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滿紅本來也是想與他們結拜的,這樣,日後行事,就可以以兄弟的名義了。但是以現代人的經驗猜想,這些江湖人,願意跟你結交時,自會提出來,不願意時,你提出來,反會看輕了你。而自己目前,不過是一個落第的“腐儒”,還不知道能不能入他們的眼呢,隻有讓他們服了才行。


    “隻是可惜,張橫兄弟不在此處。”李俊道,“不然,咱們可以痛飲幾杯。”


    到這裏,江滿紅已經暗暗的放心,起碼目前,自己給這幾個江湖好漢的印象也還不錯。江滿紅道:“雖無緣拜會張橫兄弟,能結識幾位好漢,也不枉我經曆的這一番波折了。”


    李俊和童氏兄弟聽江滿紅的真誠,心中歡喜。李俊道:“不若喚起張順兄弟,咱們痛飲幾杯如何?”


    童氏兄弟連忙應和。


    江滿紅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以前不善飲酒;至於王倫,一介腐儒,從他的記憶力搜索不出善於飲酒的記錄。而這些江湖好漢,往往喝酒如同喝水,求的就是那一份刺激。自己若是不勝酒量,恐怕被他們看不起。


    躊躇之間,江滿紅道:“隻是這張順兄弟,眼見已潛水多時,怎不見上來?”


    李俊笑道:“賢弟不知,這張順兄弟浪裏白條的雅號不是平白來的,能在水裏潛伏七天七夜呢。”


    江滿紅吃了一驚,心想這不是怪物嗎?就是現代人,帶上氧氣瓶,恐怕也難在水底呆上那麽長的時間。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光溜溜的人呢。無意間想起楚留香來,這人是可以用皮膚呼吸的。難道真的有人可以用皮膚呼吸嗎?


    江滿紅哈哈大笑道:“這張順兄弟,莫不是跟龍宮的龍王也有交情?”


    眾人哈哈大笑,童威道:“從未聽張順兄弟起,還真不定呢。”


    李俊哈哈大笑:“待我喚起張順兄弟,一問便知。”


    完,,口中出幾聲長嘯,不一會,隻見遠處水花四濺,一條白色的人從水中躍起,腳在水麵上踏了幾下,便躍上了這邊的船頭。


    看到李俊,童氏兄弟,張順忙拱手施禮。


    張順見江滿紅跟李俊站在一起,氣氛融洽,不禁奇怪。


    李俊連忙解釋:“這位是白衣秀士江滿紅。”


    江滿紅先前為了不讓張順不至於謀自己的財害自己的命,渾身衣服都甩在一邊,這白衣秀士的稱呼,有些滑稽。當下尷尬的笑了笑。


    李俊道:“走,咱們喝一杯去,順便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江兄。”


    一時眾人上船,靠近岸邊,找了家酒樓,先叫了十角酒,並熟牛肉和時鮮蔬果一類下酒。


    酒桌上了些宋江這廝的可恨之處,眾人都是義憤填膺,大聲咒罵。


    另談了些江湖上的勾當,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直聽的江滿紅心驚肉跳。言談之間,張順也有打劫客商的意思。這個,江滿紅是深有體會。


    江滿紅對殺人的事向來有些抵觸,害怕張順日後害人性命太多,就替張順出了一個主意:“日後張兄若想做打劫之事,可找一個兄弟合夥,在岸邊擺渡,待客人上船之後,擺渡至江心,那些兄弟可乘機勒索,張兄可假意不從,那位兄弟便把張兄扔下水,其餘的人想來膽怯,不敢不從。如此一來,免害人性命,也是一件功德的事情。”


    眾人聽罷,均鼓掌道:“此計甚妙,反正張兄會潛水。”


    張順讚道:“江兄智計高絕,正該如此。”一時都對江滿紅很佩服。


    到底江滿紅不勝酒量,加上那時的酒釀的實在,江滿紅雖盡量保持清醒,最後還是力不從心,醉的天旋地轉,不知東西南北。


    江滿紅再醒來時,正在李俊的莊上,李俊已讓人給江滿紅備了一件合體的白衣,兩個丫鬟服侍江滿紅穿了,打扮起來。江滿紅雖不及那些好漢粗壯,但是風度翩翩,儒雅俊俏,加上如今思想完全秉承了現代人的思想,氣質自是不同,直讓那兩個丫鬟粉麵帶春,心神不定。


    江滿紅要走,李俊與江滿紅談的正高興,那裏肯放他走。於是江滿紅再留下幾日。


    那幾日,天天筵席。江滿紅在酒桌上的言語,讓眾人非常佩服。李俊甚至江滿紅是文曲星下凡:“朝廷不起用賢弟,真是朝廷的一大損失,看來趙氏江山不穩了。”


    張順道:“我看江兄,就是叫智多星,也不過分。”


    江滿紅心中暗笑,自己雖然沒有自己研究過水滸,但是大概的意思還是知道的。加上自己比他們多幾百年的經驗,學習的渠道很多,想不讓他們佩服都難。但智多星這個稱呼,是吳用的,自己要是拿來,不是亂套了嗎?忙在那裏推辭。


    童威、童猛兄弟也在那裏勸:“我看江兄是受之無愧的。”


    江滿紅推辭不過,心裏暗笑,今後遇到吳用,隻好叫他“智星”了。


    跟這些人交談,他們反話連篇,看來是真的對朝廷不滿了。但是轉而一想,曆朝曆代,總會有人不滿其統治。這些人的,也還不能代表整個時局。心中想著,還是找機會自己去求證吧。若是有一天真的梁山伯中結成大義,也應順應天理時局。


    幾天之後,江滿紅受不了天天喝酒,決意要辭行,李俊苦留不住,就同張順、童氏兄弟送了紋銀一百兩作路費。


    江滿紅當日看水滸傳時,已經看出一門道,那宋江本來是一個吏,憑他那微薄的收入,哪能成天揮金如土呢?那種吏,就是貪汙,也是有限的。還不都是那些綠林朋友送的錢,他再拿去送人,人家再送進來,以黑養黑,形成了“良性循環”。


    直送了數裏,李俊問道:“賢弟此去,欲往何處呢?”


    江滿紅早計議好了,自己日後若想在梁山上立足,還得磨練磨練。而且,總得遇到幾個重量級的人物,日後才好行事啊。再,目前雖然對這裏有初步的認識,但是畢竟隻是從書本上得來的認識,不如自己親自體會的深刻。


    另外,雖然目前他已經改成了江滿紅的名字,但是,他明白自己還是處在王倫的位置上,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短短的時間與那麽多日後的梁上好漢生關係了。


    他要改變王倫的命運;甚至,他要改變梁山人的命運。他就不信,以他現代人的思維加上對水滸人物的了解,就改變不了這一切。他前世被拘囿在一個車間之中,總感覺到不甘心那樣的作為,但是他又沒有辦法去見識外麵的世界,也沒有機會到外麵去施展,倍感壓抑。他之所以不偷懶,隻是為了讓時間不要平白無故的浪費掉罷了。


    這幾天,他好像看到了一片陽光透過重重遮擋,自己有機會到外麵的世界去闖蕩一番了。


    有時,他也想這會不會是一個夢,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個夢。也許夢醒了,什麽都沒有了,何必還想著改變呢?不如就沉浸在夢中吧。但是又一想,如果是一個夢正好,自己努力的改變,來體會另一種人生,就是失敗了,夢醒了,對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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