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了!”


    沈若白的話一出口,常明就被他眼睛裏的猩紅給震驚住,“你幹什麽?冷靜一下!”


    沈若白這才慌亂地將眼睛閉上,煙也不抽了,掐斷丟在車窗外,閉著眼,“我隱約猜到我的身份恐怕已經被曝光了,所以他們一定會防著我,但是常明,我怕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去找她……”


    “你那是去找死!”常明脫口而出,“別怪我沒提醒你,尹家老爺子也不是吃素,這次我看他的反應,確實是很重視慕時年。”


    “他看重的人被傷成那樣,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他可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給送進警局了的!”


    “而且還有警局那邊,你要知道,殷璃找了你很久了!”


    在常明看來,沈若白就不該回來,不該回荊城,不該來帝都。


    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在自投羅網。


    沈若白躺了回去,閉眼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他的眼睛才恢複了正常,“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常明:“……”


    “常明,現如今,隻有你能幫我了!”


    常明咬了咬牙,“你讓我再想想!”


    沈若白便不再說話,車內氣氛壓抑,不多時,常明才開口,“我問你,我把顧言溪帶出來後你怎麽打算的?”


    沈若白,“這不是你該思考的問題!”


    常明:“……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你……”


    “正因為她現在的狀態不好,你才能有機可乘,否則,你恐怕都近不得她的身!”


    常明:“……你讓我再想想!”


    “好,我等你消息,但是,你得盡快!”


    “你知道嗎?那種藥來之不易,我恐怕不能保證下次還能幫你弄得到!”沈若白補充道。


    常明,“你……”他這是在威脅他嗎?


    當真是為了一個女人連這麽多年的兄弟都不要了?


    常明頓時心塞得要命!


    ……


    帝都醫院icu內,唐諾按照要求換上了無菌服跟在了七叔身後進了特殊病房。


    “他是一直都沒醒嗎?”進了病房,唐諾站在了旁邊位置,低頭看著臉色灰白的慕時年,心裏不是滋味。


    七叔歎了一口氣,“沒有醒,而且這兩天之內搶救了很多次!”


    兩人靜默了。


    “唐小姐,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這裏麵不能久待!”


    唐諾隻好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跟著七叔出了病房。


    “唐小姐,這些天還要多謝您陪在老爺子身邊,老爺最近心情很不好啊!”


    七叔像唐諾道謝,唐諾忙搖頭,“七叔您別這麽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七叔是聽得出來她話裏的意思的,原本老爺子就挑中了唐家的人,跟其他家族的一些嫡親女子一番比較之後,覺得還是唐家這個最適合不過。


    唉,隻是好像時年少爺對她沒那種意思,不過老爺子也說了,家族聯姻,鞏固的是勢力,感情這種事情不足為慮,相處得時間多了自然而然就能生出感情來了。


    老一輩的人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也就現在的年輕人這麽在意那個玩意兒。


    老爺子的這個決定連七叔都不能左右,原本安排好時間,兩家就要開始商談這個事情了,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會出這樣的事情。


    “七叔,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


    唐諾彬彬有禮,七叔笑眯眯地回應,“您請說!”


    “荊城那邊的尹夫人,沒回來嗎?”唐諾低聲問。


    七叔:“……”明顯是愣了一下,笑笑,“唐小姐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唐諾被他看得略顯尷尬,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哦,七叔,我隻是……”


    隻是想著,尹夫人在尹家以前再不怎麽被人待見,可終究是慕時年的親媽,如今慕時年生死未卜,作為他親媽的尹夫人難道就不該趕過來看一眼嗎?


    還是尹家人不同意?


    雖然唐諾也覺得自己還沒到關心尹夫人的這種程度,可她之所以會問也是在試探,看看尹夫人在尹家的地位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樣,被人厭棄至今。


    七叔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他沒表態也就表示著唐諾確實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等七叔將她送上車之後,唐諾才低低籲出一口氣來,車內,唐家司機見狀低聲詢問,“小姐,您沒事吧?”


    唐諾咬了咬唇,“沒事!”


    怎麽能說是沒事?她現在心裏糾結的時,慕時年到底還能不能活?


    若是活著還好,若是死了呢?


    慕時年若是死了,她的聯姻對象很有可能會換成尹誌恒,可那個草包,她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對了之前讓你查的事情呢?”


    司機一聽忙道,“找的那個跑腿人在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對方說了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現在還沒有到半個月!”


    唐諾皺了皺眉。


    ……


    唐家大小姐在帝都醫院走一遭的這會兒,言溪已經在賀明的帶路下找到了蘇安。


    蘇安的臉色還不太好,養傷期間太過操心,身體恢複狀態不佳。


    言溪在來的路上就通過賀明了解到了一些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的事情,比如蘇安受了重傷,阿晚也是!


    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言溪整個人都是懵的。


    因為在那之前,慕時年對她是決口沒提這兩人受傷的事情,現在看來,慕時年沒跟她提及的事情太多了。


    “夫人!”蘇安還隻能躺著,身上挨了好幾刀,動一下傷口就疼。


    見到言溪來了,掙紮著要坐起來,言溪製止他,“你躺著就好!”


    蘇安隻好讓賀明給他放了一個大枕頭靠著,用眼神譴責賀明,你小子是怎麽回事?你該不會說了不該說的話吧?


    賀明都沒什麽求生欲了,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看得蘇安一陣咬牙切齒的。


    “你別怪他,是我逼著他說的!”言溪看兩人在打眼色戰,出聲打斷了他們的眼神交流。


    蘇安:“……咳咳咳,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晚呢?”言溪從進來到現在都沒看到阿晚。


    蘇安摸了摸鼻子,“阿晚他……”說完,又看向賀明,這死小子,不會把阿晚的事情也說了吧?


    賀明麵無表情。


    “我知道他受傷了,現在情況如何?”


    蘇安,“他現在恢複得不錯,夫人,你在醫院應該見到他了!”


    言溪:“……是守在icu門口的那個嗎?”


    難道是門口站著的那個保鏢,她昨晚上從病房裏出來時體力不支差點摔倒,是那人扶了她一把,當時她就覺得那人很熟悉。


    蘇安訕訕一笑,看來她知道得不少啊!


    阿晚那個人也太沒演技了。


    “蘇安!”言溪再次出聲時,目光鎖定住蘇安的眼神,很是認真。


    “我接下來問你的一些話,你都要如實回答我,不要有任何的欺瞞,行嗎?”


    蘇安:“……”


    有些話,他可不敢說啊!


    見他猶豫,言溪語氣有些急了,“他現在躺在那裏生死不明,我隻是想知道到底誰是把他害成這樣的凶手,我有權利知道的!”


    蘇安都快把自己急死了,他想,現在他若是裝暈過去還能來得及嗎?


    很顯然,來不及了!


    “阿晚是什麽時候受的傷?”言溪問。


    蘇安朝賀明求助,賀明,“……”自救吧!


    蘇安放棄了,“在顧長安老爺子還在住院時候!”


    言溪眉心蹙了蹙,“可當時,他人並沒有離開我們身邊!”


    話一出口,言溪心髒便突然猛跳了一陣,那個時候的阿晚受傷了,那她身邊的阿晚又是誰?


    言溪咬了咬牙,“蘇安,你又是什麽時候受的傷?”


    蘇安已經放棄了掙紮了,隻要不是他親自說出那個真相,就不算他說的啊,這些都是夫人自己猜的,跟他沒關係了啊!


    “就在你和顧老爺離開醫院的那天晚上!”


    也就是那天晚上,言溪被慕時年告知,阿晚臨時有任務,不能在她身邊當保鏢了,派了賀明來接班。


    所有的事情聯係在一起,言溪捏了捏拳頭,“是那個人,傷了阿晚,也傷了你?”


    蘇安:“……”默默點頭。


    接觸到言溪的目光時,蘇安頭大如鬥,“夫人,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們也還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所以……”


    言溪,“我沒有要問你他是誰!”


    蘇安:“……”糟糕!


    好在言溪接下來是真的沒有再問了,也不知道她是知道他不會說體諒他的難處,還是猜到了其他的?


    從蘇安養傷的地方出來,言溪直接回顧家。


    一路上言溪都沉默不語,賀明很擔心,“夫人?這件事我們遲早會查清楚的!”


    言溪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來,“我知道!你也別擔心我!”


    賀明:“……”嗯?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言溪隻是在糾結著一個問題,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傷了阿晚,替代阿晚在她身邊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期間陪著她在醫院裏跑上跑下,任勞任怨,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對,他沒有對她做過什麽,又或是,做過了,她卻不知道!


    這個人,對她很熟悉,甚至知道她的一些喜好習慣,難怪那一周的時間裏,她覺得身邊的阿晚有些怪。


    原來是都已經換了一個人,而她還渾然不覺,到現在才知道。


    言溪渾身一個激靈,感覺後脊背都是一陣發涼。


    車抵達顧家小院時,是賀明提醒她才回神。


    “夫人,到了!”


    言溪一開車門,聽到院子裏好像有女人的哭聲,疑惑著停了下來,看看門牌號,問賀明,“沒有走錯嗎?”


    賀明也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哭聲,仔細看了看,“沒有啊,就是這裏!”


    裏麵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賀明想著便率先一步去敲門了,言溪聽著那哭聲,半響似笑非笑,“我知道是誰了!”


    院門很快被人打開了,是每周都會過來幫忙整理的傭人,今天剛好過來收拾房間。


    “小姐回來了!”


    言溪衝她點了點頭,進門時,傭人小聲跟她說,“是長青小姐和言雨小姐回來了!”


    果然,言溪在門外聽到哭聲就覺得耳熟了。


    言溪站定腳步,看客廳那邊有人在,哭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她沒再繼續往前走了,“琴媽,我這樣進去可能不太合適,我就暫時不進去了!”


    她現在所有心思都在慕時年那邊,沒有心情來看這兩母子演戲。


    她說著轉身就走,琴媽趕緊伸手拉住她,低聲,“小姐,老太太剛才說了,讓你回來就進去!”


    言溪:“……”


    她不想進去,還非要拉她進去,老太太難道不怕她待會跟那兩母女一言不合打起來?


    言溪覺得以她現在的狀態恐怕做不到像之前在荊城那樣冷靜處理了,說不定待會忍不住還真會出手。


    大有想要找人泄憤的意圖!


    琴媽不放手,言溪也不能強行掙脫開離開,而就在她進了院門時,裏麵的老太太就已經看到她了,這個時候若是再走,恐怕老太太要發飆!


    言溪隻好轉身進客廳,既然進來了,好吧,那她上樓去得了。


    然還不等她表現出這樣的意願,一進門,老太太的目光就盯上了她,“你過來!”


    言溪:“……”


    顧言雨還在啜泣,顧長青也不知道正坐在老太太身邊抓著老太太的說說著什麽,而顧長安此刻就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沉著一張臉一語不發,顧延平也是如此,聞言將目光投向了言溪,眼神示意,過來吧!


    言溪隻好走了過去,顧言雨看到她進門,眼底的嫉妒和恨意就毫不掩飾地朝她瞪過來,言溪麵無表情,走到老太太的對麵沙發坐下。


    老太太眼睛一眯,“誰讓你坐那邊的?”


    言溪:“……”


    她今天晚上心情不好,但是,還是要忍!


    這種情況,莫不是老太太要挑她的刺,像極了以前的時候!


    顧言雨眼底瞬間躥過一抹得意,哼,你就給我站著吧!


    哪知這個念頭才剛從腦子裏劃過,身邊的老太太便再次出聲了,“言雨,你坐旁邊去!”


    顧言雨:“……”


    老太太指了指顧言溪剛才坐的座位,“你們母女兩個去坐那邊!言溪,你坐我這邊來!”


    此時坐在老太太身邊的顧長青和顧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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