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欠條,攬債?四億的欠條,那不是跟白條一樣嗎?


    “服,服!”文金貴想,豬都不服,就服你:“馳二爺竟然信了你的邪,真是見了鬼!”


    “誰說他信了?”說到這裏,向二小姐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再也不見剛才的眉飛色舞:“他一點都不信,好嗎?”


    文金貴蹙眉看著她:“怎麽?二爺打你了……”如果按劇情正常發展,不是應該叫人拖出去往死裏打一頓,然後把她套麻袋裏,直接丟到向家門口,等人自己上門還債嗎?


    向二小姐鼻子抽了一下,眼中帶了半分淚花:“二爺說我沒有誠意。他想見一見向家所有的人,看一看誰的誠意足一些!反正賠兩億換一場好戲,也不算折本。”


    文金貴徹底沉默了。他心中門兒清:這一句,就是地底下的行話了。誰的誠意足就先拿誰開刀,斷手斷腳、剝皮抽筋或是宰了扔海裏,反正就那麽回事兒。“最後,是向老爺子出麵去談的?”


    “no!”向佑直接搖頭:“那時他在重症監護室住著,哪還管得了別人的死活啊!”


    也對!文老幺想,就這一窩二哈拆家的本領,再強壯的人也得倒下。


    向佑嘻嘻笑:“馳衝說我沒有誠意,我第一時間當然是向他表達誠意拳拳呀!所以咱家就——”


    “賭債肉償?”文金貴開始懷疑港城鼎鼎大名的馳家家主的眼光。這四億得買多少斤豬肉呀……


    “你的思想真齷齪!”向二小姐眼含鄙視地望著他,然後停頓了片刻,莫測高深地說:“我給馳家當傭人。洗衣、做飯、唱歌、跳舞、擦地板;給二爺做馬殺雞、足底大保健,陪他去三溫暖、打麻將……”


    文金貴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些你都會?”馳家是請了個高級菲傭、全能人才呀!


    向佑斜睨了他一眼,說得風輕雲淡:“這都不是事兒,以前我就是這樣伺候我老娘的!”


    文老幺恍然大悟:“後來,二爺就被你勤勞善良、吃苦耐勞、多才多藝的人品感動了,答應幫你還債?”


    “不,不對!”向佑再次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想:“後來,我做了一周,就又……又跑路了!”


    文金貴恨鐵不成鋼的喊:“為什麽呀?”這頭開得多好,多有誠意,多能打動人啊!黎明的曙光幾乎就在眼前了。


    向佑苦著一張臉:“因為我私下裏算了一筆賬,照這樣的速度幹下去,再耗個幾輩子都還不完債,那還不得在馳家做到老死?”


    “你——”文金貴幾乎崩潰了:“佑哥,你爭氣一點行不行?不要丟咱們陽明的臉行不行?”


    “臣妾做不到啊!”向二小姐悲歎一聲。


    文金貴憋了一口氣:“後來呢?”他實在不敢再接茬了。


    向佑說:“後來,我又帶了牙刷、內褲,訂了一個人去非洲剛果共和國的機票,半道又被逮住了……”


    “該!”文金貴長籲了一口氣:“這下可以套麻袋了!”他想,向二小姐欠收拾得緊,不套麻袋不行。


    向佑搖搖頭:“不!二爺是個有文化、有內涵的君子,他當時就給我指了兩條明路。”


    “哪兩條?”文金貴好奇的問。


    向佑微微蹙了下眉:“第一條路,他將所有債權統統轉給港城的幾個地下勢力,由他們來做向家的債主。”


    文金貴說:“如果那樣,向氏隻有死路一條!”


    “第二條路——”向佑神色變得暗淡了一些:“做他的女人——馳家的大夫人,直到他喊停為止!”


    文金貴長籲了一口氣,故事終於走上了正軌:“所以,你選了第二條……”


    向佑再次鄙夷地看了看好友,搖頭否定了:“不,我選的是第三條!”


    “還有第三個選擇?”文金貴目瞪口呆:“隱形bug?”


    向佑抖了抖眉毛:“我給他唱了一出好戲——一哭二鬧三上吊。”


    “馳家家主放了你?”文老幺對眼前人不要臉的程度佩服得五體投地。


    向佑說:“不,我被收拾了——”第二天沒能下床,第三天也沒能下床:“然後被逼選了——第二條。”


    至此,文老幺徹底服了:“這就是你所謂的母債子償,為了向家犧牲一切?”還能不能有點道德下限啊!


    ——沒有人可以幫你渡過這無邊的黑暗,因為你根本還不懂那看似普通卻又無比珍貴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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