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汗蒸房裏響起了狂放瘋魔的笑聲和巴掌聲。“馳衝啊馳衝……”尤金·柯洛莉激動得眼淚花子都快出來了,她一口吞下滿杯的紅酒,緩了一回氣,突然垮下臉撇嘴道:“你真沒勁兒!”這人手中的“地下城”,不知收集了多少正邪道的秘辛,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偷窺人間百態,為己所用,為敵所懼。


    “意大利hsd太子爺的觸手已經伸向了ny幫的地盤,不管是在m國,還是這裏,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除掉稱霸道路上的絆腳石!”馳家家主淺啜了一口暗紅色的液體,淩厲的目光落在好友肩窩處新添的一處彈痕上:“人若犯我,勠力誅之,天經地義!”


    “你不問我為何會選在“新城”動手嗎?”女大佬收起了適才鬆弛天真的笑意,一張臉上風雲變幻無常。


    的確,在柯竟梁的地盤動手比在別處難上加難。


    馳家家主淡然道:“我不會回請你蒸桑拿的!”如果讓“新城”和“風雲會”、意大利hsd背地裏勾勾搭搭的紐帶斷裂,於馳家而言,不會腹背受敵,更易平穩港城的局勢,抽出精力來對付別的覬覦者。


    “小氣鬼!”尤金沒有討到好處,很是失望。跟這樣一個板正過頭的男人談秘密,簡直毫無情趣可言!


    馳衝清冷道:“記住,在他身上留下一點別的東西!譬如,這個……”男人右手一擲,一張薄如蟬翼的金屬片如一把鋒利的刀刃自數米之外疾馳過去,“叮”的一聲悶響後深深插在了尤金屁股旁的座板上,入木三分。


    三位女屬下見狀大驚。她們已經看到了嵌入實木的不過是一張精致的名片。然而,馳家家主卻能讓它在手中頃刻間化作銳器,即便要奪人性命也並非難事。其臂力之強、寸勁之巧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秀石川——料理會所,什麽鬼?”女大佬不明所以。


    馳衝道:“hsd教母艾瑟琳在港城的秘密據點!”


    “你想一石二鳥?”女大佬搖搖頭,她並不看好狡猾如狐狸的老安東尼伯爵會把矛頭指向妻與子。而且這樣,很容易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是一石二鳥!”馳衝目光愈發幽深:“而是推波助瀾……老安東尼此人城府極深、心思縝密,非常難對付。但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好猜忌!如果不加上這麽一點點小道具,咱們尊貴的伯爵大人是不會真正對兒子的走狗起疑的!所謂虛虛實實,不外如是。”


    尤金沉默不語。將人心玩弄於鼓掌,二爺,你才是最難對付的那個,好吧?她由此慶幸,自己與男人是友非敵!


    “下麵,輪到你玩了……”馳家家主收了神通,大方的將話語權交給了對麵的美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做我女兒幹媽的資格!”


    尤金歎了一口氣,轉而用悲憫的目光望向好友:“丸仔島的大屋村——保不住了?”


    “嗯!”男人麵上波瀾不驚,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你會任那些跳蚤壞了馳氏的風水?”尤金眉頭緊蹙,不敢相信:“區區幾十個億,對馳氏而言又算得了什麽。我不相信,論財力你會畏懼鍾家和杜家……馳衝,如果你實在不想動手,就由我來,保管鬧得他們雞犬不寧!”


    “不用!”男人微微一笑,謝絕了她的好意:“他們要鬧,就隨他們去……鍾氏這兩年發展得不錯,財力雄厚、人脈廣闊,我不想和他們這麽快交手!”


    “還有“風雲會”呢?”女大佬皇帝不急太監急:“顧正林手下的五位堂主已經聯名請求樓霄掌權。若他上台,馳家將腹背受敵!”這一位顧家養子,絕非省油的燈!他對馳氏的惡意,並不比六大財閥少。如果“風雲會”由它掌權,再與“新城”勾結,總有一日將大張旗鼓的對陣馳家的“地下城”。


    男人活動了一下頸椎,淡然道:“囡囡肚子大了,我要陪她,直到生產為止!”言下之意——沒空。


    對於突然轉性的好友,尤金眼裏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怒意:“他媽的,把馳氏玩沒了,你就不怕那些個老祖宗從地下鑽出來,啃你的骨頭、扒你的皮?”


    “糙話收起來!”男人眉一挑,於無聲處爆發的威懾力將ny幫女大佬的火熱脾氣迅速鎮了下去,再不敢大放厥詞。“既然是他們給我的權利,遊戲規則自然由我來定,輸贏結果也與死人無關。你在那裏鬼吼鬼叫些什麽……乖乖在旁邊看你的戲!”


    “……知道了!”尤金被唬得就像委屈的小媳婦兒,她正待不死心的再囉唕幾句,馳家家主身旁金發碧眼的美人突然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向頂頭上司連連告罪:“老大,這裏邊兒太熱了,我得出去透透氣!”


    近五十度的高溫實在折騰人,女大佬看著屬下麵紅耳赤的模樣,體貼道:“弱雞子,快滾!”


    艾薇向馳家家主致歉後,疾疾離開了霧茫茫的桑拿房。


    這人一走,先前熱鬧的空間頓時安靜下來。尤金全身的汗珠子密密匝匝浸濕了蒸服,但是渾身黏膩的感覺卻絲毫沒有影響女人的興致。愜意時,一首小曲兒脫口而出:“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醉……”


    聽了這又尖又細的通俗唱法,韓國妹子“噗嗤”一笑:“老大,不在調上!”


    “掌嘴——淘氣!”尤金瞪了手下一眼,目光中蘊藏著幽深的黑暗。


    如此閑坐了一會兒,不過杯酒功夫,金發碧眼的美人調理好身子又回來了。她從木椅上取回了自己的戒子,倒了精油繼續先前的工作,兩隻手來到馳家家主頸項之間,纖纖柔荑起伏跳動,按摩的指法愈發熟稔。


    五分鍾後,馳家家主仍舊保持著挺拔的坐姿,精神卻有些倦怠的微眯著眼,進入了半寐半醒狀態。“二爺!”艾薇見狀,試探性的輕喚著男人,除了一聲低喃幾不可聞,再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盡量壓抑住內心的活躍,抬頭故作為難的向主子討賞:“老大,二爺的床,我能不能爬?”


    尤金一時傻眼:“你……你是怎麽做到的?”精明如馳衝者,竟然會這麽容易的栽在女人身上,ny幫掌權者覺得不可思議。


    “我的家族傳下來一種特別的催眠法,隻要輔以適當的穴位按摩,縱然意誌再強大的人,也會馬失前蹄的!”金發碧眼的女子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側臉,真是可惜了這副完美皮相……


    女大佬歎為觀止,旋即惡作劇的發出一陣巫婆笑:“哇哈哈……爬!爬完有賞。”然後,開始攆走身邊那些礙眼的:“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待著,老娘要留下來看馳衝現場直播!”


    “老大。”艾薇臉色微紅:“這……不好吧!”


    尤金見屬下手足無措的模樣,終於大發善心一回:“那我和她們到屏風外麵去待著……記住,拍幾張相就得了,別帶走其它的東西!”女大佬目光淩厲,一語雙關。


    艾薇溫柔的將失去知覺的馳家家主放平在寬敞的實木板上。男人沉睡的軀幹根本不似當下娛樂圈的那些小鮮肉,又柴又弱,而是充滿了力與美。金發碧眼的女子纖細的手指尖停留在他頸項的脈動處:“好!”這一個字輕輕柔柔,如和煦春風充滿曖昧情意。


    尤金回頭看了手下一眼,不疑有他,領著人往外麵去了。


    “二爺,我會讓你沒有痛苦的!”金發碧眼的女子看著麵前失去知覺的人,就像凝望自己的情郎一般,有太多不舍。下一刻,她右手無名指微微彎曲,亮閃閃的戒子上蜿蜒盤旋的蛇頭吐出一道細如牛毛的鋒芒,向著男人跳動的脈搏處無限靠近:“……我對你,比你對雅歡,溫柔多了!”


    電光火石間,蛇蠍美人纖細的腕被一隻鐵箍般迅疾的大手牢牢攥住,與她視線相對的是一雙深邃幽暗的黑瞳。


    艾薇大駭,左手往男人麵門猛然抓去,卻被一道沉力死死朝木板上拽,掙不脫、走不掉,狼狽至極。混亂之中,隻聽一聲“哢嚓”悶響,女人的腕骨和脊椎竟在同時被馳家家主的左右手生生折斷。


    一陣淒厲哀嚎響徹鬥室,與中肅賭場那晚名叫雅歡的女殺手被截殺時的慘景如出一轍。


    “成大事者,切忌心存仁慈!”男人起身的動作優雅至極,仿佛手上從未沾過血腥、係過人命。他淡淡一句,為曾經風光無限的女子上了此生最後一課,也將她送上了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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