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三六少俠了。”話已至此,範輯明斷沒有拒絕對方好意的說法。


    一時間,二人倒也聊得愉快。


    另一邊,蘇妤和夏天也敘完舊了,得知常武已經沒事,蘇妤跟著鬆了口氣,雖然常武那家夥在蘇家的時候也沒好好幹活,總是偷奸耍滑的。但好歹大家相處那麽久,常武也救過她幾次,她打心底裏希望常武能好好的。


    “小姐,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要不是我在茶樓剛好看到你,你就要遭殃了。”夏天詐唬唬的問,渾圓的眼睛瞪得跟兩顆玻璃珠一樣,都要滾出來了。


    蘇妤道,“這事情說起來複雜,我們晚些時候再說,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處理了。”


    趙薇央因為受了驚嚇,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記起岑辭這號人,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人早就不見了,從未受過如此恥辱的趙薇央頓時暴跳如雷,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直接帶人往衙門奔去。


    蘇妤幾人急匆匆出了城門,城門外的官道上人來人往,卻沒有見到原本約定好在這地方碰麵的吉少敏。


    “我們跟白姐姐約定的時間是酉時三刻,但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城門也關了,所以白姐姐一定會提前出來,在此之前我們隻需要找個地方等她。”蘇妤跟大家說道,但隨後又不覺攏起了秀眉,“可是吉少敏應該也早就到了的。”


    範輯明看了眼四周,剛好與守門的衙差目光相撞,範輯明連忙轉過視線,斟酌說,“我們不能一直在這地方等著,萬一趙薇央的人追了出來,岑辭公子還得被抓回去。”


    “小姐你別怕,要是那個女人敢動你,我就再把她抓起來!”夏天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壓根沒意識到她口中的“女人”身份何等尊貴。


    “就是,有我和夏姑娘在,不用怕他們。”三六也跟著眼睛長到了額頭上,目中無人的很。


    蘇妤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說,“我記得附近有個草亭,我們可以先去那邊等著,不過這事情之前我沒跟吉少敏提起,我怕她會跟我錯過。”話說著,蘇妤隻好拜托夏天說,“夏天,你能留在這裏等吉小姐嗎?”


    他們之中夏天和三六都沒有在趙薇央麵前暴露,而夏天跟吉少敏曾見過幾次,也認識白京墨,所以讓夏天留在這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夏天點頭,想也不想的說,“行啊,夏天也好久沒見到吉小姐了。對了,等這些事情辦完了,小姐你能請我去吉小姐家的酒樓吃東西嗎?常武他們那裏的東西難吃死了,現在我一想到吉祥酒樓的飯菜就咽口水。”話說著,夏天果真又咽了一下口水。


    蘇妤不禁笑了起來,從懷裏摸出五兩銀子,“喏,你在這兒等著也無聊,待會兒去旁邊買些吃的慢慢等,不過我可告訴你,你要看好了,別把人給看漏了!”


    夏天自動忽略後麵的話,兩眼發光的接過銀子,高興地合不攏嘴,“小姐你對夏天太好了,這麽多銀子,能買好多燒餅呢!”


    “我看看,我看看。”三六興奮的湊了過去。


    日暮西斜,落日的餘輝灑在城門外的護城河裏,晚風吹佛,河水蕩起了一層層金色的漣漪,守城的衙役催促著百姓該進城的進城,該出城的出城。


    夏天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吃下最後一口梅幹菜鍋貼,然後滿足的打了個嗝。


    眼看就要關城門了,她在這兒守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看到吉少敏的身影,更別說白京墨了,“難道是我看漏了?”夏天開始自我懷疑,幹脆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出入城門的人群。


    “快點快點,要關城門了。”隻聽衙役們吆喝催促著,厚重的城門眼看就要緩緩關上。


    “不行啊,要是門關上了,吉小姐可怎麽出來啊。”夏天著急說,拔腿往城門口跑去。


    衙差見一個小姑娘急匆匆的跑過來,大嗓門喊道,“快點,要關城門了。”


    “不能關不能關!”夏天著急的揮手,跑過去站在城門口快速說,“我朋友還沒出來呢,現在不能關,關了她就出不來了。”


    衙差不耐煩說,“少廢話,你以為城門是你家的啊,你要開就開,要關就關?”


    夏天執拗的說,“再等等吧,拜托你們再等一等,她馬上就來了。”


    衙差哪裏會聽她的,幾時開城門,幾時開城門,朝廷都是有嚴格規定的,他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擅自篡改啊。


    “滾滾滾,不進去就別站在這兒擋事。”衙差不耐煩的推搡著夏天。


    夏天也急了,這可是她回來之後小姐交給她的第一件事情,她怎麽能辦砸了呢,再加上那個衙差一直推搡她,讓夏天也有了些不滿,正準備動手之際,聽得另外一個衙差急急喊道,“誒誒誒,你幹什麽?站住!”


    “我要出去!”蘇莠著急的推開攔住她的衙差,跟頭出柵欄的小牛犢一樣閉眼往外衝。


    於是乎,一個人拚命往外跑,一個人拚命往裏麵擠,狹路相逢必然會相撞!蘇莠一頭撞在了夏天的肩膀上,夏天疼的“哎喲”一聲,反手就揪住了蘇莠的衣服。


    蘇莠可不是個好脾氣的,抬頭就就喊,“混蛋!快放開本小姐!”


    夏天聽這聲音覺得熟悉,定睛一看,頓時樂了,“蘇莠?!原來是你啊蘇莠!”


    蘇莠覺得莫名其妙,推開夏天皺眉說,“你是?”


    夏天快速說,“是我,我是夏天啊,這才離開多久啊,你不會就把我給忘了吧,虧我們之前都是睡一個屋子的呢!你還偷偷給我藏了雞腿吃呢!”


    “夏天?”蘇莠看著麵前臉頰圓潤,目光清澈的小姑娘,努力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是誰跟她提起過。


    “我是奉小姐的的吩咐在這兒等吉小姐的,你是不是來找小姐的?”夏天高興的問。


    衙差看不下去了,幹脆直接將兩人一起給推出了城門。


    “吱呀~”伴隨著悠長的關門聲,太陽收起了最後一抹餘輝,城門外的小攤已經收攤了,行人也早已經離去,歸巢的鳥兒劃過天際最終沒入森林。


    “如今應該已經關城門了,可是白姐姐還沒來,一定是出事了。”蘇妤焦急的來回踱步說道,心中想著,一定是趙薇央那死丫頭搞得鬼,除了她,蘇妤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範輯明看著漸漸沒入黑夜的天際,安撫說,“三六已經去看了,應該就快回來了。”這邊話才說完,就見到三個人影小跑著從遠處走來,“人回來了。”


    “小姐,小姐出事了!”夏天嗓門大,老遠就聽見她在嚷嚷。


    蘇妤見蘇莠也跟著來了,心中暗道一聲糟糕,果然是出事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不是讓你在圍牆下麵等著嗎?”蘇妤一見蘇莠就忍不住動怒。


    蘇莠心虛的轉過頭去,這的確是她的問題,她沒什麽好狡辯的,但是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將那一絲愧疚揮走,嚴肅說,“小姐,吉小姐讓我轉告你說白姐姐被衙門的人抓起來了,而且岑辭公子也不在柳三娘那裏。”


    “我知道,人我已經找到了。”蘇妤說著看了眼亭子裏依舊昏迷的岑辭,追問道,“白姐姐怎麽會被衙門抓起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蘇莠循著蘇妤的目光看去,見到長椅上的睡美人,忍不住驚呼一聲,“帥哥啊!這就是岑辭嗎?我的天哪,早知道這麽帥,我就該早些認識才對啊!”


    “放肆!你胡說些什麽!”蘇妤惱怒的叱道。


    蘇莠調皮的吐了下舌頭,不敢再胡言亂語。


    “吉少敏現在在哪裏?她到底怎麽跟你說的?還不快把事情都說清楚。”範輯明臉色陰沉的問。


    所有人立刻將目光轉向蘇莠。


    蘇莠頗有壓力的擺手說,“你們可別這樣看我,看的我都有點緊張。”


    “少廢話,快說。”蘇妤努力壓抑著想揍人的衝動催促道。


    話說當時蘇妤和範輯明潛入了方府之後,蘇莠一個人等在外麵,等了沒一會兒,她就看到桃兒帶著四五個家仆往方府這邊趕來,她思及蘇妤叮囑的話,便過去跟桃兒交代了一番。隨後桃兒就帶著人去追吉少敏了,蘇莠繼續守在牆角等蘇妤他們出來。


    蘇莠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等到蘇妤他們出來,反而再次看到之前在吉祥酒樓見到的那個人。蘇莠唯恐對方會再次消失,便想也沒想的就追了過去,把人追到了街上的時候,對方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若不是因為這是第二次見到對方,蘇莠都要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等蘇莠決定放棄尋找那人,回去等蘇妤的時候,就見桃兒又急匆匆的跑回來找到了她,原來吉少敏跟著黑寡婦和安肅羽找到柳三娘的時候,卻被告知柳三娘已經離開了,就在昨日岑辭贖身的當天就離開了冶溪鎮。


    “那是誰告訴少敏白姐姐被衙門抓起來的事情?”蘇妤問。


    蘇莠應道,“奴婢聽桃兒說是當時她們準備返回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拾花館的姑娘,此事就是她說的,吉小姐聽了之後就跟著去了,又讓桃兒過來通知你,讓你趕緊去吉祥酒樓等她。”


    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不容易找到了岑辭,如今白京墨卻出事了。蘇妤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城門已經關了,我們這麽多人還怎麽再進城啊。一定是趙薇央搞的鬼,她見我們帶走了岑辭,便朝白姐姐下手了。”


    然而,範輯明思索了一下,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抬眼問蘇妤,“趙薇央知道岑辭公子和白京墨的關係嗎?按理說給岑辭贖身的人是吉少敏,她就算要報複也該是找吉少敏的麻煩才對。”


    蘇妤愣了愣,半晌之後冷笑說,“趙薇央的確不知道,可是有個人一定知道。”


    “誰?”範輯明問。


    蘇妤雙眸竄起了小火苗,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安肅羽!”


    隻有安肅羽是從始至終都知道白姐姐和岑辭的關係,而且白姐姐曾說過,在京城的時候,安肅羽就不止一次的提過要給白姐姐贖身,但是白姐姐一直沒有同意。所以安肅羽很可能已經猜到了白姐姐的意中人就是岑辭,這也是那日白姐姐沒有出麵給岑辭贖身的原因,她害怕安肅羽會因為求而不得做出報複的事情來。


    如今看來,這個幕後黑手就是安肅羽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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