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施語抬頭,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沒一會她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媽媽,我……”


    施玲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解釋:


    “你以前出身在那種家庭,想要讓自己生活變得好點,會走捷徑也無可厚非。你長得這麽漂亮,本來就不應該被埋沒在一群平民裏。要不是媽媽對不起你,你也應該是一個公主。不過現在也沒差,漂亮的女人就應該為自己好好打算。”


    裴施語聽到這句話,直接瞪圓了眼,完全沒有想到她的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這是什麽三觀啊?!


    “媽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裴施語有些哭笑不得道。


    施玲以為她好麵子,不以為然道:“不用害羞,媽媽都懂的。女人的花期非常短,如果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浪費了。”


    “媽,我和他的關係真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施玲非常敷衍的應下,壓根不相信裴施語的話。


    她心底完全沒有想過,封擎蒼會喜歡上裴施語這樣出身的人,兩個人會是正常的男女關係。她覺得這就是天方夜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裴施語能出現在這裏,跟封擎蒼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除了是包養關係,她覺得沒有其他可能。


    總裁秘書,這種職業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裴施語還想開口說些什麽,施玲又道:“你以後別這麽冒冒失失的,我跟你說過為了我們的安全,我不能和你相認。剛才我那個繼子明顯臉色不對,你以後做什麽決定能不能先跟我商量!”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給,裴施語還是覺得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媽媽,對不起,我隻是看看你過得怎麽樣。而且弟弟妹妹這麽重要的日子,我想過來看看。”她的情緒有些低落道,可想到按照之前媽媽說的,她日子也不太好過,又可以理解為什麽她那麽小心翼翼。


    剛才就那麽幾眼,她覺得自己的媽媽似乎過得還不錯,否則也不會養出顧芮這樣天真的女孩。


    生活在一個父母關係有問題的家庭,孩子是很難塑造成這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就像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時候,也能很敏銳的察覺到養母對自己的不同,家庭關係的微妙。所以變得比較小心,總想去討好。


    至少表麵上看,自己的母親似乎過得還不錯。顧老爺子這樣看,雖然年紀大了點,也比較嚴肅,卻也不像是個不講理的人。


    隻有顧墨對媽媽的態度欠了些對長輩的尊敬,可看著也沒有失禮。


    當然,這都是她自己的揣摩猜想。如果她看人看得這麽準,也不會找上喬祁了。


    施玲看她這副樣子,語氣軟了下來:“媽媽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可是以後別這麽莽撞了。如果你出了什麽事,不是讓媽媽後悔認了你嗎。”


    裴施語聽到這句話感動極了,她的媽媽果然都是為了她著想,所以才那麽嚴厲。


    “媽媽,那個顧總是不是很不好相處?”


    施玲聽到這句話,眼神有些閃躲,說話含糊不清:“哪,哪有,你這孩子又多想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裴施語哪裏相信沒事。


    “媽媽,我是你的女兒。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你要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


    施玲抓著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微微哽咽:“孩子,媽媽能找回你,就已經滿足了。看到你好好的,媽媽受什麽苦都是值得的。”


    果然,媽媽過得並不好。


    “媽媽……”


    “我現在就希望你弟弟好好的,這樣我就徹底圓滿了。我所受的苦是老天給我的考驗,人總得有磨難才能享受幸福。”施玲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轉動著手腕上的細小佛珠,一副虔誠模樣。


    裴施語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心疼極了,往往人在無助迷茫的時候,就喜歡去相信宗教,因為可以給苦難的靈魂帶啦解脫。


    現在不是聊這些的好時機,她轉移話題道:“弟弟到底怎麽樣了?上次您還沒來得及說清。”


    今天明明是龍鳳胎的生日會,顧芮早早就出來接待應邀過來的嘉賓,另一位主角卻不見蹤影。男孩會繼承家業,豪門之家一般很早就放他們出來交際。


    尤其像今天這種十八歲成人禮類型的生日會,並不是簡單的慶賀,還在告訴所有人:我長大了,可以開始獨擋一麵。


    結果他一直沒有出來,不符合常理。


    除非是刻意打壓,否則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的身體很不好。


    裴施語之前也打聽過顧家的事,發現她這個弟弟的身體不是一般的糟糕,一出生就一直住在保溫箱裏,身體非常的虛弱。


    “還是老樣子,是我對不起他,要是我當時再小心點,也不會讓他遭這種罪!”施玲又是傷心又是怨念道,裴施語能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怨恨。


    上次她聽到這些話就覺得有些奇怪,她這次忍不住問道:“媽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誰害你早產的?”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別再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施玲眼神躲閃,一副想要息事寧人的模樣。


    “他?難道是顧總?”裴施語不可思議道。


    施玲慌張的搖頭,斥道:“你這孩子怎麽亂說話呢!雖然那個是從小把他帶大的管家,但是肯定不是他指使的!”


    她說完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麽,連忙捂住嘴,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


    裴施語哪裏還聽不明白的,她一向知道豪門裏的有很多彎彎繞繞,當初她在喬家,就不知道被那些人欺負了多少次。


    因為得不到承認,老宅裏那些倚老賣老的傭人,很喜歡把她踩到地底下。尤其是什麽老資曆的管家,最是陰狠。


    有一次她就被老管家算計,大冬天泡著冷水打掃了整個老宅,弄得手指又紅又腫,還得了嚴重感冒。


    這些人不過是被雇傭的傭人,會這麽大膽都是和主人分不開的。


    裴施語對顧墨的印象一下down到了穀底,壓在心底的記憶和猜想融合在一起,再加上護母心切,腦子裏閃過各種不堪的場麵。


    她恨恨的咬牙:“沒有想到顧總看著是個正經人,原來心思這麽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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