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年跟他表哥吃個飯還這麽滿屏的尬氣?


    哦,不是尬氣,是水火不容的嫌棄。


    還不是單方麵的,是互相。


    一個高高在上,語氣不屑,一個一開口就反擊把對方給噎住,盡管後來顧言溪是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可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你來我往,你給我一棒槌我給你一榔頭的聊天模式。


    至於那桌子菜,恐怕事後還真是要拿去喂豬的。


    不過就慕時年那說話的德行想來也吃不了虧。


    顧言溪對自己的這種自信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她怎麽會有種自豪感?


    “顧小姐,爺說今天晚上讓你去一趟醫院!”


    阿晚把話帶到,言溪愣了一下,不解,“幹什麽?”


    阿晚解釋,“爺說你不是想去看喬小姐嗎?與其讓你偷偷摸摸背著他去還不如讓你光明正大的去!”


    顧言溪:“……”


    聽這說話的語氣,活像她偷偷摸摸出去見其他男人似的。


    也好,她得知了喬思悅已經醒來,就在荊城醫院,殷璃回了帝都後也跟她聯係過,帝都殷家那邊家事繁瑣,殷璃疲於應付,隻能隔著電話提點她,不過著重小心的對象可不是喬思悅,是慕時年。


    言溪沒跟殷璃說她和慕時年兩人已經說開,怕一說了又要被殷璃罵豬油蒙了心眼睛被屎糊了。


    殷璃跟她私下裏說了喬思悅現在的情況,雖然殷璃人不在荊城,但留著個眼線探聽點內部消息還是比言溪更方便的。


    醒了,最開始兩天神誌不清,總是恍恍惚惚,需要靠鎮靜劑安靜下來,現在稍微好些了,隻是醒來後很沉默,不願意見人。


    “她臉上的傷是利器劃傷的,縱橫交錯,其實仔細看還挺對稱的……”


    殷璃在電話裏評價喬思悅臉上的傷,聽起來好像還對那對稱的傷口頗為滿意。


    言溪不予置評,又問,“喬思悅的人生履曆我都翻了好幾遍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你有什麽發現嗎?”


    殷璃畢竟是幹刑偵的,跟她思考的角度不一樣。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確定了,她當時應該不是自己跑的,是被人帶走的,而且,好像還被人虐待了,你翻她的履曆怕是沒什麽用,左右不過那些東西隨便怎麽查都能查得出來,你怕是應該去查查她的仇人才對!”


    言溪聞言蹙眉,“你開什麽玩笑?我隻需要找她回來接受製裁,難不成我還要替她找出加害她的凶手替她不平?”


    殷璃想了想,“有道理,那就別查了!”


    言溪:“……”好像被殷璃這句話給堵了,她確定不是故意的嗎?


    “晚上見過她之後再說!”


    殷璃,“你還能見到她?慕時年連人都帶走了,你怎麽見?還是說,你去求慕時年了?”


    言溪一想到殷璃現在一定滿腦子想著她在慕時年麵前如何卑躬屈膝肯定火冒三丈,趕緊止住話題結束了通話。


    當晚言溪依然沒下樓吃飯,顧老太太特意來到她門口尖著嗓子諷刺了幾句,被顧言雨‘好心’勸走。


    顧長安晚上回來的晚,得知言溪睡了一天沒吃東西,敲門進來看了言溪,看她昏昏欲睡也以為是感冒症狀吩咐她好好休息。


    晚間十一點多,整個顧家陷入了安靜之中,言溪換了衣服輕車熟路地翻牆出去,她能保證晚上一定沒人會進她的房間,對門的顧言雨會替她看好門的,並且一定會盡職得不讓人發現言溪的異常。


    她這邊順利離開顧家,荊城警署那邊,陸家老二看了一眼從情報科手裏傳遞過來的畫紙,咬著煙頭,眉頭一挑。


    “就畫出了個這樣的玩意兒?”


    臉部線條都出不來,他幹了這麽多年的刑警還真是頭一次拿到這樣的線索。


    “到底是你手下的人無能還是實在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隨便來個什麽東西來搪塞我?”


    他慢悠悠地開腔,聲調拖長了,聽起來悠閑散漫,可那說話的語氣可不太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感。


    對麵站著的人忍不住抹汗,“老大,實在是……,而且那名服務生確實沒看到那人的臉,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啊,而且已經把人關了一天了,再不放人恐怕有點說不過去了!”


    哪有把提供線索的人但犯人一樣地審啊?萬一人家氣不平出去就告你怎麽辦?


    當然了,你這位爺靠山五大三粗的,每年告你的人都數不勝數,也沒見過你怕過誰!


    “雞肋!”


    下屬:“……”


    是是是,是雞肋,可是也是您老人家說讓人畫的啊!


    根據提供線索的人的言語描述才繪製出對方的相貌,這種方法在警署裏很普遍,但是弊端也多。


    並不是完全沒用,但也很少會有實質性的作用,說它是雞肋好像也很有道理。


    躺在椅子上抽煙的人坐了起來,掐了煙頭,“你的這種想法會讓人誤會,什麽說不過去,萬一對方是個內應,故意說沒看清呢?”


    下屬:“……”嘴角抽搐了幾下,替那位提供線索還被這個神經病關了一天的唐小姐默默地點了根蠟燭。


    唐小姐您是個好市民,但是您很倒黴地遇上了一個蛇精病!


    “我過去問問!”


    椅子上的人起身,下屬微愣,“陸警官,您……”他是不是對這個案子太過關注了?總覺得不對勁啊!


    男人聞言舌尖在腮幫子上頂了一下,“怎麽?我兢兢業業鞠躬盡瘁還不行?”


    下屬嘴角抽得更厲害了,目送著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的某人朝著審訊室那邊施施然走去。


    陸二其實心裏有些煩躁,慕時年甩給他的這口鍋好像有點深,鬱悶的是剛開始談條件接手的時候他沒預料到。


    失策了,被慕時年坑了一把!


    他心情不好,下麵的人也要倒黴,嗯,因為他心情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心情好,所以,看到審訊室裏被關了一整天臉色蒼白著有氣無力的唐棠時,心想可算有比我倒黴的了,這樣就很好!


    唐棠哪裏想到自己昨天剛回去就又接到警署這邊的電話,讓她再來一趟警局做筆錄。


    雖然那天晚上她已經在皇庭一號接受了詢問,可警署這邊要求隨傳隨到她也不好推諉,本來想著應該也就一兩個小時的事情,結果,她居然被關在裏麵出不去了。


    最開始還有警察過來詢問她的情況,她的那些證詞都能背熟了,交代完之後詢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出去,被告知等一等,這一等,沒消息了。


    唐棠甚至懷疑,她這是被人遺忘了嗎?


    她不過是過來配合做個筆錄結果被關了十幾個小時。


    唐棠越想越怕,難不成因為她沒看清那人的臉就被誤認為是同夥,這也太荒謬了。


    她等不來人放她出去,急得團團轉,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想越害怕,她的手機被扣了,審訊室也被鎖了,她出不去。


    陸雲深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審訊室裏的女人正墊著腳跟試圖要掰開門縫朝外麵看,掰不開門,她便伸手在四周的牆壁上敲了起來。


    陸雲深進的是旁邊的可視房間,麵前這堵牆正好是單向透視,那女人趴在牆上左敲右敲,一張臉都要貼在牆壁上了,正好跟陸雲深麵對麵。


    不過,她看不見罷了!


    她趴在牆上,動作很不美觀,因為雙手展開朝上扒著,裏麵的打底衫下麵被扯開了,露出了小巧可愛的肚臍,如果隻是露出肚臍還不至於讓陸雲深注意,就是那肚臍上有閃亮亮的玩意兒。


    小巧的臍環,鑲鑽的,在燈光下就閃亮閃亮的。


    陸雲深:“……”女人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戳洞?


    耳環鼻環唇環也就罷了,肚臍上還要搞一個?


    真怪!


    當然,某人完全沒有察覺自己一個大男人站在牆後麵盯著人家女孩子肚臍看有多怪。


    半響才想起了什麽,視線從別人平坦的小腹上移開,落在那張小臉上,眼梢挑了挑,“是你啊!”


    下屬在門外等,心道等他研究完了估計也該放人了,沒想到等人出來時,那人步伐悠悠地走開。


    下屬:“……”


    “陸警官,陸老大,這人……”


    陸雲深抖了一下長腿,“關著唄!”


    下屬:“……”


    為什麽啊?


    你關人好歹要有個理由啊?


    可是人家鳥都不鳥他,丟下一句關著就走人了,下屬替裏麵的人默哀幾秒鍾,心想姑娘啊你到底是犯了什麽太歲啊怎麽就惹了這個蛇精病了啊啊啊啊!


    陸雲深走出警署就接了個電話,臉色明顯不悅,看皺著的眉頭就知道他有多不想接這個電話。


    “皇庭一號那邊的監控錄像找到幾個殘影,但因為對方狡猾避開了臉,最清晰的也就一個背影!”


    “從皇庭一號另外一座電梯裏拍到的人是喬思悅,現在可以肯定,喬思悅進入過那個包間,跟那人應該是一起的!”


    “這麽一說,皇庭一號對麵居民樓上查到的不明人士應該就是他!”


    “現如今隻能從一個人身上入手了!”他說著走到自己車旁邊,靠著,點了支煙開始抽。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麽,他吐了口白煙笑得毫無誠意,“喲,對自己的前任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


    “憐香惜玉這種事兒當然是你最懂了!”


    陸雲深渾不在意慕時年的諷刺。


    “我聽說喬小姐現在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見你呢!慕二,我覺得有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慕時年直覺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不好聽。


    果不其然。


    “你去色。誘她,床。上解決!”


    慕時年:“……”


    媽。的,陸雲深你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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