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尹家焦山莊園,小洋樓花園的紫藤花樹下,慕時年長身玉立,站在那邊嘴裏叼著一支煙。


    七叔派來的傭人已經來了,站在不遠處恭恭敬敬地等候著。


    也不知道老頭子發什麽瘋,說是大病初愈,打算去祭奠祖宗,尹家這樣的家族,祭奠祖宗這種事情可是要擬定章程的。


    老爺子派人到各房去傳了話,讓大家晚上到主樓聚餐,順便商量商量祭祀這件事兒。


    說是商量,還不是那老東西一口說定的事情?


    不過做做樣子,意思意思,你還真以為人家是謙和地等著你發表意見?


    “你回去回話,就說我知道了!”慕時年麵色無波地打發掉主樓那邊派來的人。


    不多時,他一支煙抽煙折回小洋樓,客廳裏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爺!”


    慕時年坐在了沙發上,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二房手裏的一家上市公司正在接受稅務部門的盤查,尹南征籌謀已久想要搶的那塊地皮被鬱家的少東家搶走了,另外,他控股的幾家公司出現股價大跌,一周時間不到,市值蒸發好幾個億,最近,他怕是要忙不過來了!”


    “嗬!”慕時年轉動著手裏的打火機,笑得挑了挑眉,“有錢他是祖宗,沒錢,我看他是什麽東西?”


    尹老頭子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另外聽說還有些沒被接回來的私生女若幹,具體多少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老大從政,不是從商的料,手裏除了拿了些屬於尹家人的股份每年分紅以外,可謂是兩袖清風。


    老二尹南征卻是繼承了老頭子的家業。


    原本不該隻有他一個人的,老三尹北奇卻在早些年前突發怪病,那病十分奇怪,嗜睡症,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個小時在睡覺,剩下四個小時的時間能清醒。


    老四尹西洛已死,生前跟唐家聯姻,留下一個女兒叫唐栩。


    老五嘛,就是遠嫁荊城慕家的尹瑤。


    整個尹家,也就尹南征是家裏最能賺錢的,也難怪尹誌恒一個草包都能在尹家作威作福,誰叫其他人都扶不起來,就他老子厲害呢?


    如今他倒是想要看看,尹家這顆最會掙錢的搖錢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沒多久就有人進來,手裏捧著一隻超大的禮品盒,“時年少爺,這是有人送給您的!”


    慕時年抬眼看了一眼,“什麽東西?”


    “是有人送到尹家,具體是誰沒有留名字,上麵有落款,寫的是您簽收!”


    盒子超大,卻特別輕,讓人猜不到裏麵是什麽,待下屬拆開時才發現,裏麵就跟某國娃娃似得,一個套著一個,箱子套著箱子,最裏麵的紙盒子不過巴掌大,被取出來時一揭開。


    下屬嘴角抽搐地將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拆盒子取出來的東西遞到慕時年手裏。


    “爺,請柬!”


    慕時年:“……”


    電話到,正是送盒子的人,“東西收到了?”


    慕時年朝那請柬看了一眼,“什麽玩意兒?”


    對方,“謝禮啊!”


    慕時年笑,“你這謝禮是不是也太沒誠意了!”


    對方一聽默了默,似乎還真是在思考誠意這個問題,“那行,抽個時間來青江港!我讓你看看我的誠意!”


    “免了!”慕時年直接把電話掛了。


    對方:“……”


    這德行,十幾年如一日!


    “爺晚上真要過去?”


    慕時年起身,上樓換衣服,“當然,今晚上有戲看!”


    下屬:“……尹南征最近接連失意,老爺子那邊很有意見!我擔心……”


    擔心尹南征已經查到了是他們從中作梗,那人是個狠角色,這裏又是在帝都,他們帶來的人不多。


    慕時年,“正好,讓我看看他的手段!”


    下屬:“……”


    爺您求生欲能不能再強一點啊?


    ……


    書房,尹南征差點沒忍住甩了水杯,抓著手背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爸,你先別激動!”


    尹誌恒生怕他那水杯朝他身上扔,那杯子裏裝著的可是滾燙的熱茶。


    “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塊地的標底是多少他們都弄到手了的,就差最後一步了,原本以為走走過場如囊中取物,一切都好搞定。


    可到手的鴨子都飛了。


    “鬱家的人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他家的經濟版圖在東區,那塊地在西邊,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地盤,他買那塊地幹什麽,建墳場墓地嗎?”


    尹南征被氣得大腦一陣嗡嗡嗡的響,他可是連那塊地的計劃都做了兩年,提前兩年就看中了,且在圈子裏已經說出去了。


    尹家看上了那塊地,與尹家不分伯仲的企業不會為了這塊地傷了和氣,比不上尹家權勢的家族不敢沾邊,那地已經打上了尹家的標誌,偏偏冒出來一個鬱家。


    之前一直不顯山露水,突然一出麵就搶。


    還成功了!


    不用說了,明天一大早,帝都的經濟板塊頭條肯定是相當精彩。


    “你私下裏就沒鬱家的人接觸一下?”尹南征怒瞪尹誌恒,“還是你這段時間招惹了鬱家的人?”


    尹誌恒直呼冤枉,“拍賣場上我派人去跟鬱家的人接洽,可人家不見!”


    “還有,我最近也沒招惹人!”


    尹南征氣得胸口疼,他最近極為煩躁,一家上市企業被稅務纏上,另外兩家上市公司股價跌得厲害,市值蒸發數額巨大,他每天接到電話聽到的都是壞消息,焦頭爛額。


    晚上老頭子召集所有人,恐怕到時候下不了台的人就是他。


    尹南征頭疼不已,起身在房間裏快步轉了兩圈,看尹誌恒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他問,“最近你大伯和三叔那邊,有沒有動靜?”


    尹誌恒想了想,“大伯好些天沒回來了,三叔嘛,每天都在睡覺!”


    尹南征眯了眯眼,“還有幾個呢?”


    尹誌恒,“那對龍鳳胎?”


    尹南征,“我問的是荊城那個!”


    尹誌恒:“……慕時年?”


    “不就是在尹家吃吃喝喝,在老爺子麵前走走過場,無所事事,三房那對礙眼的龍鳳胎做戲都比他強。”


    尹誌恒語氣裏很是不屑,慕時年那個狗東西吃喝嫖賭樣樣來,在荊城就是出了名的混,怎麽不混?不混會被慕家人給踹出去?爹媽都嫌棄的玩意兒,還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不是個好東西!


    尹南征抽了抽嘴角,“你就看到了這些?”這是什麽腦子?


    忍住,這是他兒子,不能打死!


    “我之前讓你查的東西呢?”尹南征問。


    尹誌恒愣了一下,什麽?


    尹南征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tm又給忘到爪哇國去了。


    “我讓你去查慕時年的弱點,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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