戴上遮住。


    這一次行動什麽除了幾個人受了傷,廢了大把力氣卻什麽都沒找回來,不氣餒是假的。


    陸肖一回來就把自己泡進了浴缸裏,陸雲深笑他在南三角還沒泡夠水,回來還要泡一下,渾身皮都要泡掉一層吧。


    他說得是一點也沒錯,他們這麽多人去南三角待這麽多天身上就沒幹爽過,有些人腳底給泡得脫了一層皮,渾身還起了疹子,一抓一把血的,要命的是還感覺不到疼,等發現的時候傷口早已潰爛。


    說起來,他們這次回去都要進行一次徹底的身體檢查,萬一進去一趟南三角招惹上什麽疾病就麻煩了。


    “賀明人呢?”殷璃這才發現賀明人不在這裏。


    秦晉之,“他帶著幾個人還在南三角出口處等待!”


    看來還是不死心啊!


    “k國警方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一有消息,賀明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


    陸雲深在陽台那邊抽了一支煙,繞了進來,說完這句話之後看向洗浴室那邊,發現裏麵的人還沒有出來,動靜都沒了,走過去敲門,“陸小三,你是打算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裏是不是?”


    裏麵的陸肖沒出聲,陸雲深原本是打趣想要再激一下弟弟,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直接擰開門把大步走了進去,很快,陸雲深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晉之,你快進來一下!”


    客廳這邊的人都聽出了陸雲深話語之中的著急,秦晉之起身大步過去,就見浴室裏,陸肖被陸雲深拎在手裏不停咳嗽,睜眼看到是被自己二哥拎著,當即一口水噴出來,“幹嘛啊!”


    “臥槽,你死了不知道吱一聲啊!”陸雲深被噴了一臉的水,手一鬆,陸肖直接栽下去了。


    門外看熱鬧的殷璃,“……”陸雲深這家夥說話還真是,死了怎麽吱聲?好神奇!


    最後陸肖被秦晉之扶著出來,癱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太累了,這幾天他們精力都被透支,陸肖還好,大哥在身邊也就沒那麽緊張了,倒頭即睡,而他們幾個卻不能睡。


    雖說他們離開南三角是迫不得已,但每個人心裏其實都很難受,慕時年對於秦晉之他們來說是一輩子的兄弟,而顧言溪對於殷璃來說也是人生裏不可缺的知己好友。


    一路上他們誰看起來很理智,可在回來之後,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失落,茫然,懊惱……


    縱然他們嘴裏都在往好的方向說,但是,誰又是真的能放得下呢?


    而此時的南三角內部,賀明並不是如殷璃他們所想的那樣在入口處等候,他們幾人秘密潛回了內部,想要再一次仔細尋找,奈何k國警方進來的速度也快,他們沒敢露麵,隻能在暗處著急地看著那些人在那邊翻找。


    “怎麽辦?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警方那邊找到什麽了嗎?”


    “沒有,我看他們在試圖切割看那層樓,查看裏麵有沒有要找的東西!”


    “打開了?”


    “嗯,忙活了大半天好像是切開了一角,看到有人是進去了的!”


    “那就再等等,看看他們找到什麽了?”


    當夜,他們得到了一個消息,k國警方從那塌掉的房子裏找到了一具遺體。


    而也是在這天晚上,殷璃通過警方內部得到了一個機密消息。


    “yk的遺體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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