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尉的突然出現,那兩個獄卒也忘了去地牢裏麵看情況的事情,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林尉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夏天抓著機會和秦黛容從地牢裏麵悄無聲息的溜了出來。


    “小姐,你沒事吧,嚇死奴婢了。”書棋擔憂的小跑過去緊張問。


    秦黛容的臉色比進去之前明顯要難看了許多,也不知道是被夏天那塊麵巾給熏臭的,還是因為其它的事情。


    幾人走到無人的角落裏,夏天探頭探腦的往蘇妤那邊看了一眼,高興說,“來了來了,小姐他們回來了。”


    秦黛容道,“我們先走。”


    “為什麽,不等我家小姐和吉小姐了嗎?”夏天不解問,但還是跟著走了。


    秦黛容說,“林三少爺會跟著你家小姐一同離開,倘若我們繼續在這裏等著,對方一定會懷疑我們的目的。”


    夏天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林尉跟在自己小姐身邊走了過來,他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自家小姐開懷大笑起來,見佳人笑了,林尉也跟著笑了,看樣子兩人相處的十分愉快。


    “這人誰啊,一看就沒安好心。”夏天酸溜溜的嘀咕說。


    因為馬上就是七夕了,所以冶溪鎮的街道上十分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女子也明顯多了許多,兩邊街道的小攤上也已經開始售賣各色各樣的燈籠和鮮花了。


    “我聽說蘇小姐已經成親了?”林尉遲疑了一下,還是鼓足了勇氣問,卻不敢去看蘇妤的的眼睛。


    蘇妤沒想到林尉突然問這話,不假思索的點頭,“是啊,成親快半年了,怎麽了?”


    林尉低垂的雙眸中劃過一抹妒忌,不等人察覺便已經消失不見,抬眸間又是那個身形羸弱惹人憐的狀元郎,“若是我能早點認識蘇小姐就好了。”林尉深深的看著蘇妤,目光中的溫柔好似一潭春水,能將人連身帶骨給全部融化。


    因為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喜歡自己,所以蘇妤壓根沒在意林尉的話,還以為對方隻是隨口那麽一句,便應話說,“現在認識也不遲嘛,不過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啊,我總覺得林三少爺有些眼熟。”


    林蔚聞言神情一喜,急問,“三年前的四月十六日,城西寒煙樓的那場煙火蘇姑娘可還記得?”


    蘇妤回想了一下,三年前的事情於她而言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怎麽可能還記得,故搖頭說,“記不清了?不如林三少爺說來聽聽?”


    林蔚眼中的光澤漸漸暗了下去,笑的有些勉強,本就發白的臉色顯得愈發憔悴,“不記得便不記得了,蘇姑娘不必在意。”


    蘇妤見林蔚似乎不高興了,又補充說,“許是時間太久了,我給忘了,等我什麽時候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林蔚靦腆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旁的吉少敏看的眉頭緊皺,目光上下不停的打量著林蔚,像是恨不得把他心給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紅還是黑。


    “桃花開了這是。”蘇莠摸著下巴,暗笑嘀咕說,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眼看就要到吉祥酒樓了,蘇妤可不想把林蔚帶進去,於是停了下來,正想著怎麽開口,就聽林蔚說,“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送蘇小姐到這兒了。”


    蘇妤心中一喜,笑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耽誤林三少爺的時間了,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有機會請你吃飯。”


    林蔚眸光微閃,看著蘇妤認真說,“既然如此,不如後天怎麽樣?”


    “啊?”蘇妤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後天城西寒煙樓酉時三刻如何?”林蔚又重複問道,黝黑的目光緊緊的看著蘇妤,忐忑和那些小心翼翼都顯而易見。


    蘇妤這人最是吃軟不吃硬,見了林蔚這樣子便不由心軟,脫口而出說,“成,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嘶~不是——”吉少敏扶額,心裏為蘇妤默默點了一炷香。


    林蔚滿心歡喜的走了,離開的時候臉上都樂開了花,任誰見了都知道這位公子此刻正高興著呢。


    “你呀你呀,你知道後天是什麽日子嗎你?”吉少敏怒其不爭的戳了下蘇妤的腦袋。


    蘇妤不解,“有什麽問題嗎?”


    “蘇小姐,後天可是七夕節啊,你怎麽能和一個外人一起過呢?”桃兒著急的解釋說。


    “七夕節?”蘇妤努力回想著,目光掃過四周喜氣洋洋的氛圍,一拍腦袋,“慘了,範輯明不會誤以為我和林蔚有奸情吧?”


    “咱家姑爺那麽小心眼,肯定會!”蘇莠煞有介事的點頭肯定說。


    蘇妤抱頭哀嚎,又抽了自己一嘴巴,“讓你多嘴,讓你沒個把門,現在惹出大、麻煩了。不行,我去跟林蔚說吃飯取消了,下次再請他。”


    “你傻啊,人都不知道走哪裏去了,再說了,人家明顯是在套路你,就算你現在去跟他說下次再約時間,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吉少敏無奈的白了眼蘇妤,轉身往吉祥酒樓走去。


    桃兒同情的看了眼蘇妤,轉頭跟著自家小姐跑了。


    “唉,這人啊,桃花來了,擋都擋不住。”蘇莠笑嘻嘻說,湊到蘇妤麵前小聲道,“我覺得那林狀元真不錯,雖然看起來羸弱了一些,不過人家可是狀元,我聽說你們這兒的狀元可難考了,他那麽厲害,以後絕對也是封侯拜相的潛力股,要不您老考慮考慮做個備胎?”


    蘇妤抬手推開蘇莠,不耐煩的說,“什麽潛力股備胎的,聽不懂,你以後也別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仔細你這身皮被人給剝下來。”說著警告的睨了眼蘇莠。


    蘇莠挑眉,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麽,笑的格外詭異,“莫非這不是種田,也不是宅鬥,而是女尊?”


    回到吉祥酒樓,蘇妤一見秦黛容便問,“白姐姐怎麽樣,還好嗎?”


    秦黛容搖頭,“很不好,應該是受刑了。”


    “受刑?!”蘇妤驚呼,氣的一拳砸在桌麵上,咬牙切齒罵道,“這群狗日的東西,收了我和少敏那麽多好處,竟然還對白姐姐動刑!”


    吉少敏問,“傷的重不重,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就讓夏天把白姐姐帶走算了,再這樣下去,我怕白姐姐真的會挺不住了。”


    秦黛容緊緊的抿著唇,似乎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


    “秦姐姐,你倒是說話啊?”蘇妤催促道。


    “扣扣扣”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何事?”吉少敏沉著臉問。


    “小姐,是蘇家姑爺來了。”桃兒解釋說。


    蘇妤看了眼吉少敏,也是覺得詫異,“他怎麽來了?”


    “先讓人進來吧。”秦黛容說。


    不一會兒,範輯明就來了,今日的範輯明穿了一身錦緞暗紋的長袍,頭發用玉簪全部高高豎起,一條與袍子同青色的發帶直接垂到了後背,因為嫁入蘇家後並未勞作過,所以範輯明的五官與之前相比不僅飽滿力挺,且更加白皙了,整個人往門口那兒一站,妥妥的一個俊俏公子哥兒。


    看來今日範輯明應該是和爹爹去見什麽重要的客人了,不然不會打扮的如此正式,不過還別說,範輯明收拾起來一點都不比世家公子差,而且蘇妤最愛的就是他的眼睛,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那樣幹淨,即便是在算計她的時候也從未讓人覺得渾濁過。


    “你怎麽來了?”蘇妤瞧著自家男人,心頭軟糯糯的,跟個糯米圓子一樣,不管對方再怎麽揉搓按壓都不覺得生氣。


    範輯明朝著屋裏的另外兩人打了招呼,這才看向蘇妤,觸及蘇妤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目光,範輯明耳根子一紅,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說,“蘇晨方才進城報信說岑辭不見了。”


    “不見了?什麽意思?”蘇妤頓時神色大變。


    屋裏的三雙眼睛瞬間都直刷刷的看向範輯明,範輯明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迎麵而來,就像是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萬丈高山一樣,讓人覺得呼吸都難受。


    “應該是岑辭聽了村裏人的閑言碎語,所以自己走的。”範輯明頂著壓力無奈說。


    吉少敏道,“在城裏白姐姐的事情算是鬧得比較大了,岑辭會不會是聽到白姐姐被抓,所以他跑出來想要救人?”


    “他才沒那麽好心呢,也許就是想獨自逃走!”蘇妤氣憤的說,處於私心,她現在很不喜歡岑辭。


    秦黛容想了想問,“如果是進城了,你們覺得他會去哪裏?”


    “南風館!”


    “香鋪!”


    蘇妤和吉少敏同時說道,認為去了南風館的是吉少敏,認為去了香鋪的是蘇妤。


    “我有件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們兩人先去南風館和香鋪找找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岑辭找到,否則我們都沒臉去見白京墨。”秦黛容說話一直都很有分量,她這樣分配完各自的任務之後便帶著丫鬟離開了吉祥酒樓,似乎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而蘇妤和吉少敏也帶著丫鬟出門了,如秦黛容所言,岑辭是白京墨的心頭血,絕對不能丟。


    “為什麽來這兒?”範輯明看著不遠處想起籠罩的鋪子問蘇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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