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兒子的話,朱盛蘭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把這個不入流、無法無天的東西掐死:“杜誌康,你以為你這個太子爺的寶座就很穩嗎……”女人憋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你爸是杜家長子,但他長年在國外治病,對做生意也是一竅不通。這幾年,要不是仗著老頭子還有些手段,杜氏早就被你那幾房叔伯給禍害沒了。偏生你又是個不爭氣的,鎮日在外麵賭錢亂搞,攪得杜家烏煙瘴氣……”


    杜誌康煩躁的扯開頸項上第一顆紐扣:“今天是本少大喜的日子,你少他媽廢話!把我惹毛了,管他親娘老子都照揍不誤!”


    “你——”朱盛蘭氣得七竅生煙,又怕不孝子橫起來當真撒潑,遂壓了怒火,同他好言好語:“誌康,既然娶了鍾家千金,就把那些壞毛病給收一收罷!鍾欣不是你往日裏交往的無背景的小明星,可以任你在外麵拈花惹草不吱聲。她爸爸“吃人不吐骨頭”,並非善茬!”


    聽了這話,杜誌康嗤笑一聲:“朱盛蘭,你就是這麽評價自己合夥人的?”他故意拖長了音,把話說得流裏流氣、十分曖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投了幾十個億在丸仔島的項目上,一心想斷了馳家的風水龍脈,然後再拉攏錢氏、向氏和杜氏,在港城布一個“七煞局”,搞垮馳衝,侵吞馳氏資本……你們的如意算盤打得響呀!”


    朱盛蘭的臉瞬間冷了:“這話……你聽誰說的?”事實上,她和鍾儒成收購大屋村,包括欲聯合幾大財閥鬥馳,在港城都並非什麽新鮮事。然而,他們布“七煞局”的隱秘,世上知曉的人屈指可數,杜誌康又是從哪裏探聽到的?看來,有些小耳朵應該趁早割了!


    “朱家祖上就是靠毀人風水、盜墓占卜的營生發家的。你朱盛蘭這些年可以順風順水,與你懂的那些邪門歪道應該不無關係吧?”杜家太子爺得意的樂了幾聲,而後看著女人糾結模樣長歎道:“媽,你兒子我——紅顏知己遍天下,聽到些風吹草動也很正常,這些個爛事兒我沒興趣插手……不過,我的嘴巴可不太牢靠,說不定哪天心情不舒暢了,一下子捅出去,壞了你和我老丈人的大計,就不太好了!”


    聞言,朱盛蘭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混賬東西,你威脅我?”


    “媽!”杜誌康一見女人生氣,終於收斂了脾氣。他知道惹朱盛蘭不快,把她逼急了,自己也討不了好,所以站起身來一把挽住她的肩,嘴巴立時抹了一層蜜:“我總歸是您的兒子,何必分彼此呢?以後杜家的、朱家的,都是咱們娘倆的,不好嗎?”


    朱盛蘭看他不學無術、好逸惡勞的模樣,心中煩躁,但對這個現世報又無可奈何,終歸是自己的骨肉,打落牙齒和血吞:“你把桑妮弄哪兒去了?”女人泄了一口氣,嚴厲訓斥道:“既然要做,就別留下蛛絲馬跡給人抓住把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杜誌康將下巴貼在女人肩頭,惡心的撒起嬌來:“放心,我那便宜姐姐現在很安全。我把她好吃好喝的供著,一定不讓她在外麵亂說話……畢竟,杜氏家大業大的,要麵子!您這位盛蘭集團的掌權人,也要麵子,對不對?”


    女人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她肯聽話,自然最好,如果……”後麵的言語,戛然而止,大家心知肚明!


    “嘖嘖!”杜誌康譏誚的頻頻搖頭:“虎毒不食子……朱女士,我現在才知道,婦人的心腸比老虎還毒!”


    朱盛蘭望著麵前的人幽幽道:“你以為我這麽做是為了誰?”她默了片刻,語氣裏有厭惡,也有怨毒:“杜家之所以不讓我進門,無非是因為我出生貧寒,配不上他們這種高門大戶。如果讓老頭子知道,在與你爸爸交往之前我還有過一段婚姻,折了他們的麵子,你在杜家的日子怕也不好過!”


    男人冷哼了一聲:“你替我擦屁股,我也替你擦,現在算是扯平了,誰也不必說誰!”


    朱盛蘭知道跟混賬兒子簡直沒法談,草草結束了這個話題。她打開手中的小包,補了補妝:“誌康,還有一件事我得嘮叨一下——你那個跆拳道黑帶九段的名號,不要試圖在鍾欣身上證明!鍾小姐身子嬌貴,萬一被你打出個好歹來,小心鍾儒成翻臉不認人!”


    “如果她乖乖聽話,清清白白的給我,不往丈夫頭上戴綠帽子,不在背地裏使絆子、嚼舌根,我自然不會動她!”說到這裏,杜誌康陰森一笑:“否則……”


    “否則怎樣?”朱盛蘭頭痛不已,她這個兒子就是個混世魔王,一天都不讓人消停:“我可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那麽多清清白白的女人……就你糟蹋的那些,難道以後都不嫁了嗎?”


    “媽,你知道我有潔癖,即便是玩兒,也喜歡那些幹幹淨淨的,更何況是老婆……”杜誌康推著她的背,不耐煩的將人送到門口:“這件事情你甭管,我已經同鍾儒成攤開來說清楚了。他的女兒隻要出了娘家門,就是我的人,必須得守杜家的規矩,日後出了問題,就算親娘老子也不能護著……就這件事兒,我老丈公還挺開明的,他也同意我的說法!”


    “真的?”朱盛蘭半信半疑的往外走。鍾儒成竟然會這樣說,真有些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杜家太子爺煩躁道:“我要補一會兒覺,你先出去!”


    朱盛蘭回頭,抬手抹了一把兒子頸項上淺淡的唇印,冷笑:“出去偷腥,也不記得擦幹淨一點。待會兒婚禮上,少不了嚼舌根的!”


    杜誌康也不在意,懶洋洋的隨口問了一句:“你和鍾儒成丸仔島的收購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女人說:“已經找到了突破口!”但是,具體情況如何,她不會透露太多給旁的人。


    小氣!杜誌康詭笑一聲,“砰”的徹底關上了門。


    ……


    朱盛蘭離開後,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向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站在浴室,偷聽著外麵的情況。


    不一會兒,客廳裏傳來打火機“噌噌”的聲響。杜家太子爺似乎興致很好,一邊抽煙一邊哼著歡快的小曲兒:“一隻小鳥落下水,落下水……”剛唱到這裏,歌聲戛然而止,男人摸了摸腦門兒,戲謔道:“還真沉得住氣啊……小妞,再不出來我可就進去了!”


    聞言,向佑秀眉一蹙,她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躲又沒處躲,打……跆拳道黑帶九段?還是不要去挑戰了!她拿起手機,直接編排了一段文字發給段大保鏢。而後將髒衣服塞進了櫃子裏,光明正大的從浴室走了出來。


    “新郎官,大喜啊!”向二小姐盈盈笑著,一張臉像花兒一般燦爛。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熱情一點總是沒錯的。


    喲!真他媽漂亮,比他玩過的那些小明星還正點。那杜家太子爺一見乍然出現在麵前的人,就好像野貓見到了葷腥,連喉嚨都發癢,睡意全跑沒了:“小妞,你在裏麵待多久了?”男人眯著眼睛,口中吐出霧蒙蒙的煙圈。


    向佑眼見著杜誌康又高又瘦像麻杆一樣的身子堵在門口,暗道不好,這人是鐵了心要把她關裏麵。既然如此,自己就同他慢慢耗吧!“沒多久,也就換個衣服的時間……”女孩子撇撇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太子爺,晚婷還在下麵等我呢,煩勞您借借道,讓我下去吧!”


    杜誌康被她軟糯糯的嗓音和如花似玉的美貌勾得五迷三道的,連手中的煙快燒著手了都沒發覺:“你是晚婷表妹的……”


    男人朝著向佑走了一步,一雙眼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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