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裴詩語沒有出現之前,她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女兒,她就是出去短程旅遊幾天,施怡夫婦對會對她關懷備至,知道她一個人在外玩樂,也是每天至少一兩個電話轟炸對她噓寒問暖,各種擔心和囑咐。


    那個時候的她還覺得施怡夫婦有點囉嗦,從小到大對她都是嘮叨個不停,小時候也是,總是對她保護過度,長大了也是,她去哪裏都會覺得沒有自由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還是個‘媽寶’。


    她還曾因為這件事被身邊的朋友笑話過呢。


    說的是:“總統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去到哪裏都是有保鏢貼身保護不說,出來玩玩,都還要隨時被電話監督著。”


    淩悅也有過叛逆期,她還不知道她的叛逆期什麽時候會過,現在的她卻又開始懷念以前時光了,她還是那個被父母捧在手心裏的不管長到多大,也都還是父母口中的小寶貝。


    在裴詩語出現了以後,就開始變了吧。


    她已經離家了那麽多天了,沒有接到他們的一個電話,之前說過會一輩子愛她的‘爸爸媽媽’不再關心她。她已經離開家幾天幾夜了,他們都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


    讓她有一種錯覺,就是她這個人就算是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麵了,她的‘爸爸媽媽’是否還會有一點難過呢?她做過那麽多的壞事兒,她對裴詩語做了那麽多她都覺得是沒有辦法可以原諒的事情,他們還會原諒自己嗎?


    她的所作所為還能被這個家裏的人接納嗎?


    淩悅開始慌張了,她的心裏有太多的不確定,她害怕這個家裏的氣氛,她還有一點害怕現在走出去,會不會打擾到總統夫婦用餐。


    “小姐,您起了。”傭人看淩悅站在這個角落裏,她因為要做事,不得不叫她一聲,也是打斷了淩悅的沉思。


    “嗯。”怔怔的點頭,淩悅的頭皮有一點發麻。


    傭人的忽然出聲打擾,也成功的吸引到了施怡和淩非岩的視線,他們雙雙看向淩悅。


    淩悅還沒有反應過來,也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麵對施怡夫婦,木訥的對著淩非岩點了點頭,想要叫他一聲:“爸爸,早上好。”


    話到了嘴巴,卻好像是被卡住了,怎麽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了。


    淩非岩卻沒有說什麽也是和淩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禮儀,而是站起身和施怡說了一聲:“心煩就出去走走也可以,別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這話沒有點名道姓,也沒有看著誰說,或許是說給這房子裏的兩個女人一起聽的吧。有些事情,還是交給施怡去處理吧,他也分不出那麽多的心思。


    最近政事太多,他也有些忙不過來,能抽i出一點時間陪施怡,也是難得了。其實他也想多陪陪她,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


    “悅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施怡在看到淩悅的時候還是有一些詫異的,淩悅回到這個家裏,連個通知他們的人都沒有,忽然看到還是有一些措手不及。


    “媽……”嘴唇微微掀起,這一聲‘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再像以往那麽隨心所欲的叫出口了。


    “昨晚回來得晚了,就沒有讓人打擾你們睡覺。我不在的這幾天,讓你們擔心了。”淩悅站在原地,沒有要走到餐廳的意思,她還是有一些拘謹。


    而她們明明隻有幾天沒有見麵而已,兩個人都覺得有一些闊別已久的感覺。變得有些生疏了。


    短短的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牽扯太大,誰都沒有消化完,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時間去梳理,所以都卡在腦殼裏,很多沒想明白。


    “回來就好,這幾天都去了哪裏了?也沒給家裏打一個電話,也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你也是一個大人了,我們給你寬鬆一點,但是你也不能在外麵玩那麽久知道嗎?”


    施怡雖然是一個心腸軟的,心地極好的女人,但是她也明白什麽叫仇恨。施玲是自己的親妹妹,卻把她的女兒害得那麽慘。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謝謝您的關心。”


    她卻把施怡的女兒當成親生女兒來對待,從小到大,沒有大聲嗬斥過,給她的都是最好的教育方式。完全是真心實意的對待。


    當明白了真相以後,施怡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疼愛了那麽多年的女兒,卻是害得自己女兒流落在外,吃了那麽多苦的仇人之女。


    兩個人就這樣,她就站在遠處,她就坐在原位,誰都沒有主動跨出那一步,誰都明白,這道透明的玻璃,已經建立了起來,透明得誰都清楚的明白這份生疏之感,不會再是一句:“媽媽。”就能垮過去的了。


    “那就行了,嗯。”淩悅這一次回來變化還是有的,而且變化還有一點大,她看來文靜了不少,也懂事了。和以前的那個她判若兩人。


    施怡點了點頭,兩人一度沉默。


    局促的站在角落的淩悅,其實還是想施怡能夠像以往那樣對待自己,在她剛剛起床的時候就開始熱情的招呼自己吃早餐,在餐桌上就會對她家長裏短的問東問西。


    就算是麻煩一點,囉嗦一點,她也格外的想要重溫這樣的畫麵,她明白難了,很難了。因為她的‘媽媽’已經多了一個女兒了,她已經不是唯一了。


    施怡偶爾會抬眼看向淩悅,才從她的眉眼間看出了很多施玲的影子。


    她曾以為淩悅是長得像自己的,現在才看出來,淩悅哪裏是和自己長得像?淩悅分明就是和施玲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相似。


    她害怕了,害怕淩悅會是下一個施玲,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待淩悅是肯定的。就是在淩悅出門在外的這幾天,她其實是想起過她的,但是心裏有些膈應吧,對她有過擔心,卻沒有辦法與裴詩語相提並論了。


    “我、我這幾天沒有出去鬼混,我是在朋友家裏了。”氣氛過於緊張,淩悅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覺得自己應該打破這一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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