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三天時間沒有出門,也有三天時間沒有再見到慕時年!


    這個念頭從言溪腦子裏閃過時,她的眉頭再次蹙起,怎麽想來想去都跟慕時年掛上了勾?


    這種感覺可真的是不太好!


    言溪心頭隱隱煩躁起來,吃了唐棠送來的排骨湯,還剩了一些,談談坐在對麵麵帶憂色地看她吃完。


    “言溪,這兩天都沒再聽到你說沈雲池的事情,處理好了?”


    言溪嘴裏還有小半塊的蘿卜,咀嚼吞下去後臉上的倦容又深了一些。


    “沒有!”


    “我之前去過警局,他不見我!”


    唐棠一聽義憤填膺,“不見更好,他要在裏麵待著就待著吧!”


    言溪捧著碗,沉聲道,“我不太清楚慕時年是什麽想法,雲池燒的車是他的,他作為車主,如果他不鬆口,不接受調解的話……”


    唐棠驚愕,“沈雲池是瘋了嗎?”他跑到慕時年麵前去作死?


    言溪,“我也不清楚雲池到底是怎麽回事!”


    言溪對此也很無奈,她為了這件事嚐試過跟慕時年溝通,然而溝通的結果卻並不理想,她又不想求助顧家,如今又忙著手頭工作,湊錢為秦姨即將到來的換腎手術做準備,她確實是沒那麽多精力去管沈雲池了。


    學校至今沒有打來電話,警局那邊也是沒有音信……


    “我看你還是讓他在裏麵多待一段時間好好長長記性!”唐棠道。


    言溪抿了抿唇,“算算已經關進去也快一周時間了,他還受了傷……”


    “怎麽受傷了?嚴重嗎?”


    “慕時年打的!”


    唐棠:“……”


    不管是誰動的手,唐棠都覺得,沈雲池那是活該!


    沒事跑去燒慕時年的車幹什麽?找死麽?


    將言溪沒回話,唐棠看她神色,微歎一聲,“我看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了吧?”


    她哪裏是真的不管沈雲池?恐怕沈雲池捅破了天,她也會想盡辦法地去替他補。


    喝完湯,言溪去休息了一會兒,時間也不過是半個小時,唐棠便拿了手機過來叫她。


    “你的電話!”


    言溪睜開眼看了一下電話號碼,是秦姨的手機號碼,接了。


    一刻鍾後,言溪穿戴整齊,坐上了唐棠的車。


    唐棠提議,“我開車的時候你在車上睡一會!”


    言溪合上眼,她也正有此意!


    去了醫院,腎病科,秦姨的病房已經換成了單人間,空間很大,價格也不菲。


    這是言溪要求的,動手術之前她想讓秦姨好好養養身體,多人間的病房人員嘈雜,總有人進進出出的會影響到她休息。


    沈齊看言溪來依然沒有什麽好臉色,這讓唐棠氣得胸口堵得難受,好在她們來的時候,沈齊借口離開了病房,病房裏就隻剩下了她們三個人。


    “言言!”


    秦姨的臉色依然是不太好的,因為腎髒原因,臉色都是鐵青色的,人也顯得特別瘦,但見到言溪來了,坐在病床床頭的她神采奕奕,心情很好地招呼言溪過去坐。


    “秦姨!”


    “阿姨好!”唐棠拎著個果籃過來。


    “你好,唐小姐!”秦姨微笑著打招呼。


    秦姨拉著言溪的手,“我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你,有些想你了,便打電話給你讓來醫院陪我聊聊天,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


    今天是星期天,周末,秦姨每次主動打電話聯係言溪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在工作日的時候。


    言溪從床頭的盤子裏取了個蘋果開始削,“沒有影響到我!”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秦姨是近看才發現言溪的黑眼圈很嚴重,“熬夜了嗎?”


    言溪見隱瞞不了,點頭,“嗯,忙工作!”


    秦姨眼底劃過一抹心疼來,“再忙也不要熬夜,身體會受不了的!”


    言溪點頭,兩人便聊著一些日常生活裏的趣事,秦姨一直住在醫院,很少離開病房,所以看到的消息都是通過電視和手機信息了解的,言溪坐在旁邊一邊削著蘋果,時不時回答一句,氣氛很是融洽。


    唐棠坐在旁邊,看兩人關係相處地如同母女,心裏感慨,沈若白就像他媽,而警局裏現在關著的那個小混蛋就像沈父。


    唐棠也不是第一次來醫院病房看秦姨了,可每次來,大概都是因為她是言溪朋友的身份,讓沈父每次見到她都拉長著一張臉,活像她欠了二百五似得。


    唐棠不止一次替言溪感到不值,付出了真心和金錢還要看人臉色,活像是人家上輩子欠了你沈家的人一樣。


    她手機響了,“言溪,秦姨,我出去接個電話!”


    唐棠說著便拿了手機出病房接電話。


    電話是大哥唐苑打過來的,詢問的都是今天晚上的排班情況,唐棠往走廊那邊走遠了些,打算去窗口那邊透透氣,醫院裏的消毒水氣息對一個正常人的敏銳嗅覺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考驗。


    她去了窗邊,電話也說完了,掛了電話,準備透透氣就折回去,卻意外地發現住院樓下不遠的花廊裏,沈父正在跟人說些什麽。


    沈父穿的那件黑色夾克她認得。


    她之所以記憶猶新是因為那件夾克是當年沈若白還在世的時候親手選給父親的生日禮物,那件衣服是言溪看上的,當時還找來圖片給她看過,價格貴得唐棠咂舌。


    花廊裏,跟沈父站在一起說話的人是個女人,看她穿的是黑色裙子。


    花枝樹葉擋了唐棠的視線,她換了個位置,但還是沒有看清對方的模樣。


    對方戴著漁夫帽,遮住了後腦勺,臉是朝著另外一邊的。


    唐棠看著那女人從手拎包裏拿出了一疊什麽東西遞給了沈父,沈父雙手接了,看樣子還在點頭哈腰地道謝。


    沒多久,那女人離開,走出花廊後,唐棠看到她的背影,忙用手機抓拍了一張照片,一直到那女人上了一輛灰色的轎車揚長而去。


    唐棠莫名覺得那車眼熟,她在皇庭一號工作了多年,會讓她眼熟的車輛必然是經常在皇庭一號出入的車輛。


    “灰色的……”唐棠自言自語,懊惱,隻怪隔得太遠,車牌號沒看清楚!


    從病房出來,言溪又去了一趟秦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了解了一下秦姨最近的身體情況。


    等電梯的時候,抵達的電梯門一開,出來的人是沈齊,言溪輕聲道,“沈叔叔……”


    沈齊原本是在哼著歌,一見到言溪臉色就變得難看,冷哼了一聲走出電梯頭也不回。


    唐棠,“言溪,你看……”這沈父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言溪拉她進電梯,“唐棠,別說了!”


    唐棠:“……”已經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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