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肖毓青想也沒想,一口咽下了鵝肝,傲嬌回答:“不過,我倒是懷疑一個人。”


    四夫人來了興致:“誰?”


    肖毓青毫不避諱:“——你!”


    溫玉瞥她一眼,嗤笑著:“你不用懷疑我。”她脊背挺直,雙手交疊在一處,目視前方,麵容發白:“我的境況與你比起來,並不會好多少。如果要揭你的老底,我會選擇單刀直入的上。因為二爺曾經說過,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撕破臉不是什麽新鮮事……我手下並沒有可用的人,所以,沒必要費這麽大的勁!”


    肖毓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從馳家消失嗎?那樣,你就可以得到二爺的獨寵了!”


    “對!以前我確實是這樣想的,也一直在思索該怎樣做才能鬥垮你。”馳家四夫人爽快承認了自己的心思,她望著肖毓青笑得不削、傲氣:“不過現在看來,這樣的事不過舉手之勞,太容易了!而且,我的敵人也不是你……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肖毓青被噎住了,她灌了一口牛奶,淩亂的發絲絲縷縷遮住麵龐,也遮住了此刻的淩亂心情:“你想動向佑?”她瞥了一眼與自己永遠也不會有交集,始終站在對峙麵的女人,輕蔑道:“我勸你……不要想太多,否則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溫玉撩撥著自己的發,風情萬種的說:“我不是你,也不是黎櫻。師兄對我的感情,你們不會懂的……即便我做錯了什麽,他也會永遠包容我、照顧我!”因為溫家仁的關係,她有恃無恐。


    “你確定?哈哈!”肖毓青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幽幽的看了自信滿滿的女人一眼,張狂怪笑了幾聲:“如此看來,你不僅虛偽,而且愚蠢……確實比我好不了多少!”


    “你——”馳家四夫人嘴皮抽搐了兩下,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老三,我們合作吧!雖然我不知道向佑是用了什麽法子迷惑了師兄,但是,隻要你我聯手,把她從正房的位子上拉下來,很容易的!因為,她有太多的軟肋——展夢楊、席楠楓或者其它男人……隨便哪一個,都有可能成為她的死穴。”


    肖毓青起身,一腳蹬開了麵前的座椅:“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她頓了片刻,厭惡的說:“我寧願選擇抱向佑的大腿,也不想同你狼狽為奸。至少,大夫人不會落井下石,從背後踢我一腳……”


    “你以為她就不虛偽嗎?”溫玉站起來,臉色鐵青,聲嘶力竭:“這些年,她一直扮演著棄婦的角色,讓全世界都以為她是最不受寵那一個,時刻在大家麵前裝弱勢、裝可憐,博同情,轉身卻又每晚霸著師兄,不讓師兄親近其它女人……你知不知道,她把我們騙得團團轉,還讓我一直背著獨寵的黑鍋!”


    “說起這事兒……”肖毓青蹙了蹙眉:“臭丫頭確實不厚道!”如果早知道馳二爺每晚夜宿的是她的房間,自己怎麽會跑去跟黎櫻搶床鋪。無論如何,也該到向家二小姐的臥室裏候著,看看有沒有機會玩3p?


    “在這個家裏,除了我,數你跟著師兄的時間最長,向佑憑什麽做馳家正房?”女人抬頭望了一眼樓上臥室:“向家二小姐明麵上看著規矩老實,背地裏勾人的手段倒是厲害得很……否則,她怎麽能夠在大學就讀期間,就爬上二爺的床?讓二爺替向家償還數億的債務?”


    “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同你合作的!”肖毓青幽幽的說:“因為,我已經被二爺除名了,不管如何努力也隻是為她人做嫁衣裳。你的花言巧語打動不了我……最多,你的陰謀論——我就當沒有聽到,也不枉大家做了塑料姐妹花一場!”


    大夫人,你奪走了我的丈夫完完全全的愛,這一次,大家就算扯平了!從今往後,咱們還是親人,沒有任何隔閡,一輩子的親人……


    “肖毓青!”溫玉轉身前最後看了曾經的敵人一眼,遺憾的說:“原本我還打算奪回師兄以後,同你再好生玩玩兒。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妥協認輸,真是太無趣了!”


    馳家老三不理會她的挑釁,悠哉道:“四夫人,我勸你不要再蹦躂了!”她低頭拔去了膝蓋上的碎渣子:“因為,你的敵人不是向佑……是馳衝。你根本就沒有贏麵!”馳家二爺能夠在夜深時分,對自己說出那樣一番話,足以證明他愛的堅決。肖毓青毫不懷疑,那樣一個男人絕對有能力將愛人護得牢牢的,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如果做不到,他也不配自己喜歡了這麽久!


    樓梯上的美人又恢複了溫溫柔柔、嫋娜嫻靜模樣,仿佛前一刻勸人共謀的並非自己。


    肖毓青靜靜的看著那人踩著虛無縹緲的步點行走在搖搖晃晃的鋼索上,腳下明明是萬丈懸崖,卻仍一無所知。溫玉,原來我們四個人當中,最可憐、可悲的——是你!


    ……


    冷色調的房間,簡約嚴肅,一如它的主人行走於黑白之間,亦正亦邪,高深難測,習慣將一切掌握在股掌之中。


    炎炎夏日,暑期難耐。厚重華貴的窗簾遮住了屋外燦爛火熱的陽光,中央空調已經調整到了適中的溫度,溫和的冷氣流轉在靜謐空間,包裹熨帖著肌膚,舒爽涼快。


    馳家家主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樣霸氣強勢,綿延糾纏。被困在床海裏的人兒感覺胸腔裏最後一點空氣消失殆盡,即將溺斃在這場唇齒交融中時,一切戛然而止。


    “什麽時候知道的?”男人的手指修長合度,就像鋼琴家用最高超的技巧彈奏著最美麗的音符,一顆一顆,由上至下,解開了妻子襯衣上白色的紐扣,欣賞著內裏白玉無瑕,隻屬於自己的風景。


    向佑被馳家二爺抱在懷裏,怕那人來了興致,不管不顧,回答得膽怯而小心翼翼:“前幾日!”


    “囡囡!”男人溫熱的掌心貼在女孩子柔軟白皙的小腹處細細摩挲,溫柔至極,就像對待重逾生命的珍寶,怕它磕碰了、丟失了,因此輾轉流連、久久不去,妄圖用最原始的方法記取母子倆每一次脈動的觸感和生命的溫度:“如果沒有今天的意外,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這個消息?”


    聽出了言語中潛藏著不易覺察的怒氣,向佑突然害怕起來。恍惚間,她憶起了前一天晚上丈夫在中肅賭場曾經說過的話,如果刻意隱瞞孕情,她會被送回馳家老宅重新接受“鳳巢”的調教。尤金·柯洛莉是一個狠角色,而在她手下憑著這門技藝討飯吃的專門人才,必定十分難纏。“老公,我錯了!你別把我送回馳家老宅去……”素來認錯極快的女孩子第一時間告饒,她拉著丈夫的手臂,聲音軟軟糯糯、嬌氣水靈,就像一把鉤子可以撓撥人心。


    “對我說實話,別想蒙混過關!”嚴厲起來的男人麵冷色狠,油鹽不進,根本不吃那一套苦肉計。他十分清楚,以妻子目前的身體狀況和工作強度,如果固執的人兒打定主意不說,這個孩子極有可能保不住。更何況,自己並非一個軟玉溫香在抱坐懷不亂的男人。相反,他對她的欲望有多強,自己心知肚明。結婚三年時光,每一個夜晚的纏綿歡愛都未讓那熱度衰退分毫,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經中了一種名為“向佑”的情毒,積癮難戒,終身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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