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兩個人成功達成了口頭上的保密協議。但是彼此之間苦澀的心情,也隻有他們才能夠了解得了了。


    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同是天涯淪落人,自然知道彼此有多苦了。


    “哎……”


    “兄弟為何歎氣?”黑子聽到華醫生歎息一聲,也瞬間想明白了,華醫生這是心裏苦啊,心裏太苦了,受了太大的委屈了,所以才會深深的歎息一聲。明白了之後,黑子也忍不住跟著歎息連連的。眼睛卻依然盯著電視屏幕沒有離開過……


    “我還是先去看看阿蒼吧。你繼續在這裏慢慢的看你的電視。”


    也不知道黑子是不是從來沒有看過電視,看他這麽專注的樣子像是要把自己的頭都要紮到電視裏。真是活久見,男人也這麽愛看電視的嗎?這種事情該是女人做得比較多才是吧!


    封擎蒼在裴詩語離開之後,依然站在窗欞前,月光依然灑在他的身上,像鍍金了那麽閃耀。


    “她看起來非常的不高興,你們平時也是這樣相處的嗎?”


    華醫生進來直接就問了封擎蒼,他心中的疑惑。


    就如他問的這般。他很好奇封擎蒼和裴詩語之間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兩個看起來是一個男人單相思,一個女人很討厭的模式,為何封擎蒼卻偏偏說裴詩語是他的未婚妻呢?


    “曾經不是。”


    轉過身,封擎蒼雙手環胸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用憂鬱的眼神看著華醫生。


    他或許需要一個聽眾,而華醫生卻剛好在這裏,他或許可以將自己的煩惱傾述給華醫生聽。正如華醫生曾經有一點點煩惱都告訴他那樣,他這樣做會不會太矯情了呢?


    “那現在為什麽這樣,她甚至不願意我叫她小嫂子。不願意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難道是你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還是你對人家用強了?所以被記恨上了?”


    “你覺得可能嗎?”果然,就不該和華醫生說這些體己的話,他隻會用他的那個蠢驢腦袋去想問題。


    “沒什麽不可能的啊。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不是嗎?”


    “比如你被小翠弄得無力自保?”笑一聲,下唇微啟。封擎蒼吐出一句能夠讓華醫生的話。


    “你別說這樣的話!小心我和你急!”封擎蒼暗諷的話,成功的戳到了華醫生的痛點,讓他如炸毛的小貓一樣急了起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好吧,他確實不是封擎蒼的對手,他認慫了。封擎蒼他的手是握槍的手,而他的手卻是握手術刀的手,比起封擎蒼的手,他的更重要一些,需要好好保護起來。


    打架什麽的,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他們已經是擁有成年人思想的成年人了!有話可以好好說。


    “小語,她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甚至忘記了我。”


    “原來如此。那你就想辦法讓她盡快的再愛上你不就完了嗎?怎麽搞得兩個人的關係那麽僵呢?好像是天生的仇人一樣,她看你的眼神可是帶著狠勁的!我勸你要小心一點!”


    “我們之間有解不開的誤會。在她不能徹底的了解過去之前,很難去化解。還有很多暫時解決不了的難題,也是關鍵。”


    “還有對你封擎蒼而言的難題存在。看來確實是很棘手了。”


    華醫生雖然還是不能完全了解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封擎蒼在說了這麽點之後,也不願意再多說了。


    “那你總得和我說說,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吧?難道她真的是總統大人的女兒?親生的嗎?”


    “她是淩非岩和施怡的女兒。”


    “她真的是總統夫婦,是施怡的女兒啊?那她和淩悅兩個人的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既然都是她的孩子,怎麽就不知道關心關心小嫂子呢?在我看來,小嫂子受到的傷害更大一些。畢竟是淩悅先動的手,如果她不動手,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破事兒!”


    “此時說來話長。你還是不知為好。”


    “哦哦,那好吧。你不想我知道的話,那我也就不過問那麽多了。”


    “喝了那麽多酒,沒高?”知道自己又問了一句廢話,封擎蒼哪裏都不像是喝高的樣子好吧。


    封擎蒼回到家中,那照顧裴詩語的重任就自動從華醫生的肩膀上卸下來交給封擎蒼了。十點多的時候,華醫生和黑子兩個人結伴同行離開了裴詩語的家中。


    在酒徹底醒了之後,封擎蒼又去把家中的淩亂收拾了一遍。如果是在以前的話,這些事情裴詩語都會做得僅僅有條的,不會讓他親自動手。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為她收拾家裏。好像是從看到她在家裏忙裏忙外的,像一隻快樂的小鳥,總喜歡哼著歌收拾開始吧。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家是他的責任,不僅僅是裴詩語應該做這些家務,而他也應該和她一起分擔一些。


    喜歡看到她和自己住在一個幹淨溫馨的房子裏,這樣會讓他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


    裴詩語是女主人,他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可是裴詩語已經完全忘記了過往,也不會再動手收拾家裏的髒亂。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他學會了為她洗手作羹湯,她卻忘了,這些技能都是她曾經教過他的。


    忙碌了不久,封擎蒼輕步來到裴詩語的客房門外,靠在門邊,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做。


    兩個人就是一門之隔,卻聽不到她的聲音,不明白她現在都在想些什麽。


    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受到了別人多少的挑撥,他都無從得知。這是他的心結。


    隻是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想離著裴詩語近一點,再近一點,又不能惹得她不高興。當門被關上的時候,他隻能倚著牆而靠,這會讓封擎蒼覺得自己離裴詩語沒有那麽遙遠,也能夠在有一點點聲響的時候,及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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