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雨硬著脖子還沒有開口,臉頰就被一耳光煽過來偏向了一邊,頓時抓狂尖叫。


    “顧言溪,你敢打我?”


    顧言雨要瘋了,顧言溪這個賤人又打她!


    上一次是在皇庭一號,她被她打了一耳光。


    這一次……還是當著慕時年的麵打。


    言溪一耳光煽過去手心都疼了,臉色卻不變,“是的,我打你了,那是因為你欠打!”


    慕時年在醫院就見識過言溪突然爆發打人的情景,那個時候他沒反應過來,而這個時候,他照樣也沒反應過來。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扇耳光利落連打個人都這麽理直氣壯的女人。


    是的,我打你了,那是因為你欠打!


    慕時年看言溪,就像一隻渾身豎起了倒刺的刺蝟,可不知怎麽的,他竟覺得這一耳光煽得霸氣十足,自己內心竟莫名躥起一股自豪來。


    這就好像是,我的女人霸氣厲害,給我長臉了!


    可一想到她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慕時年微揚的唇角便凝了凝,視線朝審訊室裏表情呆滯的沈雲池臉上掃了一眼。


    又是這個小混蛋!


    沈雲池感應到門口朝他投遞過來的那道冷涼的目光,頭皮一緊,看到慕時年時臉色有一瞬的慌亂。


    就聽見門口的叫罵聲乍響。


    “顧言溪,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自己在外麵養的野男人不守規矩,居然還跑去醫院要朝我姐臉上潑硫酸,他好大的膽子……”


    言溪堵在門口,看著顧言雨氣勢洶洶地朝自己撲過來,她也沒躲,而是被顧言雨所說的話驚怔住。


    雲池朝喬思悅潑硫酸?


    言溪驚怔的瞬間也忘記了要自保,顧言雨逮住這個機會撲過來就要抓她的頭發。


    “姐!”


    審訊室裏的沈雲池看到顧言雨衝過來時扯開嗓子就大喊,當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衝出來被裏麵看守的警員出手攔下。


    “媽.的,給我讓開!”沈雲池跟那兩名民警扭打在了一起。


    眼前人影一晃,顧言雨還沒有碰到言溪就被慕時年擋住,而言溪反應過來抬腳就是一腳踹過去。


    擋在中間的慕時年:“……”


    大腿處一陣鈍痛,被言溪一腳踹了大腿的他臉色一變,轉臉瞪她。


    “顧言溪!”


    他替她擋了顧言雨,她卻從他背後踹他一腳,她敢說她不是故意的?


    他就不該替她擋,這女人不僅扇耳光了得,連這腳踹人的力道也了得!


    言溪本來是要踹顧言雨的,腳尖踹出去就跟踹到了鐵板上似得,腳踝都震疼了,一看是踹了慕時年,臉上半分歉意都沒有,被慕時年一瞪,心裏冒出兩個字,活該!


    “姐,姐夫……我……”


    顧言雨被慕時年捏住了右手,疼得臉色發白,被慕時年一手丟開時,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捏著發紅的手腕氣得直跺腳。


    言溪則轉身大步走進審訊室,“雲池,你給我停下來!”


    沈雲池看到言溪差點被打,一氣之下要衝出來被警員製住了還在用力掙紮,一看言溪進來了,滿是憤怒情緒的臉一怔,老實了,被警員推回座椅上,這一次直接用上了手銬將他給銬在了椅子扶手上。


    “你們幹什麽?”沈雲池的手被銬住,手用力地扯了扯,扯得手銬撞擊著扶手一陣嘩啦嘩啦的響。


    “你給坐下!”


    言溪看著沈雲池憤怒之下要起身掄椅子,立馬衝到他麵前就是一巴掌。


    沈雲池被打,表情錯愕,轉過那張青白交加的臉,氣得唇角都在發抖,“姐,你,你打我……”


    其實比起打慕時域打顧言溪的那幾巴掌,沈雲池挨的這一巴掌輕得多了。


    但言溪從來沒有打過他,平時就是再生氣也隻是說他幾句或是不再搭理他,而他也隻是生生悶氣沒過幾天又“姐啊姐”的叫得歡快了。


    然而她打他了!


    言溪直接將他摁坐在了椅子上,“坐好!”


    沈雲池別她臉上的冷意所驚,被摁在椅子上之後果然老實了。


    那兩名警員鬆了一口氣,本想嗬斥幾句,但見門口站著的人,忍了忍,語氣盡量平和。


    “你弟弟朝喬小姐潑硫酸!”


    言溪心裏的驚濤駭浪已經平複了下來,剛才聽顧言雨說潑硫酸,她確實驚住了,如今她冷靜了下來,將目光轉向了沈雲池。


    “你潑了嗎?”


    如果他潑了,喬思悅還能完好無損地躺在病房裏跟慕時年摟摟抱抱?


    慕時年站在門口,察覺到言溪朝他這邊看了一眼,那眼神極淡,而且,還有一絲嫌棄的情緒。


    慕時年心裏一堵,媽.的,她什麽表情?


    沈雲池抬臉,“我沒潑!”


    一名警員怒,“你說你沒有?可有目擊證人證明了你有,這是從你身上找到的瓶子,裏麵裝著的就是硫酸,你還敢狡辯!”


    沈雲池脖子硬得青筋暴露,“你含血噴人,我說了我……”


    那警員一口咬定,“就是你潑的!”


    “閉嘴!”言溪站在旁邊,一聲低叱,將目光鎖定在那名警員身上。


    “第一,我弟弟身上雖然帶著裝有硫酸的瓶子,但是他沒潑,你憑什麽就這麽篤定我弟弟潑了硫酸?你親眼看到了?”


    “第二,你說有目擊證人?誰是目擊證人?是門外那個女人嗎?她跟我有仇,想趁機汙蔑栽贓也有可能!如果你說的目擊證人是喬小姐身邊的人,那麽這個證人所說的話就更值得商榷了!”


    “第三,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親自去了醫院,親眼看到你所說的受害人喬小姐並沒有被潑硫酸,我弟弟說沒潑,你還說我弟弟狡辯?”


    “第四,你作為一個警察,沒有親眼看到我弟弟潑硫酸,你卻一口咬定是我弟弟潑了,你憑什麽?憑你的臆測憑你的猜想,如果警察都是憑借猜想來斷案?要證據何用?”


    那警員沒料到言溪口才如此厲害,竟反駁得他啞口無言。


    他不過是在審問時用詞不恰當就被她揪住了把柄步步緊逼,而她所說的居然還都有理有據。


    那警員漲得臉通紅,看向了門口的慕時年,慕時年冷著一張臉,“他傷人未遂你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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